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番外


    回京的路上,皇上與宮九同吃同住同樣待遇;皇上並沒有把宮九當謀逆重犯看,隻是消耗盡宮九的氣力,讓宮九永遠沒有逃跑的力氣而已。


    隨意地倚臥在皇上專用精致豪華地馬車裏,宮九在想他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他的父親太平王是先皇一母所生的胞弟,最得先皇賞識信任;他雖然不是太平王正妃所生,卻是太平王多年以來唯一的子嗣,太平王很喜歡宮九的母親和他這個多年以後才盼來的兒子,所以自然很是寵愛宮九。


    宮九從小就如同生在蜜罐裏一般,沒吃什麽苦;太平王請最好的先生教他四書五經,甚至請來無名島的小老頭這樣的絕世高手做他的師父,給他最好的東西,對他百依百順;再加上一個很疼愛他這個侄子的先皇,宮九從小過著物質不差於皇帝的親兒子,卻比皇子們自由多的生活。


    太平王自王妃死後就把宮九的母親扶為正妻,老王爺也沒有想添什麽側妃的打算,自然就隻有宮九這一個兒子,所以,對老王爺來說,隻要他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心肝寶貝兒子高興,哪怕宮九變成紈絝子弟他都無所謂,就一個兒子嘛,又不是養不起。


    所以宮九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可比處處小心、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少年皇上要幸福得多。


    可能是老天爺都嫉妒有這麽多人寵著宮九竟然沒有長歪這一點吧,所以,在宮九十三歲的時候,一件天大的不幸落在了宮九頭上。


    太平王爺竟然親手殺了他最愛的太平王妃。


    太平王爺殺人的時候宮九就在門外隔著窗紗看著,殺完人出來,太平王一開門就看到了雖未脫稚氣卻表情凝重的宮九。


    掩飾著內心的慌張,太平王爺哄宮九離開;可在太平王爺和宮九彼此的心裏卻從此橫了一根刺。


    那天,宮九全看到了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太平王爺不知道;從此以後,他隻是對宮九愈發放縱。


    而宮九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地離開,卻給太平王爺心中留下了我知道你殺了我母親的陰影。


    宮九知道太平王爺對他的放縱是因為一個父親的愧疚,他知道太平王爺覺得對不起他。


    可他知道的不止這些。


    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他一開始知道的就不僅是他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而是所有的真相。


    他知道他的母親是鄯善的間諜,卻與他的父親相愛,兩人本想做一對神仙眷侶,卻沒想到東窗事發。


    先皇這關好過,畢竟太平王爺是和先皇一起長大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又對先皇忠心耿耿;事情說明了以後,太平王爺娶一個已經洗手不幹的異族女人對先皇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難辦的事鄯善那邊,鄯善要借此挑起兩國爭端,以太平王爺收留鄯善驅逐的女人為借口對大順發兵。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是萬分危急;宮九的母親愛她的丈夫,也知道她的丈夫對大順的忠誠;所以為了不拖累丈夫,她甘願赴死。


    太平王爺自然不忍心,他們爭執之時,不知道是誰失的手,反正,太平王妃還是死了。


    宮九知道一切,他知道母親的死非他父親所願,可看到父親因為他母親的死對他愈發小心翼翼時,他心中的怨氣就一陣陣的翻騰,仇恨和嫉妒如同□□般侵蝕著他的心靈。


    他恨他的父親,他更恨大順;他認為是他父親對大順的忠心逼迫他母親不得不死,才毀了他的家;他的父親作為一個臣子對國君的忠心、作為一個王爺對國家淩駕於父子、夫妻之情的忠誠,讓他萬分嫉妒。


    從那天開始,他已發誓要毀了讓他家破人亡的大順王朝,要毀了他的父親最重視的一切。


    表麵上,他要做有風度的貴族,內心裏,他卻愈發孤僻、陰沉、冷酷、邪惡;人前裝君子,人後他總要找到一個方法發泄他內心的陰暗;可匍匐於他腳下的人的奴顏卑膝讓他連打他們的興趣都沒有,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玩多了也就沒什麽意思。


