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望春園。


    一座小亭內,陳凡正在品著茶水。


    忽然,遠處的庭院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少爺回來了,少爺帶兵回來了,黑壓壓的騎兵部隊,像潮水一般,至少有三千人呐!”


    阿吉聽到此話,不由得一驚,緊張地望向陳凡。


    陳凡微微一笑:“沒事!”


    這時,轟的一聲,望春園的圍牆直接被從前方撞塌,數十位黑衣人武士自牆體碎片中突入。


    嗖嗖嗖……。


    數十支軍用勁弩飛蝗般向著陳凡所在的小亭籠罩著射來,明顯是範圍攻擊。


    陳凡隻是一揮手,射向他與阿吉的十三支箭便被他抄在手中。


    而此時,弩箭射出的刹那,十餘位黑衣人原地不動迅速換箭,其餘黑衣人跳躍而起,半空中拔刀向著陳凡撲來。


    陳凡拿起三支箭,手腕一抖,心之顫動之力發動,那三支箭立即被震斷成數十截,手一揮,這數十截箭杆暴雨般飛射而出。


    突牆而入的數十黑衣人,無論是拔刀的還是換箭的每人都倒飛而出,每人的咽喉都被一截箭杆射穿,當即死絕。


    陳凡又拿起一支箭,輕輕一甩,這支箭淩空而去,竟然快如閃電,不但快如閃電,而且遇到牆體建築竟然拐彎而去。


    周邦昌所在的院子。


    王之駿聲音急切地道:“老爺快走,少爺的親衛死士已經去纏住那陳凡了。”


    此時,另有十餘名黑衣人已經突進周邦昌屋內,其中兩人架起周邦昌就走。


    這個刹那,門口一支箭帶著極強的氣勁飛來,眾黑衣人隻來得及驚呼一聲,那支箭嗤的一聲穿過周邦昌胸膛,箭尖透過後背,帶起一道鮮血。


    緊隨那支箭的還有一道聲音:“這一支箭是警告,下一支就會要命,你可以試試!”


    聲音當然是陳凡的聲音,這幾天,陳凡的聲音對於周邦昌而言就猶如死亡之音,周邦昌每次聽到都會覺得心驚肉跳。


    眾人望了望門外的圍牆,不明白這支箭是如何射來的。


    “老夫不走了!”周邦昌立即說道。


    其餘之人對視一眼,均感覺事情棘手。


    “老夫不走了!”周邦昌再次說道,語氣越發的堅定。


    對於周邦昌而言,生命隻有一次,隔著兩座院子,這一箭如此詭異及準確,他不敢賭陳凡的下一箭,因為他死了,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一位黑衣人首領對著另外幾人道:“去稟報將軍,營救行動失敗!”


    幾名黑衣人快速離去。


    此時,剩餘的黑衣人已將周邦昌圍成了一圈,黑衣人首領道:“老爺請寬心,我們將軍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這一次,大將軍出動了連同少爺在內的七大封侯戰將!”


    周邦昌眼睛一亮,彌漫與眼眸中的灰氣頓時消散,聲音都有些顫抖:“七大封侯!”


    那黑衣人道:“此事絕對是天大的陰謀,絕對是與我冀州有關,老爺您隻不過是運氣不好而已,因此,大將軍很看重此事。”


    …………


    望春園內,陳凡依然坐在原處喝茶。


    數十具黑衣人屍體此時就匍匐在圍牆的廢墟間,每一人的眼眸中都充滿驚恐,每一人都死不瞑目。


    阿吉道:“陳凡大哥,這是怎麽回事?”


    陳凡淡淡地道:“這就是帶兵之人的做事方法,大部隊還沒有進城,在城外做出進軍的大動作,讓我們誤以為他們還的很久才能進城,實際上他們的真正救援部隊已到,當然是要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作戰效果,可惜他們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我的實力!”


    阿吉恍然大悟:“陳凡大哥,他們還真是陰險啊!”


    陳凡微笑道:“兵不厭詐,在兵家眼中,有的隻是輸贏,這是很正常的行為!”


    阿吉很是不解,明明就是陰險,怎麽就成了正常的行為。


    陳凡伸手一揮,一柄小刀出現在陳凡手中,那小刀忽然化作螺旋氣勁,瞬時間就將小亭內,陳凡腳下不遠處削成一個大洞,洞深兩米。


    陳凡道:“呆會會有一場惡戰,我如果分心照顧你,便不能暢快殺敵,你躲在此洞中,暫避一時,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離開此洞視野之外,還有,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到你!”


