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隱於市，江湖誰人不識君？（上）
贖金事件過去整整一周，黑道勝傳碧雲天一人獨挑三大世家高手，威望之高，直指黑道第一高手寶座。風雲會的威名，再次席卷江湖，黑道龍頭的地位更加穩固。同時，風雲會傳信江湖，新立第九堂天慧堂，通報道上各幫會知曉。私下傳聞，綁架梅氏世家長公子梅倜文，勒索贖金，揚名江湖，這一切事情都是在這位九堂主的運籌安排下完成，他就是風雲會的新智囊，天慧堂堂主丁肇峰。
完美接收贖金，耍得梅家高手團團轉，更促成龍頭碧雲天一戰揚名，肇峰在風雲會絕對是第一大功臣，風頭一時無兩。各堂堂主也打消了對肇峰的疑慮，真心接納他成為天慧堂堂主。
而此刻，肇峰沒有參加慶功會，而是一個人閉關在密室裏，準備他人生最重大一次選擇，散功！
上了星宿海網站，看見站長兩周未登錄的記錄，肇峰心頭黯然。站長就是父親丁墨軒，看來父母還關在警察局，不知道何時才能釋放。法律不施行株連製度，即使證明他加入黑道組織，政府也無權長久扣押他的父母。隻是梅家方麵，肇峰存著極大疑慮。他故意示好梅倜文，和碧雲天演了一場刀下留人的救命大戲，相信梅倜文不會為難丁家。肇峰苦心營造的局麵，讓碧雲天化去梅倜文的一身功力，逼他淪為梅家的最大廢柴，相信情勢所迫，梅倜文總有一日會成為肇峰的盟友。肇峰在他麵前已經表明自己身不由己的苦處，同時又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梅倜文失去梅家的勢，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曾經有過一段“患難之交”的肇峰。畢竟，丁家在望春城，梅倜文可以施恩於丁家，自然可以挾恩圖報。而這種局麵，也是肇峰需要的結果。
為了家人的安全，肇峰已經絞盡腦汁，在梅家和風雲會之間達成微妙的平衡，營造如今的局麵。他一次次自問，想要擺脫命運的桎梏，隻有自己不斷變強！
在論壇上，他發一條消息給“落梅”，問道，“落梅在嗎？有關散功轉換體質的構想，有最後一點疑問請教你。”
過了五分鍾，一封站內message發來，落梅回複道，“獨行客，我記得你。真的要散功嗎？為什麽問這麽多無意義的問題？”
肇峰一笑，回複道，“一個疑問，散功和耗盡真氣的區別是什麽？耗盡真氣隻需氣行七十二周天，打坐一晚，就能恢複。為什麽散功之後就無法快速恢複，而要從頭再練起?”
“散功的過程痛苦異常，伴隨著真氣肆虐，散入平時無法控製的經絡，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會受到損傷。如果是在古代，散功之後幾乎等於死亡，現代科技研製的基因液可以修複**和經脈，散功的危險也可以忽略。但是，你真的要散功改變體質嗎？？？”
落梅三個問號，表達了無窮的好奇心，得到她的回複，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肇峰嗬嗬笑了。打過去一行回複，“想知道嗎？等我半個小時，如果成功了，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結果。”
合上筆記本電腦，肇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基因液，仰脖大口喝下，然後盤膝打坐，五心朝天，開始運行散氣訣。一身真氣苦修而來，想要散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大多數人散功，是被擊破丹田氣海迫不得已而散。主動散功，當然不能擊破氣海，否則即使修複了**，丹田受損一次，對以後的修煉也是不利。
散氣訣中的方法，就是耗盡丹田內最後一絲真氣，使得氣散周身，隱入百脈。和平時耗盡真氣相比，丹田內連最後一絲真氣本元都被抽幹，所以根本無法通過打坐運行周天真氣恢複。
將丹田真氣飛速旋轉，向外發散，使得丹田真氣真氣抽空，同樣，膻中**氣海處也同樣運轉此法，將氣海真氣抽空，散於全身經脈。這就是散氣訣中的散氣方法，肇峰理解了其中的精髓，大膽進一步改革，將散氣中心從丹田、氣海二**擴展到七**十一點，再增加印堂泥丸宮、曲池**、環跳**、內關**、三陰交，總共在全身設置十一點散氣旋轉氣團，加大散氣速度和覆蓋範圍，保證遊離能量在身體細胞中最大化擴散吸收。尤其是在大腦**位中大膽散氣，肇峰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性命，稍有差錯，就是神經錯亂白癡的下場。
網絡的那邊，屏幕前一位短發齊耳的美麗姑娘看著肇峰的回複，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他真的要散氣嗎？就為了轉換五行全屬性體質？”落梅不能想象獨行客的內心想法，她幾次想關上電腦，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但是她實在放不下心中的擔憂，那一句半個小時後告訴你結果，讓落梅的心泛起怪怪的波瀾。
要著嘴唇，落梅緊緊盯著屏幕，心裏大聲向獨行客喊道，“我等你半個小時，瘋子，你、、你不要死。”