    他自己都忘了是因為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反正他迷上了疼痛那種的難以名狀的快感,痛到深處也是快到身處,那種仿佛靈魂出竅、飄飄欲仙,/欲/望/在積壓許久後一瀉千裏地快樂,讓他不能自拔的沉醉其中。


    開始可能隻是因為一個小傷口,然後是針,然後是皮鞭,然後他需要專門的人抽他;牛肉湯是一個很識時務、很會討好他的女人;但他更喜歡看到沙曼對他又厭惡又恐懼,明明恨不得離他遠遠地卻不得不時裝作無意地透露出討好他的樣子。


    他知道沙曼恨他,可就是這樣才有趣嘛;拜托,老是應付/脫/光/一下子恨不得爬上他的床的女人 ,那多無聊呀。


    謀反這件事他做的很好,他可是比同樣想要謀反的南王高明得多;先以無名島為根基派影子逐步滲透掌握江湖勢力,再一步一步控製地方,等到皇帝一死,皇位就是他的了。


    紅鞋就是他的手下,負責為他收攬人才錢財;他的手中還有很多像紅鞋這樣的組織;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然後耐心等待時機,等該收網時迅速收網,皇位就是他的戰利品了。


    可他卻低估了皇上,他沒想到當今聖上是如此的深藏不露,武功不錯不說,還竟然還會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當皇上對宮九亮出鞭子時,宮九就覺察出了不對;可是對宮九來說他真的很難抵擋鞭子的誘惑,所以毫無疑問地,宮九拜倒在皇上華麗的鞭法之下。


    本來宮九以為他這次死定了,可是皇上竟然沒有趁機殺了他,隻是控製住了他的武功;宮九醒來直覺得皇上抽他的那一頓鞭子是他有生以來挨得最難忘的鞭子,皇帝的鞭法可比牛肉湯和沙曼的高明多了,這是他有生以來挨得最爽的一次抽。


    反正已經落在皇上的手裏了,急也沒用;索性淡然些,他倒要看看皇上想要幹什麽。


    而皇上,看到很是悠閑的靠在他旁邊椅子上的宮九,難得的皺了一下眉。


    宮九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這點皇上知道;虧得皇上從小在宮鬥之中長大在奪嫡爭奪賽中積累了比宮九要多許多的經驗,還有皇上總能能控製住自己的理智,否則,可能現在輸得就是他。


    就從建立江湖網絡這點,宮九就晚了皇上一步;宮九是在他十三歲受到很大打擊之後才有報複大順王朝的萌芽,而皇上,從十二歲就開始遊曆江湖了。


    宮九一至十三歲是泡在蜜罐裏的,所以他遇到大一些的打擊就崩潰扭曲了,皇上卻是從小就在後宮這個沒有硝煙卻是血淚滿天的戰場上長大的,四歲他就學會利用先皇對他姐姐失蹤的愧疚用脆生生的聲音一臉純真無辜地問先皇:“父皇,皇兒的姐姐在哪裏?”六歲就知道如何挑最好的時間給菀貴妃上眼藥,再大一點就無師自通學會暗中耍著先皇玩這個風險很高的遊戲。


    一個是從小就學著耍心機步步為營然後以低微身份奪嫡成功的皇子,一個是從十三歲後才暗黑扭曲要篡位的世子;所以說,就經驗值這一點,九哥輸給黃桑就不虧。


    九哥在自以為自己計劃高明可以瞞天過海之時,卻不知他早就被黃桑盯上了。


    從宮九的受虐狂史,到宮九為什麽扭曲的原因,皇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按理說這是其實真的很簡單,一直火槍隊就能端了宮九的老窩;直接派手下人辦就行了,皇上完全不必要自己親自來。