    阿吉立即跳到洞中:“陳凡大哥,你不用管我,更不用管我的生死!”


    陳凡微笑不語。


    沒過多久,隆隆的鐵騎聲密密麻麻的傳來,整個望春園的地麵都在顫抖。


    一股肅殺的氣勢隔著遙遠的距離傳來,阿吉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已經要停止了。


    陳凡依然慢悠悠的喝著茶水。


    沒有過來許久,隆隆的鐵騎聲在周家院落前後密集的匯聚,接著就是房屋倒塌,圍牆倒塌的聲音。


    周家的院落圍牆也不例外,轟隆隆的塵土飛揚過後,望春園四麵的圍牆全部倒塌,無數密密麻麻的黑甲軍隊整齊的將望春園圍了個水泄不通。


    所有的黑甲軍個個弓弩已經上弦,密密麻麻的弓弩層層將陳凡所在的小亭包圍。


    這些密密麻麻的弓弩兵一層緊挨一層直接排列到百米以後,百米之外,則是密密麻麻的盾牌兵,可謂是真正的銅牆鐵壁,照此情形,一隻蒼蠅也休想飛走。


    這時,百米之外出現一位年輕的黑甲身影,此人背著一柄長劍,聲音滾滾的傳來:“閣下既然是衝著我冀州而來,又何必為難家父!”


    陳凡笑道:“閣下的合圍如今已成,可以試試發動,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在此之間殺了你父親!”


    周劍飛一愣,再看距離陳凡不遠處的那棟房子,那棟房子如今已經孤零零暴露在所有人都視線中,隻不過早已被盾牌重甲士兵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我們兵家之爭,何必連累家人!”周劍飛冷冷地說道。


    陳凡笑道:“說兵家之爭,那是你以為是兵家之爭,隻能說你想多了,不過,我還是會給你出手的機會的。”


    周劍飛一愣。


    陳凡道:“軍陣既然已經布好,那就開始發動吧!至於令父,我說話向來算話,隻要他不離開那棟小屋,我便不會出手殺他。你現在沒了後顧之憂,是不是可以下令進攻了!”


    周劍飛忽然手心都是汗,他久經戰陣,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如此密集的排兵布陣,即使是封王戰將也不敢小視,可是觀對方言語,仿佛並未放在心上,那麽對方到底是何等實力?封王嗎?


    怎麽可能?封王之境為何要冒此等風險,而且哪位封王不是一州之地的無上尊者,為何要冒此等風險,那麽對方到底有何等的陰謀?


    “閣下,閣下可否把來意說清楚,說不定還真是一場誤會!”


    陳凡微微一笑:“沒有誤會,事情相當的清楚,你父親的確吞沒了我小兄弟的一片金葉子,他自己也承認了,能有什麽誤會呢?如果你不動手,那就請退去吧!等你父親願意道歉了,那麽此事自然會了結!”


    “你……”周劍飛聲音幽冷:“那閣下就請見識一下我冀州的軍陣吧!”


    說完,一揮手。


    隆隆的鼓聲響起。


    陳凡一伸手,血河劍自儲物袋中而出。


    雖說不能使用法力,但是儲物袋本就是跟魂血相連,因此隻需動用心念即可。


    至於血河劍的威力,血河劍的使用本來就是使用殺戮之體催發,跟法力毫無關係。


    無數黑色的箭弩飛蝗般向著陳凡射來,陳凡劍勢一蕩,一條血河隨身而動,開始隨著陳凡周身向外流淌。


    同時密密麻麻的箭枝像是遇到極大的阻力一般,被定格在陳凡周身三尺之外,陳凡手中血河劍一蕩。


    無數箭枝暴雨般激蕩而出,一時間,嗤嗤之音不絕於耳,每一支箭都射穿一位士兵的咽喉脖頸,沒有任何一箭落空。


    周劍飛猛然一驚,此時,眼前早已失去了陳凡的身影。


    接著,周劍飛眼眸一縮,隻見一道泛著紅光的身影,幽靈般行走在士兵中間,手中一柄劍輕若鵝毛,快若閃電。


    所過之處,那些士兵根本就呆立在原地不動,仿佛木偶般任人屠殺,如此詭異的場景看的周劍飛頭皮發麻。


    對方竟然不是人嗎?