肇峰深深吸一口氣，氣入腦海，順行督脈；再緩緩吐出，氣行任脈入丹田。丹田內的氣旋青綠蓬勃，如花蕾嫩芽，輕輕旋轉。一道真氣流入督脈，行入腦中泥丸宮，盤旋入**，開始旋轉起來。
成功。第二處，曲池**。真氣從手少陽三焦經直行入**，氣分兩支，總體真氣的兩成被分離，在左右臂上的曲池**同時開始旋轉。
再次成功，第三處！
真氣終於沿著經脈送入各處要**，七**同時催動真氣飛速旋轉，幾乎就要脫離肇峰的控製。
“快，再快一點，快到我無法控製，然後――散氣！”飛速旋轉的真氣如鋼刀剮在經脈上，任督二脈瞬間劇痛收縮，十一點真氣團疼得幾乎潰散。可是肇峰不能讓真氣團潰散，一旦潰散，真氣散氣不均勻，體內的遊離能量替換失調，轉換體質就變成一句空話。
控製，努力控製。劇痛沿著神經攻入大腦，腦部對劇痛作出的反應被肇峰的理智強行攔截。忍，毅力和痛苦的對決，勝者可以留存。
基因液開始起作用，將受傷的**和經脈修複，修複的過程和傷害的過程同時進行。
“***，真不是一般的疼。不知道有沒有到十級，嘿、、嘿、、嘿。”肇峰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控製真氣旋轉，再旋轉！科學測定，人類的疼痛分為十級，蚊子叮咬的疼痛是一級，孕婦分娩時的疼痛為最高十級。肇峰苦笑想道，“如果我是一個女人，忍痛能力應該會高一點？”
“啊――”牙齒咬合太過緊張，肇峰感到牙齒有碎裂的趨向。
“不能動，失策，應該先把毛巾咬進嘴裏，減少咬合壓力。”
“還有十五分鍾，氣旋已經減小一半，果然和預料的時間一樣。堅持，一定要堅持！”
肇峰的皮膚突然鼓起，無數氣泡一樣的突起在皮膚下遊動，如同無數蟲子在爬行。
“氣之行也，如蟲走脈。果然是這樣――”肇峰最後的一絲神智意識到身體的異變，緊接著真氣團全部失控，旋轉起來突破了控製，像是離心器中的液體一般，飛速化成點點遊離態能量飛射進入身體各個角落，融入體細胞和淋巴細胞、血細胞。
嗤嗤聲響，肇峰全身浴血，所有的毛孔向外噴灑血霧，筆記本屏幕上蒙上一層淡淡的血色。血液噴灑了整整一分鍾，閉關密室裏彌漫著淡淡的血紅色，血液被高度飛旋爆發的真氣分解成了細小的粒子，變成了輕飄飄的煙。
肇峰緩緩睜開眼睛，體驗著身體的變化，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舉起顫抖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下一句話，“成功！另有收獲，改日再談。”發送之後，肇峰提起全身力氣吞下第二瓶基因液，然後昏死過去，躺在地板上，全身血液結痂，毛孔也同時收縮，他徹底成了“紅人”。
落梅苦等四十分鍾，收到這一封簡短的回複，突然捂著臉大哭起來，“沒有死，太好了，沒有死，太好了。”半個小時高度緊張，她心防瞬間解開，忍不住喜極而泣。
“另有收獲？那會是什麽呢？”
落梅擦幹眼淚，注視屏幕，大腦恢複了理智，不禁開始了豐富聯想、猜測。
肇峰從昏死中醒來，已經是夜裏。中午散功，直到夜晚子時醒來，一個子午循環仿佛冥冥中暗示著什麽。坐起緩緩展開火係功法的古卷，他迫不及待試驗，自己的體質是否適合修煉火係功法。
火起於木，內蘊於肝，發之於心，肝木生心火，心火注全身。凝聚心神於心髒部位，感受火的元氣，一絲紅色的明悟升起，以色映氣，肇峰的第一絲火係真氣產生了。
笑容再次綻放，成功了，落梅，你的理論真的成功了！肇峰心中隻有興奮，睜開雙眼，緩步走出密室，朝碧雲天的房間直奔而去。
“龍頭，我是肇峰，我要見你。”
碧雲天帶著怒氣開門，大叫起來，“丁堂主，現在是夜裏十二點，這時候對女人非常重要，你竟敢在我睡美容覺的時候吵醒我！”
幾乎是拉住肇峰的脖領子拖進屋裏，暴怒的碧雲天吼道，“說，今天慶功會你玩失蹤躲在密室裏，到底在幹什麽？”忽然，碧雲天瞪大雙眼，抓住肇峰手臂，飛速運氣檢查一遍他的真氣。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不可能，你的真氣？你的身體屬性？”碧雲天不敢相信肇峰的體內竟然不剩一絲長春真氣，而他的身體竟然變為木屬性！
“龍頭，我散功了。以後我的戰鬥力幾乎為零，隻能做一些布局謀劃，不能上陣肉搏，雲姐可要照顧我喲。”
碧雲天眉頭緊皺，“我需要一個理由，小弟。”
“理由我早給了雲姐，你我共創一套五行全係功法！我已經掌握轉換五行體質的方法，至多十五年，我可以修成五德之身。”肇峰在時間上撒謊了，但是他不得不欺騙碧雲天，否則長時間的等待，會讓碧雲天失去信心。
“十五年，五德之身？值得嗎？”
“雲姐，突破天武階九品的機會，就是五德之身。”肇峰淡淡回答。
“天武階九品？突破天武階九品？”多麽渺茫的理想，卻是那麽的振奮人心。沒有了理想，人就不稱為人。碧雲天眼中閃過激烈鬥爭的神色，她最終決斷。
“小弟，我支持你！正好雲姐有一件禮物送給你，正合時機。”碧雲天從保險箱裏取出一隻禮盒，放在肇峰麵前。
“送你的武器！”
“雲姐，你已經突破了第二層心法？”能夠將化功**離體注入武器中，碧雲天的化功**一定是再次突破。
打開禮盒，一對精製的拳套出現眼前，左拳套表麵紋理凹凸不平，仔細看去，竟然是無數根金屬絲編製而成。右拳套閃著幽幽的金屬光澤，手背位置上有三道逆鱗一般的鋒刃，閃著寒光，鋒利之極。
“左拳套由三百六十根記憶金屬絲編成，注入化功**氣場，永久滯留，帶上它之後，你可以調動化功**內力，隨意化人真氣。金屬散開後，更可以群攻，善攻善守，攻擊距離最大可達十米。右拳套為太空合金鑄成，內注百毒真氣，劇毒無比，中者無解。”