    可皇上卻要自己親自出手,因為皇上不想殺宮九。


    十三歲以前的宮九,可以說是皇族中最幹淨的孩子;那時比宮九年長一些的當今聖上,可以說是最羨慕宮九的人。


    那時的皇上隻是一個身份地位的皇子,他和他的母親都是在他父皇的鼻息下匍匐,沒有夠硬的大臣的支持,沒有自己的勢力,隻是一個不能顯現出太有才,不能顯現出太平庸,不敢強硬也不能過於軟弱的皇子。


    而宮九那時,無皇子之名卻過著如同皇子般豪華的生活,父母恩愛,是太平王的唯一繼承人。


    那時的皇上,有時會歎息一下想要平靜過一生的母親沒有太平王妃的好命遇見一個願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卻隻能每日勾心鬥角;感歎一下為什麽有的人什麽都不用做就是天生的榮華富貴有的人雖然名義上是貴胄,實則不爭鬥就是死,連放棄過平民般生活的機會都沒有;但他也就隻有一秒鍾的感歎而已,感歎過後,他又要繼續每天之中每一時每一刻的算計。


    皇上那時候最多也就是覺得宮九命好而已,他沒有嫉妒宮九,也不想與宮九有任何交集;比起嫉妒宮九或者和宮九攀交情,他寧願用那些時間做他和他母親計劃好的最基本的事;可有時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那麽奇妙。


    先是在上書房和他各個年齡的兄弟打哈哈,又要早早地去禦書房在自己父親麵前演戲,少年皇上每天的生活大抵都是如此;皇上早已習慣了這種日子,所以他在小小的表弟給他手裏塞了一個豆包用濕露露的眼睛看著他說:“表哥,趕緊吃些東西墊一下肚子,不然等會你忙起來可又沒時間吃東西了。”時,少年皇上一直精密飛速運行的大腦在那一瞬間,有些卡克。


    當時他接過豆包說了聲謝謝就走了,豆包他自然沒吃,在手下證明這個豆包真的隻是一個單純的豆包,沒有加料之後,他倒是把這個豆包保存了起來。


    怎麽說呢,這是皇上第一次從母親以外的人那裏得到善意;皇上善於權術,可善於權術和喜歡權術是兩個概念;李世民殺掉自己的兄長弟弟,逼父親退位可謂是鐵腕作風、雷厲風行,可這卻不代表李世民就真的弑殺成性、真的就願意手足相殘。


    形勢太過逼人,有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許多人不得不選擇保全自己,讓別人死。


    皇上也是一樣,奪嫡之爭,他不能勝就是死,所以他殺他兄弟的時候手一點都沒軟,正如如果是他輸了,勝利者對他同樣不會手軟一般。可若有非你死我亡的必死棋局,如果能有手下留情或者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機會,皇上絕對會為雙方都留下後路。


    奪嫡之爭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皇上沒有退路,為了他和他的母親,他隻能下狠手;可對宮九這件事,有能夠彼此後退一步的機會,皇帝自然不會放過。


    不說宮九曾經是他可愛的表弟,就算看在太平王爺這麽多年對大順的忠誠和貢獻,皇上都覺得他應該給宮九一次機會。


    太平王爺知道宮九所作所為之後,十分震驚,他立刻快馬加鞭趕到京城,摘掉冠飾,向皇上俯身請罪。


    太平王爺沒有請求皇上寬恕宮九,隻是求皇上允許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陪宮九一起走。


    “子不教,父之過;宮九犯了重罪,臣亦有管教不嚴之責;臣不是一個好父親,求皇上成全微臣,讓微臣在黃泉路上彌補對九兒的虧欠,讓微臣在陰間做一個好父親。”


    皇上沉默半晌,歎息道:“你去看看宮九吧。”


    在太平王爺起身行禮準備離開時,皇上又說道:“若他能放棄心中的貪婪妄念,朕也願意網開一麵。”


    太平王爺聞此老淚縱橫,他壓著心中的感激,嘶聲道:“謝皇上。”


    皇上在太平王走後閉上了眼,他給宮九留了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宮九不願接受這最後的機會,他也會以江山社稷為重。


