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到大米飯,其實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從成熟到脫粒到碾米,衛遠真正做上,才知道農民伯伯真的很辛苦。


    其實,衛遠種出來的這種稻子已經很照顧他了。杆高穗長,每穗差不多結有兩、三百個飽滿的大稻粒。脫起粒來也很簡單,隻要衛遠拿上一大把,用力的拍打在地麵,隻幾下,上麵的稻粒就基本都下來了。


    現在的衛遠力氣大,連拍幾大把稻子之後,收獲的稻粒就差不多夠一鍋了。然後要把包著稻皮的稻粒變成大米,這讓衛遠撓了頭……一顆顆的太麻煩了啊。不過,還算幸運的是,稻穗變成稻粒後,已經不算紮眼。衛遠跑到村委會借用了碾米機,終於得到了一小袋白花花的大米。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衛遠一邊淘米一邊感慨。


    飯有了,菜呢?


    有點犯懶的衛遠去村頭買了兩塊嫩乎乎的鹵水大豆腐,又洗了把小蔥,準備就著農家醬,吃這道小蔥拌豆腐。別看菜簡單,其實配起來很下飯的。


    這時候,飯還沒煮好,新稻米的香氣卻已經完全浸透出來,彌漫在屋中,隨後,香味繼續擴散,籠罩了整個院子。甚至引來不少的鳥雀,飛到後院的大樹上嘰嘰喳喳,讓人等得更是心焦。


    終於飯好盛碗,色澤微黃的米粒如珍珠般圓潤,吃上一口,衛遠就忍不住驚異,聞起來香,想不到吃起來居然能更香。軟硬適中的米粒,細細咀嚼之下,不但香濃誘人,還略有回甘,就這個米,幹吃飯其實就可以,不用菜都行。


    當晚,衛遠又吃多了。


    汗,長此以往,體型豈不是要變成大叔樣?衛遠暗暗告誡自己。


    吃完飯就要幹活了。衛遠決定,還是先把空間稻子收了,自己脫粒,帶殼的稻穀裝袋,這樣不顯眼。等村裏統一稻收時,一起碾了給老媽他們送去。


    不過。這兩畝稻子。到底能打多少斤?


    心裏沒數地衛遠就跑去問王達青。得到地答案是。他們村豐收年景時。一畝最高打400多公斤。衛遠合計自己怎麽也比他們要多打些。預計一畝差不多600公斤吧。


    於是他帶著二十條黃麻袋。跑到無人小山穀中去收空間裏地稻子。剩下地稻杆就直接扔到那裏。裝到後來才發現。麻袋居然還不夠。


    一條麻袋150斤。二十條就是3000斤。也就是說。空間地稻子。畝產超過了750公斤……最後。衛遠地兩畝地稻粒。裝了二十三條麻袋。


    這麽些稻粒。去掉稻殼。碾完之後能有二千多斤大米吧?衛遠想。這可夠自家吃三五年了。都拿回去。別地不說。老媽就得氣死。買這麽多要養蟲子?


    光用想得就是悲劇。


    自己當初咋算的,怎麽抽風種這麽多?衛遠抓抓頭,懊悔不已。最後隻能歸結為當初種的時候太興奮,壓根沒考慮這問題。


    種都種了,也沒辦法,不管別的,自己留著慢慢吃好了。衛遠把這問題拋開。手裏幾根奇特的稻穗才是他現在的關注重點。


    這是剛才收稻子時發現的,因為它們的稻杆比正常稻略矮,所以一直隱藏在其中,不被注意,直到全部收獲完成,衛遠才發現,這幾株稻子的稻穗跟其他的完全不同,不但穗更長,稻粒更大更多……而且,這種稻子的稻皮呈淡淡的紫色,裏麵的稻米也是。


    詭異啊。怎麽出來這種顏色?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不過,就這幾個,還不夠一碗飯的吧?衛遠就想把這些紫稻粒種到空間角落裏,準備觀察觀察。


    然而,跟平常一般,往空間這麽一瞅,衛遠卻實在受了驚。


    空間……倆畝地……居然……


    變大了。


    由於稻收的完成,衛遠的空間又一次變得空蕩蕩的,視野也隨之開闊很多。他剛才這麽一看才猛然發現,原來的玉佩樹緊挨著小河的源頭,而現在兩者之間,距離卻遠了好多,玉佩樹仿佛向後移動了似的,空間裏多出了差不多他家後院那麽大的地方。


    而那棵遠處的綠色玉佩樹,仍孤零零的立在空間最盡處。唯一不同的是,樹上居然多出了一片綠色的小葉子。葉片鮮翠欲滴,綠意盎然。赫然是剛長出來的。


    怕自己眼花,衛遠反複的開合空間進行確認,最終他確定自己沒看錯。


    衛遠很吃驚,這種變化他是完全沒想到的;當然,他也很高興,地方居然又大了,又能多種些。難不成,他真能成地主?


