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下遊走去,寄希望於同秘境裏其他的修士會麵。


    如果秘境裏有其他修士的話。


    “那,”秦楓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怎麽確認大玩偶不會鬆手。”


    “我和它搶,石壁和它搶”魏西把自己看見的野果摘了,“大玩偶要想拚好,就不會鬆手。”


    想到那個玩偶摸索零件的樣子,魏西的說法也算是有理有據。


    “為什麽我們要拴上玩偶的紅繩?還有,”連鉤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拄著他的秦楓舒服點,“為什麽我們腳上的紅繩後來又能砍斷了?”


    魏西看了一眼滿臉求知欲的連鉤漌道,“拴著玩偶的紅繩是栓死物的紅繩,我們的紅繩是栓活物的紅繩。”


    “死物不會掙紮,它的紅繩可以活動,我們的則相反。”


    “但這兩種紅繩都是從石壁裏長出來的,我猜,這兩種紅繩或許能轉換。”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魏西見沒人問問題,就繼續說,“轉換是對的,但不僅是繩子。”


    “還有被繩子栓住的東西。”


    “小玩偶活了後,死物可以轉換成活物。”


    “我們為了沾光弄來的玩偶無意中鋪平了道路。”魏西也沒想到走一步看一步真的走出了一條路。


    “因為它們空出了三條繩子,”魏西骨折的右臂還在疼,表情和聲音對不上,“可以伸縮,能砍斷的繩子。”


    “我們手上的玩偶沒有進行轉換,所以它們的繩子一直是栓死物的。”


    “拴上它們的繩子,我們就變成了死物。”


    “而我們死後,活物才可以變成死物,那時候,栓我們的繩子才能被砍斷。”


    “本來殺死我們的應該是大玩偶。”


    “但是我們拴上了空出來的三根繩子,我們也就變成了死物。”


    “而我們變成了死物就意味著活物可以轉換為死物。”


    這一步魏西是拿不準的,但她當時無路可走,唯有一試。


    幸好這石壁一輩子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它被鑽了空子。


    既然活物消失了,那就說明活物可以轉換為死物了,至於活物怎麽消失的,石壁不知道。


    “那我們為什麽不趁機砍了兩條紅繩直接跑?”秦楓問道。


    “要拖住大玩偶。”魏西回答道,“已經是死物的我把玩偶拴在繩子上,再砍斷我腳上的繩子。”


    “等到大玩偶來找它最後一個零件的時候,我和它爭奪這個小玩偶。”


    “等到石壁震動我才確信借力打力是可行的。”


    “把拴著紅繩的小玩偶塞進大玩偶的眼眶裏,它變成了大玩偶的一部分。”


    “紅繩拴著活物,和石壁長死,大玩偶和石壁搶零件,導致石壁崩塌。”


    “隻是手掌的指骨堵著左眼的那個湖,石壁崩塌,湖水決堤,”魏西也是沒想到,眼神有些飄忽,“讓你們受傷了。”


    那大玩偶能生生把石壁拽塌,三人落到它手上死相應該頗為慘烈。


    如今隻是受了些傷,秦楓和連鉤漌自然不會怪魏西。


    “但是,”連鉤漌回想起三人被倒吊的場景,不解地說,“靈音是活的。”


    魏秦兩人都知道靈音出生的時候吃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區別隻是靈音同胞兄弟是以什麽形態去世的。


    “這鳥會說話,”秦楓打起了馬虎眼,“你說它奇不奇怪。”


    連鉤漌聽了這話,覺得也幾分道理。


    沒想到秦楓為了遮掩靈音的醜事,繼續道,“你還是一幅畫,你腳上的繩子也不能動!”


    “你說什麽!我是一幅畫,但是我的形態還是人,不然我在絲蛹那都撐不到你們過來找我......”連鉤漌突然停住了,他看向了喂靈音果子的魏西。


    魏西剛才解釋的,都是她的推測。


    換言之,這個也就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隻能靠觀察和推測想辦法活命。


    魏西沒有容錯空間,她們被吊在石壁上無法脫身,下麵則是一個邪性的大玩偶。


    魏西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主要是為了鑽石壁判定的空子—就必須確定那三根空繩是栓死物的。


    靈音被她派過來測試,連鉤漌是一幅畫,如果出了錯,或許還有保命的機會。


    隻能說魏西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做出了風險最小的選擇。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連鉤漌在心裏勸自己,畢竟魏西也沒直接把他推出去。


    萍水相逢,何必深究。


    隻是到底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場對話草草結束。


    魏西心裏戲多但寡言少語,秦楓又受了傷,連鉤漌這一閉麥,路上安靜了不少。


    走了能有一個時辰,三人決定修整一下,魏西把沿途摘的果子分了分。


    秦楓這一傷,三人夥食水準直線下降,傷了右臂的魏西也沒辦法下河裏撈魚。


    “也不知咱們在什麽地方。”秦楓擔憂地說,三個半大孩子,還傷了兩個,在這危機四伏的秘境,前途實在是渺茫。


    連鉤漌咽下最後一個果子,拍了拍手,“我上樹看看?”


    魏西瞥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古怪,“你沾了水,確定能上去?”


    “沾了水是我的能力不能用,”日光照在連鉤漌身上,能看出來他落水之後確實是蒼白了不少,“上樹還是能上的。”


    魏秦兩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連鉤漌這樣的存在,既然本人都這麽說了,那就聽他的。


    連鉤漌抱著樹幹,慢慢爬了上去。魏西對比了一下他的速度,看來落水後他確實是虛了不少。


    連鉤漌爬到上麵,沒一會兒便衝魏西道,“有人!”


    “灰色的道袍,還有紅色的道袍!”連鉤漌探出腦袋向魏秦兩人詢問。


    三人應該謹慎些,但她們的狀態實在撐不住了。


    於是,魏西示意連鉤漌和修士們求救。


    連鉤漌爬下了樹,準備和魏秦兩人去和修士會和。


    沒想到魏西先開了口,“你想好怎麽說了嗎?”


    連鉤漌:?


    見他和秦楓都很疑惑,魏西默默歎氣,“我和秦楓是在案發現場看到的你。”


    秦楓扭頭去看連鉤漌,發現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盯著魏西一言不發。


    “從秘境出去就是北疆門派,他們應該收到消息了。”


    魏西繼續說,“連鉤漌你要想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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