    重新睜開了眼,皇上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狠厲。


    不管是真的被老父的真情、皇上的寬容感動了,還是想要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宮九雖然依然很別扭,但總算是說了服軟的話。


    他一服軟,皇上也就好辦了。


    皇上可以不殺宮九,但不會不防著宮九;苗疆改良版的同心蠱就是一個好東西,以皇上的血為引子,給宮九下蠱,宮九隻要有任何想要傷害皇上的念頭,渾身就會疼痛難忍;皇上若是出什麽事,宮九必死;但宮九死了,皇上卻無恙。


    這還不夠,皇上隻有把宮九監事在眼皮底下才放心;他們每日一起辦公一起吃住還不夠,皇上就差沒有和宮九同床共寢了。


    武功被藥物控製著、身上被下了蠱,又有本朝大佬貼身監視,一向是m受虐狂的宮九,第一次有了想要抽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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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之前


    在眾望所盼之下,馬上要成親卻因為無名島的瑣事所阻礙的兩個人,終於可以摒除一切障礙準備成親了。


    至少,峨眉派的長老和花家人是這麽認為的。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葉秀珠和花滿樓的婚禮是如火如荼地準備著;對嫁給花滿樓這件事,葉秀珠也是十分期待的,第一、盼望著自己的心上人排排場場地迎娶自己是每一個女孩的心願,第二、她今年已經二十有五歲了,這個年齡在現在沒什麽,在古代,可算是徹徹底底的老姑娘;一個二十五歲的姑娘在眾多人十分熱切地逼婚中,難免也會失了陣腳。


    所以老天保佑,讓七童順順利利入贅峨眉吧;可別再出什麽岔子了。


    可是,有時候是天不遂人願;在葉秀珠無限殷切地希望她這次能夠一舉結婚成功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再做剩女時,又有人要“麻煩”她了。


    這次搗亂的人是皇上,看到皇上給她的密信,她壓住額頭浮現的青筋,隻想用上輩子永遠忘不了的一句英文問皇上一聲:“how old are you?”怎麽老是你?


    如果不是出了一個破無名島事件,七童現在早是峨眉掌門夫君,她也早會被人稱為花七夫人了。


    而那個倒黴催的無名島事件就是皇帝的表弟那個倒黴孩子,多大個人了玩什麽不好玩叛逆、要謀反;皇上借此演了一出兄弟情深連帶著削了太平王的軍權後,屁事就沒有了。


    他們這對腦子非一般人能理解的兄弟要玩虐戀情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玩個盡興就好了,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將來的王爺,兩個位高權重的人想要玩s/m別人又敢說什麽?他們兩個人玩得盡興就好了,何必折騰她們這些屁民百姓?一個把七童擼上了無名島,一個用火銃和七童逼得葉秀珠也上了無名島,害的她們等了三年的婚禮泡湯了;現在又給她發了一封密信,想到無名島的事,又看到這封密信,葉秀珠隻想含淚問上一句:“黃桑,乃確定乃是我親舅,我真的是乃唯一的直係血親親外甥女嗎?”


    信上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大內有一個頂級密探叫柳如剛,是巴蜀劍派掌門秋鼎峰的弟子;他在幫皇上追查一大批南王和葉孤城為圖謀反搜刮來的寶物的下落時,不幸重傷;若不是被皇上身邊的別的密探所救,早掛了;柳如剛現在還在昏迷中,皇上也問不出什麽話,所以皇上便想讓葉秀珠幫他查一下柳如剛受傷的原因和那批寶物的下落。查案的理由皇上都替葉秀珠想好了:第一、柳如剛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查案的,所以朝廷不便明著出麵,江湖的事還是江湖中人查最好,而舅舅最信任的江湖中人就是外甥女你了,你可要替舅舅分憂呀;第二就是柳如剛在查案之前交給孫秀青的一個包裹是這次事件的關鍵,孫秀青自從被峨眉派逐出師門後就一直隱居在峨眉山下,峨眉地界歸你管,外甥女你找人比較方便;第三、這筆財寶怎麽說也是你葉大表兄留下來的,和你葉大表兄有關的事,怎麽著你這個做表妹的也是要管的。


