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運,被靈王選中,有資格成為死神的一員。”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寂靜地下水道,褐色眼眸閃過一抹幽藍光芒。


    哢。


    什麽碎了?


    齋藤惣右介心裏閃過這個想法,前方空氣忽然產生肉眼可見的裂痕,如鏡麵被鐵錘砸碎。


    一片片碎片轉化為強烈白光,照亮整個昏暗的地下水道。


    “什麽?”齋藤惣右介鎮定的表情產生一絲龜裂,顯露出震驚之色。


    白光凝聚,化作一把瑩瑩生輝的刀,外形接近武士刀,但沒有一把武士刀會發光。


    齋藤惣右介很想掐一掐臉,又忍住,大腦亂成一團,多年以來形成的無神論世界觀在吱嘎碎裂。


    “你到底是什麽人?靈王又是什麽存在?”


    “我是神,靈王是統領所有神明的存在。”


    這樣的話語,搭配之前的場麵,一點都不會讓人意外,反而會有種就是該這樣的感覺。


    正常人怎麽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齋藤惣右介深吸幾口氣,努力讓內心回歸平靜,將破碎的世界觀重新拚湊起來。


    有關於特殊力量。


    他多少是知道一些,就是無法深入了解太多,全是零散的謠言混雜在一起。


    類似於都市傳說,從沒有親眼見過。


    他一直以為是假的,不存在。


    今天算見識到了。


    齋藤惣右介沉聲道:“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青木反問一句,“你身上有現金嗎?”


    “有。”


    他伸手拿出自己的錢包,忽地一空,眼眸望向前方,錢包真得在對方手裏。


    要是剛才對方有殺意。


    他後背驚出一身冷汗,麵不改色道:“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在銀行還有一點點存款。”


    其實他銀行裏一分錢都沒有。


    “不用,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


    青木粗略看一眼錢包,裏麵是厚厚一遝現金,萬元鈔票就有二十張,加上其他金額的鈔票,算是賣刀以來,最大的一單。


    “這把刀的名字叫鏡花水月,代表著機遇,也代表危險,你握住它,虛會趁你和斬魄刀在夢中交流時襲擊,但你不用擔心,在東京的話,你並不孤獨。”


    齋藤惣右介還想問清楚點,青木化作一大群烏鴉飛走。


    僅有斬魄刀懸浮在空中,發出淡淡白光。


    他望著刀,沒有第一時間握住。


    少許,齋藤惣右介想清楚,覺得這個風險值得冒,伸手握住刀柄,刀身化作流光鑽入心口。


    人後退兩步,手摸了摸心口,沒有任何傷疤,“夢,不,那是現實,死神,虛,靈王的使者,靈王……”


    齋藤惣右介腦海紛亂,隨即反應過來,先從地下水道離開再說。


    他跑了一段路,爬上準備好的出口,將藏起來的井蓋重新安回去,維修的安全標誌拿起來,走向一輛停在停車場的麵包車。


    安全標誌丟後備箱。


    他繞到前麵,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通知部下,說出早已經編好的謊話。


    “……事情就是這樣。”


    “齋藤大人,我們該怎麽辦?”


    “不要慌張,明天讓大家開個會,先選出委員長,在討論接下來何去何從。”


    齋藤惣右介低沉而醇厚的嗓音透過電話傳到另一邊,讓對方變得極為鎮定,“我明白,您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一切按您說的辦。”


    “誒,是我不夠謹慎,才會導致武藤委員長他們……誒,我還要通知其他人,先掛了。”


    齋藤惣右介不想演太久悲傷戲,掛斷電話,又撥通下一個,在回家的路上,他前前後後打出十幾個電話。


    接聽人從慌亂到鎮定。


    最近兩年,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經他的手安排,高層的所有決策,也都是他潛移默化引導。


    因此,高層從很早就能說,沒有什麽用處,隻要他在,組織就能維持正常的運轉。


    他回到租的公寓,麵包車停在院子角落。


    齋藤惣右錢包裏的錢都是組織經費,個人資產很少,連一個好點的公寓都租不起,隻能在足立區找一個廉價的公寓住著。


    這棟三層公寓有三四十年的曆史,原先各種設施老化,房東都沒有管過。


    是他出麵說服房東,花錢檢修,消除公寓潛在的安全隱患。


    這個舉動讓他在租客間留下好名聲。


    而他優雅的舉止和談吐,又深深折服那位男房東,甚至想要免租金。


    齋藤惣右介沒有答應,依舊每月按時交房租和車費,讓他的名聲愈發好。


    養望不一定要做多麽大,多麽好的事情,從日常小事,一件件積累,堅持十多年,人自然會有好的口碑。


    他走上嶄新的樓梯,盡量不發出太大聲音,靜悄悄走到自家門前。


    這裏的房間很狹窄,就二十平方米,內裏有獨立衛生間,廚房臥室是放在一起,沒有陽台,是一條長的戶型。


    門口兩側是書架,擺著很多書,讓空間變得愈發狹窄,從床頭到床尾也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堆著。


    東西多而不亂,每一本都擺的整整齊齊。


    齋藤惣右介沒有看書,拿起床底的啞鈴鍛煉臂力,在床上做俯臥撐,仰臥起坐。


    十一點半,他停止鍛煉,擦了擦身上的汗,熱一杯牛奶,再去洗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十一點五十分,他邊喝牛奶,邊上網,瀏覽推特,新聞,看看歌舞伎町的事件有沒有激起反響。


    警方自然是撇開關係,轉而汙蔑武藤他們,說是非法集會,攜帶炸彈等威脅物品擾亂社會安全。


    “嗬嗬。”齋藤惣右介笑了笑,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他沒有耽擱,熄燈,躺下睡覺。


    看著窗口的燈光熄滅,青木總算是鬆口氣,他在外麵等好久了,就是想等到這家夥睡著,引來虛。


    他好抓一頭試試。


    時間逐漸流逝,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細微的靈壓波動散發出來,虛沒有過來,不止是這裏,連其他地方都沒有虛的氣息。


    今晚詭異的平靜。


    合著他蹲點的今天,虛集體放假休息?


    青木心裏吐槽,三點左右,酒井弦子就會回家,他必須趕在那之前回去。


    再等等。


    兩點半,虛還是沒影子。


    青木體內忽然湧現一股靈壓,灌入四肢,讓他舒爽地叫一聲,“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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