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色如水……


    子痕一個人站在城外的山坡上,抬首仰望著滿天星辰。


    “且將清香埋入土,莫向君前寂寞舞……”一個清幽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子痕心頭一顫,轉過頭,卻見秋清水站在自己的背後,默默的望著自己。


    “美女,這麽晚還不睡?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著呀??”子痕見了清水不由得笑了起來。“子痕,為什麽要把心裏的傷痛隱藏的那麽深,我們是朋友呀,有什麽是不能和我說的呢?”清水疼惜的看著子痕輕聲道。


    “傷痛?我那有什麽傷痛?我名地高華,逍遙山的少主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我有什麽傷痛,我不痛,我一點也不痛。”子痕搖搖頭,狠聲說道。


    “子痕……”秋清水上前一步,忽然將子痕緊緊的抱住,子痕神思恍惚之間將秋清水抱在懷中,胡亂的親吻著……


    清水滿臉淚水,一聲不坑的任由子痕親吻著自己。


    子痕忽然掙脫開來,哭道:“我不要你來憐惜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子痕指著清水大聲的叫了起來,忽然坐到在地,大聲的哭了起來。


    “可是,可是為什麽我會這麽痛苦……”子痕大哭大叫,清水將子痕緊緊的抱在懷中,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難過了好麽?子痕不要難過,你的痛苦就好像一把尖刀刺在我的心裏,我實在不忍心見到你這麽難過呀。”


    “清水,我痛……從未有過的痛,我的心好像被人挖出來了……”子痕放聲大哭。


    “子痕,你要堅強一些,你要知道現在姐姐的心中要比你痛上千倍萬輩,生死盟約,你忘不了,姐姐又如何能夠忘記,你不要怪她,不要怪她……”清水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不,我不會怪他,我相信子語,我怎麽會怪她。”子痕突然抬起頭,叫道:“是了,她的婚期就要到了,我要去看她,我要看著我最心愛的小妹妹做這個世界最美麗的新娘,我要去看她。”


    清水抬起頭,有些驚恐的看著子痕,低聲道:“子痕,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帝都高手如雲,你……”


    “我怎麽會做傻事呢,我隻是去參加我妹妹的婚禮罷了……”子痕搖搖頭,安靜了下來,目光清澈透明,沒有絲毫怪異。


    “清水,你的心意我豈不知,可惜子痕今生隻怕情債纏身,在也無法回報你的深情厚誼了。”子痕看著清水,輕聲說道。


    “呸,你胡說什麽你,我們是兄弟,那有什麽心意。”清水麵上一紅,瞪了子痕一眼。“那是,那是,兄弟好,兄弟好。”子痕笑了起來。


    “我要啟程了,你也早些回家去吧,著城將不再存在了。”子痕伸手指指下麵的浮雲城,長歎一聲說道。


    “子痕,我知道在勸你也是惘然,隻希望你一路珍重。”清水縷縷額前長發,淡然的說道。“還說是兄弟,這麽凶險的事情,你也不勸勸我。”子痕笑道。


    “拚將一身休,盡君一日歡,若是我勸你你會聽,你就不是洛子痕了。”清水微笑一下,伸手握住子痕的手,輕聲道:“保重。”


    子痕重重的點點頭……


    月光下清水的背影格外美麗,漸漸的消失在子痕的視線之中。


    “豆豆,我們是不是也該去看子語了?”子痕長歎一聲從口袋裏將豆豆取了出來,擺在眼前問道。


    豆豆撇過頭去,不願意搭理子痕。


    “小子你弄清楚,是子語不要我的……”子痕愁眉苦臉的把豆豆的臉擺正,大聲道。


    豆豆做個鄙視的表情,不在搭理子痕,自己爬回口袋裏繼續睡覺去了。


    “嗬嗬,臭小狗……”子痕歎息一聲,看看夜幕下的浮雲城:“浮雲城,從此也許就會成為大漠之外的一座孤城了吧,不再是那個承載我們夢想的夢想之城。金無夢叫它做無夢城,果然是無夢之城那……”


    子痕看看自己,忽然自嘲道:“唉,窮的連隻代步的神獸都買不起了,一會下去弄匹馬慢慢往帝都晃悠吧……”


    帝都……


    同正殿……


    “他真的向著帝都而來?”江若水手中把玩著一隻碧玉的如意,一臉不信的問道。“不錯,洛子痕趕走了身邊所有人,將浮雲城內所有財物變賣,為太子妃準備了百裏婚車,然後單人獨馬,向著帝都而來……”


    “我不希望在帝都見到洛子痕……”江若水手中的如意斷為三截,冷聲說道。


    “屬下明白……”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落日的夕陽將大漠的邊緣照得血一樣的紅,濃重的色彩讓人眩暈。


