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沒有掙紮,但也沒有反應。


    花生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井噴而出。


    “寶寶……”他把臉埋在她頸間,貪婪呼吸有她的味道:“我錯了,別折磨我了,好不好?”


    一瞬間,木木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她忍著不想讓淚水掉下來,可她根本控製不住。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滑落,浸進花生的衣服裏麵。


    花生放開她,果不其然看到她淚濕的雙眸。


    他心疼地捧著她的臉,聲音也哽咽了:“寶寶,是我不好,我不該胡思亂想……”


    “不是。”木木搖頭,淚水一串又一串掉下來:“我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對我的感情……竟然還有質疑,我……我的心好疼啊莫承臨……你怎麽可以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花生低頭吻去她的淚:“寶寶,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不管什麽時候,你都哄著我,讓著我,可是你心裏根本就沒有安全感!”


    “不是的,”花生又把人抱住:“我以後不會了。”


    “你會。”木木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背後那棵大樹:“現在有一個向北,那以後是不是還有向南,向東?如果有人刻意製造點誤會,你是不是還會質疑我的感情?花生,我知道你喜歡了我很多年,可我的感情,也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來的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花生隻聽得心如刀絞:“是我錯了,寶寶,我以後知道了,不會再質疑你。”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木木目光裏帶著迷茫:“或許我們可以一輩子都甜甜蜜蜜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愛。可是,如果我在給你帶來快樂的同時,還總是讓你想起我和向北的過去,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麽心情,我不舍得讓你難過……可是,根本莫須有的事情,你為什麽要想……”


    花生抱著人,隻能說對不起。


    “我把他當朋友,像高天驕,卓青那樣的朋友。你可能會說,我對高天驕卓青的態度,和北北不一樣。可是,在我心裏,他們都是一樣的……可能唯一的不同,隻是因為向北喜歡我……”


    “別說了寶寶,我知道,我都知道。”


    花生放開她,指腹抹去她的淚:“是我錯了……”


    “可是,知道他喜歡我以後,我就……我就和他保持距離了啊……還要我怎麽樣你才能相信我?是不是我和你分手,然後和向北在一起……”


    “木木。”花生慌忙把人抱住,伸手去捂她的嘴:“我信你,信你……”


    “你明明不信。”木木推開他的手,把臉埋在他胸口:“花生,你怎麽可以這樣?”


    花生把人半抱著上了車後座,上去以後,他把人重新抱在懷裏:“寶寶,要怎麽樣,你才原諒我?”


    木木在他懷裏搖頭。


    花生沉默了幾秒鍾,沒再說話。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木木偎著他,沒動。


    花生麵無表情撥了個號碼出去。


    響了五六聲,那邊接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


    花生先開口:“向北。”


    木木猛地抬頭,看見花生捏著手機在說話。


    她疑惑地看著花生。


    然後,她聽見花生說。


    “向北,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木木身體都僵住了。


    她做不出去搶手機的舉動,隻對著花生搖頭,眼裏還帶著淚花。


    花生垂眸看著她,目光溫柔,語氣卻很堅定。


    “向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不起。”


    別說木木,向北都愣住了。


    從小到大,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暗地裏一直都在較勁。


    兩人之間的較量,體現在所有的方方麵麵。


    家世是沒法自己選擇的,花生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向北高人一等。


    除了這個,其他方麵,他也承認,向北都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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