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些學院的弟子紛紛驚恐出聲,他們中不乏一些天儒宗的弟子,那些人顯然認出了這些掛在聖像上屍體的身份。


    “是天儒宗的師兄們!是誰!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殺我們天儒宗的子弟,還掛在我們的聖像之上,抓住他,誅光九族!”一些弟子暴跳如雷,瘋狂嚎叫。這是對天儒宗的挑釁,這若傳遍天下,那天儒宗上哪抬得起頭來。


    不多時天儒宗和玄刑閣的弟子,紛紛把那些屍體取下來,還驅趕了圍觀的眾人,下了封口令,誰若說出去,就殺誰全家,但是他們都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除非他們把全城的人都殺了,不然要不了多久這件醜事就會傳遍天下,成為他們門派的奇恥大辱,永生永世抬不起頭來。


    “是誰!到底是誰這般羞辱我們,還敢殺我們的弟子,啊!這簡直是嫌命長了,活得不耐煩啊!”一群人咆哮著要打要殺,但是卻找不到人發泄。


    一些弟子突然發現班軒等人還沒死,頓時喊道:“這裏還有師弟沒死!大家快過來看!”頓時一群弟子圍了過去,對著班軒和班北元等人不斷詢問。


    “到底是誰?說!到底是誰做的!”一個男子狂吼著問道,那班軒張著嘴,仿佛馬上要渴死的魚,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就是說不出話來。


    那男子把耳朵附在班軒的身前問道:“說清楚點,我聽不見!”就在這時,轟然間一聲暴響,班軒還有一眾屍體竟然全部炸的漫天血霧,那些圍觀的弟子全部都被炸的橫飛。


    “啊……”淒厲的嚎叫不斷響徹的學院的門口,這兩家學院乃是天儒宗和玄刑閣的分布,其中無數弟子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天不到,這才恥辱性的消息就傳遍天下,天儒宗和玄刑閣被仇家找上門,殺了無數弟子,屍體掛在學院門口的聖像之上!


    兩大門派直接暴怒,派出無數高手到處捉拿可疑之人,誓要用仇人的鮮血來洗刷恥辱,還懸賞了無數法寶,隻要提供線索之人,都可以得到獎勵,還能成為他們的弟子。


    但是卻根本找不到真凶,還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一瞬間天儒宗和玄刑閣的聲望被打擊到穀底,他們的門人到哪裏都被人指手畫腳,還有些好事之人,說這些天儒宗和玄刑閣都是自相殘殺!


    在這些消息落到天儒宗和玄刑閣的耳中,更把那些人氣的吐血,抓狂連連,卻又無處施展。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林千冥,已經在飛回乾坤宮的路上了。


    殿堂之上坐著一麵容僵硬,神情冷酷凶厲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不怒自威,目光看到哪裏,哪裏的人就得低頭避讓,不能挑釁他的目光,要不然定然會遭受極刑。


    此人身穿暗紅色道破,一陣陣凶煞莫名的氣息浩蕩而出,這法袍也是一件寶貝,乃是中流法器焰鎖法袍。


    這防禦法器可比攻擊法器貴重的多,這一件法袍就能換好幾件攻擊法器,乃是一等一的保命寶貝,不是攻擊法寶能媲美的。乃是乾坤宮執法殿的長老才能穿的寶貝,穿上這法袍人自然帶上一股威勢,能震懾有罪之人,更容易執掌天刑。


    大殿中間跪著幾個人,細看麵容竟然是上官慶、令狐良、蔣妍等人,這幾個人當日暗害過林千冥,就馬上逃回乾坤宮,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裏,讓人費解萬分。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曆練為何損失這麽多弟子?”那殿堂上的男子俯視著幾個人問道,他話語很淡,但是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威嚴,還帶著一股猙獰煞氣,不容任何人挑釁他的威嚴。


    “回黑魔子長老,我們之所以損失慘重,是因為新入門的弟子之中有魔道奸細!”上官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一點不敬惹殿上的男子不滿。


    “魔道奸細!是誰?”那黑魔子一聽到魔道奸細四個字,頓時須發皆張,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魔道奸細,此刻聽到魔道奸細,頓時來了精神,就想馬上找出來。


    上官慶看著目露凶光的黑魔子,鼓了鼓喉嚨,仿佛被嚇到一樣,連忙回道:“那弟子叫林千冥,他暗中勾結魔道屍神宗的屍魔邪王,手持屍魔邪王的上流法寶巨魔天鬼,還有無數玄甲地傀,殺害了我們還多同門,連歐陽靜師弟也慘遭毒手,我們是拚死才逃得性命。”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是千冥師兄擊殺那屍魔邪王,解救了我們。是你們恩將仇報,暗害了林千冥師兄!”