肇峰非常喜歡這一對拳套，有了它簡直就是天生為天山折梅手配備的武器，兩者威力決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肇峰小心帶上右拳套，問道，“雲姐，你真是天下最好的龍頭，對弟兄夠義氣沒得說！”
“少貧嘴，試試合適嗎？”
“非常合適。有個問題，要是右拳套傷了我自己怎麽辦？”
碧雲天一笑，嫵媚之極，戳了肇峰額頭一記，罵道，“我製作的武器，會有這種明顯缺陷嗎？你將拳套帶上，然後試著以一絲真氣滲入拳套裏。識別了你獨特的氣息，拳套以後隻有你能使用，而且不會反噬。其他人使用，就會存在反噬。”
肇峰興奮地點頭，對這副拳套簡直愛不釋手。對碧雲天說道，“雲姐，有了這對北冥天魔手，我就可以施展兩大神功，雖然散功，但是對於人武階九品以下的對手一律秒殺，地武階高手也能有一戰之力。”
“北冥天魔手？好名字，你給它們起的？”
“當然，這麽厲害的地武靈兵，一定要有個霸氣的名字。雲姐，我會用它讓江湖黑道聞風喪膽，絕不辜負雲姐的心血。”
心意一動，體內那一絲火係真氣滲入一雙拳套，肇峰恨不得現在就試試這對“北冥天魔手”的威力。化功**防不勝防，右拳劇毒可以施展星宿派第一外門邪功腐屍功！左化功**，右腐屍連環，想想就興奮。不知不覺，轉換木屬體質，修煉火係功法，肇峰的性格也多了一種烈火般衝動好鬥的因子。
碧雲天也是豪氣衝天，“好，反正也吵醒了，肇峰，我們去演武場大戰一場！我用人武階九品頂峰的真氣水平和你比試，賭一賭勝負如何？”
“好，賭一個聯盟幣！”
“切，小氣鬼――”
碧雲天和丁肇峰大笑下樓，到中層演武場試驗北冥天魔手的威力。肇峰答應和碧雲天賭鬥，更存了一層心思，讓碧雲天明白自己的實力，不會因為散功而看輕了自己。
演武場內空間非常大，地麵和頂棚及四周牆壁經過特殊隔音、強化，可以承受10000kg的打擊，正好是人武階九品頂峰的拳壓。
四目相對，肇峰不客氣，率先進攻。右掌似爪非爪，蕩起滿天掌影，速度比之散功前並無明顯的遲鈍感覺。這就是肇峰散功後的另外新發現，真氣散入全身經絡、細胞，雖然失去了一身真氣作為攻擊手段，但是肌肉、骨骼力量加強，純**的爆發力也增加不少。初步估算，肌肉、骨骼的密度增加百分之二十五，力量和速度都增加百分之五十，這種身體素質幾乎是變異超人。如今肇峰的肌肉，普通注射器估計難以刺入，鈍一些的刀刃也無法割傷他的肌肉。
碧雲天果然大為吃驚，緊接著眼中爆出一抹異彩，興奮之極，“沒有真氣，竟然能達到這種速度，小弟，你給雲姐的意外驚喜太多了！”嘴裏說話，手中可不慢，碧雲天的攻擊如流水不斷，霹靂閃電一般攻擊肇峰的胸腹腰肋。真氣控製在人武階九品頂峰，隻要不使用氣場的增幅和屬性傷害能力，碧雲天的戰鬥力絲毫不受影響。可以說，地武階九品和人武階九品的差距，拋開氣場的種種特性，幾乎等於沒有差別。
沒有了氣場，光拚招式和力量，天下有誰敵得過天山折梅手？肇峰雙眼放在碧雲天肩頭和兩胯，任她如何高速出拳踢腿，總是預先判斷，一對北冥天魔手拳套搶攻破綻，逼得碧雲天隻得放棄原先的攻擊路線，不停變招，處處受製。
“好不痛快！我要發飆了――”碧雲天真的打出了火，騰空而起，雙腿閃電踢出十八腿，腿腿瞄準肇峰心窩。
高手出招和庸手出招，也許力道完全一樣，但是目標不同，決定了高下之分。庸手可能會瞄準對手胸口要害的位置，而高手卻看透表麵，直接靠感覺朝身體內的內髒、經絡、**道發力攻擊，隻是體表和體內幾寸的差異，決定了一次攻擊是否淩厲無堅不摧。高手的攻擊，凶狠果斷，氣勢上已經壓得對手不得不防。
撕裂空氣的腿法速度，肇峰根本無法後發破招，隻能硬接。
“靠天魔手的鋒利，和龍頭的腿硬碰？”肇峰不會那麽做，本來是切磋武藝，不是生死相搏，何況他是一個男人，不能占一個女人武器上的便宜，即使她是一名地武階九品的超級高手。
掌心向外，合成一麵凹麵的圓扇，順著碧雲天的腿勁，借力後退，飄然若浮雲流水。這一招輕描淡寫化解，可是肇峰心裏叫苦，雙臂劇痛，幾乎被生生踢斷。那可是整整10000kg的腿壓，即使卸力卸去九成，隻剩一成威力也足以讓他骨折。
“輪到我進攻！”肇峰大喊一聲，身子卻倒翻向演武場邊上的兵器架。碧雲天大笑，“小弟，打不過姐姐，要用什麽兵器助威啊？”
“石鎖？！”
肇峰右掌抓起一方練功石鎖，飛速扔向碧雲天，雙掌不停，一塊又一塊的大石頭扔過去，碧雲天避無可避，一一接下。她可舍不得演武場的牆壁被石鎖砸出大窟窿，那可都是錢啊。
“化屍草？”
“三步倒？”
“毒箭木！”
連接三塊石鎖，碧雲天身子酸麻劇痛，無數滋味襲上心頭。肇峰停下投擲石鎖，碧雲天接下全部，馬上運功驅毒。她長年浸淫百毒真氣，對於毒素的抗性非常高，瞬間就恢複正常。不可思議地搖頭，問道，“肇峰，你怎麽讓我不知不覺就中了毒？”眼睛一掃石鎖，碧雲天眼睛瞬間亮起來。
“雲姐，這招連環腐屍功威力如何？剛才趁勢偷襲，雲姐不死也要重傷。”
碧雲天不矯情，爽快認輸，“這一盤雲姐輸了，三盤兩勝，再來！”頓了頓，碧雲天忍不住問道，“小弟，一會兒比武之後，可要把這腐屍功教給雲姐。太厲害了，這招群戰之時簡直是無敵，抓起敵人瞬間變成自己的劇毒暗器，對方關心同伴，一接就中毒。嘿嘿，夠陰險――”
肇峰心道，“能不陰險嗎？這本來就是江湖第一陰險邪派星宿海的絕活秘技。”心意一動，左拳的拳套上幾根金屬絲脫出，向碧雲天無聲刺去。
