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認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好在玉黛不計較，不然他們家糟心的日子還在後頭，真搞不懂這一家人腦子在想什麽？
玉黛這麽好的媳婦兒不要，還嫌三嫌四，有毛病吧？
又不是上世紀，還流行包辦婚姻。
如今都是自由戀愛，而且孩子都出來了，還在那挑三揀四，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神經搭錯了，這次進醫院剛好修理修理，隻是林逸凡有些可憐，受無辜牽連。
當然，這些話不可能說出口，隻是偶爾在家和蘭姨嘟囔兩句。
蘭姨每次都是笑笑，隻感歎自家小姐受苦了。
玉黛洗了個澡，換身休閑服又去醫院了，看著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潘心疼的不行。
抱著姣姣喃呢道，“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對你媽咪，我都不懂她的力量從何而來，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以她的條件找個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偏偏在一顆樹上吊死。”
小屁孩兒也不懂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小腦袋跟著一點一點，潘樂了。
“你也覺得你那個爹還不如不要，對吧？”
這句話姣聽懂了，小嘴兒一癟，嗷嗚嚎哭起來，小胖手在潘的身上拍呀打呀，掙紮著撲向蘭姨，怎麽都不肯讓她抱了。
氣得潘潘拚命揉搓自己一頭短發，無奈之下，手指對著小屁孩兒點點，“你個小沒良心的，我不是心疼你媽嗎？”
這下不得了，更委屈，嗓門一下子拔高三個聲調，耳膜都快刺穿，看她一聲接一聲，二哈也跟著湊熱鬧，一下子把蘭姨和潘急的團團轉，生怕哭出個好歹來。
直到潘誠懇道歉，表示再也不說她爹地壞話，並再三保證，小屁孩兒才抽噎著跟二哈玩兒去了。
“真是個小惡魔啊，從小就這麽護你爹，讓你娘知道，豈不是心酸死了？”
可惜這話隻敢偷偷嘀咕，要是被那小姑奶奶聽見，估計又有的鬧了。
病房這邊，好不容易哄著母親吃下羽帆從酒店裏打包來的雞湯，吃過藥又嚷著要去看林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裏嘟嘟囔囔也不懂說的啥，顛三倒四，零星聽懂一些，也不過是他們年輕時的一些事情。
好在羽帆過來，有個人幫忙，不至於手忙腳亂，但心仿佛七月驕陽下的花瓣，疲憊不堪。
“媽，您答應我，咱們就隻是去看一眼，因為爸躺在重症病床上，沒醒過來，也說不了話。您答應我，我就帶您去。”
即便林母可憐巴巴，雙眼噙滿熱淚也毫無退縮。
“就讓我進去看一眼也不行嗎？就一眼。”
“不行，您要是不答應，咱們就沒得商量。”林逸凡搖搖頭，揉揉眉心，雙眼酸澀不堪，腦子昏沉沉地。
羽帆心目中，林少一向強大到無堅不摧，在任何困難麵前眉頭都不眨一下的人，可如今雙眼布滿血絲，麵色蒼白，一絲不苟的發型此時也有些淩亂。
“林少，你身體還好吧？”羽帆上前準備碰一下他額頭，卻被他擋開了。
“沒事，媽您給個話。我還要去見爸的醫生。”
“他真的很不好嗎？”林母嘴唇有些哆嗦，雙手下意識揪住被子，指關節開始泛白，原本迷茫地眼睛裏多了絲無助。
之前眼睛裏的那種異樣的亮光也微微黯淡，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般，委屈，傷心，難過，還有不甘
裏麵的情緒太多，反而讓周邊的人，多了絲心安。
說明她對夫妻之情，還有一份念想，對這個家庭還有一絲惦記，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逸凡考慮再三，決定說實話，忽略因為玉黛的存在而可能的變數，“醫生說，看父親的求生意誌了。”
“什麽意思？”林母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雙眼死命盯著兒子，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林逸凡隻是搖搖頭，啥都沒說，她的脊梁骨一下子塌了下去，整個人瞬間衰老。
