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薩拉丁人在評價阿羅拉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說,啊,那可是一個充斥著腐爛和肮髒的地方,那裏的人永遠都隻知道吃喝玩樂,永遠都隻會叫囂著一大堆不切實際的言論,但一旦要他們去實行,對不起,他們趕著要去酒會,沒時間。


    同樣的,如果有阿羅拉人評價薩拉丁,他們會說,那是一個充滿了條框和限製,夾雜著野蠻和暴力的區域,在那裏,你甚至連自由言論的權力都沒有,每天就好像是一條被使喚的畜生一樣,被主人們所支配。


    這就是阿羅拉跟薩拉丁最大的區別。


    雖說南遷之後,阿羅拉對很多原本屬於貴族或者是平民的權力進行了重組,但類似於言論、傭兵、兄弟會這一類的民間活動和組織並沒有給予太多的限製。


    譬如,蕭邦就曾經聽維斯公爵提到過,父親馬蘭.羅素年輕時就曾經跟維斯、穆倫,以及當今的皇帝陛下四人組建了一個白銀兄弟會,據說當時他們會員最多的時候甚至有過百名,而且全部都是帝都的貴族子弟。


    洛雅兄弟會名聲不顯,又是非官方組織,但是裏麵的會員卻一點都不簡單,至少從今晚到場的那些賓客就能夠看出這一點。


    而且,蕭邦總隱隱覺得,今晚.到來的似乎也不過隻是洛雅兄弟會裏的其中一小部分人而已。


    似乎是為了印證蕭邦的猜測,緊.接著馬上又有大人物出場了。


    這次前來的大人物很不簡單,.而且一來就來了三個,結伴同行。


    整個大會堂的大門口一陣騷動,甚至連大會堂裏.麵原本談笑正歡的貴族們都紛紛出迎,那架勢儼然就好像是帝國的皇帝陛下親臨。


    兩支護衛隊拱衛著三駕馬車在大會堂大門口的.台階下停了下來。


    皇家學院的院長親自出迎,身旁站著克勞奇,身.後則是那一幫聞風出迎的貴族。


    從馬車上下來.三個人,最前麵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已經接近三十歲,可卻依然保養得跟十八少女一般嬌嫩的女人,一個已經讓整個帝都無數男貴族、聖騎士都拜倒在她裙下的寡婦。


    在蕭邦所見到過的所有女人中,海倫的容貌長得最精致,但是法斯琪夫人卻絲毫不比海倫遜色,甚至在法斯琪夫人的身上,洋溢著一股動人的風情,配合她的言語舉止中所散出來的高貴氣質,混合組成了一個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


    中間那輛馬車上有著皇家的徽記,顯示出來人身份的不同凡響。


    下車的是一個年紀跟蕭邦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很是斯文秀氣,臉上還帶著一股和善的平易近人,身上穿著也不華麗,很普通的貴族少爺的裝扮,跟蕭邦現在的打扮倒是有幾分接近,但或許他的身份作祟,不管他穿著怎樣,總給人以一股貴氣。


    他就是當今皇帝陛下的獨子,凱賓斯王子殿下。


    落在最後的那輛馬車卻是典型的教會神職人員出行專用的馬車,馬車上也有教會的標識,而下車的卻是蕭邦的老相識,戴裏克,不過戴裏克身上穿著紅衣神袍,顯然,他已經如願以償的晉升為光明教會最年輕的紅衣大主教了。


    這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物,卻突然在同一時間結伴來到會場,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在所有人的擁護下,三人談笑著走進了會場。


    蕭邦在一旁的人群背後,靜靜的看著走進大門,步行在花園裏的三人,他突然覺得莫名其妙,可到底怎麽個莫名其妙法,他卻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反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蕭邦身旁的萊利,有些詫異。


    “凱賓斯王子怎麽跟戴裏克紅衣大主教一起來了?難道政府跟教會的關係已經得到改善了嗎?”萊利語氣顯得有些不敢相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這可是兩股已經爭鬥了多年的勢力,怎麽可能說改善就改善了呢?