    當然這一切都是周劍飛眼睛出現了錯覺。


    因為陳凡殺戮之體可是兩階的敏捷,那是結丹顛峰依靠法寶才能發揮出的最大敏捷。


    而血河劍兩階的攻擊,連同本體一階的攻擊,攻擊力已然達到金丹巔峰使用法寶的最大值。


    因此,血河劍過處,斬殺這些普通士兵才猶如斬殺空氣。


    再加上戰鬥域境的加持,血河領域的加持,這些士兵無論是身體力量,還是腦海思想早已被最大程度的禁錮。


    因此,在周劍飛眼眸中才出現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可以說,對於普通士兵而言,即使數量再多,也不可能對陳凡構成任何威脅,對於陳凡而言,其完全和空氣沒有什麽區別。


    幾個呼吸過後,真的隻是幾個呼吸間,包圍陳凡的士兵,已然被幽靈般的陳凡屠盡。


    周劍飛何曾見過如此場景,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潮水般在心頭蕩漾開來。


    陳凡忽然到了周劍飛麵前。


    周劍飛甚至隻是來的及一驚。


    嗤的一聲,陳凡一劍透體而出,而後收劍便走。


    周劍飛茫然的看著自己胸前下方的一個窟窿,再看看一劍刺穿自己的陳凡,陳凡此時已經回到了小亭內。


    周劍飛忽然大叫,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你廢了我,你竟然廢了我!”


    陳凡淡淡地道:“看在你千裏救父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說罷,陳凡冷冷地傳音出:“諸位既然已經來了,那麽就請進吧!”


    這時,六道身影自遠處破空而來,每一個人都麵露驚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逃走,所有人都很清楚,在這樣的存在麵前,他們根本逃不了。


    六人來到周劍飛身側,卸掉兵器盔甲,對著陳凡雙膝跪倒:“冒犯前輩天威,我等死罪!”


    每一個人神態都很謙卑,當然更沒有一個人浮起逃跑之心。


    周劍飛此時裝若瘋狂,但是卻一動不能動:“你廢了我,你竟然廢了我,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


    這時,那間周老爺所在的屋內,周老爺忽然衝了出來,衝向周劍飛身邊。


    “兒啊!我的兒啊!”周老爺滿麵都是後悔之色,“是為父對不起你啊!是為父害了你啊!”


    隨即,周邦昌又對著陳凡方向使勁磕頭:“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兒吧!不就是道歉嗎?我道歉,我這就道歉。”


    陳凡手一揮,阿吉被陳凡自地洞中帶出。


    周邦昌站起身來,大聲道:“我對不起這位小兄弟,他曾是我們家的下人,老夫貪圖他的一片金葉子而誣陷他說是他偷老夫的,然後派人打算將他殺死在城外,老夫對不起他啊!老夫是畜生,老夫不是人,老夫這就向你道歉,老夫給你磕頭了。”


    周邦昌說完,陳凡淡淡地道:“早這樣不就完了,何必非要弄這麽大陣仗出來!”


    這時,旁邊跪著的六位將軍直接懵了,身後黑壓壓的士兵也懵了:“隻是因為這件事嗎?靠!又沒有搞錯!”


    陳凡聽罷,對著周邦昌淡淡地道:“好,這件事就到這兒了,你起來吧!沒你的事了!”


    又對著六位將軍道:“有一件事拜托諸位幫我!”


    六人恭敬地道:“願為前輩效勞!”


    陳凡於是將那片金葉子拿出,道:“諸位可有人識得此金葉子上麵的圖案?”


    六人上前一一辨認,均搖搖頭。


    陳凡道:“諸位幫我做幾麵旗幟!”


    於是把要求說了一遍,六人聽罷,麵麵相覷,就隻為了這件事嗎?六人覺得不可思議。


    陳凡起身,道:“我換一個地方住,幾位做完幫我送來!”


    六人恭敬稱是。


    而後,陳凡領著阿吉走出。


    潮水般的士兵立即讓開一條道路。


    此時,周劍飛依舊站著不動,但是嘴上卻哀求道:“前輩,我父親已經道歉了,請前輩饒了我吧!”


    陳凡道:“一個時辰後,你自然就可以動了,我說過,我不殺你!也沒有必要殺你!”


    周劍飛道:“可是前輩你卻廢了我啊!”


    陳凡道:“你父親為惡,當然是因為有你這麽個好兒子,我廢了你,也是再救你父子,不然,你們早晚會被人所殺!”


    周劍飛心道:“你廢了我,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所殺,這和殺了我有何區別?”


    又待再說話,隻聽旁邊一道冷冷的聲音道:“前輩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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