好一會兒，病房靜默了近五分鍾，林逸凡和羽帆見她依舊沒有開口，隻是歎息著走了出去。
“我出去抽支煙，如果媽答應我，我就帶您過去。”
兩個人出去後，在安全梯的轉角處，剛好能看到林母病房門口，以防出現意外。
“哥，累嗎？”
這是羽帆第一次喊他哥，林逸凡抬頭看了他一眼，“幹啥？送溫暖啊？”
羽帆訕訕一笑，“你也知道我，平時雖然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頂住的。至於送溫暖這事兒，我覺得應該是嫂子的活兒吧？”
林逸凡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玉黛剛出電梯，一身粉色的運動裝，顯得更加人愈加高挑青春。
“你看，這才是真正的送溫暖，我不過是出把蠻力罷了。隻是看到哥最近身邊的一些事情，有些感觸，以前都是你罩著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隨叫隨到。”
“亂七八糟，也不懂你想說啥，放心，不會閑著你的。”
“嘿嘿，我想說的就是這意思。大事兒幫不上，小事兒還是沒問題的。”三句半話後，羽帆又恢複到一貫不正經的模樣。
林逸凡吸了最後一口煙，碾熄後，扔進垃圾桶，玉黛已經走過來了。
“其實，從小到大，看似是我在幫你，但你何嚐沒有幫我呢？說好的哥們兒，有事兒的時候不會跟你客氣。”
“嘿嘿，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嫂子來了，我先去病房跟林姨說說話，你們慢慢聊。”
閃身出來，喊了玉黛一聲“嫂子”，準備進去的時候，被叫住。
“聽逸哥哥說你來了，給你也帶了一份，待會兒記得吃。”
“好嘞，謝謝嫂子。”羽帆笑嘻嘻地指了指病房門口，小聲道，“我先進去給你們打掩護，慢慢聊哈。”
玉黛佯裝踢了他一腳，逃得飛快。
“你吃過了嗎？”林逸凡走出來，接過玉黛手中的保溫桶和大大小小的盒子。
“吃過了，你也趕緊找地兒吃吧。”
羽帆進去病房後，林逸凡就不用亦步亦趨地看著，和玉黛並排向著走廊深處的陽台走去，很寬很大，那裏一般都是家屬們晾衣服的地方。
找了個台階坐下，打開盒子狼吞虎咽吃起來。
“餓了吧？”
“還好，羽帆也送了些過來，隻是剛才沒啥胃口。”林逸凡喝了一大口參湯，抽空回了個笑臉。
玉黛這麽好的媳婦兒不要，還嫌三嫌四，有毛病吧？
又不是上世紀，還流行包辦婚姻。
如今都是自由戀愛，而且孩子都出來了，還在那挑三揀四，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神經搭錯了，這次進醫院剛好修理修理，隻是林逸凡有些可憐，受無辜牽連。
當然，這些話不可能說出口，隻是偶爾在家和蘭姨嘟囔兩句。
蘭姨每次都是笑笑，隻感歎自家小姐受苦了。
玉黛洗了個澡，換身休閑服又去醫院了，看著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潘心疼的不行。
抱著姣姣喃呢道，“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對你媽咪，我都不懂她的力量從何而來，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以她的條件找個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偏偏在一顆樹上吊死。”
小屁孩兒也不懂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小腦袋跟著一點一點，潘樂了。
“你也覺得你那個爹還不如不要，對吧？”
這句話姣聽懂了，小嘴兒一癟，嗷嗚嚎哭起來，小胖手在潘的身上拍呀打呀，掙紮著撲向蘭姨，怎麽都不肯讓她抱了。
氣得潘潘拚命揉搓自己一頭短發，無奈之下，手指對著小屁孩兒點點，“你個小沒良心的，我不是心疼你媽嗎？”
這下不得了，更委屈，嗓門一下子拔高三個聲調，耳膜都快刺穿，看她一聲接一聲，二哈也跟著湊熱鬧，一下子把蘭姨和潘急的團團轉，生怕哭出個好歹來。
直到潘誠懇道歉，表示再也不說她爹地壞話，並再三保證，小屁孩兒才抽噎著跟二哈玩兒去了。
“真是個小惡魔啊，從小就這麽護你爹，讓你娘知道，豈不是心酸死了？”
可惜這話隻敢偷偷嘀咕，要是被那小姑奶奶聽見，估計又有的鬧了。