“雲姐，接招！”肇峰和碧雲天再次戰在一起。十幾縷金屬絲每根都附著化功**的真氣，沾到就會化去功力。碧雲天臉色立即肅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雙掌間綠光猛炸，倏然收縮，一對斬馬刀出現在碧雲天手中。雙刀掄圓，刀花如雪片，身子似陀螺，飛旋舞起連成一片白光雪練，撞向肇峰。
金屬絲雖然堅韌，但是硬碰這無堅不摧的氣刀也定然討不到好處，一定是寸斷，化功**也無法短短一瞬間化去氣兵。肇峰左拳金屬絲收回，又變成拳套，雙拳攥緊，探入刀光之中。
碧雲天身子猛然一震，手上氣兵顫抖，真氣已經被化去一縷。肇峰的拳頭正打在氣兵的背脊上，順勢卸開碧雲天的刀光，近身攻擊。右拳背上的逆鱗刀刃劃向碧雲天咽喉，腳下踢膝蓋，阻擋碧雲天的後退步伐。
氣兵散做滿天飛刀，近距離射向肇峰的全身，他如果不躲不閃，一定是刀洞滿身。
兩個人同時翻身後落，肇峰打落滿天飛刀，碧雲天避過咽喉一刀絕命斬。
碧雲天搖頭，歎息道，“剛才小弟你不收刀，雲姐已經死了。”
“我不想殺雲姐，更不想給雲姐陪葬。嗬嗬。”
“不必再比，隻用人武階九品真氣，雲姐不是小弟你的對手。雲姐也放心了，小弟你有自保之力，往後風雲會的幫務交你處理，也可萬無一失。要知道，分堂口的那些家夥，都是刀頭舔血的暴力狂，武力欠缺是無法統馭這些人。”碧雲天語重心長對肇峰提點道。
“多謝雲姐，我會做到最好。”
總堂三位堂主第二天聚齊，商討組建天慧堂，如何抽調人手。這一次肇峰完美策劃贖金行動，總堂三堂的兄弟很是服氣，他的大名快速傳播到其它各分堂。肇峰這個天慧堂堂主還是光杆司令，當務之急是給他配一些基本班底。
郭通海大笑，豪爽道，“老弟，你想要誰哥哥就給誰！我手下三大煞星，個個都是人武階九品的高手。隨便你挑！”
剛說完，郭通海趕緊補充，“先說好，隻能要一個！”
哄堂大笑，碧雲天都放下龍頭的架子，忍不住笑起來。這個郭通海豪爽之餘，卻還有些可愛的“小氣”勁兒，黑道鐵漢的風趣，都盡在他一人身上。
唐餘不多話，“和老郭一樣。”唐餘說話，幹脆連“我”的自稱都省略。
歐錦鬆微笑，拿出一張單子，開列了送給若風的東西，從武器、資金到場地、人員，應有盡有。
他說道，“丁堂主，這是從總堂三堂分出來的一間酒吧場子，以後歸你管理，也就是你的堂口。人員我暫時調了三十個普通會眾，加上五個有經驗門路的媽媽、阿公過去，他們會幫你一起經營酒吧的場子。每個堂口都有開拓勢力範圍的義務，從事什麽買賣隨你自己定，但是總堂的命令要執行，分堂人員的一切開銷由你自己解決，一次性給你建堂口的資金外，總堂不會再出錢。你每年要向總堂交納十萬聯盟幣的年金，同時總堂提供你所需的武器、信息、人員，都是明碼時價買賣。”
肇峰微笑，“會員製的堂口管理方式？很好。能介紹一下分堂各堂口人員的分級製度嗎？各位堂主大哥，是如何安排獎懲和訂立會眾等級？”
碧雲天開口道，“我來說吧，各分堂雖然生意獨立，但是體製一律統一。總堂如今下轄九堂，三堂為總堂內三堂，其餘六堂為外六堂。肇峰，你的天慧堂就是外六堂中的最新一堂。堂主之下，有副堂主一人，香主三人以上不限，香主以下為會眾。會眾按進入風雲會的年齡、功績、實力，劃分內外圍會眾。外圍會眾積累九星功績，可以升為內圍兄弟；內圍兄弟積累九星功績，可以升為香主。至於九星功績，細分如下。”遞給肇峰一張表格，寫著風雲會的各種獎懲規矩。肇峰看了一分鍾，盡數背下，還給碧雲天。
其中規定，初入風雲會外圍兄弟，即為一星；入會每三年加一星；完成一次任務，加一星；主導一次行動，加二星；真氣修為人武階七品以上，加五星；地武階修為加九星；開拓勢力、進獻良策加一星；忠貞不二，加一星；為幫會戰死，加九星；等等。可以說，一個地武階高手入風雲會，直接就是十星晉升內圍兄弟。
“雲姐，這幫規是誰立下的？”
“上代老龍頭，我的師傅。怎麽，這幫規有不妥？”碧雲天笑著問道。
肇峰連忙搖頭，發自內心道，“非常完美細密的幫規，我已經都記下。”轉過頭，對唐餘和郭通海一笑，接著說道，“兩位大哥要讓我自己挑選人手，那我就不推辭了。請兩位大哥將手下內圍兄弟中資曆在十年左右、三星上下，這樣的兄弟借給我就好。”
郭通海想了想，皺眉問道，“兄弟，別和哥哥客氣。你要的這種人手，基本上就是垃圾，光吃飯不幹活兒。你要他們會吃虧的！”
唐餘也看著肇峰，等待他換人。肇峰笑著搖頭，“我不換，兩位哥哥不是舍不得吧？”
“靠，我舍不得？兄弟，就借給你，哭去吧。”郭通海大罵，撥通電話，把符合條件的幾個“精品”都調給了肇峰。
肇峰收齊了一共八個人，加上歐錦鬆給的普通員工和特殊服務人員，已經足以撐起酒吧的這片場子。
碧雲天微笑目送肇峰離開，趕往自己的新堂口。肇峰走後，碧雲天笑著對剩下的三個堂主說道，“你們怎麽看？小峰要了這八個活寶，實在是夠膽量。”
郭通海撇嘴道，“別看那小子聰明，還嫩得很。要了一些廢物，我勸他還不聽，活該他倒黴。第一年的年金，他鐵定拖欠。”
歐錦鬆哈哈一笑，搖頭道，“不一定，你們太小看丁堂主。他要的人很有意思，起碼我知道唐餘兄弟手下那三個人，雖然懶散，卻是有真材實料，隻是躲在鬧市圖清靜，才會選擇我們風雲會當個棲身之所。”
“躲在鬧市圖清靜？”郭通海納悶，鬧市怎麽清靜啊？
碧雲天朗聲道，“好了，各自去忙，散會。我要閉關一個月，唐餘替我護法。出關之後，我要挑戰海王城的東星社龍頭馮象。”
三位堂主一齊站起，恭聲道，“龍頭天下無敵，定然旗開得勝！”就連寡言少語的唐餘也不例外，這是他們每次在碧雲天出戰前的儀式。三位堂主，三個男人，對碧雲天是真心敬服了。
