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凡其實是色厲內荏，直到母親可憐兮兮地點頭答應，心頭的那根弦總算鬆了鬆。
攔住母親的肩膀，“媽，走吧，相信爸也舍不得扔下我們的。”
文芬吸了吸眼淚，點點頭，抓住兒子的衣袖，仿佛擔心自己被拋棄一般，亦步亦趨，而羽帆則站在兩米開外，隨時關注這邊的狀況。
看到林逸凡如今不得不麵臨的局麵，羽帆也覺得沉重的很。
至於到底為何，他來不及問自己，不過旦夕禍福，珍惜當下這八個字一直在他腦子裏盤旋。
想起玉黛有一次開玩笑說的，“喜歡就勇敢一點，即便失敗至少努力過，不是嗎？但要是知難而退，也許你錯過的將是整個世界。”
看著林母和林父雖一窗之隔，卻真的相隔兩個世界那麽遙遠。
雖然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文芬依舊被林清瘦弱的模樣刺激的淚流不止，“你爸怎麽憔悴成這般模樣？”
林逸凡也不忍多看，每一次看到父親孱弱地躺在病床上，就會想起自己在他辦公室裏咄咄逼人的那副嘴臉。
“爸心髒本來就不好，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又大，沒怎麽休息好。”
深吸一口氣，將堵在喉嚨的哽咽咽了下去，“昨天是被我氣倒的，媽，你說我這個當兒子的是不是特別混蛋啊？”
林母抬頭，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兒子滿是胡渣的臉頰，“逸凡，不是你的錯，我昨天不該給他打那個電話的。”
林逸凡緊緊閉上眼睛，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問為什麽，這時候不是講道理，也不是能問所以然的時候。
“媽，走吧，咱們先回去休息。如果您也病倒了，我該怎麽辦？”
林母緊緊抓住窗戶，“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爸爸，好不好？”
滿臉希冀的神情被林逸凡刻意忽視，“您答應我的。”
林母搖搖頭，不放心，“可是你爸爸在裏麵啊，他一個人會孤單的。”
林逸凡依然毫不動搖，甚至示意羽帆過來幫忙，“您先回去休息，等你睡了，我會過來照顧的。”
兩個人連拉帶拽，無論她說什麽，哭鬧不休也無法和兩個大男人抗衡。
回到病房後，林母發脾氣轉過身子不理他，倆人相視苦笑，叮囑陪護人多加小心才出了病房。
今天，終於過去了。
可是，明天，後天，大後天呢？
林逸凡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腦袋就隱隱作痛。
“你有什麽想法嗎？對了，林老爺子知道林伯父的情況嗎？”
“暫時還不敢讓他知道，一把年紀，要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我一個人又不能劈成幾瓣來用。”
“唉要是嫂子能幫把手就好了。”
“她幫的已經夠多了，走吧，陪我抽支煙。”林逸凡指了指陽台，原本已經戒掉的煙，不懂什麽時候又再次成為精神暫時得以放鬆的存在。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天台上，看著不遠處霓虹燈閃爍，喧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可林逸凡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空嗎，陪我喝一杯？”林逸凡扔掉煙頭，狠狠地吐出肺裏滾了一圈的煙霧，眯著眼睛看著繁華的城市。
羽帆有些猶豫，“你身體能受得住嗎？”
林逸凡轉身朝樓道走去，“反正回去也睡不著，我還要回去那幾件換洗的衣服，給單位請個假。”
羽帆將手中的半截煙碾熄，扔進垃圾桶，雙手插進褲兜，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也是，十一月在北方早已進入深秋，開始入冬前的準備，可在g城，不過稍微感受到秋的撩撥。
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買了兩盒周黑鴨，幾包花生米，倒也喝得暢快。
從林逸凡剛剛來到這個大院兒，兩個人不打不相識，然後一路打到了大學，人生真的很奇怪。
“你說，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最後會去上這個軍校嗎？”
羽帆酒量一般，這時候舌頭已經開始大了。
“啥意思？難道當初體檢的時候，你真的有想退縮的想法？”林逸凡拎著酒瓶，坐在地毯斜靠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伸展在絳紅色的木地板上。
