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急急來到先前那處雪崖,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麽,風烈和木青不由麵麵吃驚,想說什麽,但見帝圖二人陰沉的更加可怕的臉色,喏喏的終究什麽也沒敢說。


    帝辛走到崖邊,不顧崖下雪海的奔騰咆哮,將“星遊瓶”取出,想要打開瓶蓋,想了想,猛一咬牙,運起全身神奕力直接將“星遊瓶”奮力擲出,便見“星遊瓶”在雪海上空直線飛射。因為被加諸下階神人中期修為的全部力量,因此“星遊瓶”直到隱沒在風木二人視線之內也沒落下。


    雖然僅以二人的肉眼可視遠不及雪海中心,但也絕對超出了對一個剛飛升神界的下階神人來說的完全領域。直到此刻,他們兩人才驚駭的省悟,自己竟從頭至尾的見證了一場殺人過程。而追究原因,這本是一例不應該出現的殺孽,但現在……從沒殺過人的兩人不免白了臉色,膽戰心驚!


    一旁的同柏雖然最先提出建議,但他也是色厲內荏的主,此刻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早已嚇破了膽!


    而與三人不同,帝圖二人真正是膽大包天,在運起神識確信了“星遊瓶”絕不可能幸免之後,兩人均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但其中失去寶貝的帝辛,笑容難免有些苦澀,不過,一想到為自己解決了後患,他也就不再計較。風烈小心問道:“兩位師兄,現在掌門師伯和二師姐還在等著呢,我們該怎麽回複?”


    帝辛聞言皺了皺眉,轉向圖話山枬道:“圖師兄,你說該怎麽辦?”


    圖山枬默聲沉吟,他也想不出個叫人信服的說法,而剩下三人腦子更不好使,一時五人盡皆沉默。


    許久,依舊沒想出說詞的圖山枬煩躁的東張西望,當目光掃到遠處海岸邊一個突然冒出的黑點時,他猛的定住了,神情先是疑惑,瞬間又變成吃驚的失聲叫道:“那……那是……”帝辛幾人疑惑的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俱是一驚,同柏叫道:“是風落山脈的人,怎麽會?”


    “快去稟報掌門師伯啊!”風烈和木青嚇得拔腿便跑,圖山枬跟上去叫道:“記住,在掌門師伯麵前別亂說話,就說蕭淩已被風落山脈的人殺了,明白嗎?”帝辛醒悟叫道:就這麽說。”風木二人點頭跑遠,剩下帝辛三人利索的藏到一個山包後,遠遠注視著海邊一個接一個出現的黑衣人,圖山枬猛的醒悟道:“真笨,傳信豈不是要快上許多!”說著趕緊發了一張報警的玉符。


    同柏擔憂道:“兩位師兄,看這架勢,風落山脈是要大舉進攻我們古影山脈,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山門吧!”


    帝辛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麽,你怕了?”


    同柏喏喏道:“好歹也有個庇護啊!”


    “庇護個鳥!”圖山枬冷笑罵道:“你個蠢貨,雖然不知道風落山脈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但他們從海岸登陸,分明就是想攻個措手不及。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的第一目標就是山門,現在回到山門不是想找死嗎!”說著看到遠處的黑衣人果然直往山門奔去,麵色喜道:“你要想安然無恙,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裏。”


    “那……”同柏很不安的說道,“要是被掌門師伯知道我們不去迎敵,而是躲在這裏,他絕不會……”


    “啪!”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帝辛便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你個笨蛋,現在就我們三人,不說出去,誰會知道!”同柏恍然的點點頭,再伸頭看去,就剛剛說話的功夫,風落山脈的人已消失在岸邊,具體出現了多少人卻是不得而知,正想提議說是不是應該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卻聽圖山枬驚異道:“耶?帝師弟,你看看那人是誰?”


    帝辛和同柏齊齊看去,卻見在風落山脈的人出現的雪海上空,一個灰衣老者負手虛立。看清那老者的麵目,同柏搶先答道:“是我們派的老匠師。”帝辛卻迷惑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圖山枬搖了搖頭:“先不管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帝師弟,你先看看那人的修為。”帝辛依言看去,奇怪道:“耶?我竟然看不透他的境界,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隻有下階神人中期修為嗎!”同柏也同樣露出迷惑的神情,圖山枬凝聲道:“看來我們以前都走眼了,這老匠師哪裏是個隻知道雕刻的一般木匠,根本就是個修為莫測的前輩高人嘛!”


