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豐城?”


    “嗯他知道我存在過不過以為我已經死了。”


    “那你為何不和他相認?”


    “他是華山派的掌門人江湖人眼中的英雄豪傑。”豐涉轉過來對雪芝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是他扔的也是滿非月養大的。我為什麽要認他?”


    “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當然是聖母。”


    “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會騙你?”


    “有想過所以我一直都有留意豐城的行蹤。但是他對我母親和我的事絕口不提也從來都對人說他隻有一個兒子豐漠。”


    北風獵獵落暉茫茫。小舟悠悠從河道中劃過遠方的青山中寺鍾忽然敲響最後的光輝從雲縫中漏出燃燒一般照亮了視野中的層層紅樓。豐涉回頭因為背著光身影極暗站在暮景中像是脫了群孤形單影的鸞鳥。


    “聽說我母親是一位美麗而穩重的女人和我見到的女人都不一樣。”豐涉的聲音放得很低很輕嘴角帶著幾乎讓人看不到的笑容“雖然別人總說她早死了說也沒用但還是覺得很有麵子。鴻靈觀的人都被聖母逼傻了認為她才是最漂亮的女人……唉煩死了人活著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雪芝像是不會武功一樣踩著顛顛簸簸的瓦片走向他朝他伸出手:


    “你的心情我完全了解。經常會感到孤獨……是吧?”


    豐涉一掌打掉雪芝的手:“說話真肉麻!”


    雪芝依然笑盈盈地伸出手:“待會兒我們回去就拜把子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我當你姐姐以後誰都不敢欺負你。”


    豐涉看著雪芝像是在看著奇怪的生物。


    見他遲遲不和自己擊掌雪芝走過去對著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重重拍了拍肩:“小涉大姐會照顧你的!”


    “那……大姐送不送親親的?”


    豐涉揉著滿是淤青的胳膊和雪芝一起回了仙山英州。遠遠便看見一如既往生意紅火的大廳兩人剛一跨進大門一個女子便掂著手帕快步走來捉住雪芝的雙手:“妹子你這是去了哪裏可把我們找死了!”


    此時雪芝就算不看眼前人隻看豐涉的反應也知道捉著自己的什麽人:豐涉的眼睛幾乎已經長在了她的脖子下小腹上。


    雪芝一邊狠狠踩了豐涉一腳一邊笑道:“好久沒見紅袖姐姐。”


    “虧你還記得我!”兩人數年未見裘紅袖竟難得一見如故嘰嘰喳喳說起來“看看我們當年的小丫頭這會兒可出落成了大美人難怪那麽多男人為你爭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雪芝聽著聽著怎麽都不覺得是在說自己。難道裘大姐和林軒鳳一樣有美化江湖的特殊癖好?


    “我說妹子啊當姐姐的還真得給你認錯。”


    “不敢不敢。”


    “什麽不敢哪?當初我還給一品透說讓他小心著不要讓你喜歡上他免得他個花心大蘿卜辜負了你……沒料到啊第一個栽的竟是他!”


    雪芝連忙作了個“噓”的動作:“你饒了我別說這麽大聲。”


    “那好我們上樓說。”說罷拽著雪芝往樓上走後麵的豐涉完全變成了陪襯。


    仙山英州依舊依水而設每上一層樓經過一個拐角都透過窗欞花紋外的水流橫穿蘇州的小船被風吹著搖曳的大紅燈籠。走到二樓後院景象一覽眼底:房門貼滿“福”字種滿蒲桃槐樹。二樓欄杆上掛了幾頂圓草帽一些稻穗和幹辣椒紅黃相稱光亮光亮的讓整個華美的客棧顯得樸實世俗了不少。


    裘紅袖指了指院中幾株花葉:“看到那鳳仙花和紫茉莉了麽。鳳仙是一品透送的胭脂花是狼牙送的說是給我送來染指甲和抹胭脂。不過我當時一看就知道狼牙會送這玩意定是一品透叫的。他那大老三粗的心肝能想到這些小事兒?當時我還誇一品透懂女人來著沒想到這才多久就跟傻子一般了。”


    雪芝一臉怨氣:“狡猾如狐凶狠如狼哪裏傻了?”


    “聽到沒有芝兒都說我不傻。”


    “她是你老婆當然幫著你。”


    雪芝木然站直隻聽見身後的房門開了有人從裏麵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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