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同樣是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見到那個令人討厭的家夥被狠揍成這番淒慘的模樣,在她心頭頓時湧出了一抹快意。


    不過旋即,她便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那血煉武館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血煉武館的館主狄如龍,可就隻有這狄青一個兒子,平常可是疼愛得緊,否則的話,這狄青也不能在這大岩城中囂張得不可一世!


    “算了,反正早就已經和血煉武館撕破臉皮,現在還顧忌什麽?”


    這樣一想,薑雪心頭變得暢快了不少。


    “現在走吧。”


    蘇牧轉過頭,同薑雪說了一句,兩人立刻是朝前方走去,留下一地的傷號在那裏哀嚎不已。


    路上,蘇牧忽然想到一點,朝薑雪問道:“薑姑娘,血煉武館不是隻有兩位暴血境強者麽?”


    聽到蘇牧問起這個,薑雪一下子回過神來,她想到之前那狄青的話,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的變得凝重,“的確隻有兩位,一個是那韓森,但已經死在了黑森山脈中。”


    “而另外一個,則是那狄青的父親狄如龍了!”


    “這樣啊……”蘇牧沉吟了下,抬起頭後吐了一口氣,“如果那狄青所說不假,那麽他們可能又找了一個暴血境的外援。”


    聽到蘇牧的這一句話,薑雪一下子沉寂了下去,眉宇之間,忍不住的浮現出一股憂慮。


    現在薑雷身上還有傷勢存在,若這個時候那血煉武館來襲……


    薑雪心頭頓時變得沉重,袖袍中的拳頭一下子捏緊了起來。


    “這一件事,還需要盡快告知給爹爹。”


    薑雪搖了搖頭,心頭在這個時候忍不住的自責,她自責自己沒用,竟是丁點責任都沒法給父親承擔起來。


    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薑雪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回到了鷹之武館,蘇牧先回了房,而薑雪則是急匆匆的去找了薑雷。


    一處練功房門外,薑雪輕輕的叩響了房門,旋即在裏邊的薑雷睜開了雙目之後徑直的走了進去,她咬了咬嘴唇,輕聲道:“爹,今日我和陰公子在街上遇到了狄青,陰公子將對方教訓了一頓。”


    “我們從狄青口中得到一個消息,血煉武館似乎又找來了一個暴血境的高手,聽狄青的口氣,此人的實力還要比狄如龍更甚一籌!”


    薑雷臉上一驚,旋即站起身來,來到薑雪的身前,“此事可屬實?”


    “這是狄青親口所言。”薑雪臉上擔憂不減,又道:“雖然有可能是他的胡言亂語,但我們不得不防,爹,若是他們血煉武館又多了一個強援,這個時候來找我們鷹之武館的麻煩,那我們該怎麽辦?”


    薑雷兩道濃厚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半晌後吐出一口氣,神色有些悵然,“現在的我,實力怕是連狄如龍皆是不如,若真的如你所說……鷹之武館這一次怕真的要遇到麻煩了。”


    薑雪貝齒緊緊的咬著朱唇,心頭難過異常。


    她的母親早逝,是父親一手將她帶大,父女二人來到大岩城有十年了,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都是過著流浪的生活。


    在那段居無定所的歲月裏,父親薑雷可是相當辛苦,甚至為了她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辱,一些東西直到現在薑雪也不願去回憶。


    在大岩城終於過上了平穩的生活,條件也逐步好了起來,薑雪覺得生活終於是來了盼頭,然而到了現在,這種美好的日子,似乎要結束了,他們又要不得不過上那種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


    一想到這些,在薑雪的那雙美眸之中,便是忍不住浮現出了一層霧氣來。


    “雪兒,情況還沒有那麽糟糕。”薑雷忍不住安慰道。


    “現在還不知那狄青之言是真是假,我們不能自亂了分寸。”薑雷沉吟了片刻,又給薑雪打氣,“再者,這些年我在這大岩城附近也結識了一些人,到時候讓他們幫幫忙,未必不能讓那血煉武館投鼠忌器!”


    聽到薑雷的話,薑雪的情緒穩定了不少,旋即便是向薑雷告了一聲辭,退出了他的練功房。


    ……


    房間之中,蘇牧坐在床榻之上,麵色沉吟,按照今日那狄青所言,現在血煉武館又多出了一名暴血境高手,然而這個節點,血煉武館做出這種動作,顯然是不準備善罷甘休的意思。


    “算了,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現在想得太多,不過庸人自擾。”蘇牧搖了搖頭,閉上雙目開始修煉。


    一連兩日時間過去,蘇牧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房間之中修煉,隻是偶爾有空外出一下散散步。


    在這兩日裏,他感受到館中的氣氛發生了一些變化,所有人臉上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憂慮,偶爾一人從他身旁路過,都是顯得憂慮重重的樣子。


    “咚!咚!咚!”