    手忙腳亂了半天,衛遠開始認真推敲,思考為什麽空間能變大了。


    想來想去,忽然想到,莫非是種水稻種的?畢竟是剛收完水稻,空間就發生了異變。


    好像有點可能性。但,衛遠還是不能確定,也沒法確定。這空間太神秘,一切全靠衛遠自己瞎摸索。有時候衛遠會暢想,如果有個空間說明書就好了。


    從另一方麵而言,空間擴大固然讓人高興,但令衛遠最高興的卻並不是它的變大,而是,終於……有了一點安全感,不那麽虛無。


    空間在擴大,而不是萎縮,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它狀態優良,不會消失呢?


    衛遠一直比較擔心的存在問題,終於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托底,這是最大的收獲。


    最後,衛遠還是隻把紫色的稻種,種進了空間土地。讓這些紫稻跟那株三色杜鵑比鄰而居。順便看到,杜鵑已經長成了小灌木叢般大,花朵依然豔麗無匹。


    河邊的桃樹下,毛球蜷縮著,似乎在睡懶覺。嗯,桃樹旁邊,怎麽還長了一大片綠草?這什麽時候出來的?難道也是桃苗?


    衛遠疑慮的仔細辨認,發現並不是桃苗,好像就是些野草。


    怎麽可能?上次種水稻之前明明清理過的。


    這空間除了自己,沒人能往裏種……


    正以為出鬼了,睡醒的毛球卻給了衛遠答案。隻見晃晃悠悠的它走到一株野草麵前,用爪子連根刨出,開始大嚼起來。


    沒“人”……有動物啊。衛遠一下子恍然。這野草,隻能是毛球“種”出來的。再看看,吃了半截沒吃完,毛球居然又把這根草埋回在土裏。


    這是鬆鼠吧?暈乎乎的衛遠有點不能接受,索性合上空間,眼不見心不煩。


    冷靜下來又想,左右自己空間變大了,不差它那點地方。隨它種吧,還能省幾個桃。想開了的衛遠,隨即把這事拋之腦後。


    八月末,梨園飄香。眼看盛夏即將過去,山村迎來最燦爛的金秋。


    衛遠家後院的兩棵棗樹上,掛了半樹紅紅的脆棗。而另半樹棗,早在青中泛白的時候,就開始被村裏的孩子陸續偷吃,因為那時候山裏的果子還大多沒有熟,小孩子沒得吃。


    現如今,山梨山核桃山葡萄軟棗子,還有很多衛遠叫不出來名字的山果子,陸續到了成熟季節,天天被孩子們采來大堆,送給衛遠吃,算是禮尚往來。


    可惜衛遠連自家果子都吃不過來,哪裏吃得下這麽些山果?嚐一嚐倒是不錯,但也不能多吃。其中也有不少果子青澀未熟,就被急性子的小孩采下來,吃起來又酸又澀。


    看著眼前堆了好幾個大土籃子的山果,衛遠真不知道如何處理。扔了吧,這麽多,還是人家給的,貌似有點可惜;不扔吧,真吃不了。


    想來想去,衛遠想起一招,泡果酒。


    找二妞姐倆幫忙,把這些山果都分類、洗好。然後衛遠找到一家村民,買了些自釀的苞米(玉米)酒和高粱酒,讓大鵬幫買了幾個大酒罐。


    再找個晴天,把果子都搗爛,放進酒罐,注入糧食酒,少放點糖,封口。


    簡易的果酒就做完了。


    分別是山梨酒、山葡萄酒和軟棗子(野獼猴桃)酒。這種簡單的果酒隻要一個月就能喝了。


    由此他還受到啟發,把自己種多了的稻米也拿幾百斤,用空間水自製了好幾壇子米酒,埋到自己的空間桃樹下裏。


    對,沒錯,就是放進了自己的空間。


    這是衛遠在研究時發現的。本來之前放不進去的東西,類似鍋碗瓢盆的死物,在這次空間擴大少許後,也能放進去了,但容量很有限。


    衛遠實驗了一番,最後確定,如果隻放大米,最多能放進去十麻袋。


    這樣一來倒是實用一些,衛遠算計著,以後往小山穀裏折騰東西,方便很多。


    舒心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九月到了,二妞要去上學了,大妞也升到高三。弄來弄去的,倆姐妹還是差了二年。


    衛遠把姐妹倆送去縣城上學,同時把後山的一畝多的梨賣掉了,掙了一萬塊錢。今年上半年,衛遠僅果樹收入就是三萬出頭,再加上之前野菜的一萬多,六月開始的飯店蔬菜熱銷,今年突破十萬塊沒有任何問題,衛遠粗粗算完收入,自覺向夢想的小康生活邁進了堅實一步。


    其實,如果每年都能掙這麽多,就很不錯啊……喝著酸甜的軟棗子酒,衛遠背靠著躺椅,在徐徐的山風中,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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