    洛子痕牽著一匹老馬,孤單的走在大路上。


    老馬一聲長鳴,駐足不前,不停的搖動著腦袋……


    子痕搖搖頭,從懷裏掏出水壺遞到老馬嘴邊,無奈的搖頭說道:“天哪,我這是做了什麽孽,買了匹馬回來還是請了個大爺回來那,不讓騎就算了,水喝得比我還多那……


    老馬一聲悲鳴,前蹄揚起……


    子痕順著老馬揚起的雙蹄看去,之間遠處,地平線上一陣沙塵滾滾,似乎有無數的人馬衝殺過來一般……


    子痕歎了一口氣,不在行走,幹脆席地而坐。


    遠處那隊人馬行的盡近了,子痕放眼望去,大約有千人之眾,人人黑衣黑馬,馬步整齊,一看就知道是百戰雄獅。


    黑衣騎士之前,一個紫衣人一馬當先,麵目威武,身材高大,就連所騎的坐騎也與後麵的黑衣騎士不同,乃是一匹來自西方的火牛,周身通紅,火氣彌漫,向著子痕衝了過來。


    行進到距離子痕還有十步的距離,大隊人馬忽然整齊的停了下來,塵煙滾滾,隊伍卻絲毫不見混亂,依舊整齊。


    子痕歎了一口氣,隨手掏出酒壺,狠狠的喝了一口。


    “洛家少主,果然好膽色。”為首的紫衣人走上前來,站在子痕的對麵忽然讚賞道。


    “一個酒鬼而已,坐在路邊喝酒都算的上是好膽色,那這世上好膽色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子痕笑了起來。


    “我們是來殺你的。”紫衣人走過來坐在子痕身邊,也掏出一個酒壺喝了起來。


    子痕動動鼻子,忽然伸出手自紫衣人手中拿過他的酒壺笑道:“好酒,唉,自從我破產之後,很少能喝到這麽好的酒了。”子痕長歎一聲,咕嘟咕嘟的將酒壺之中的酒喝得一幹二淨,摸摸嘴站起來笑道:“怎麽殺?”


    “洛子痕,你可知你父當年率十萬大軍,從亡川河邊到瓦倫堡下威名赫赫,百萬魔軍不堪一擊,皇極峰上一劍敗九魔,何等英雄,到了如今,怎麽會有你這麽個兒子?”那人似乎有些憤怒的對著子痕吼了起來。


    “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我們是兩個人,父親能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可是我必需要做的,就沒有人能阻止我。”子痕搖搖頭,看著紫衣人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算爬,我也會爬到帝都去。”


    紫衣人待要說話,卻聽得耳邊一陣蹄聲轟鳴……


    前方又是一隊白衣人向著這裏快速而來……


    子痕看去,那隊人人數比黑衣騎士多出不少,身上的裝備明顯要強過黑衣騎士,人人手舉彎刀,在陽光下閃出幽藍的光芒,一看便知道刀上抹有劇毒,**清一色的乃是白色的龍馬,行走如風……


    子痕知道著龍馬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就算你家之中富可敵國,若不是貴族,卻也休想騎上這龍馬。


    龍馬產自北方大草原,據說那裏曾經是龍族繁衍生息之地,龍性好淫,與那裏的野馬產生了後代,雖不如龍族能飛翔千裏,卻也行迅如飛,珍貴非常。


    這白色的白龍馬更是難得,據自己所知,能夠擁有這白龍馬軍團的,普天之下,隻怕就隻有一個人了……


    江若水……唯有當今太子才能擁有這代表身份的白龍馬軍團,團員盡皆是帝國貴胄的子弟,未來帝國的棟梁……


    子痕搖搖頭,歎道:“江若水,難道你終於按耐不住,竟然要親自來將我處之而後快了麽?”


    白衣騎士們速度奇快,不一會便將黑衣騎士連同子痕一起包圍了起來,人人沉默不語,虎視眈眈的望著這邊。


    “難道你們不是一夥的?”子痕好奇的看了紫衣人一眼。


    紫衣人意味深長的望了子痕一眼,忽然越身而起,跨上自己的坐騎,向著外圍的白衣騎士們走去。


    “太子有令,你們的任務已經取消了,錢已經轉到了你們的賬戶上,你們可以撤退了。白衣人之中忽然有一人越眾而出,指著紫衣人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任務完了?“紫衣人忽然笑了起來。


    “白若寒,你笑什麽?”那白衣人見紫衣人忽然發笑,忍不住問道。


    “從今天起,黑風兵團將在也不存在了。”白若寒看著白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想做什麽?”白衣人被白若寒陰冷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血色麒麟,屹立不倒,清風戰旗,永存世間。”白若寒冷喝一聲,奮力將自己的右臂上的袖子扯開,一個血紅的風字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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