    看完皇上的三條理由,葉秀珠更是百分百相信皇上就是她的親舅舅了;如果腹黑是一種遺傳,她的口遁——胡攪蠻纏之術一定是遺傳自她母親那邊和她舅舅一脈相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秀珠準備給她舅舅回信,她一定要說明這件事隻能排在她結婚之後這點。


    皇上怎麽了?腹黑帝王攻又如何?不管皇上如何精於算計、陰險狡猾、手握重權、萬人之上,反正,隻要是耽誤她葉秀珠婚期的事——不管這事是誰說的——都是絕對不行的;哪怕她那位盛世梟雄、人生贏家、萬乘之尊的舅舅再用火銃對著她一次問去不去,她也會狠狠地盯著黃桑的眼睛斬釘截鐵答道不去!


    比起被逼著幫皇上查案,很顯然,她和她家七童的婚事更重要;畢竟,皇上的手下遍布四海,皇上想讓人幫他查案不會找不到人,而葉秀珠和花滿樓的婚期卻是佳期難續稍縱即逝。


    正當葉秀珠妹紙拿出平生的骨氣堅決拒絕皇上的要求時,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突然來拜訪她了。


    當馬秀真告訴她孫秀青就在山上,想要見她一麵時,葉秀珠下意識地反問道:“孫秀青要見我?”


    馬秀真道:“是的,她說有事求掌門師妹;具體是什麽事她沒對我說,但看她很是焦急的神態,應該是很緊急的事吧?”


    葉秀珠道:“讓她進來吧。”


    見孫秀青來了,葉秀珠道:“許久不見,孫師妹這些年過得還好?”


    孫秀青道:“勞掌門掛念,放下虛妄執念,孫秀青這些年倒也過的清淨。”


    她又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峨眉,掌門能在峨眉地界為我留一地安身已是對我的最大恩賜;我自然不該再麻煩峨眉,可誰能想到,我遇見到了自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解決的事,這件事對我來說還很重要;所以無奈之下,想起秀青離開峨眉時掌門的承諾,便厚著臉皮來向峨眉求助;讓掌門見笑了。”


    葉秀珠道:“不說你離開峨眉時我承諾你若有事隻要在我自己和峨眉能力之內的我一定會施以援手,就憑怎麽說我們也是一起長大、曾今親如姐妹,你遇到難處,我都不會置之不理;現在給我說說你遇到什麽難事,看我能幫你什麽?”


    孫秀青道:“如此先謝過掌門。”說罷她從包袱拿出一物,道:“這是巴蜀劍派的掌門印信。”


    葉秀珠見此眼神一凜,道:“你怎麽會有此物?”


    孫秀青道:“此物是巴蜀劍派門下首席弟子柳如剛托付給我的。”


    柳如剛?想起黃桑要她查的案子,葉秀珠從中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孫秀青怎麽會認識柳如剛?她又是否知道柳如剛大內密探的身份?


    思慮至此,葉秀珠試探道:“為什麽柳如剛會把他們門派掌門印信托付給孫師妹你?”


    孫秀青道:“此話說來話長,請掌門聽我慢慢稟報。”


    原來在獨孤一鶴掌門收養孫秀青前,孫秀青在四川的一家黑心茶館做童工;剛好那時候柳如剛也被賣到那裏做童工,這就為他們以後的友誼打下了基礎;茶館著火了,逃出的小工沒有幾個,孫秀青和柳如剛幸運的逃了出去並各自有一番際遇;再次相見時,他們一個是巴蜀劍派的少年俊傑,一個是峨眉門下的四秀女俠,再次相遇他們都感歎命運的無常,因為小時候的經曆,他們便結為異姓姐弟,隻是他們不在一個門派,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次柳如剛要去西北艘患藶櫸車陌缸櫻僮咧八岩患諫陌そ桓慫镄闈啵等綣庥鍪裁床徊猓腖镄闈嘁勒瞻だ鐧南咚靼鎪瓿傷揮型瓿傻氖隆k镄闈嗉綹帳攣垂椋募敝鹵憒蚩肆綹嶄說陌ぃ灰淮蚩吹槳だ鋨褪裾潑諾撓⌒牛镄闈嘁幌倫由盜耍懶綹樟舾氖麓蟠蟪雋慫哪芰x猓閃綹障衷諫牢床罰苤竿係娜艘簿橢揮興耍凰運灰a潰紗嗌隙朊忌角笠緞闃榘錈Α