病房這邊，好不容易哄著母親吃下羽帆從酒店裏打包來的雞湯，吃過藥又嚷著要去看林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裏嘟嘟囔囔也不懂說的啥，顛三倒四，零星聽懂一些，也不過是他們年輕時的一些事情。
好在羽帆過來，有個人幫忙，不至於手忙腳亂，但心仿佛七月驕陽下的花瓣，疲憊不堪。
“媽，您答應我，咱們就隻是去看一眼，因為爸躺在重症病床上，沒醒過來，也說不了話。您答應我，我就帶您去。”
即便林母可憐巴巴，雙眼噙滿熱淚也毫無退縮。
“就讓我進去看一眼也不行嗎？就一眼。”
“不行，您要是不答應，咱們就沒得商量。”林逸凡搖搖頭，揉揉眉心，雙眼酸澀不堪，腦子昏沉沉地。
羽帆心目中，林少一向強大到無堅不摧，在任何困難麵前眉頭都不眨一下的人，可如今雙眼布滿血絲，麵色蒼白，一絲不苟的發型此時也有些淩亂。
“林少，你身體還好吧？”羽帆上前準備碰一下他額頭，卻被他擋開了。
“沒事，媽您給個話。我還要去見爸的醫生。”
“他真的很不好嗎？”林母嘴唇有些哆嗦，雙手下意識揪住被子，指關節開始泛白，原本迷茫地眼睛裏多了絲無助。
之前眼睛裏的那種異樣的亮光也微微黯淡，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般，委屈，傷心，難過，還有不甘
裏麵的情緒太多，反而讓周邊的人，多了絲心安。
說明她對夫妻之情，還有一份念想，對這個家庭還有一絲惦記，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逸凡考慮再三，決定說實話，忽略因為玉黛的存在而可能的變數，“醫生說，看父親的求生意誌了。”
“什麽意思？”林母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雙眼死命盯著兒子，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林逸凡隻是搖搖頭，啥都沒說，她的脊梁骨一下子塌了下去，整個人瞬間衰老。
好一會兒，病房靜默了近五分鍾，林逸凡和羽帆見她依舊沒有開口，隻是歎息著走了出去。
“我出去抽支煙，如果媽答應我，我就帶您過去。”
兩個人出去後，在安全梯的轉角處，剛好能看到林母病房門口，以防出現意外。
“哥，累嗎？”
這是羽帆第一次喊他哥，林逸凡抬頭看了他一眼，“幹啥？送溫暖啊？”
羽帆訕訕一笑，“你也知道我，平時雖然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頂住的。至於送溫暖這事兒，我覺得應該是嫂子的活兒吧？”
林逸凡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玉黛剛出電梯，一身粉色的運動裝，顯得更加人愈加高挑青春。
“你看，這才是真正的送溫暖，我不過是出把蠻力罷了。隻是看到哥最近身邊的一些事情，有些感觸，以前都是你罩著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隨叫隨到。”
“亂七八糟，也不懂你想說啥，放心，不會閑著你的。”
“嘿嘿，我想說的就是這意思。大事兒幫不上，小事兒還是沒問題的。”三句半話後，羽帆又恢複到一貫不正經的模樣。
林逸凡吸了最後一口煙，碾熄後，扔進垃圾桶，玉黛已經走過來了。
“其實，從小到大，看似是我在幫你，但你何嚐沒有幫我呢？說好的哥們兒，有事兒的時候不會跟你客氣。”
“嘿嘿，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嫂子來了，我先去病房跟林姨說說話，你們慢慢聊。”
閃身出來，喊了玉黛一聲“嫂子”，準備進去的時候，被叫住。
“聽逸哥哥說你來了，給你也帶了一份，待會兒記得吃。”
“好嘞，謝謝嫂子。”羽帆笑嘻嘻地指了指病房門口，小聲道，“我先進去給你們打掩護，慢慢聊哈。”
玉黛佯裝踢了他一腳，逃得飛快。
“你吃過了嗎？”林逸凡走出來，接過玉黛手中的保溫桶和大大小小的盒子。
“吃過了，你也趕緊找地兒吃吧。”
羽帆進去病房後，林逸凡就不用亦步亦趨地看著，和玉黛並排向著走廊深處的陽台走去，很寬很大，那裏一般都是家屬們晾衣服的地方。
找了個台階坐下，打開盒子狼吞虎咽吃起來。
“餓了吧？”
“還好，羽帆也送了些過來，隻是剛才沒啥胃口。”林逸凡喝了一大口參湯，抽空回了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