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李世民心口一震,聲音不禁有些顫抖。他還以為伏羲人皇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讓他做。卻從來沒有想過是讓他去繼任人皇。


    他李世民自認也是千古一帝式的人物,可是對於人皇這個位子卻沒敢奢望過,並非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因為他比普通人更明白人皇的含義。從古至今,百多位帝王中,可稱人皇的也隻有三皇五帝。


    何為皇,何為帝?


    皇者,古為上天,光明之意,“因給予萬物生機謂之皇”。帝者,生物之主,興益之宗,“因其生育之功謂之帝”。


    天皇燧人鑽木取火,結繩記事,命名天下山河百川,將上古時期的人族壽命延長了一倍還多,被尊稱火祖。


    泰皇伏羲,創作八卦,演化天地萬事萬物,可預測吉凶禍福,由八卦演繹人族秩序倫理,造書契,製樂曲。正婚姻,傳漁獵之法。


    地皇神農,嚐遍百草,醫學和農業,自他而起,傳人醫療與農耕,從神農時代,才有了人口的穩定增長。


    “皇,大也。從自。自,始也。”“帝,諦也。王天下之號也。”


    皇如果說是創始者,那麽帝就是承繼與發揚者。


    黃帝、顓頊、帝嚳、堯、舜


    自黃帝一統以來,五帝傳繼先人功績,代代繼往開來。製造衣冠,造文字,建舟車,製音律。禁絕巫術,頒布令法,劃分河流,治理洪水。五帝各有功績。


    人族輝煌便是由他們八人引領鑄就。


    自己何德何能,得以傳承人皇之位!


    “朕雖然自認千古一帝,但是卻不敢奢望人皇之位,我隻想問一句,為什麽是我?”李世民花了好半天,平複了心中的激動,喝了口茶水,卻依然覺得口中有些幹澀,問道。


    袁守城對於李世民的反應並不驚訝,實際上在伏羲陛下告訴他的時候,他的驚訝也並不比李世民少半分。看他心情似乎平複下來便回答道:


    “伏羲陛下這些年一直在推演陰陽八卦之道,演算萬事萬物,其能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一年之前,陛下召喚道跟前,告訴我說,東方人族大唐,天機被蒙蔽,他但是奇怪的是他卻透過人族命運,氣運隱隱的聯係,感應到人族的氣運在聚攏,而那人,得人族氣運護身,便是天生的人皇。


    陛下耗費半年時間,閉關推演,出關之人頭發斑白,卻沒有給出詳細的消息。隻是知曉,人族的重新興起,便在你的身上。”


    “一年之前?”


    “不錯。”


    李世民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混亂的思緒不停地湧出。


    一年之前正是李世民穿越而來的時候。


    李世民這一刻想到了跟隨自己穿越而來的三樣寶物,造化混沌,自身勇武。鑄天庭,勢力發展,氣運凝聚。無字天書,答疑解惑。


    又想到了之前涇河龍王所說的,人間帝王修煉,觸犯天條,一旦被發現,魂飛魄散,百死無生。


    李世民隱約察覺到了什麽,又好像隔著一層迷霧看不清楚。


    他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像是問袁守城,又像是在問自己。


    “何為人皇,人皇究竟是什麽?”


    袁守城看著李世民不斷變換的臉色,正在疑惑,又聽到了李世民的輕聲發問。


    他思索了許久,大概明白了李世民真正想要問什麽,於是回答道:


    “人皇,其實便是帝!隻是人族之帝,因尊崇燧人陛下,更稱人皇。


    此帝,非五帝之帝,而是上古之帝。是萬事萬物之主。在上古時期,神為帝從。


    如,陸吾,便是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西王母,司天之厲及五殘,英招,司實惟帝之平圃。


    巫妖大劫之後,我人族崛起,起於燧人陛下,盛於神農陛下,發展於五帝。可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天地之權兩分,我人族從本該成為的天地主宰,變成了地上皇者。


    其中的隱秘,並非我所能知曉。隻是知道,女媧聖母此後隱居聖母宮,不再現身,三皇五帝八位陛下也去了火雲洞天居住避世,做人族底蘊,充當人族的最後屏障。


    自那以後,我人族便逐漸式微,此後的人族主宰,都隻不過人王罷了。再到商時,封神劫起,西周滅商。我人族從此失地上之權。


    何為人皇?振興人族者,為人皇。掃蕩寰宇,淩駕諸神,掌權天地,那才是真正的人皇!”袁守城看著李世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世民聽著他的話,臉色漸漸歸於沉寂。默默思索著。


    袁守城看他不回話,又開口道:“想要做人皇,麵對的就是一條登天之路,一步踏錯,粉身碎骨,其中的艱難,我看到萬一就感到絕望。


    我不明白,在當今的環境下,伏羲陛下為什麽會選中你。我隻是相信伏羲人皇。


    我信伏羲陛下,所以,我相信你。


    我人族積弱久矣,不知道陛下,可願意,接任人皇之位。”袁守城霍然起身,拜倒在地。


    李世民看著跪地的袁守城,皇帝當了數十年,被人跪拜不過是尋常事,可是這一次袁守城的跪拜,卻差點讓他有了逃離的衝動。


    他明白袁守城的內心,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因為他也曾來自一個由強到弱,再由弱到強的民族。他知道人族再這樣的困境下可以爆發出多強大的力量。


    他按住了自己,生生受了這一禮。


    他告訴自己,這一禮受過,身上接下的就是千斤重擔。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本來就沒有退路,從自己知道人間帝王修理觸犯天條開始,就沒有。


    不對,是從一開始到這個世界就沒有。


    有些人生來就具有自己的使命,那憑空出現的三樣異寶,早就把他的命運定下。


    他其實早就走在這條路上,不然,救龍王,下地府,算計觀音,舉辦法會,又是為了什麽?不過是自己下意識逃避,不願意承認罷了。


    探手扶起袁守城。袁守城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失望。


    雖然有所預期,但是還是懷揣著希望。


    就在袁守城失望轉身,打算離開時,李世民的聲音響起,讓他臉上的失落轉為狂喜。


    “朕若是為人皇,先生可願意輔佐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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