    “那他怎麽會窩在一個小小的默山派裏?”帝辛很不解的說道。雖然默山派在古影山脈還有點地位,但對神人以上修為的人隻怕還缺乏吸引力!


    圖山枬也想不通,搖頭不語,同柏卻是高興叫道:“現在管那麽多幹什麽,既然老匠師其實是位前輩高人,那豈不是說,我們默山派有救了?”帝辛也是一喜,圖山枬卻不是那麽樂觀:“那也要看他願不願意,你們可別忘了,從他到我們默山派起,他可從來就不關心我們默山派的事。現在,他莫名奇妙地出現在風落山脈的人後麵,我甚至懷疑,他對默山派根本就沒安好心!”


    “啊!”帝同二人聞言一驚。同柏叫道:“不會吧,以前我們默山派也沒虧待過他啊!”


    圖山枬木然的點點頭:“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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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廂,眼見“金貴弟子”選拔大賽即將開始,但蕭淩卻是左等不來,右等不見,梁錦便要招呼牽牽再去催促,卻忽然接到門下弟子的傳信,他初始並不在乎,隻是隨便瞄了一眼,待看清傳信的內容後,他卻驚得騰身而起,麵色大變。又聽急急跑來的風烈和木青叫道:“不好了,掌門師伯,有敵入侵,蕭淩……已被風落山脈的人給殺了!”


    “什麽?”梁錦、穀昇、智灰,以及主席台上的三十五派高手代表和所有參加選拔大賽的弟子俱都震驚,而在瞬息的呆愣後整個後山一片嘩然,原本排列好的陣勢突然大亂。


    梁錦不敢怠慢,大叫道:“所有人聽命,立刻迎敵。”其餘三十五派代表也紛紛約束自己的弟子,混亂的場麵很快安定下來。而與此同時,數千風落山脈的黑衣人也分五路包圍了過來,隻聽一個尖澀的女聲道:“哈哈哈,各位古影山脈的道友,花莫詩攜風落山脈二十九派掌門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才是。”話聲剛落,一個戴著半邊麵具的紅衣男子突然現身場內一棵大樹上,俯視著主席台上的梁錦諸人,神情充滿了高傲與不屑!


    若聽聲音,旁人隻會以為花莫詩是一個性格分裂的變態女子,但其實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隻因為他的本體是一隻雌雄同體的“花絨扁貝”,因此聲音才會變成尖澀的女音,而身體卻是正常的男人模樣。但梁錦等人明顯清楚他的底細,因此並沒有感到驚詫,反而覺得花莫詩未免來得有些怪異,因為現在的默山派高手雲集,根本不是攻擊的最佳良機。


    自信此刻的形勢於自己一方有利,梁錦強穩心緒,冷聲道:“花莫詩,你此來何為?”


    花莫詩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冷冷笑道:“哼哼,梁錦,你什麽時候竟變得這樣愚笨了,我風落山脈的人出現在你們古影山脈,意欲何為,這還需要問嗎!”


    “你……”梁錦怒極。他身邊的穀昇接道:“花莫詩,你不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嗎?”


    花莫詩知道他的意思,卻是毫不變色,指著下方道:“古影三十六派眾多高手齊聚默山,如此良辰盛會,怎說不是時候?”


    “哼。”觀天閣的掌門歐陽季上前道,“正因為是我古影三十六派的盛會,你這跳梁小醜才不該在此出現。眼下三十六派大多高手聚集,你還敢自己找上門來,莫非是想找死不成?!”


    “哈哈哈,找死?”花莫詩冷聲道,“將死之人嘴還這麽硬,不愧為觀天閣的掌門。”


    “你什麽意思?”歐陽季怒道。


    花莫詩卻再不看他,而是掃過主席台,聲音遽然冰冷道:“廢話少說,本主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是束手投降,還是作困獸之鬥?”聽他說得輕巧篤定,似乎自己等人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三十六派高手代表何曾受過這份氣,當下驚怒交迸,某些性急的高手代表立馬就要上前拚個死活,歐陽季卻率先道:“你就這麽有自信?”他畢竟是古影山脈第一大門派觀天閣的掌門,智謀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以他對花莫詩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這麽貿然的攻上山來。看他這般篤定,怕是有什麽陰謀!因此,他一邊假意詢問,其實心底已經思量開來,想著是什麽地方出現了紕漏。而其餘門派高手也先後察覺出異樣,都神色微變的看向花莫詩。


    隻聽花莫詩道:“自信與否……哼哼,梁錦,你且看看,你身邊是否少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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