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根本不想回答,看著他們被猛獸抓得渾身是血的傷口,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我不會要你們的命,隻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償還曾經犯過的錯,潘潘是無辜的,你們太過冷血,明知道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竟然任由那個畜生作為。”


    “以命償命?”那個叫森哥的人狠狠啐了一口血水,問道。


    “不,殺人償命我知道,我不會讓她犯這個錯誤,你們的罪行自然會由上天來決斷,好好受著吧。”說罷,轉身出了地窖,拿出十幾根蠟燭一根根點燃放在階梯上。


    本就森冷地地窖中搖曳著微弱的燭光,豹子周身開始冒涼氣。


    五花大綁地他,艱難地扭動脖子試圖能看見自己的主心骨,“咱們就這樣任人宰割嗎?”


    “你有本事能逃?”這語氣頗為諷刺。


    一想起前一刻還在廁所抽煙,下一刻就穿著羽絨服被扔進大海裏的感覺,豹子覺得自己在童話故事呢。


    “你說,她是不是有哆啦a夢的任意門啊?”


    好不容易在海裏撲騰上來,羽絨服早已無法上身,尤其海邊氣候炎熱。


    歇息半響,剛準備探知這個未知島嶼的時候,人又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黑漆漆的地下室裏。


    那忽明忽暗地光亮,簡直比黑暗還可怕。


    玉黛上去,就看到潘潘從屋內拿來的棒球棍,真難為她能找到。


    “走吧。”


    經過玉黛的開解,情緒至少不像來時那樣激憤,但內心的那個洞卻怎麽都堵不上,呼啦啦灌冷風。


    她也不懂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看著突然停下的她,玉黛不免疑惑,“怎麽了?”


    “我的人生,真的還能重新開始碼?”


    眼中的彷徨和迷茫讓玉黛心疼,即便她也不敢確定,此時卻隻能拍著胸脯保證,“是的,你一定能幸福,然後我們給你送嫁,等你也生一大串寶寶出來以後,咱們就定娃娃親。”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玉黛的幸福,她早已失去信心。


    “好,我相信你,黛兒。你經曆這麽多,卻始終初心不改,要不是你的鼓勵還有堅持,我肯定找不到今天。”


    玉黛箍住她的肩膀,帶著她慢慢往下走,“傻瓜,人生哪能一帆風順,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咱們能做得的,就是努力往前看,今天要做的,就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深吸一口氣,裏麵隱約能看見鐵門裏的兩坨黑影。


    看她雄赳赳地下去,連忙在耳邊叮囑,“記得,千萬別打腦袋和要害部位,他們不值得你手上沾染人命。你的一生應該是在你自己手上掌握,而不是被他們所左右,答應我。”


    捏緊棍棒的她原本就像一鼓作氣衝下去,但玉黛的手和語言一樣用力。


    “好,我答應你!”


    得到她的保證,玉黛才鬆口氣,放了手。


    此時的她,看起來頗為理智。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敢離開,就怕有個什麽萬一。


    趴在地上的倆人雖然看不清兩人的五官,但她們走下來的氣勢頗為嚇人,受製於人的豹子不免開始掙紮。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暗虧。


    “你們到底是誰?弄神弄鬼,有本事跟老爺當麵幹一架,他奶奶個熊,栽到女人手上已經夠背時了,就是死也至少要讓老子死個明白吧?”


    玉黛不理他,倒是潘潘回應了。


    “你今天不會死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死不瞑目,但相信待會兒你會祈禱死了會更好,哈哈哈哈。”


    剛笑完,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他身上。


    棍子和骨肉用力結合時的悶響,聽在那個叫森哥的人耳裏,也不免覺得渾身疼。


    他們都是硬漢,本就是刀口上吃飯,流血受傷更是家常便飯。


    可如今被兩個人女人綁著一頓胖揍,內心的那個不甘和憤怒,可想而知,豹子的嘴就沒停過。


    罵人嘛,愛罵就罵,反正不會少塊肉。


    潘潘就拎著棒子各種揍,直至氣喘籲籲,喘口氣,才換一下個。


    看她打了一輪,玉黛就上去了,心裏悶得慌,說不出的難受。


    尤其是聞到那血腥味兒,更是隱隱作嘔。


    潘潘打得正起勁兒,絲毫沒注意到玉黛的不對勁兒。


    半個小時後,“潘潘,上來休息一會兒,喝口水,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兒。”


    說完,不見裏麵有動靜,隻得捂著鼻子走下去,將她拽上來,免得打紅了眼。


    “上去休息一下,我拿水衝一下。”


    潘潘一想,這大冷天的,冷水衝一衝,讓他們更享受,便拖著棒子慢慢走上去歇息去了。


    蠟燭已經快要燃盡,裏麵的光線更加暗沉。


    他們倆本就被揍得奄奄一息,看著她右手一劃,身上一陣刺骨的冰涼,不懂是不是這陣涼意抑製住火辣辣地疼痛,反而感覺舒服不少。


    看他們倆還有口氣再,也就不再管他們,衝衝追著出去了。


    這一來一去,上午大半天就過去了。


    倆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躺在亭子裏聞著玫瑰馨香,感受冬日陽光的撫慰,陰鬱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了幾分。


    “怎麽樣?胸口的濁氣出了幾分沒?”


