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奇怪的家夥


    誰能想到這些人買地是為了建學宮,而且還是與儒家毫不相幹的雜家,想來賈誼現在也是頗為後悔。


    不過後悔歸後悔,但像是將這塊地重新收回官府這樣的事情他卻是不屑於做的,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秦江都禁不住誇讚一句:


    賈誼,真君子也!


    “你且去。”


    說完,秦江便騎著燎原火離開了。


    那人看著秦江的背影,口中嘟囔道:“奇怪的家夥。”


    然後轉身向工地的方向走去,其實他本來就是聽人說這裏在招工,且工錢豐厚專門過來找活幹的。


    隻是等他到了招工的管事的那裏後,管事的態度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態度未免太客氣了一些。


    管事難道不都應該是整日板著個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錢的樣子嗎?


    趁著管事在低頭寫公文的時候,他腹誹道。


    不多時,管事指指桌案上的契約道:“一個月工錢九百,在這上麵按個手印,以後你就是這裏的工人了,好好幹,若是表現好了某就將你推薦給我家主人。


    鹹陽鄭氏,你應該聽聞過吧?”


    那人聞言連連點頭,麵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趕忙上前沾上印泥後將自己的手指指印按在了契約上。


    鹹陽鄭氏他並未聽說過,但是每月九百錢卻是優厚到他根本不敢想象的高工錢。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管事的輕聲道:“不管你是誰,但是隻要你與衛侯有所交際,便是你的造化。”


    秦江徑直來到了東城門,城門口井然有序並未發生什麽守城官兵欺壓百姓,或者向商隊索賄的事情。


    一般的百姓是不收取入城費用的,而商隊則會在經過檢查後按照貨物的總價格收取費用。


    “屬下見過將軍。”


    秦江也不高特殊就牽著燎原火排在隊伍後麵,等輪到他的時候守兵直接被嚇了一哆嗦,當即就想要行禮。


    “你們很好。”


    秦江拍拍這人的肩膀就入城了。


    那名被拍了肩膀的守兵愣了愣,臉色隨即變得通紅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


    “將軍拍我的肩膀了,還誇我了。”


    守兵向周圍的同袍誇耀道。


    他周圍的同袍吃味道:“將軍明明是在誇我們。”


    但是這家夥此時興奮急了,還一股勁地嘟囔著:“將軍誇我了,而且還拍了我的肩膀……嘿嘿!”


    這娃傻了,挖個坑埋了吧。


    “我說金四,你小子這是入了將軍的眼啊,升官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不行,等下值了你小子必須請我們哥幾個喝一個。”


    一名長著大胡子的守兵道。


    金四此時正沉浸在喜悅中不可自拔,下意識就應答道:“行,沒問題!啊……”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對於在他走後發生在城門口的事情絕非並不知情,哪怕他知道了也全然不會在意。


    此時的他騎在燎原火的背上緩緩前行,看著街道上愈發繁華的景象他就對賈誼愈發的滿意,隻能說不愧是當初能夠將整個河南郡都治理得井井有條的人物。


    與鹹陽相比,此時的安東城是無法相比的,但是有一方麵安東城卻可以說是獨步整個大秦,那便是衛生。


    安東城官衙有專門檢查、管理衛生的差役,不管是商鋪還是民居,門前都不得有半點的垃圾,這些東西都必須要丟到規定的地點,要是這一方麵不合格差役可是會登門的。


    第一次、第二次的是談心,次數多了可就要罰款了,若是屢教不改就會被直接驅逐出安東城。


    與安東城相比,鹹陽城這一方麵做得很不近人意,貴族、官員住的地方還好說,平民與西市那簡直都沒眼看。


    特別是在夏季的時候,垃圾鋪地惡臭衝天,蒼蠅多得能讓你兩股戰戰,簡直辣眼睛。


    到了官衙門口,秦江翻身下馬,燎原火也不用人牽,自己踢踢踏踏地就去了後麵的馬廄。


    揮揮手示意門口的衙役不用多禮,然後便背著手饒有興趣地在官衙裏麵逛了一圈,最後進了他與賈誼的辦公房。


    因為兩人的公務交接得很頻繁,因此他們幹脆將辦公地搬到了同一間房。


    此時的賈誼正俯首在案處理公務,高高的公文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從腳步聲中他也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看著依舊低頭處理公務的賈誼,剛剛加重了腳步聲的秦江自討了個沒趣。


    不在意地笑笑,然後來到了他自己的辦公桌前。


    秦江的辦公桌正對著房門,而賈誼的桌案則在他的下首,說來也是挺有趣,他們兩個人一個用的是桌案,另一個則是用的桌椅。


    伸手用手指在桌子上擦了擦,不錯,沒有一點浮灰,然後整個人都癱在了寬大的椅子上麵。


    “衛侯不是整日寄情與山水之間麽,今日怎麽想到來官衙了?”


    賈誼沉聲道,整個過程他都低著腦袋沒看秦江一眼。


    秦江雙眉一抬,暗道:這是心裏有怨氣啦?


    “這不是有你賈安東嘛,當初協助吳公將整個河南郡治理得井然有序,世人誰不知你賈大夫的名頭?”


    說完,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


    嗯,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賈誼的手藝。


    賈誼這才抬頭第一次看向了秦江,苦笑道:“衛侯就不要再誇獎我了,這次終究是栽了啊。”


    秦江知道他說的是學宮的事情,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他與其他官員的不同了。


    如是換做一名臉厚心黑的,恐怕早已盤算著找一個由頭將那塊地重新收回來了。


    秦江笑笑,道:“我倒是覺得還挺好。”


    嗯?


    賈誼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原本他以為秦江身為墨家長老肯定也不希望有其他學派進入高麗與墨家相爭鋒。


    其實秦江說得是心裏話,雖然墨家整體上還是處於式微的局麵,但是在高麗地區卻是一家獨大。


    墨家的老人或許還能夠堅持心中的抱負,但是新加入的弟子可就不一定了,這不管是對高麗還是墨家本身都不是一件好事。


    秦江沉吟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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