“靠？當初是誰拐我的？要不是你當初那一腳，說不定我現在在商場上也混得風生水起，左擁右抱呢？哪像現在，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
林逸凡一腳蹬過去，“你摸的小手還少啊？走到哪兒，都有你撩騷的影子，還好意思說？而且，就你那投資眼光，還風生水起呢，我怕你把底褲都輸沒了。”
羽帆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拎著酒瓶子晃悠悠站起來，“那可說不定，人生際遇，十之八九，誰懂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好一會兒，林逸凡都看著手裏的酒瓶，不懂在想什麽。
羽帆自說自話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回應，上前踢了他一腳。
“醉啦？哈哈哈哈，我就說你酒量不如我吧？”
樂嗬嗬地對著酒瓶口咕嚕嚕又是一大口，洋洋得意地模樣，依舊讓人看了牙癢癢。
一口氣還沒咽下去，膝蓋一軟，人差點兒直接跪倒在地，好在長期訓練養成的習慣讓他本能躲開，雖不至於太狼狽，但一口辣酒卻嗆得他眼冒金星，咳得臉紅脖子粗。
“林少，咳咳咳你至於下這種狠手嗎？”
“沒忍住。”
“咳咳咳，啥意思？”
“模樣太欠扁，一時手癢”
羽帆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一瓶蓋兒暗算了，而且看對方一臉無辜的模樣，仿佛是自己的錯一樣。
天昏地暗地咳嗽過後，酒也醒了一大半。
“好心陪你喝酒，竟然還被打？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睡覺。”
“慢走，不送。”
可真當要說要走了，見對方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坐在地上，又有些不忍。
轉悠回來，“你沒事兒吧？千萬別想不開啊？”
這次不是一個瓶蓋兒，直接一酒杯子飛過來，差點兒砸在自己肚子上，好在身手敏捷抱在懷裏，不至於大半夜驚擾到樓下人家。
再見都忘了說，抱著杯子就衝出了玄關。
“杯子留下。”林逸凡懶洋洋地扔了一句過來。
“沒良心的家夥。”沒好氣地往玄關櫃台上一放，開門溜了，擔心走慢了很有可能拖鞋招待。
攔住母親的肩膀，“媽，走吧，相信爸也舍不得扔下我們的。”
文芬吸了吸眼淚，點點頭，抓住兒子的衣袖，仿佛擔心自己被拋棄一般，亦步亦趨，而羽帆則站在兩米開外，隨時關注這邊的狀況。
看到林逸凡如今不得不麵臨的局麵，羽帆也覺得沉重的很。
至於到底為何，他來不及問自己，不過旦夕禍福，珍惜當下這八個字一直在他腦子裏盤旋。
想起玉黛有一次開玩笑說的，“喜歡就勇敢一點，即便失敗至少努力過，不是嗎？但要是知難而退，也許你錯過的將是整個世界。”
看著林母和林父雖一窗之隔，卻真的相隔兩個世界那麽遙遠。
雖然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文芬依舊被林清瘦弱的模樣刺激的淚流不止，“你爸怎麽憔悴成這般模樣？”
林逸凡也不忍多看，每一次看到父親孱弱地躺在病床上，就會想起自己在他辦公室裏咄咄逼人的那副嘴臉。
“爸心髒本來就不好，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又大，沒怎麽休息好。”
深吸一口氣，將堵在喉嚨的哽咽咽了下去，“昨天是被我氣倒的，媽，你說我這個當兒子的是不是特別混蛋啊？”
林母抬頭，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兒子滿是胡渣的臉頰，“逸凡，不是你的錯，我昨天不該給他打那個電話的。”
林逸凡緊緊閉上眼睛，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問為什麽，這時候不是講道理，也不是能問所以然的時候。
“媽，走吧，咱們先回去休息。如果您也病倒了，我該怎麽辦？”
林母緊緊抓住窗戶，“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爸爸，好不好？”
滿臉希冀的神情被林逸凡刻意忽視，“您答應我的。”
林母搖搖頭，不放心，“可是你爸爸在裏麵啊，他一個人會孤單的。”
林逸凡依然毫不動搖，甚至示意羽帆過來幫忙，“您先回去休息，等你睡了，我會過來照顧的。”
兩個人連拉帶拽，無論她說什麽，哭鬧不休也無法和兩個大男人抗衡。
回到病房後，林母發脾氣轉過身子不理他，倆人相視苦笑，叮囑陪護人多加小心才出了病房。
