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楓很憤怒,他的憤怒來自於上界神殿傳達的命令。


    擊殺天魔之子的是上界,保護天魔之子的也是上界,放任苟銘和紅衣女子在神殿中作惡得還是上界。


    上界讓他按兵不動,等待命令。


    在他們眼中諸天世界裏的人死光了都沒什麽大驚小怪,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很清楚以他的實力,進入上界連一朵浪花都翻不起來。?


    神殿號稱諸天世界的守護者,如今他要眼睜睜看著那些凡人如同豬狗一般任人宰割,心中滿是憤恨和無奈。


    天魔之子被他的百裏神劍即將斬殺之時,半路來了一個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


    他本想繼續追擊,他的最強攻擊被那名中年男子雙手抗下。


    顯然對方的實力遠超於他,隻能放棄追殺。


    後來這名誰都能殺死的少年。


    成了長安詩聖、成了楚老的親傳弟子,成了大漢帝國的鎮東大將軍。


    諸天世界在無人敢殺這名少年。


    楚老隻要還在劍閣一天,誰都不敢去招惹漢帝國。


    布衣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的麵前,麵無表情。


    他的白色長發無風自舞,冷哼一聲說道:“你來此地作甚!”


    中年男子古老的聲音響起,輕聲說著:“晉國燈會,域外來人,要變天了,我們都得死。”


    古老的語言在空曠的神殿中回響,中年男子輕歎一聲,轉身離去。


    空中掛著那一輪明月,仿佛暗淡了許多蒙上一片很大的黑雲。


    唐青楓對著空中大聲說道:“死得其所,死又何懼?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雲天半個月來一直守在長安城東門,夏青山陪著他一起照顧著這些難民。


    三師姐李潔也來到了東門,患有嚴重潔癖的她抱著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輕聲哄著。


    孩子身上很髒,染黑了她的白色紗衣,染黑了她的秀發,染黑了她的手。


    她沒有生氣,更沒有憤怒,還是那般幹淨無塵,從內到外。


    崔大財主和長安城中的富豪散盡家財籌來的糧食,堅持了半個月才被這些難民吃完。


    漢帝劉政宣用半個月得時間安排好了後路,空出一片領地供這些難民居住,解決了難民的後顧之憂。


    夏青山看著少年,雲天瘦了很多,日夜守在東門等待凶手讓他疲憊不堪。


    好在師兄師姐常來找他聊天,日子倒也沒那麽艱苦。


    這半個月來他想了很久,他該如何麵對這個世界。


    天魔之子的身份已經落實,上界中的弑天之人說的也是他。


    本以為能在這個異世活的平淡一些,可偏偏太多得人想要他的命!


    他正式踏入修行也就兩年時間,從初窺到現在得靈藏境巔峰。


    在諸天修行界中也算是鳳毛菱角得存在,他足以自傲。


    可他的仇人遠遠不止一個步雲巔峰境界的吳有林,更強大的對手正在暗處窺視著他。


    少年輕歎一口濁氣,閉上了眼睛。


    夏青山冰冷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輕咬貝齒,靠在了在少年的懷裏,抓著少年的手撫摸著。


    他的心贓在砰砰跳著,享受著懷中的那絲柔軟,那種無力感少了很多。


    難民們聽到他們有了地方可以居住,臉上掛滿了微笑,眼中滿是希望。


    雲天笑了,笑的很開心。


    日子雖然艱難隻要還活著,凡事都有希望。


    可他不知道,這半個月來夏青山體內的冰寒之氣更加暴虐,懷中的少女身上的溫度冷的嚇人。


    絕美冷豔的少女呼出一口寒氣,他緊緊抓抓了那雙手,手中的寒意竟然浸入了他的體內。


    少年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


    少女很想溫柔,但說出來的話仍是冰冷無比:“有你在,我很開心。”


    他聽著這句非常冰冷,又感到溫暖的話語,心中隱隱作痛。


    那道寒意讓他都感到無法忍受,抱緊了她的身體,在她額頭上q吻著。


    秋風寒意襲來,少女的臉羞紅一片,她的身子很冷,她的心很熱。


    少年有些難受,他這才發現懷中的女人讓他動了真心,原來第一次遇到就已經怦然心動,無法自拔。


    十二年前,唐青楓從皇宮之中搶走夏青山,抹除了她八歲前的記憶,帶入了冰窟囚籠。


    八歲的她吸收了囚籠裏的一塊冰寒之心,從那時開始她每天都在冰寒之中度過。


    起初這股寒意很淺,遇到雲天之後這寒意竟然越來越厲害。


    昨天晚上她險些被活活凍死,她最絕望的時刻想起的竟然是那個無恥又可恨的她。


    少女時日不多這樣對他,不要留下太多遺憾。


    第二天一早,雲天便帶著夏青山到了楚老麵前。


    少女身上覆了一層寒冰,就連頭發都是冰的。


    雲天臉上掛滿了焦急,昨晚上他陪了少女一晚,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連他的心髒都差點被凍住。


    他有些害怕,隻能來找他的混蛋師傅。


    楚老將少女放在床上,師兄師姐的身影都出現在少年麵前。


    老人的手發出一道白色光芒,注入到少女的眉心。


    少女滿是薄冰的臉上,慢慢浮上一絲血色,那些薄冰慢慢消散,她睜開了清澈的眼睛,看著雲天。


    少年焦急問道:“師傅,青山她……”


    楚老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你這個負心漢造的孽,這股冰寒之氣本來隻是很小的一股,你走後讓她百般思念,才讓這股冰寒之氣有了可乘之機!”