    蘇牧正在修煉之際,忽然聽到房門大響,旋即門外便是響起了薑雷那粗獷的嗓音。


    “請進。”蘇牧回了一句,然後從床榻上起身,下一刻當即是見到房門被推開,薑雷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陰兄弟,不好意思,打擾你修煉了。”薑雷歉意的說道。


    蘇牧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朝其臉上看了一眼,問道:“薑館主,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薑雷頓時苦笑了下,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不瞞陰兄弟,的確是出了點事。”


    “是和血煉武館有關吧?”蘇牧問道。


    薑雷點了點頭,繼續道:“血煉武館和鷹之武館的關係一直都不融洽,這一次他們見到我受傷,下定了決心想要除掉我們。”


    “前幾天在黑森山脈中他們行動失敗,但他們還未死心,現在又是邀請了一名暴血境高手準備對我出手了!”


    “經過我們這兩天的查詢,發現那名暴血境的高手乃是附近一座城池中的一位十分有名的強者!”


    說到這裏,在薑雷的臉上再度湧現出一抹苦笑,“即便我在全盛時期,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抬頭看著蘇牧,真誠說到:“陰兄弟,趁著他們他們還見到過你真正麵容,換一身裝扮,離開大岩城吧,行李我都是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薑雷則是將一個包裹遞給了蘇牧。


    不過蘇牧卻並未接過,而是問道,“那薑館主呢?”


    薑雷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


    他沒等蘇牧說話,又道:“我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雖然鷹之武館花費了我不少的心血,但也不會說出誓要和它共存亡這樣的話,畢竟我還有著雪兒在!”


    “隻是現在大岩城中被血煉武館布了不少眼線,尤其是在城門口,所以我想要帶著整個鷹之武館的人離開的話,根本不可能。”


    “而若是要我拋棄武館的兄弟,獨自一人逃離,我同樣做不到。”


    聽到薑雷的話,蘇牧眉頭一皺,忍不住道:“血煉武館為何要阻止你們離開大岩城?”


    “這我也不知。”薑雷搖著頭,在他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迷茫的神色,“按理來講,血煉武館真正吃的虧,就是前幾天在黑森山脈中損失了一個暴血境的韓森。”


    “隻是為了一個韓森,血煉武館便是要這般對待我鷹之武館,也的確說不過去。”


    薑雷歎息了一句,又回到之前那個話題,“陰兄弟,不管那血煉武館想如何,但現在我是走不了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那就是帶著雪兒一起走!”


    “雪兒還年輕,還應該擁有更多更美好的經曆,她不應該留在大岩城,和我一起承擔這份責任。”


    看著薑雷臉上的表情,蘇牧有些恍惚,仿佛是見到了當初爺爺蘇南和姑姑蘇紫要求讓自己趕快逃離蘇府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蘇牧正打算應下薑雷的要求,但在這個時候卻是麵色一變,旋即頭顱一轉,看向門外,“薑館主,我們怕都是走不了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武館成員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朝薑雷稟告說道:“館主,不好了,血煉武館的人,來了!”


    薑雷的臉色陰沉,之前在蘇牧感受到異狀的時候,他同樣是聽到了大門那邊隱隱傳來的爭吵。


    “走!”薑雷將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旋即朝那名武館成員說了一聲,便是急匆匆的朝大門那邊走去。


    蘇牧想了下,同樣是跟了過去。


    跟著薑雷一起來到了蘇府大門前的跟前,立刻是見到兩道身影從門外倒飛進來,“砰砰”的落地之後兩道人影皆是噴出一口鮮血。


    也就在這時,從那武館大門外麵,一大群人魚貫而入!


    “狄如龍!”


    薑雷朝地上的那兩個鷹之武館成員看了一眼,這時正有其他人將他們扶起,帶著他們來到了薑雷的身後。


    薑雷目光朝那從門外湧入的人群一掃,頓時凝固在了這一群人為首之人身上。


    那走在最前方的那一道身影,身著一身青袍,年紀不小,兩鬢微白,一雙三角眼顯得有些陰翳,讓人望而生畏的同時,又透著一股威嚴。


    “狄如龍,你一來我鷹之武館,便是打傷我們武館的人,這不太好吧?”薑雷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怒氣緩緩收斂,旋即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


    “不太好?”


    對麵的那青袍中年人冷笑了一聲,旋即便是一拍手,“抬進來!”


    當即,從那武館門外,又是有著十幾道擔架被抬了進來。


    “薑雷,你們武館的人在大街上打傷我血煉武館這麽多人,而且還重傷了我兒,你說說,這又該如何算?”


    薑雷沉默了下,開口道:“我可以賠償。”


    “賠償?”


    青袍中年人笑了,“薑雷,我不需要你的賠償,不過——”


    “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給狠狠的揍一遍,以此方才能夠泄我心頭之恨!”


    話音一落,在他對麵的鷹之武館眾人立刻是怒氣勃然的看著他,而薑雷,在這個時候雙眼也眯了起來。


    他已經退後一步,沒想到這狄如龍卻是得寸進尺。


    “這狄如龍到底想要幹什麽?就算是他疼愛自己的兒子,也不應該如此吧?”


    薑雷的腦海中一道念頭閃過,卻怎麽都尋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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