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口號響徹了整個比武場,震耳欲聾。


    有些百姓激動的過了頭,好幾個都暈了過去,特別是那幫娘們兒,嘴裏大喊著钜子,哭成一片。


    墨家在民間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特別是他們的兼愛非攻,這正是老百姓所向往的美好生活。


    一代代的钜子率領墨者們,不辭辛苦,遊走江湖,把墨家的思想主張傳播到了大街小巷。


    正是這樣的遊俠式推廣模式,贏得了老百姓的心,把墨家的思想精華深深地種在了百姓心裏。


    钜子放下寶劍,雙掌下壓,示意百姓們穩住,安靜下來。


    偶像的影響力是巨大的,老百姓們真聽話,比武場瞬間鴉雀無聲。


    西看台的胡亥麵色難看,李斯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就把钜子趕下台,更狠那些不聽話的百姓們。


    看來法家的法律還是不夠嚴格啊,大庭廣眾之下,老百姓如此瘋狂,似有造反之勢,回去我就得修改法律,隻有嚴刑酷吏才能控製住老百姓。


    钜子麵帶微笑,溫文爾雅的說道:“如果我也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法家的大長老,衛國人衛乃吧。”


    此言一出,台下哄然大笑。


    钜子忽然覺得哪裏不對,隨即笑道:“大長老,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呐。”


    法家大長老的名號是報了出來,可以台下沒有人呐喊,更沒有人助威,隻有冷眼嘲笑。


    民意,這就是民意。


    然而那個年代,誰又會去在乎民意呢,統治者隻在乎自己的地盤今天有沒有變大,明天又要去哪裏搶奪。


    統治者隻需要聽話的老百姓,好好種地,提供軍糧,以農養兵,然後再窮兵黷武,實現自己的貪心。


    法家不走群眾路線,法家覺得走群眾路線太慢,指望百姓影響統治者,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


    法家自古以來都是走統治者路線,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從上至下,隻要統治者一聲令下,能第一時間傳播法家思想。


    李悝,商鞅,申不害這些法家前輩們,無一例外,都是通過影響統治者,來實現自己的法家思想。


    直到後來的大才子韓非子,統一了法家思想,又經過李斯在秦王政麵前的添油加醋,最終法家一統天下。


    大長老才不關係百姓的呼聲,他隻在乎法家地位,如今法家是大秦治理天下的強有力的工具。


    這已經算是成功了,至於百姓嗎,聽話就行,不聽話就治你的罪。


    “钜子,你的名氣可不小啊,我早就想會會你了,沒想到今天會在比武台相見。”大長老不溫不火的說道。


    “大長老,今天這不是見著了嗎。”


    “钜子,這麽說,你是站在秦江那一邊了?”


    “非也。”钜子答道。


    “什麽?那你為何讓阿飛下台,我的仇還沒報呢。”大長老驚詫道。


    “阿飛是阿飛,我是我,我上台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大長老坐而論道。”


    大長老冷笑一聲,盤膝打坐。


    钜子麵帶微笑,盤膝打坐。


    台下麵的眾人看的有點蒙圈了,這是什麽情況呢,他倆這是下棋嗎?


    圍棋定輸贏?


    棋盤在哪,棋子又在哪?


    莫非是非暴力不合作?


    越是高手過招,越是沒啥看頭,不是一招定輸贏,就是沉默裝逼。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秦江知道這兩人正在用心比武,不用拿刀動槍的,一招一式都在心裏。


    “君上?他倆擱這弄啥嘞?”蒯徹不解的問道。


    “博弈!”


    “寶劍都放下,用啥博弈?”蒯徹繼續問道。


    “比武定輸贏,並不一定真正交手,他們境界已經升華了。”秦江科普道。


    那蒯徹越聽越迷糊了,啥玩意兒就升華了,我咋沒那個境界。


    良久,兩人睜開眼,相識一笑,看來這是和棋了。


    “钜子,墨家之思想主張,絕無生存的土壤。”


    “大長老,你耳朵不好使嗎?你沒聽到百姓的呼聲。”


    “钜子,呼聲又能代表什麽,能代表大秦的治國之策嗎?”


    “大長老,法家嚴刑酷吏,民不聊生,你還是多去田間地頭看看吧。”


    “钜子,墨家兼愛非攻不切實際,太理想化了,你還是相信事實吧。”


    “大長老,法家在朝,墨家在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钜子,說人話行嗎?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法家又不是泥瓦工,建築什麽?”


    “大長老說笑了,我的意思是墨家將來必定能成為統治思想,因為這是民意。”


    “钜子,那我也告訴你,有法家的法律製度在,你們墨家就別想登上曆史舞台。”


    “我去,大長老,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擦,钜子,不服你咬我啊。”


    兩人隨即起身,怒目而視。


    嗯?


    這是談崩了?


    要動手嗎?


    台下的百姓又是一陣騷動,能動手的就別嗶嗶,幹就完了。


    “钜子,你我無冤無仇,我今天不想跟你扯淡,你下去吧,讓阿飛上來,我報了仇就走。”


    “大長老,比武台生死有命,哪來的報仇?”


    “那不中,阿飛廢了我的四大護法,我要讓他償命。”


    “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然!”


    “那大長老,一意孤行,我钜子隻好奉陪了。”


    “钜子,你要跟我動手不成?”


    “然!”


    兩人各自退後一步,大長老再次拔出了長劍,钜子也是寶劍在手,劍拔弩張,隨時都會打起來。


    西看台的胡亥都快睡著了,等的不耐煩了,心裏直起勁,打啊打啊,你倆倒是打啊。


    你們都上去半天了,一招都沒出手,你們這是整的哪一出?


    何止是胡亥啊,台下的老百姓也都等急了,人家人本就是看熱鬧的,你們不打,我們看啥。


    微風吹起了大長老的胡須,吹起了钜子的長發,兩人看了一眼,風來了,劍也該到了。


    “钜子,出手吧。”


    “大長老,墨家講究兼愛非攻,我是不會主動出手的,你先出招吧。”


    大長老率先發難,手一揮,一道寒光朝钜子而去,钜子一個瞬移,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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