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蕭然聽到了緣生屋這三個字眼,輕笑說道:“原來是諸天三聖緣聖人,我是漢帝國沐蕭然。”


    柳澤臉上的陰柔之色少了很多,他能感受到眼前的中年男子沒有惡意。


    輕聲問道:“這是什麽劍意?”


    “自在劍,不是什麽高深的劍意,是我行走江湖多年交了幾個不入門的劍友,最近才悟出這道劍意,不知緣聖人的劍意是?”


    白衣男子湛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輕聲說著:“仙劍忘情。”


    兩人站在劍閣門口聊了很多,對劍意這個話題都說著自己的見解,不知不覺天色漸暗這才停下了討論。


    以劍會友,兩人就算成了朋友。


    柳澤臉上的陰柔之色好了很多,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湛藍色的眼睛非常迷人,那雙柳眉終於舒展開來。


    他從小就在仙境中長大,整日經曆四聖獸的洗禮無人陪他說話。


    後山都是些凶獸,那些四聖後代時刻都想將他挫骨揚灰,緣生教他仙劍忘情,他的記憶裏無情便是最為強大的力量,冷漠才是最好的心性。


    常年累月積攢的孤僻,終於打開了一道門,能讓他盡情訴說。


    白衣男子輕聲說著:“你很喜歡說話,我不太喜歡。”


    沐蕭然輕笑一聲,撫摸著手中的龍紋輕鋼劍,交到了他的手中。


    淡然說道:“緣聖人若是喜歡那就拿去,這把劍跟隨我多年有了一絲陳舊,還望緣聖人不要嫌棄。”


    柳澤單手抓過輕鋼劍,雙手撫摸著劍身,閉上了他湛藍色得眼睛,仔細感應著讓他感到不對勁的來源。


    輕鋼劍被他抽出,普通百煉鋼製作的劍身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劍是八麵漢劍,劍長三尺,重三斤六兩,是普通的一把漢劍。


    他閉上眼睛一寸一寸的感應,終於發現了讓他不對勁的來源所在。


    劍身之中有一股非常淡的劍意,那股淡淡的劍意竟讓他都有些吃驚,這是劍主人用劍意溫潤多年才能養出這一絲劍意。


    就連他背後的桃木劍都沒有孕育而出,讓他很是驚訝。


    他單手舉劍,釋放了仙劍忘情,那絲淺淺的劍意竟然變得非常粗壯,在空中化成了藍色巨劍幻影,讓仙劍忘情的威力增加了不少。


    白衣公子臉上帶著莫名的情感,他第一次生出這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情感,就像是從來沒有人關心的孩子,有一天突然獲得了一顆蜜棗一般,讓他難以言表。


    沐蕭然臉上笑紋更加深邃,但絲毫沒有讓他那張俊朗得臉少了幾分年輕的活力,反而更加了幾道成熟的男人味道。


    他輕聲開口道:“喜歡嗎?”


    柳澤臉上的陰柔消失了大半,語氣變得緩和,輕聲說著:“喜歡。”


    “哈哈哈!喜歡就好,走,我帶你去劍閣轉轉。”


    他拍了拍柳澤的肩膀,兩人走在劍閣之中。


    劍閣空無一人,但劍閣建築群還亮著燈,將這片幽靜祥和的地方多了幾分生氣。


    走著很久,兩人來到了演武場。


    白衣公子看著眼前的巨大碑文,上麵刻著很多人的名字,他感受到了字裏行間中的精湛劍意,開始盤坐領悟。


    沐蕭然靠著白玉柱子上露出笑容,這些碑文上的劍意他早就領悟了好幾遍,都融在了他的心中。


    直到深夜柳澤才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驚駭之色,其中幾道劍意並不比仙劍忘情差多少,隱約之間好像更勝一籌。


    他拿著手中的輕鋼劍,來到了演武場中心,準備將剛才的感悟釋放出來。


    輕鋼劍劃過了夜色,柳澤左手釋放仙劍忘情的中無情劍意,右手釋放著石碑之上的另一種劍意。


    兩道一白一紅的劍意衝上了高空,劃過了漆黑的長夜,猶如放起了巨大的煙花,將整個演武場都照亮。


    中年男子看著這兩道亮光,閉眼感受著兩道力量在撕扯,衝撞,融合,變成虛無。


    柳澤停下了舞劍,湛藍色的眼睛中滿是激動之色,臉上掛滿了汗水,剛才的一瞬間讓他領悟了更為高深的劍意,讓他非常興奮。


    沐蕭然才走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


    白衣公子露出了笑容,不自然的說著:“謝,謝謝!”


    沐蕭然笑意更濃,豪放說著:“走,今晚不醉不歸!”


    兩個人影走向長安,還有幾家沒有關門的小吃雜點鋪子,兩人慢慢吃著,舉起了手裏的酒杯,在月色之下宿醉。


    第二天早上,兩人醒來身上都蓋著一層棉被,原來是老板怕他們著涼。


    柳澤輕聲開口:“沐公子,我要前往雲峽去那裏曆練。”


    沐蕭然微笑道:“無法,我與你一同前去,我有一個兄弟,名叫雲天,估計他也會去那裏曆練,走吧,隨你一起。”


    聽到雲天這兩個字眼,讓他本來開心的臉露出了幾分冷意,這個名字是那麽的熟悉,他就是為了取下雲天的頭顱才走出仙境。


    他冷冷說道:“沐公子,你早就知道?”