贖金事件過去整整一周，黑道勝傳碧雲天一人獨挑三大世家高手，威望之高，直指黑道第一高手寶座。風雲會的威名，再次席卷江湖，黑道龍頭的地位更加穩固。同時，風雲會傳信江湖，新立第九堂天慧堂，通報道上各幫會知曉。私下傳聞，綁架梅氏世家長公子梅倜文，勒索贖金，揚名江湖，這一切事情都是在這位九堂主的運籌安排下完成，他就是風雲會的新智囊，天慧堂堂主丁肇峰。
完美接收贖金，耍得梅家高手團團轉，更促成龍頭碧雲天一戰揚名，肇峰在風雲會絕對是第一大功臣，風頭一時無兩。各堂堂主也打消了對肇峰的疑慮，真心接納他成為天慧堂堂主。
而此刻，肇峰沒有參加慶功會，而是一個人閉關在密室裏，準備他人生最重大一次選擇，散功！
上了星宿海網站，看見站長兩周未登錄的記錄，肇峰心頭黯然。站長就是父親丁墨軒，看來父母還關在警察局，不知道何時才能釋放。法律不施行株連製度，即使證明他加入黑道組織，政府也無權長久扣押他的父母。隻是梅家方麵，肇峰存著極大疑慮。他故意示好梅倜文，和碧雲天演了一場刀下留人的救命大戲，相信梅倜文不會為難丁家。肇峰苦心營造的局麵，讓碧雲天化去梅倜文的一身功力，逼他淪為梅家的最大廢柴，相信情勢所迫，梅倜文總有一日會成為肇峰的盟友。肇峰在他麵前已經表明自己身不由己的苦處，同時又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梅倜文失去梅家的勢，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曾經有過一段“患難之交”的肇峰。畢竟，丁家在望春城，梅倜文可以施恩於丁家，自然可以挾恩圖報。而這種局麵，也是肇峰需要的結果。
為了家人的安全，肇峰已經絞盡腦汁，在梅家和風雲會之間達成微妙的平衡，營造如今的局麵。他一次次自問，想要擺脫命運的桎梏，隻有自己不斷變強！
在論壇上，他發一條消息給“落梅”，問道，“落梅在嗎？有關散功轉換體質的構想，有最後一點疑問請教你。”
過了五分鍾，一封站內message發來，落梅回複道，“獨行客，我記得你。真的要散功嗎？為什麽問這麽多無意義的問題？”
肇峰一笑，回複道，“一個疑問，散功和耗盡真氣的區別是什麽？耗盡真氣隻需氣行七十二周天，打坐一晚，就能恢複。為什麽散功之後就無法快速恢複，而要從頭再練起?”
“散功的過程痛苦異常，伴隨著真氣肆虐，散入平時無法控製的經絡，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會受到損傷。如果是在古代，散功之後幾乎等於死亡，現代科技研製的基因液可以修複**和經脈，散功的危險也可以忽略。但是，你真的要散功改變體質嗎？？？”
落梅三個問號，表達了無窮的好奇心，得到她的回複，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肇峰嗬嗬笑了。打過去一行回複，“想知道嗎？等我半個小時，如果成功了，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結果。”
合上筆記本電腦，肇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基因液，仰脖大口喝下，然後盤膝打坐，五心朝天，開始運行散氣訣。一身真氣苦修而來，想要散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大多數人散功，是被擊破丹田氣海迫不得已而散。主動散功，當然不能擊破氣海，否則即使修複了**，丹田受損一次，對以後的修煉也是不利。
散氣訣中的方法，就是耗盡丹田內最後一絲真氣，使得氣散周身，隱入百脈。和平時耗盡真氣相比，丹田內連最後一絲真氣本元都被抽幹，所以根本無法通過打坐運行周天真氣恢複。
將丹田真氣飛速旋轉，向外發散，使得丹田真氣真氣抽空，同樣，膻中**氣海處也同樣運轉此法，將氣海真氣抽空，散於全身經脈。這就是散氣訣中的散氣方法，肇峰理解了其中的精髓，大膽進一步改革，將散氣中心從丹田、氣海二**擴展到七**十一點，再增加印堂泥丸宮、曲池**、環跳**、內關**、三陰交，總共在全身設置十一點散氣旋轉氣團，加大散氣速度和覆蓋範圍，保證遊離能量在身體細胞中最大化擴散吸收。尤其是在大腦**位中大膽散氣，肇峰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性命，稍有差錯，就是神經錯亂白癡的下場。
網絡的那邊，屏幕前一位短發齊耳的美麗姑娘看著肇峰的回複，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他真的要散氣嗎？就為了轉換五行全屬性體質？”落梅不能想象獨行客的內心想法，她幾次想關上電腦，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但是她實在放不下心中的擔憂，那一句半個小時後告訴你結果，讓落梅的心泛起怪怪的波瀾。
要著嘴唇，落梅緊緊盯著屏幕，心裏大聲向獨行客喊道，“我等你半個小時，瘋子，你、、你不要死。”
肇峰深深吸一口氣，氣入腦海，順行督脈；再緩緩吐出，氣行任脈入丹田。丹田內的氣旋青綠蓬勃，如花蕾嫩芽，輕輕旋轉。一道真氣流入督脈，行入腦中泥丸宮，盤旋入**，開始旋轉起來。