    潘潘懶洋洋地躺在那兒,聲音都帶著幾分慵懶,“渾身軟的慌,不想動。”


    你就說明氣兒撒了一部分出去了,不然盛怒中的人,怎麽可能是這個狀態。


    她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林逸凡讓風姨來了這裏做大總管,帶著家裏一幫傭人伺候著新婚中的玉黛。


    燕窩粥剛好熬好,她端了兩碗過完,就匆匆忙忙去幹活了。


    如今院子新落成,倆人又是新婚,這光是收拾和清點這兩件事情就夠忙活,還有個小小姐要伺候。


    玉黛一回來,就去娘家把姣姣接回來了,卻沒料到潘潘的反應會這麽大,隻得將孩子讓風姨先照看著。


    “吃完粥,咱們在院子裏走走,這些日子天天光忙活著給結婚掃尾了,連自家的院子都沒好好逛過。”


    “不是吧?你家男人舍得?”


    林逸凡如何寵她,所有姐妹可都是看在眼裏,要不是二曉要趕著回意大利,估計她們還要再鬧一陣子。


    就是因為林逸凡擔心將自己媳婦兒累壞了,才建議說等她把新家的事兒理順了,再好好聚。


    大家還都以為隻是新婚托詞,小兩口想過甜蜜的二人世界,卻沒想


    “別說他了,結婚沒兩天就忙得不見人了,也終於理解了為何外麵都說軍嫂辛苦。”


    潘潘在她的躺椅上踢了一腳,“你就知足吧,男人每天能回家吃飯睡覺,你哪裏辛苦了?就是普通的男人,還有每天朝九晚五呢,晚上喝得醉醺醺不說,還不把女人當人看。再說了,你去基層看看那些真正的軍嫂們,十天半個月看不到自己男人正常得很。”


    看著她一張小嘴兒霹靂巴拉一串話甩出來,玉黛都愣了。


    什麽時候聽她說過這麽多話啊?


    好一會兒,才找回思路,“聽你這話,還頗為欣賞軍嫂?”


    “那是。”


    “那你幹脆跟我一樣當軍嫂算了。”


    “你”潘潘氣結。


    本來是說她的事情,怎麽就攀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三兩口將粥倒進嘴裏,欣賞她的院子去了。


    而地下室的那兩個人,暫時被遺忘到九霄雲外。


    “大哥,嘶你有沒有發現,身上的傷口在愈合啊?”雖然又冷又痛又餓,豹子還是忍著傷痛翻了個身,一直趴著的滋味兒不好受啊。


    好一會兒,才發出一絲兒聲響,“嗯。”


    然後,沒了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兒,豹子發現雙手被捆著,即便躺著也不舒服,又開始折騰趴著。


    “咦真的一點兒都不痛了。”


    可對麵卻半絲兒動靜都沒有,他急了,匍匐著朝角落蹭去。


    “哥,你沒事兒吧?”


    安靜地一團總算蠕動了一下,“咱們這次估計是真出不去了。”


    這是認命了。


    豹子不甘,試圖掙脫,“他媽媽的,這娘們兒捆人的手段還挺高的,哥,你先蹭過來,我幫你解。”


    “沒用的,安靜地待著吧,說不定還能少受點兒罪。”


    豹子本就是暴脾氣,認識森哥這麽久,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要是玉黛在這兒,肯定好奇,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會罵人呢?


    這都半天了,硬是沒重複的,簡直比吵架的大媽還牛逼。


    “消停點兒,你就算逃出去了,她還是能把你再抓回來,你難道就沒發現?”


    “啥?”聲音有些沙啞,罵人也是個體力活兒。


    “這裏沒有水龍頭,水從哪裏來?你的傷口為什麽會這麽快愈合?那海邊又是怎麽回事兒?”


    “我怎麽知道?”


    他本就不是智力擔當,一個有一個超出人類認知範疇的問題,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誰讓咱們得罪她了呢?這世上的能人多的是,也許她就是其中之一呢?既然讓我們傷口愈合,那就說明不想咱們死,安靜地等著吧。”


    豹子氣得翻滾,“那意思是就任那女人揍我們?”


    “誰讓咱們幹了陰損的事兒呢?還記得青海侮辱了她的男人麽?”森哥總算也翻了個身,如此之久,可見他毅力。


    “又不是老子上了他。”


    “所以你還在這兒啊,那人,早死了,狼,今天的豹子,老虎,你還沒明白嗎?”


    豹子不說話了。


    感謝大家跟著妞兒共同渡過的這大半年,軍嫂這本書也即將完結,最近在構思大結局,同時籌備新書,寫一本準備寫古言,女主出身掖庭,性子很靜,有個好友叫黑丫,性格決然相反,每天就像隻嘰嘰喳喳的小喜鵲,大家可以期待,因為妞妞兒準備許久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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