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


    饒是陸言如今氣質不凡,心境平穩,也差點沒繃住。


    幹啥玩意就被請進錦衣衛喝茶,而且聽著掌眼老七的語氣裏的意思,好像還不是第一回了!


    這家夥,真的買賣琉璃街賭石切出來的古玩麽?咋聽著這麽不靠譜呢!


    “那他,多久能出來?”


    “三四天吧,聽說也不是第一回了,好幾回了,人家老爺有經驗!”


    果然,錦衣衛喝茶的常客了!


    陸言轉念一想,能進去這麽多次,又能次次安穩出來,還活著,就說明是有本事的。


    “好,就這位吧,他要是出來了,你就來林記冥鋪南邊的巷子,最裏麵的鋪子找我!”


    “啊?哦,好,我辦事,陸先生您放心吧!”


    七爺的心底說實話是有些吃驚的,他還以為對方是住在內城的大人物,卻不想住在冥鋪這種陰間地的旁邊。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而輕視,畢竟這位陸先生的能力和本領,甚至於財力,那都是實打實的。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大隱隱於市,說不準這位陸先生,就是低調的人,隱於鬧市之中而不顯。


    ......


    對掌眼老七吩咐完畢,陸言就離開了金銀胡同。


    今天屬實收獲不行,就撿著三件品相還不錯的貨,當場就賣錢了。


    買完之後,他就走了,直奔琉璃街而去。


    陸言也是有段日子沒來琉璃街了,今日再來,發現比平日更熱鬧。


    重陽大典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大宣各地的人也來的差不多了,該到的基本上都到了。尤其是江南的那些富商,本來就不缺錢,難得來到京城,自然要玩兩把賭石,這項風靡京城的活動。


    “唉,他娘的,跌份兒!”


    周邊不少攤位,圍著人,有的是單純看熱鬧,有的是身在其中,激動的不行,類似的叫喊,隨處可聞。


    陸言如今瞅著這些攤位,也不抱著撿漏的心思了,撿個一兩回正常,撿多了,哪有那麽多漏叫你撿?


    所以他壓根沒在這些地攤跟前停留,直接進了一戶大賭坊。


    不知諸位可曾記得,當初切石師傅呂堅和那尊邪性的銅佛?沒錯,陸言今天來的這家,正是當初切出銅佛的那戶賭坊。


    之前他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今天得空,一定來瞧瞧這家鋪子有什麽特別,能切出銅佛那種邪性玩意。


    “這位爺,您玩哪一品的?”


    賭石之中,石材有個中高級貨,而這高級貨,又細分了九個品類,對應著官員的九品。


    由於高級賭石這玩意,多是達官貴人愛玩,人家說了,這官分九等,石頭也得分,弄個參差出來,一品最容易出料,九品最次。


    麵對小廝的問詢,陸言眉頭一皺:“先引我去九品的瞧瞧!”


    “您這邊請!”


    陸言跟著小廝,進了一間堂屋,放眼一排排木架子,擺滿了石頭,形態各異。


    他催動望燈術,打眼一看,有料的石頭在十分之一左右,相比外界大海撈針,這地方確實準確率高多了,果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就是這九品裏麵的料,質地都一般,切了怕是都回不來本。


    陸言背著手轉悠一圈,搖搖頭:“去八品的!”


    ......


    一連晃悠到四品,一並看石的人越來越少,陸言依舊沒有出手。


    無他,有料的石頭越來越多,但是質地都真心一般。


    這是最後一品,四品,再往後,三品乃至之上,他就不打算看了。沒別的原因,就是買不起。


    三品一塊,萬兩銀子;二品一塊,十萬兩銀子;一品,都不止是錢的問題了。


    像是二品、一品之流,那基本都是百分百出料率,想賭,一要有錢二要有地位,人賭得都是出不出玻璃種的事。


    說白了,這上兩品的石頭,是專門的師傅確認有料,專供有錢有勢的大老爺尋刺激的,裏麵東西好壞無所謂,回不回本無所謂,人家就是圖一樂。


    陸言瞅著眼前這上千銀子一塊的頑石,掃了一圈,隨後吩咐道:“三層第五塊,二層第四塊,二層第六塊,先給我切了!”


    這兩塊都是蘊含半玻璃種的,且份量個頭足夠,完全能夠額外賺一些。


    他繼續往下瞧,瞧到角落,眼神忽然一凝。


    隻見最下邊的架子的最角落,有一塊十分不起眼的石頭,隻比拳頭大一些,被旁邊一塊大石頭擠著,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哎,你們這個石頭,這麽小也能擺上去麽?”


    陸言指著角落,小廝順勢看過去,也是一愣,隨後應答:“這,應該是其他大石搬運時,不慎磕下來的邊角。”


    說著,就撿起這塊石頭,隨手撂進了院外的花壇中。


    ......


    傍晚,陸言回到刻碑鋪。


    兩塊切出來的半玻璃種,合起來賣了萬兩,讓他淨賺不少。


    當然,今日最大的收獲,還是這塊小石頭。


    陸言把袖袍一抖,一塊石頭滾出來,正是今日被小廝撂進花壇的那塊,被他給順回來了。


    其實這也是陸言的本意,哪怕小廝把這石頭上架,他也會買下來。


    無他,隻因陸言催動望燈術,都不能看透石頭中的東西,隻能勉強看到一團黑乎乎的玩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和當初銅佛差不多的東西了,望燈術都看不透。


    剛好今夜沒有碑刻,把這石頭切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玩意。


    切石之前,必然要做好準備工作,渾身江湖氣外放鼓蕩,文廟文氣護住周身......


    確認安全無虞之後,這才拿著刻刀和錘子,開始慢慢切開石頭。


    陸言不懂切石,但是見過不少回,哪怕切不了那些大石,這種小石塊處理起來還是相當得心應手。


    淡灰色的石灰質被一點點剝開,他仿佛是在處理一件藝術品。


    畢竟誰也不知道石頭裏麵是什麽,望燈術也看不出來,萬一是什麽邪門玩意咋辦,小心為上,東西不對勁就溜!


    石塊在陸言手中,不斷縮小,最後隻剩半個拳頭大小,仍然不見有東西出來。


    “看走眼了?”


    陸言有些著急了,但是他相信望燈術,繼續往下切。


    終於,隻聽見“咯嘣”一聲,僅僅比鴿蛋大一點的石塊碎開了,一截焦黑的東西露了出來。


    “這是......樹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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