成功。第二處，曲池**。真氣從手少陽三焦經直行入**，氣分兩支，總體真氣的兩成被分離，在左右臂上的曲池**同時開始旋轉。
再次成功，第三處！
真氣終於沿著經脈送入各處要**，七**同時催動真氣飛速旋轉，幾乎就要脫離肇峰的控製。
“快，再快一點，快到我無法控製，然後――散氣！”飛速旋轉的真氣如鋼刀剮在經脈上，任督二脈瞬間劇痛收縮，十一點真氣團疼得幾乎潰散。可是肇峰不能讓真氣團潰散，一旦潰散，真氣散氣不均勻，體內的遊離能量替換失調，轉換體質就變成一句空話。
控製，努力控製。劇痛沿著神經攻入大腦，腦部對劇痛作出的反應被肇峰的理智強行攔截。忍，毅力和痛苦的對決，勝者可以留存。
基因液開始起作用，將受傷的**和經脈修複，修複的過程和傷害的過程同時進行。
“***，真不是一般的疼。不知道有沒有到十級，嘿、、嘿、、嘿。”肇峰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控製真氣旋轉，再旋轉！科學測定，人類的疼痛分為十級，蚊子叮咬的疼痛是一級，孕婦分娩時的疼痛為最高十級。肇峰苦笑想道，“如果我是一個女人，忍痛能力應該會高一點？”
“啊――”牙齒咬合太過緊張，肇峰感到牙齒有碎裂的趨向。
“不能動，失策，應該先把毛巾咬進嘴裏，減少咬合壓力。”
“還有十五分鍾，氣旋已經減小一半，果然和預料的時間一樣。堅持，一定要堅持！”
肇峰的皮膚突然鼓起，無數氣泡一樣的突起在皮膚下遊動，如同無數蟲子在爬行。
“氣之行也，如蟲走脈。果然是這樣――”肇峰最後的一絲神智意識到身體的異變，緊接著真氣團全部失控，旋轉起來突破了控製，像是離心器中的液體一般，飛速化成點點遊離態能量飛射進入身體各個角落，融入體細胞和淋巴細胞、血細胞。
嗤嗤聲響，肇峰全身浴血，所有的毛孔向外噴灑血霧，筆記本屏幕上蒙上一層淡淡的血色。血液噴灑了整整一分鍾，閉關密室裏彌漫著淡淡的血紅色，血液被高度飛旋爆發的真氣分解成了細小的粒子，變成了輕飄飄的煙。
肇峰緩緩睜開眼睛，體驗著身體的變化，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舉起顫抖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下一句話，“成功！另有收獲，改日再談。”發送之後，肇峰提起全身力氣吞下第二瓶基因液，然後昏死過去，躺在地板上，全身血液結痂，毛孔也同時收縮，他徹底成了“紅人”。
落梅苦等四十分鍾，收到這一封簡短的回複，突然捂著臉大哭起來，“沒有死，太好了，沒有死，太好了。”半個小時高度緊張，她心防瞬間解開，忍不住喜極而泣。
“另有收獲？那會是什麽呢？”
落梅擦幹眼淚，注視屏幕，大腦恢複了理智，不禁開始了豐富聯想、猜測。
肇峰從昏死中醒來，已經是夜裏。中午散功，直到夜晚子時醒來，一個子午循環仿佛冥冥中暗示著什麽。坐起緩緩展開火係功法的古卷，他迫不及待試驗，自己的體質是否適合修煉火係功法。
火起於木，內蘊於肝，發之於心，肝木生心火，心火注全身。凝聚心神於心髒部位，感受火的元氣，一絲紅色的明悟升起，以色映氣，肇峰的第一絲火係真氣產生了。
笑容再次綻放，成功了，落梅，你的理論真的成功了！肇峰心中隻有興奮，睜開雙眼，緩步走出密室，朝碧雲天的房間直奔而去。
“龍頭，我是肇峰，我要見你。”
碧雲天帶著怒氣開門，大叫起來，“丁堂主，現在是夜裏十二點，這時候對女人非常重要，你竟敢在我睡美容覺的時候吵醒我！”
幾乎是拉住肇峰的脖領子拖進屋裏，暴怒的碧雲天吼道，“說，今天慶功會你玩失蹤躲在密室裏，到底在幹什麽？”忽然，碧雲天瞪大雙眼，抓住肇峰手臂，飛速運氣檢查一遍他的真氣。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不可能，你的真氣？你的身體屬性？”碧雲天不敢相信肇峰的體內竟然不剩一絲長春真氣，而他的身體竟然變為木屬性！
“龍頭，我散功了。以後我的戰鬥力幾乎為零，隻能做一些布局謀劃，不能上陣肉搏，雲姐可要照顧我喲。”
碧雲天眉頭緊皺，“我需要一個理由，小弟。”
“理由我早給了雲姐，你我共創一套五行全係功法！我已經掌握轉換五行體質的方法，至多十五年，我可以修成五德之身。”肇峰在時間上撒謊了，但是他不得不欺騙碧雲天，否則長時間的等待，會讓碧雲天失去信心。
“十五年，五德之身？值得嗎？”
“雲姐，突破天武階九品的機會，就是五德之身。”肇峰淡淡回答。
“天武階九品？突破天武階九品？”多麽渺茫的理想，卻是那麽的振奮人心。沒有了理想，人就不稱為人。碧雲天眼中閃過激烈鬥爭的神色，她最終決斷。
“小弟，我支持你！正好雲姐有一件禮物送給你，正合時機。”碧雲天從保險箱裏取出一隻禮盒，放在肇峰麵前。
“送你的武器！”
“雲姐，你已經突破了第二層心法？”能夠將化功**離體注入武器中，碧雲天的化功**一定是再次突破。
打開禮盒，一對精製的拳套出現眼前，左拳套表麵紋理凹凸不平，仔細看去，竟然是無數根金屬絲編製而成。右拳套閃著幽幽的金屬光澤，手背位置上有三道逆鱗一般的鋒刃，閃著寒光，鋒利之極。
“左拳套由三百六十根記憶金屬絲編成，注入化功**氣場，永久滯留，帶上它之後，你可以調動化功**內力，隨意化人真氣。金屬散開後，更可以群攻，善攻善守，攻擊距離最大可達十米。右拳套為太空合金鑄成，內注百毒真氣，劇毒無比，中者無解。”