    葉秀珠聽完前因後果,再結合黃桑給她的資料,也明白了幾分。皇上派柳如剛去查南王財寶的下落,柳如剛心裏明白這件事和他師父巴蜀劍派的掌門有莫大關聯,但因為他師父對他有恩,他便替他師父在皇上麵前隱瞞了此事;可他不願做他師父的幫凶,所以在查案之時就給他最信任的人孫秀青留下了線索,這樣即使他出了什麽事,案子還是有人接手、能水落石出。


    遇到這麽大的事孫秀青自然也是沒辦法的,便來求她,所以,先是她舅黃桑讓她查是誰重傷了柳如剛,再是孫秀青求她幫忙查找柳如剛的下落...在一天之內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都對她提出了關於柳如剛的要求...葉秀珠隻想說介是如何慘淡的猿糞才能湊得這麽一致呀。


    按住心中的吐槽,葉秀珠抿了一口茶道:“柳少俠既然留巴蜀掌門印信做線索,那麽他查的事,肯定和巴蜀掌門有關。”


    孫秀青道:“正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所以我才來求掌門你的。”


    葉秀珠道:“秀青,隻要是關於你的事,在我的能力允許之下,我都願意幫你;你有事相求我本不該拒絕,可是這事關係到巴蜀劍派的掌門秋鼎峰,從小的方麵說,秋鼎峰和他的夫人女兒都是用劍高手,他們三人圍攻出手我絕對不是對手;從大的方麵說,秋鼎峰是巴蜀劍派之主,巴蜀劍派高手如雲,我若以私人身份幫你,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是巴蜀劍派的對手?我若以峨眉掌門的身份幫你,隻憑一塊掌門印信,沒有確鑿的證據,挑起峨眉和巴蜀劍派的糾紛,實在不智。”


    孫秀青聽完此話已經明白了,她顫聲道來道:“秀青明白了,此事確實是秀青想得不夠周到,如此,打擾掌門了。”說罷,她便準備離開。


    葉秀珠見狀忙攔住她道:“你別急呀,峨眉隻是不方便再這件事上出麵而已,此事又不是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


    孫秀青聞此看著葉秀珠,眼神中帶有一絲欣喜。


    葉秀珠道:“天下有誰能不懼巴蜀劍派的威名敢查這件事,天下有誰能視巴蜀劍派的三大高手如無物?”


    孫秀青道:“你是說?”


    葉秀珠道:“對,正是你想的那兩個人;陸小鳳敢管天下不平之事,西門吹雪的劍術已達致臻劍道;若有他們倆的幫助,柳如剛的事一定能查清楚;七童和陸小鳳是朋友,應該能求得陸小鳳的幫忙,陸小鳳他總是有辦法能說動西門吹雪;我這就幫你給七童寫一封信,讓他幫忙聯係陸小鳳。”


    說完,葉秀珠便準備行動,可她卻被孫秀青阻止了。


    “多謝掌門為我指出了這條路,也多謝掌門為我操心忙碌。”孫秀青說道:“不過如果是求的人是西門莊主,我自己還是有些辦法的。”


    葉秀珠聞此“驚愕”道:“西門吹雪?他可是相當難搞定的;除了陸小鳳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搞定他呀?”


