“替陛下整頓朝綱?哈哈哈,好生冠冕堂皇的理由!”


    趙誌皋麵對幾個高大的彩色紙人,不僅絲毫不懼,反而大笑道:“鄭武桑,你終於還是沒忍住,趁著此次京城空虛,冒頭出來複仇了!”


    “鄭武桑?是那個鄭武桑!”


    在場多數大臣都陷入迷茫和恐懼,但刑部尚書和魏忠吾卻是腦海中記憶一閃,想到了什麽,不禁失聲開口。


    “你,你不是死了嗎?不可能,當初本官監斬,親眼所見你的人頭落地!不可能,不可能,哈哈......”


    刑部尚書顫抖著手,一臉不可置信,當初他還是刑部侍郎的時候,親眼見到那鄭武桑被斬首,可如今,趙首輔卻說對方是鄭武桑,關鍵是對方還承認了,直接將他嚇得瘋癲了!


    魏忠吾也是一陣驚詫,但精神上倒還穩住了,聲音也不再尖細,反而變得深沉,道:“你不可能是鄭武桑,他早就死了!更何況,他當時便年近古稀,不可能活到現在!”


    或是多數人不知道,但他作為權勢熏天的九千歲,很清楚那位鄭武桑,正是當年轟動一時的陰門四脈案的主犯之一,犯下屠城滅門殺孽的惡魔!


    當初的陰門四脈案,官府接到檢舉揭發,尋到了當時皇室禦用的紮彩匠,便是那位鄭武桑。


    此人承認滅門罪行之後,便被斬首示眾,屍身則是葬在了京郊墳崗。


    如今,趙誌皋神神秘秘,說是眼前這位王大人是鄭武桑,他是打死也不信!


    “唉,所以說魏公公,你說你這麽蠢,是如何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呢?答案很簡單,你夠壞,又蠢又壞!”


    王耀君,也就是鄭武桑,麵上露出笑容:“趙閣老都說了,我就是鄭武桑,我也承認了,這還有什麽問題呢?”


    隨後接著道:“你不相信我還活著,沒錯,我早就死了,但又沒有完全死!”


    說到此處,他露出了笑容,明明高坐龍椅之上,而魏忠吾卻看到鄭武桑與他的臉幾乎貼著,不禁嚇了一跳,大叫著癱倒在地。


    “哈哈哈,告訴你們一幫將死之人也不妨,我有貴人指路,雖然我死了,但是卻活了,以紙人替命,活出了第二世!”


    活出第二世!


    別說在場其他人聽到之後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就是趙誌皋聽完,也不禁雙眼眯起。


    他是猜到了眼前之人可能是鄭武桑,但也僅僅是憑借紙人的手段推斷而出,至於這位為什麽還活著,按照他的猜測,多半是當初斬首之時找人換命了。


    而如今對方卻說,當時被斬首的確實是本人,隻不過後來有高人相助,助他複活了,活出第二世!


    能讓死人複活,這位高人,該有多麽通天的手段?


    想到這裏,趙誌皋的心思越來越沉重,正欲一聲令下,就聽身旁傳來一聲冷哼。


    “裝神弄鬼!”


    隻見葉夢熊寶劍出鞘,騰身一躍,便是一劍斬出,兩道劍氣一橫一縱,直接將一尊彩色紙人劈的粉碎,紙屑滿天飛!


    王耀君見狀,微微一怔,隨後撫掌笑道:“我就知道,能夠鎮壓西南叛亂的人,不是一般人,葉將軍,你藏得好深呐!”


    他眯起眼道:“我本以為,光皇出宮,福王返回藩屬,閑王爺又走了,這京城應該沒有宗師了才是!沒想到,還藏著你這麽一尊!”


    “哼!”


    葉夢熊冷哼一聲,沒有回話,他也是前不久才突破宗師之境,招法也相對簡陋,沒有老師指導,隻是自行摸索出劍氣一招,若是鎮不住對方,他也沒辦法了!


    果然,隻見對方緩緩收斂笑容,淡淡道:“宗師是強,但以為能唬住我,可就大錯特錯了!”


    隨後,王耀君一抬手,幾尊彩色紙人都動了,身形一晃,就殺到被重臣推舉到最前的趙誌皋身前。


    “還不動手?”


    趙誌皋一聲暴喝,就見幾名原本戰戰兢兢的小太監,突然身形一晃,其中一人破開太監服飾,露出裏麵的僧袍,一串念珠擊退一名彩紙人。


    “老朋友,你藏得好深啊,竟然連貧僧也瞞了過去!”


    那人收回念珠,誦了聲佛號,隨後看向王耀君的目光,無比冷漠。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覺明和尚!怎麽,沒有隨行保護皇帝,反而是留在此處陰我一手?”


    麵對王耀君的笑問,老僧搖了搖頭:“非也,貧僧隻是奉陛下旨意,特地留守京城以防不測發生,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隨後,其他幾名小太監也脫下身上的服飾,露出一身僧袍,竟然也是幾名年輕的和尚!


    “怎麽,靈隱和少林這麽喜歡給朝廷作鷹作犬?”


    見到幾位少林武僧也露出真麵目,王耀君臉上非但不見半點驚慌,反而露出幾分戲謔。


    聽到這話,覺明和尚隻是淡淡道:“我等蒙受皇恩,才得以寺院香火鼎盛,報答恩惠而已,怎麽能叫作為鷹犬?”


    隨後,又聽幾名武僧喝道:“莫要跟這賊子廢話,布陣,保護諸位大人!”


    就見幾名武僧按照一定的方位排布,竟然形成一座隱隱約約的金鍾,將眾人籠罩其中。


    “葉施主,還請一同出手,和貧僧一道降服這惡賊!”


    “好!”


    ......


    就在皇宮之內變故頻發之際,京城城門外,一道巨大的飛劍按落雲頭。


    有了飛劍,便省去了馬力和腳力,不出兩個時辰,便從龍虎山回到了京城。


    然而陸言此時,望著滿目瘡痍的京城,震驚得說不出話。


    若非滿城的紙人作亂,他還以為是叛軍入關,大宣改朝換代了!


    隨手清除幾個白紙人,陸言來到了刻碑巷附近,找到了躲在鋪子存放魚的陶缸裏的藍顏新。


    “發生什麽事了?”


    “嗚嗚,先生你可算回來了!”


    藍顏新一邊哭著,一邊敘述著紙人變故的突然發生,他甚至親眼看到隔壁賣布的羅掌櫃,橫屍鋪中!


    還好那些紙人將一處破壞之後,不會多加停留,而是繼續前進毀壞下一家,並不會回頭再去補刀。


    陸言聽著不禁眉頭皺起,隨後將嚇哭的藍顏新安頓好,驅使飛劍,飛上高空觀察整個京城的情況。


    “在那裏!”


    陸言發現,這些紙人一直在邊搞破壞邊前進,為首的幾個彩色的高大紙人,更是已經進入了宮門。


    這些紙人的目標,是皇宮!


    “皇帝不在,朱老哥又重傷未歸,恐怕賊人也是趁著這個空檔,發動了這場紙人滅城的亂潮!”


    陸言快速分析,看著湧向皇宮的熟悉的紙人手段,心中也有了猜測。


    “混賬玩意,報仇就算了,還把我鋪子給毀了!”


    一想到毀於一旦變成廢墟的刻碑鋪,陸言心中就冒火,隨後一催飛劍,果斷向皇宮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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