肇峰非常喜歡這一對拳套，有了它簡直就是天生為天山折梅手配備的武器，兩者威力決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肇峰小心帶上右拳套，問道，“雲姐，你真是天下最好的龍頭，對弟兄夠義氣沒得說！”
“少貧嘴，試試合適嗎？”
“非常合適。有個問題，要是右拳套傷了我自己怎麽辦？”
碧雲天一笑，嫵媚之極，戳了肇峰額頭一記，罵道，“我製作的武器，會有這種明顯缺陷嗎？你將拳套帶上，然後試著以一絲真氣滲入拳套裏。識別了你獨特的氣息，拳套以後隻有你能使用，而且不會反噬。其他人使用，就會存在反噬。”
肇峰興奮地點頭，對這副拳套簡直愛不釋手。對碧雲天說道，“雲姐，有了這對北冥天魔手，我就可以施展兩大神功，雖然散功，但是對於人武階九品以下的對手一律秒殺，地武階高手也能有一戰之力。”
“北冥天魔手？好名字，你給它們起的？”
“當然，這麽厲害的地武靈兵，一定要有個霸氣的名字。雲姐，我會用它讓江湖黑道聞風喪膽，絕不辜負雲姐的心血。”
心意一動，體內那一絲火係真氣滲入一雙拳套，肇峰恨不得現在就試試這對“北冥天魔手”的威力。化功**防不勝防，右拳劇毒可以施展星宿派第一外門邪功腐屍功！左化功**，右腐屍連環，想想就興奮。不知不覺，轉換木屬體質，修煉火係功法，肇峰的性格也多了一種烈火般衝動好鬥的因子。
碧雲天也是豪氣衝天，“好，反正也吵醒了，肇峰，我們去演武場大戰一場！我用人武階九品頂峰的真氣水平和你比試，賭一賭勝負如何？”
“好，賭一個聯盟幣！”
“切，小氣鬼――”
碧雲天和丁肇峰大笑下樓，到中層演武場試驗北冥天魔手的威力。肇峰答應和碧雲天賭鬥，更存了一層心思，讓碧雲天明白自己的實力，不會因為散功而看輕了自己。
演武場內空間非常大，地麵和頂棚及四周牆壁經過特殊隔音、強化，可以承受10000kg的打擊，正好是人武階九品頂峰的拳壓。
四目相對，肇峰不客氣，率先進攻。右掌似爪非爪，蕩起滿天掌影，速度比之散功前並無明顯的遲鈍感覺。這就是肇峰散功後的另外新發現，真氣散入全身經絡、細胞，雖然失去了一身真氣作為攻擊手段，但是肌肉、骨骼力量加強，純**的爆發力也增加不少。初步估算，肌肉、骨骼的密度增加百分之二十五，力量和速度都增加百分之五十，這種身體素質幾乎是變異超人。如今肇峰的肌肉，普通注射器估計難以刺入，鈍一些的刀刃也無法割傷他的肌肉。
碧雲天果然大為吃驚，緊接著眼中爆出一抹異彩，興奮之極，“沒有真氣，竟然能達到這種速度，小弟，你給雲姐的意外驚喜太多了！”嘴裏說話，手中可不慢，碧雲天的攻擊如流水不斷，霹靂閃電一般攻擊肇峰的胸腹腰肋。真氣控製在人武階九品頂峰，隻要不使用氣場的增幅和屬性傷害能力，碧雲天的戰鬥力絲毫不受影響。可以說，地武階九品和人武階九品的差距，拋開氣場的種種特性，幾乎等於沒有差別。
沒有了氣場，光拚招式和力量，天下有誰敵得過天山折梅手？肇峰雙眼放在碧雲天肩頭和兩胯，任她如何高速出拳踢腿，總是預先判斷，一對北冥天魔手拳套搶攻破綻，逼得碧雲天隻得放棄原先的攻擊路線，不停變招，處處受製。
“好不痛快！我要發飆了――”碧雲天真的打出了火，騰空而起，雙腿閃電踢出十八腿，腿腿瞄準肇峰心窩。
高手出招和庸手出招，也許力道完全一樣，但是目標不同，決定了高下之分。庸手可能會瞄準對手胸口要害的位置，而高手卻看透表麵，直接靠感覺朝身體內的內髒、經絡、**道發力攻擊，隻是體表和體內幾寸的差異，決定了一次攻擊是否淩厲無堅不摧。高手的攻擊，凶狠果斷，氣勢上已經壓得對手不得不防。
撕裂空氣的腿法速度，肇峰根本無法後發破招，隻能硬接。
“靠天魔手的鋒利，和龍頭的腿硬碰？”肇峰不會那麽做，本來是切磋武藝，不是生死相搏，何況他是一個男人，不能占一個女人武器上的便宜，即使她是一名地武階九品的超級高手。
掌心向外，合成一麵凹麵的圓扇，順著碧雲天的腿勁，借力後退，飄然若浮雲流水。這一招輕描淡寫化解，可是肇峰心裏叫苦，雙臂劇痛，幾乎被生生踢斷。那可是整整10000kg的腿壓，即使卸力卸去九成，隻剩一成威力也足以讓他骨折。
“輪到我進攻！”肇峰大喊一聲，身子卻倒翻向演武場邊上的兵器架。碧雲天大笑，“小弟，打不過姐姐，要用什麽兵器助威啊？”
“石鎖？！”
肇峰右掌抓起一方練功石鎖，飛速扔向碧雲天，雙掌不停，一塊又一塊的大石頭扔過去，碧雲天避無可避，一一接下。她可舍不得演武場的牆壁被石鎖砸出大窟窿，那可都是錢啊。
“化屍草？”
“三步倒？”
“毒箭木！”
連接三塊石鎖，碧雲天身子酸麻劇痛，無數滋味襲上心頭。肇峰停下投擲石鎖，碧雲天接下全部，馬上運功驅毒。她長年浸淫百毒真氣，對於毒素的抗性非常高，瞬間就恢複正常。不可思議地搖頭，問道，“肇峰，你怎麽讓我不知不覺就中了毒？”眼睛一掃石鎖，碧雲天眼睛瞬間亮起來。
“雲姐，這招連環腐屍功威力如何？剛才趁勢偷襲，雲姐不死也要重傷。”
碧雲天不矯情，爽快認輸，“這一盤雲姐輸了，三盤兩勝，再來！”頓了頓，碧雲天忍不住問道，“小弟，一會兒比武之後，可要把這腐屍功教給雲姐。太厲害了，這招群戰之時簡直是無敵，抓起敵人瞬間變成自己的劇毒暗器，對方關心同伴，一接就中毒。嘿嘿，夠陰險――”
肇峰心道，“能不陰險嗎？這本來就是江湖第一陰險邪派星宿海的絕活秘技。”心意一動，左拳的拳套上幾根金屬絲脫出，向碧雲天無聲刺去。
“雲姐，接招！”肇峰和碧雲天再次戰在一起。十幾縷金屬絲每根都附著化功**的真氣，沾到就會化去功力。碧雲天臉色立即肅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雙掌間綠光猛炸，倏然收縮，一對斬馬刀出現在碧雲天手中。雙刀掄圓，刀花如雪片，身子似陀螺，飛旋舞起連成一片白光雪練，撞向肇峰。