    中年男子臉上笑意更濃,微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昨晚你精湛劍道,你和雲天爭鬥,我不會插手,走吧。”


    兩人前往雲峽,柳澤臉上的冷意全無,這個中年男子似乎跟別人不一樣,看著長城中的百姓,又好像沒什麽不一樣。


    兩人剛出了福安大道城門,他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輕聲念道:“師傅總說長安城是個奇怪的地方,原來奇怪在這裏。”


    距離雲峽往南的一片沼澤地中,一個少年的身影在鬆軟多泥的土地上飛快跑著。


    腳尖踩在鬆軟的沼澤地中沒有發出聲音,剛接觸的一瞬間,泥土還沒塌陷下去,他的身形已經到了百米之外。


    在空中閃過一道紅色的身影,快速奔向雲峽的方向。


    少年正是齊天,他的師父魔跟著楚老踏進了獄門,留下了僅剩下十幾滴的神龍精血,還有一封僅有四個字的信件。


    信中寫著:“為師已逝。”


    少年快速奔跑著,眼看就要出了這綿延萬裏的沼澤地,一個白色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色身影穿著白色狼皮短衣,臉上布滿了紅色紋身,身材健碩雙眼犀利,正是匈奴三王子耶律冠均。


    他麵對著沼澤青狼的群攻,幾百頭青狼將他團團圍住,眼中滿是幽綠的光芒。


    白色身影胸口上布滿了傷口,地上躺了一片屍體,他累的不停喘著粗氣。


    齊天大吼一聲:“殺!”


    聲如驚雷,狼群猛地向他衝來,他揚起了手中的巨大的黑色骨棒,披散的黑發飛舞,手臂上的肌肉如盤龍般纏繞。


    青色巨狼將他圍住,讓喘著粗氣的耶律冠均有了休息的空隙,片刻之後他的臉上的紋身更加鮮豔,大吼一聲衝入了狼群之中。


    齊天用他手中的巨大骨棒,一棒就將幾十頭青狼拍成了肉泥,地上滿是碎肉還有新鮮的鮮血。


    耶律冠均用他碩大的拳頭,猛烈砸著眼前的巨狼,一頭頭青狼頭顱爆開,腦漿撒了一地,紅白色的肉塊被他踩在腳下變成了一灘泥。


    兩人很快背靠著背,齊天大聲喊著:“兄弟!你住哪?”


    白色身影大聲喊著:“匈奴!”


    兩人沒說幾句話,狼群頭領坐在地上仰天長嘯,嘶啞而又悠長的聲音傳了很遠,附近的狼群飛快聚集到這裏。


    空氣中滿是青狼汗水散發出來的腥臭,讓兩人睜大了眼睛。


    齊天放下的手裏的黑色巨棒,拍了拍白色人影的肩膀,大聲喊著:“你先跑!”


    耶律冠均的肩膀都快被他拍斷,他與狼群爭鬥許久,早就沒了力氣,大聲喊著:“你等我搬救兵!”


    沼澤地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上古凶獸,而是青狼群。


    這些青狼數量眾多,一旦惹上很難脫身,它們會聞著氣味,不管多遠都能找到殘害它們親人的凶手。


    就連齊天這種能跟天一境巔峰高手硬剛的身體,都不敢大意。


    這些青狼本是草原中普通的狼,不知什麽年代進入了這片沼澤,靠著群體的力量才能在這片沼澤中繁衍生息。


    它們可能死去上萬隻族人,才能活活耗死一隻凶獸,但它們的子孫後代體內都沾染了上古凶獸的血液。


    一代更比一代強,無數的歲月過去,它們成了上古凶獸都不敢招惹的種族,一旦招惹一隻,便會被群狼攻之,不死不休!


    齊天看著眼前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狼群,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懼意,對著天空嘶吼一聲,黑發無風自舞。


    身上的肌肉如同玄金打造一般,泛著冷冽的寒光,那些如剛刀雕刻的每一塊肌肉中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吼!!”


    他猛地對狼群衝去,用他堅硬的胸膛橫衝直撞,在狼群撞出了一條血路。


    戰鬥很慘烈,地上滿是青狼的軀體,他的身上染滿了鮮血,黑發染成了紅發,那些狼群一波接著一波朝他衝來,他強悍身體上都出現了道道傷口。


    直到下午,耶律冠均才帶著手下的首領衝進了狼群之中,將少年拉了出來。


    後麵的狼群本想繼續追趕,它們看到了一頭白色巨狼,那頭白色巨狼身長八丈,眼中滿是血色。


    它朝著天空嘶吼,那是狼族才能聽懂的語言。


    眼前的青狼群伏在地麵,聽從著狼王的命令,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頭巨狼正是雲天小時候救過的那隻小白狼,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青色老人幫它成功進化成了真正的狼王。


    它來到了匈奴,受到匈奴全族的尊重。


    齊天身上滿是鮮血,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耶律冠均得胸口狠狠揍了一拳,大聲喊著:“好兄弟!”


    白衣狼皮青年差點被這一拳打的吐血,心中不免感到驚恐,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狠角色,比他的身體都強悍了太多太多。


    一行人騎在青狼身上,朝著匈奴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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