今天，終於過去了。
可是，明天，後天，大後天呢？
林逸凡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腦袋就隱隱作痛。
“你有什麽想法嗎？對了，林老爺子知道林伯父的情況嗎？”
“暫時還不敢讓他知道，一把年紀，要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我一個人又不能劈成幾瓣來用。”
“唉要是嫂子能幫把手就好了。”
“她幫的已經夠多了，走吧，陪我抽支煙。”林逸凡指了指陽台，原本已經戒掉的煙，不懂什麽時候又再次成為精神暫時得以放鬆的存在。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天台上，看著不遠處霓虹燈閃爍，喧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可林逸凡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空嗎，陪我喝一杯？”林逸凡扔掉煙頭，狠狠地吐出肺裏滾了一圈的煙霧，眯著眼睛看著繁華的城市。
羽帆有些猶豫，“你身體能受得住嗎？”
林逸凡轉身朝樓道走去，“反正回去也睡不著，我還要回去那幾件換洗的衣服，給單位請個假。”
羽帆將手中的半截煙碾熄，扔進垃圾桶，雙手插進褲兜，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也是，十一月在北方早已進入深秋，開始入冬前的準備，可在g城，不過稍微感受到秋的撩撥。
兩個人在回去的路上，買了兩盒周黑鴨，幾包花生米，倒也喝得暢快。
從林逸凡剛剛來到這個大院兒，兩個人不打不相識，然後一路打到了大學，人生真的很奇怪。
“你說，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最後會去上這個軍校嗎？”
羽帆酒量一般，這時候舌頭已經開始大了。
“啥意思？難道當初體檢的時候，你真的有想退縮的想法？”林逸凡拎著酒瓶，坐在地毯斜靠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伸展在絳紅色的木地板上。
“靠？當初是誰拐我的？要不是你當初那一腳，說不定我現在在商場上也混得風生水起，左擁右抱呢？哪像現在，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
林逸凡一腳蹬過去，“你摸的小手還少啊？走到哪兒，都有你撩騷的影子，還好意思說？而且，就你那投資眼光，還風生水起呢，我怕你把底褲都輸沒了。”
羽帆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拎著酒瓶子晃悠悠站起來，“那可說不定，人生際遇，十之八九，誰懂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好一會兒，林逸凡都看著手裏的酒瓶，不懂在想什麽。
羽帆自說自話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回應，上前踢了他一腳。
“醉啦？哈哈哈哈，我就說你酒量不如我吧？”
樂嗬嗬地對著酒瓶口咕嚕嚕又是一大口，洋洋得意地模樣，依舊讓人看了牙癢癢。
一口氣還沒咽下去，膝蓋一軟，人差點兒直接跪倒在地，好在長期訓練養成的習慣讓他本能躲開，雖不至於太狼狽，但一口辣酒卻嗆得他眼冒金星，咳得臉紅脖子粗。
“林少，咳咳咳你至於下這種狠手嗎？”
“沒忍住。”
“咳咳咳，啥意思？”
“模樣太欠扁，一時手癢”
羽帆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一瓶蓋兒暗算了，而且看對方一臉無辜的模樣，仿佛是自己的錯一樣。
天昏地暗地咳嗽過後，酒也醒了一大半。
“好心陪你喝酒，竟然還被打？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睡覺。”
“慢走，不送。”
可真當要說要走了，見對方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坐在地上，又有些不忍。
轉悠回來，“你沒事兒吧？千萬別想不開啊？”
這次不是一個瓶蓋兒，直接一酒杯子飛過來，差點兒砸在自己肚子上，好在身手敏捷抱在懷裏，不至於大半夜驚擾到樓下人家。
再見都忘了說，抱著杯子就衝出了玄關。
“杯子留下。”林逸凡懶洋洋地扔了一句過來。
“沒良心的家夥。”沒好氣地往玄關櫃台上一放，開門溜了，擔心走慢了很有可能拖鞋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