金屬絲雖然堅韌，但是硬碰這無堅不摧的氣刀也定然討不到好處，一定是寸斷，化功**也無法短短一瞬間化去氣兵。肇峰左拳金屬絲收回，又變成拳套，雙拳攥緊，探入刀光之中。
碧雲天身子猛然一震，手上氣兵顫抖，真氣已經被化去一縷。肇峰的拳頭正打在氣兵的背脊上，順勢卸開碧雲天的刀光，近身攻擊。右拳背上的逆鱗刀刃劃向碧雲天咽喉，腳下踢膝蓋，阻擋碧雲天的後退步伐。
氣兵散做滿天飛刀，近距離射向肇峰的全身，他如果不躲不閃，一定是刀洞滿身。
兩個人同時翻身後落，肇峰打落滿天飛刀，碧雲天避過咽喉一刀絕命斬。
碧雲天搖頭，歎息道，“剛才小弟你不收刀，雲姐已經死了。”
“我不想殺雲姐，更不想給雲姐陪葬。嗬嗬。”
“不必再比，隻用人武階九品真氣，雲姐不是小弟你的對手。雲姐也放心了，小弟你有自保之力，往後風雲會的幫務交你處理，也可萬無一失。要知道，分堂口的那些家夥，都是刀頭舔血的暴力狂，武力欠缺是無法統馭這些人。”碧雲天語重心長對肇峰提點道。
“多謝雲姐，我會做到最好。”
總堂三位堂主第二天聚齊，商討組建天慧堂，如何抽調人手。這一次肇峰完美策劃贖金行動，總堂三堂的兄弟很是服氣，他的大名快速傳播到其它各分堂。肇峰這個天慧堂堂主還是光杆司令，當務之急是給他配一些基本班底。
郭通海大笑，豪爽道，“老弟，你想要誰哥哥就給誰！我手下三大煞星，個個都是人武階九品的高手。隨便你挑！”
剛說完，郭通海趕緊補充，“先說好，隻能要一個！”
哄堂大笑，碧雲天都放下龍頭的架子，忍不住笑起來。這個郭通海豪爽之餘，卻還有些可愛的“小氣”勁兒，黑道鐵漢的風趣，都盡在他一人身上。
唐餘不多話，“和老郭一樣。”唐餘說話，幹脆連“我”的自稱都省略。
歐錦鬆微笑，拿出一張單子，開列了送給若風的東西，從武器、資金到場地、人員，應有盡有。
他說道，“丁堂主，這是從總堂三堂分出來的一間酒吧場子，以後歸你管理，也就是你的堂口。人員我暫時調了三十個普通會眾，加上五個有經驗門路的媽媽、阿公過去，他們會幫你一起經營酒吧的場子。每個堂口都有開拓勢力範圍的義務，從事什麽買賣隨你自己定，但是總堂的命令要執行，分堂人員的一切開銷由你自己解決，一次性給你建堂口的資金外，總堂不會再出錢。你每年要向總堂交納十萬聯盟幣的年金，同時總堂提供你所需的武器、信息、人員，都是明碼時價買賣。”
肇峰微笑，“會員製的堂口管理方式？很好。能介紹一下分堂各堂口人員的分級製度嗎？各位堂主大哥，是如何安排獎懲和訂立會眾等級？”
碧雲天開口道，“我來說吧，各分堂雖然生意獨立，但是體製一律統一。總堂如今下轄九堂，三堂為總堂內三堂，其餘六堂為外六堂。肇峰，你的天慧堂就是外六堂中的最新一堂。堂主之下，有副堂主一人，香主三人以上不限，香主以下為會眾。會眾按進入風雲會的年齡、功績、實力，劃分內外圍會眾。外圍會眾積累九星功績，可以升為內圍兄弟；內圍兄弟積累九星功績，可以升為香主。至於九星功績，細分如下。”遞給肇峰一張表格，寫著風雲會的各種獎懲規矩。肇峰看了一分鍾，盡數背下，還給碧雲天。
其中規定，初入風雲會外圍兄弟，即為一星；入會每三年加一星；完成一次任務，加一星；主導一次行動，加二星；真氣修為人武階七品以上，加五星；地武階修為加九星；開拓勢力、進獻良策加一星；忠貞不二，加一星；為幫會戰死，加九星；等等。可以說，一個地武階高手入風雲會，直接就是十星晉升內圍兄弟。
“雲姐，這幫規是誰立下的？”
“上代老龍頭，我的師傅。怎麽，這幫規有不妥？”碧雲天笑著問道。
肇峰連忙搖頭，發自內心道，“非常完美細密的幫規，我已經都記下。”轉過頭，對唐餘和郭通海一笑，接著說道，“兩位大哥要讓我自己挑選人手，那我就不推辭了。請兩位大哥將手下內圍兄弟中資曆在十年左右、三星上下，這樣的兄弟借給我就好。”
郭通海想了想，皺眉問道，“兄弟，別和哥哥客氣。你要的這種人手，基本上就是垃圾，光吃飯不幹活兒。你要他們會吃虧的！”
唐餘也看著肇峰，等待他換人。肇峰笑著搖頭，“我不換，兩位哥哥不是舍不得吧？”
“靠，我舍不得？兄弟，就借給你，哭去吧。”郭通海大罵，撥通電話，把符合條件的幾個“精品”都調給了肇峰。
肇峰收齊了一共八個人，加上歐錦鬆給的普通員工和特殊服務人員，已經足以撐起酒吧的這片場子。
碧雲天微笑目送肇峰離開，趕往自己的新堂口。肇峰走後，碧雲天笑著對剩下的三個堂主說道，“你們怎麽看？小峰要了這八個活寶，實在是夠膽量。”
郭通海撇嘴道，“別看那小子聰明，還嫩得很。要了一些廢物，我勸他還不聽，活該他倒黴。第一年的年金，他鐵定拖欠。”
歐錦鬆哈哈一笑，搖頭道，“不一定，你們太小看丁堂主。他要的人很有意思，起碼我知道唐餘兄弟手下那三個人，雖然懶散，卻是有真材實料，隻是躲在鬧市圖清靜，才會選擇我們風雲會當個棲身之所。”
“躲在鬧市圖清靜？”郭通海納悶，鬧市怎麽清靜啊？
碧雲天朗聲道，“好了，各自去忙，散會。我要閉關一個月，唐餘替我護法。出關之後，我要挑戰海王城的東星社龍頭馮象。”
三位堂主一齊站起，恭聲道，“龍頭天下無敵，定然旗開得勝！”就連寡言少語的唐餘也不例外，這是他們每次在碧雲天出戰前的儀式。三位堂主，三個男人，對碧雲天是真心敬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