    孫秀青聞此沉默了一陣,幽幽歎道:“那年離開萬梅山莊時,西門莊主曾經說他無法回報我的感情,便贈一諾相補償;男女之事本來就應該是你情我願,一切隻是我自己喜歡他而已,西門莊主從來不曾欠過我什麽;我本以為此生此世我們都不必再見,卻沒想到終有一天還要厚著臉皮,拿著他因為一點憐憫而給的一諾去叨擾他。”


    葉秀珠道:“如此我便派人護送你去萬梅山莊,峨眉也可以幫你查一查關於柳如剛的情報。”


    孫秀青道:“如此多謝掌門。”


    送走孫秀青,葉秀珠在心裏比了一個v,yes,她終於可以有完美的方案擺脫黃桑的命令了,perfect!


    說道西門吹雪和陸小鳳,葉秀珠等的就是孫秀青去用那一諾,把柳如剛的事打包給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這對好基友,她就可以安心結婚去了。


    挽起袖子給黃桑回了封信,信中寫道:黃桑放心,乃老人家交代的任務已經被移交給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全權負責;乃就等著收銀子吧。ps:財寶是南王和我大表哥葉孤城的共同財產,所以黃桑親舅乃一定要記得,不管是多麽麻煩,多麽錢多遭人恨,我大表哥的那份財產一定要交給我繼承,乃放心,我一定能經曆住金銀珠寶的考驗的。


    然後她又把皇上給的,關於柳如剛的材料所有會暴露黃桑的地方剪掉,七拚八湊出一份情報寄給七童,讓七童轉交給陸小鳳;做完這些事後,葉秀珠無比歡快地去清點嫁妝了。


    然後過了十幾日,萬梅山莊來了一位女客,又過了幾日,在花家幫忙籌辦婚事的某小雞收到了驚掉他下巴的請柬。


    “西門吹雪竟然會請我喝酒吃飯,花滿樓,這真的不是我的幻覺嗎?”陸小鳳驚悚道。


    花滿樓道:“也許是他這次是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陸小鳳道:“呃...怎麽會?他可是那種不愁吃喝穿住清心寡欲的人呀。”


    花滿樓道:“可你又怎麽解釋他專門請你這件事?”


    他又道:“要知道,你的朋友能忍受你不看時間、不看地點、不看場合的拜訪,從來不知道收斂的行為,卻絕對不會主動邀請你。”


    陸小鳳:“...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對。不過西門吹雪會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呢?要知道,他可是西門吹雪呀!”


    花滿樓拿出一張絲絹道:“這是秀珠托我轉給你的一封信,應該和信上的事有關吧。”


    陸小鳳盯著絲絹道:“這是信?”


    花滿樓道:“為了方便我閱讀,秀珠和我的通信都是她一針一針繡在絲絹上的。”


    陸小鳳:“...對你她真的太貼心了,快把信給我吧。”


    花滿樓把絲絹遞給陸小鳳道:“看完還我。”


    陸小鳳看完信上的來龍去脈,把信還給花滿樓時,打趣道:“我想深情地花七公子定然很是小心的珍藏著葉姑娘給你的每一封信,正所謂不負佳人相思意嘛。”


    花滿樓道:“珍惜心愛之人饋贈,重視心愛之人一言一語本來就是應該的,如此也就是發乎情,止乎禮而已;倒是有人很不客氣地接受著不止一個女子的饋贈,懷中經常揣著女子相贈的私密之物;如此看似風流倜儻,實則卻是逾禮不止一點。”


    陸小鳳聽完幹咳了一陣,摸了摸鼻子道:“我發現你自從和峨眉派那個丫頭在一起後,就變得愈發犀利了。”


    花滿樓道:“你不如說是你自己,因為你天生是個大混蛋,所以很難讓人在你麵前保持君子風範。”


    陸小鳳聞此大笑起來,花滿樓的麵容上也染上了笑容。


    笑罷,陸小鳳道:“那我走了,這一走可能會錯過你們的婚禮,先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花滿樓道:“我會把你的祝福轉達給秀珠的,另外,這一路上,你自己小心,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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