    少女臉上露出大片紅暈,將頭扭到一旁,不敢看向少年。


    三師姐李潔擼起了袖子想要揍他,被六師姐呂安然攔下。


    二師兄白清風抽出了戒尺,四師兄唐鬆種舉起了酒壺狠狠灌了幾口。


    五師兄冷寧剛要說話被楚老打了一個爆栗,抱著頭上的大包掉下了眼淚。


    雲天有些呆滯,發了好一會呆,才開口說道:“師傅,那該怎麽辦?”


    楚老閉眼深思,輕聲說道:“晉國燈會下個月就要開啟,你帶她去臥佛寺找小明山,他會幫你。”


    雲天恭敬行禮,楚老臉上滿是憤怒,拂袖而去。


    白清風臉色不太好看,揪著他的耳朵出了門,剩下的師兄師姐都跟著二人來到了一處幽閣。


    三師姐李潔非常生氣,對著少年惡狠狠說道:“小師弟,說吧!你想對青山怎麽負責?”


    他被三師姐這句話問的有點發蒙,心中想到:“負責?負什麽責?我什麽都沒做啊!”


    穿著藍色紗衣的六師姐溫柔說道:“你既然看了青山的身子,就娶了她吧,這件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二師兄白清風拿出了自己的戒尺,讓他伸出手心,在他手心上連打十次才停手。


    少年的手心被打的有些發紫,才他才開口說道:“既然看了,為何不娶?青山對你極好,不能辜負了她對你的情義!”


    四師兄唐鬆鍾拍了拍手,從懷中掏出一小瓶酒,送到雲天手中。


    醉醺醺說道:“春春宵一刻,值值千金!我就先祝賀小小師弟,早早生貴子!”


    雲天接過酒瓶,剛剛擰開就聞到了那種特殊的味道,這難道是關於那方麵得用品?


    五師兄冷寧撓了撓碩大的腦袋,開口說道:“小師弟要結婚,得選個好日子,我現在就去找算命先生,給小師弟算算日子!”


    聲如驚雷還不止,眾人早就捂緊了耳朵,惡狠狠看著他。


    雲天沒有捂,雖然他差點聾了,但心中感動無比。


    師兄師姐那種發自肺腑的關心讓他心中滿是暖意,這種情感很透也很甜。


    少女來到了幽閣門前,臉上滿是紅暈,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少年猛的起身將他狠狠抱住。


    三師姐李潔將手放在了二師兄白清風的肩頭,臉上滿是嫉妒之色。


    二師兄說著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語,被三師姐狠狠甩了兩巴掌,大聲罵著二師兄沒有情調。


    六師姐呂安然想要喝一杯四師兄唐鬆鍾得酒,隻要了一小杯便再也要不出來,兩人在院子裏追逐著。


    五師兄冷寧還沒問少年的生辰八字,邊跑邊讓少年等著消息。


    少年笑了,夏青山也笑了。


    這麽好的師兄師姐們,去哪裏找?


    牛長老肥厚的臉上滿是笑容,從懷裏掏出了玉米仔細啃著,不漏掉一個玉米粒。


    他的麵前站著楚老,老人臉上掛著笑容,露出了奸笑。


    兩個啃著玉米,放肆笑著。


    雲天的人生大事就這麽被定下,他感覺跟做夢一樣,第二天兩人就進宮麵聖。


    夏雲攥著夏青山的手,看著少年滿臉笑意。


    溫柔說道:“雲天,青山一直對你有意,成親一事就這麽定了,政宣要是不同意……”


    沒等夏雲說完,劉政宣和沐蕭然的身影出現在了少年麵前。


    他板著一張臉,狠狠說道:“你要是敢欺負青山,我定將你扒皮抽筋!”


    夏雲狠狠捏了一下劉政宣的胳膊,眼中滿是怒意,逗得少女開懷大笑。


    少年撓了撓了頭,有些尷尬。


    沐蕭然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開口說道:“恭喜雲兄喜潔良緣!看來日後逸仙居還是少去為妙!”


    他想到了被夏青山扭著耳朵走出了逸仙居的場景,臉上一紅灰溜溜轉身,趕緊出了房子。


    楚老親傳弟子雲天迎娶神殿神女夏青山一事很快傳到了諸天各地,驚動了整個修行界。


    長安城來了非常多的人,百姓們都記住了雲天這個名字,多虧了他,房租五百兩一天都搶不到了。


    崔升財掙紮著想要爬起,可惜他傷的太重,爬起來的一瞬間又疼暈了過去。


    吳佳思臉上掛著一絲冰冷,折斷了幾朵最喜歡的花苞。


    苟銘狠狠舔了舔性感的紅唇,臉上露出猖狂的笑意,捏碎了一名修行者的喉嚨。


    晉國臥佛寺內。


    一名老僧看著天上的暗淡得月色,臉上露出哀愁,雙手掙著白玉牆,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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