    凱賓斯王子很年輕,但卻一派老成持重,應付起周圍人,那是從容不迫,而且任何熟悉凱賓斯王子的人都知道,這位王子不好武技,也沒學過魔法,唯一的興趣也跟蕭邦有些相似,那就是喜歡看書。


    據說,這位王子被皇室成員公認為是阿羅拉有史以來最為博學多才的王儲。


    現在看他麵對眾人,卻依舊侃侃而談,不難相信傳聞的真實。


    “蕭邦?”凱賓斯也不知道是有意搜索,還是無意看到,反正他找到了蕭邦。


    現場頓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躲在人群背後的蕭邦身上,就好像是在詫異,畢竟蕭邦來到大會堂之後,一直也都是低調行事。


    “王子殿下!”蕭邦客氣的行禮。


    凱賓斯一把抓住蕭邦的手,“咱們的父親是兄弟,那咱們也算是兄弟,這些世俗客套的禮節太生疏見外了。”


    一旁的法斯琪夫人倒是十分優雅的抿嘴笑道:“據我所知,羅素家的小少爺可是咱們帝都最注重禮節的人呐,他到目前為止可一直都遵循著未成年禁止飲酒的貴族條則呢。”


    蕭邦一聽,立即尷尬了起來,他當初婉拒法斯琪夫人的酒會邀請,理由就是自己未成年,禁止喝酒。


    凱賓斯王子很是奇怪,倒是原本跟在院長身旁的克勞奇,十分親近的湊過來,把蕭邦婉拒法斯琪夫人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凱賓斯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夫人,我這兄弟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騎士,他日後可是要帶領他們羅素家的騎士團,為我們帝國征戰沙場的,你就別為難他了。”凱賓斯主動為蕭邦脫困。


    蕭邦心裏更加無奈了,他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跟凱賓斯王子這麽親近了?都成兄弟了?


    “王子說情,那就算了,”法斯琪夫人似乎另有打算,兩眼閃過一絲狡黠的智慧,“但蕭邦,你欠我一份人情,下次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天底下,還有人能夠狠心拒絕掉夫人你的邀請嗎?”凱賓斯王子大笑反問。


    現場一眾男人頓時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很是心照不宣。


    雖說這位被人稱作是阿羅拉第一美人的寡婦從來都沒有傳出過任何醜聞,但追逐在她身後的貴族和騎士,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甚至還有不少朋友曾經為了這位夫人而大打出手,丟掉了性命。


    可就算是這樣,卻依然還是有很多的貴族和教會騎士為了法斯琪夫人心動,紛紛以能夠得到法斯琪夫人的邀請為榮,象蕭邦這種狠心拒絕的典型,如果傳揚出去,說不定帝都的貴族和教會的騎士們都要跟蕭邦為難了。


    在凱賓斯王子跟法斯琪夫人兩人的交談之下,蕭邦的【罪名】竟然就這樣被坐實了。


    雖說是被凱賓斯王子拉在身旁,身邊又有法斯琪夫人這樣的絕色少*婦相伴,再加上蕭邦本身非常的俊秀儒雅,可實際上,蕭邦依然沒有成為酒會的焦點。


    蕭邦似乎總是隨時隨地都在刻意的讓人對他忽視,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行徑,可他越是這樣,凱賓斯王子就越是跟他套得越近,活脫脫就好像是宗元曾經說過的,地球上的一句話,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凱賓斯到底是名義上的王儲,見慣了大場麵,來到大會堂之後,不僅上台說了一番勉勵的說辭,跟現場的一種貴族們也交談甚歡,就算是在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法斯琪夫人到場的情況下,他同樣在舉手投足間成為了酒會的焦點。


    這才是王儲所應該有的氣度!


    蕭邦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落到遠處,靜靜的看著凱賓斯,心裏不無感慨的想。


    “蕭邦少爺,好久不見了!”


    同樣低調的戴裏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蕭邦的身旁,兩人早在羅素平原時就認識了,但是來到帝都幾年了,這卻反而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蕭邦已經從原來的小孩長大了,如今已經是翩翩少年,而戴裏克如今則已經貴為教會的紅衣大主教,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極有可能再升一級。


    想到了這裏,蕭邦不禁回想起當初在覲見教皇的時候,後者曾經給過他的保證,不知道如今的戴裏克是不是也同樣受到教皇的栽培和重用呢?


    “戴裏克閣下,是很久沒見了,你如今都已經貴為紅衣大主教了!”蕭邦笑著說。


    “如果當初不是有你們羅素家的幫助,恐怕我也不可能會有今天,我一直都記掛著你們羅素家對我的幫助,所以蕭邦,咱們還是以朋友相稱吧。”


    蕭邦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不大習慣那些繁文縟節,盡管表麵上他看起來很貴族。


    “帝都的貴族們早已被奢靡的生活侵蝕了心誌,不過凱賓斯王子殿下倒是絲毫沒有受到這方麵的影響,他是有史以來最為特別的王子,而且他還是帝國的王儲,我真的很想要看看,凱賓斯王子日後將給帝國帶來什麽變化。”


    戴裏克說這番話的時候,蕭邦一直都暗地裏注意著他,蕭邦現,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做派,很真誠,就好像是自內心的真誠的看著成為了酒會焦點的凱賓斯王子。


    但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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