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富貴叢中劍,何故入凶場


    驗屍官揭開蓋在屍身上白布,對司馬玉道:“大人,這就是被殺的兩個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司馬玉俯身查看,直起身來問道:“你剛才說兩具屍體有幾處異樣,都在哪裏?”。曾兒站在旁邊,見兩具死屍灰白死敗、筆直僵臥,恐怖道:“公子,去到外麵說吧。”司馬玉知道他害怕,道:“你出去等我。”曾兒見他不出去,哪能走。


    聽驗屍官道:“兩具屍體均係被人一劍刺中心髒致命,奇怪的是,女子的傷口淺,男子的傷口則深得多。”曾兒著急出去,搶話道:“這有什麽好想不通的。女人身小力弱,容易殺死;男人身強力壯,下手不狠,不能斃命。”驗屍官搖搖頭。


    司馬玉問道:“除了胸前致命傷,兩具屍身再無其他傷口了嗎?”驗屍官答道:“是,全身上下我都檢查過了,隻有這一處傷口。”司馬玉看著屍體胸前傷口,認真點點頭,道:“殺害這對夫妻的人出手準確迅捷,應該是武功好手,一劍刺出,直擊要害,不該有深淺差異。”驗屍官道:“下官也是這樣想法。另一件事就更令人費解。”說著指向男子屍體頭部。


    司馬玉用心細看,並無異狀,示意驗屍官解釋,自己凝神傾聽。驗屍官手指靠近男子太陽**道:“死者太陽**高高隆起,顯示生前是習武之人,且武功修為不低。”驗屍官手指之處,男子太陽**鼓出,如撞出的一個小包。


    司馬玉知道練功的人功力達到,體內真氣充沛,太陽**才會鼓漲突出。也是十分疑惑,反問驗屍官道:“他既身有武功,麵對敵人來襲,竟然毫不反抗?”是出乎意料,來不及反抗?還是凶手武功太強,強到他毫無能力反抗?驗屍官答道:“我猜想,凶手應該是武藝極其高強。”走到屋內一張桌子,取過一把長劍。


    這是一把裝飾精美,鋒刃銳利的上好寶劍。司馬玉接在手裏,隻見劍身以陰線手法篆刻雲形花紋,劍柄交替纏繞金銀絲線,最引人注目的,是鑲在劍柄頂端的一塊淺碧色寶石,翠色空靈,如同一層碧紗飄浮在透明玻璃。


    司馬玉暗讚道:“好漂亮的劍,可惜用做了殺人工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把劍還給驗屍官,道:“匹配良劍的不一定是武功高強之人。”


    驗屍官放回劍,道:“大人,目前為止,下官發現的疑點僅此三處。”


    司馬玉仔細想了想,這三處疑點是:首先鐵匠夫妻被同一人殺死,但刺殺傷口卻深淺不同;其次鐵匠身懷武功,卻毫無反抗,被人一劍送命;再次凶手的行凶工具,是一柄鑲有寶石的精美寶劍。


    如果說傷口深淺不一,是行凶者下手輕重不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劍刺殺武功好手,也絕非不可能;那麽那把劍呢?為什麽要用長劍行凶,匕首短小精悍,不是更加隱蔽,更加方便嗎?何況還是一柄如此精美的寶劍。


    司馬玉問驗屍官道:“那把劍是出自那家鐵鋪嗎?”驗屍官答道:“正是。抓捕凶手的士兵已問過了。”司馬玉眉頭一皺,猜想他說的凶手是蘇憶蔭了,心中如物堵塞,暗道:待得真相大白,我一定不會放過陷害蔭兒的人。驗屍官見他神情不悅,忙補充道:“死者鐵鋪為好幾家兵器鋪修補刀劍兵刃,店裏有這樣貴重寶劍也不足為奇。”


    司馬玉卻並沒聽驗屍官後麵的話,若有所思,隔了一會兒,念道:“自己鐵鋪鑄造的寶劍,自己鐵鋪,自己,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麽,又不能確定。


    曾兒奇怪問道:“什麽自己?”眼睛不由自主望向屍體,心生恐懼,嗓子發抖道:“公子,有什麽問題出去再想吧。”驗屍官見他實在害怕,道:“大人,從屍身上發現的問題也就這麽多了。”卻見司馬玉望著兩具屍體凝神思索,充耳不聞他們的話。曾兒心想:“公子平素最愛潔淨,見到一隻死蒼蠅都要皺眉頭,現在麵對死屍竟無動於衷,真是奇怪。”


    司馬玉回到府中,坐在書房內,想到蘇憶蔭從牢房望出的信任眼神,心痛無已,又懊喪無比。他鬱悶難解,正想找母親說話舒解,曾兒掀起簾子來道:“夫人來了。”


    格敏特走進來,見到兒子精神不振,又見他手中握著蘇憶蔭所贈瓷鹿,便知他心事,坐近身邊道:“玉兒,你明天將憶蔭姑娘接回府吧。”


    司馬玉怔怔望著母親,一個字說不出,突然心中又酸又苦,幾乎要向母親墜下淚來。格敏特不知道蘇憶蔭身陷囚牢,隻當他歡喜過頭,說不出話來,歎了一口氣,道:“上次看了英林阿姨的信,我不是說過,憶蔭姑娘再和師叔住一段時間,就回到司馬府來嗎?”


    司馬玉道:“蔭兒,她,她這幾天有事,過幾天我再去接她。”他夢寐以求的事美夢成真,終於得到母親許可,能和蘇憶蔭在一起,感受到的不是高興而是悲傷。隻覺得命運妒恨他和蘇憶蔭兩情相悅,要設下種種誤會、意外,千方百計阻止他們在一起。


    格敏特似乎注意不到兒子說話吞吐,表情痛苦,繼續道:“明天或是後天,就接她回來吧,有什麽事情,住在司馬府也照常能辦呀。”


    若是往日,司馬玉早就心花怒放,根本不用等上兩天,今天就親自去接了。但現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不能將蘇憶蔭身遭囚禁,據實相告,免得母親煩惱擔心,不說話又怕母親追問,隻好說個謊話道:“前幾天去柳家莊,我們發生了口角,現在去接她,隻怕要賭氣不願意。過幾天,等蔭兒氣消了,我再去說吧。”


    格敏特想了一會兒,道:“既是這樣,那便過幾天,隻是不可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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