    原本神色委頓的慕容嬋,頓時竭斯底裏的呼喊起來,她太憤怒了,本來是千冥師兄拚死救了這些人,而這些人反而恩將仇報,不但殺害了林千冥師兄,現在竟然誣陷林千冥師兄是魔道奸細,她又怎麽能不憤怒。


    一聲脆響,就見殿上的黑魔子遙空對著慕容嬋抽出一巴掌,一個血紅色的掌印就出現在慕容嬋的臉頰上,直打的慕容嬋當空一個翻滾,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跌落在地,其狀淒慘萬分,口中鮮血不止,嗚咽著想為林千冥分辯,但是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規矩,竟然敢在我麵前如此聒噪,我沒問你話,你再敢擅自說話,下次就不止這一巴掌,讓你知道挑釁我黑魔子威嚴的下場!”


    那黑魔子神色冷厲又猙獰地吼道,仿佛那一巴掌對慕容嬋來說是仁慈的了。


    上官慶等人也被嚇的一陣膽顫,他們沒想到這黑魔子如此凶殘,但是下一瞬間又滿眼暢快,仿佛那一巴掌打的輕了,再打狠一點才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竟然敢對黑魔子長老不恭。那林千冥還給了此女一件魔道法寶護身,那法寶正是屍魔邪王的,這裏有那法寶的碎片,還請長老明鑒。”


    那令狐良對著黑魔子一陣拍馬,從身上拿出一片法寶的碎片,正是之前被他們轟破的中流法器骨石盾,這麵盾牌乃是林千冥給慕容嬋防身用的,現在竟然拿來做誣陷的罪證,真是惡毒萬分啊。


    黑魔子長老手一招,那盾牌碎片就飛到他的手中,就見黑魔子打出一道光芒衝入這碎片,顯然是在查探這法寶的蹊蹺。


    這時候慕容嬋終於緩過氣來,吐出口中的鮮血喊道:“這盾牌是千冥師兄擊殺屍魔邪王得到的,後來送給我防身。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黑魔子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抽的慕容嬋另一半的臉頰又是一個血印。


    “沒聽懂我的話?現在還在我麵前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想來糊弄我?那林千冥一個新入門的弟子,怎麽可能擊殺屍魔邪王那等魔頭,就算是我親自出馬,也不一定能拿下。


    這分明就是和那魔頭勾結。要不然巨魔天鬼也不會到他手中,你要不是他的姘頭同黨,他怎麽會隨便把一件中流法寶送給你,這法寶我查探過了,裏麵果然有你的氣息,你還想抵賴不成!”


    黑魔子一通咆哮,自以為洞若觀火,神機妙算,沒有人能欺瞞的了他。


    “黑魔子長老英明,正是這樣,可惜的是那林千冥在搶奪法寶的時候死了。要不然非得捉來讓長老用刑一番,不過他還有同黨在乾坤宮中,他們曆練的時候提前回到乾坤宮中。”


    上官慶竟然連這個也查了個清楚,知道那幾個人歸順了林千冥,現在要栽贓到底,把林千冥的勢力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好!你們帶人去把那些弟子抓來,明日極刑台上我親自執刑,讓乾坤宮的弟子都看看勾結魔道的下場!”黑魔子滿臉猙獰,凶狠地說道。


    那上官慶等人聞言大喜,頓時帶著一群執法殿的弟子去捉拿薑廣等人,等明日把這些人處死,那就永絕後患了。


    就在此時,殿外匆匆忙忙走進一個人,那人走到黑魔子旁邊,輕聲說了些什麽,說的黑魔子臉色一變。細看那說話的男子,竟然是之前被林千冥剝了法寶的方薑,此人乃是執法殿的弟子。


    “哦?乾坤坎長老的記名弟子?名頭真是不小,不過別人怕乾坤坎長老,我卻不怕。我上麵有乾坤離長老,乃是乾坤坎長老的天生對頭,自然會庇護於我。現在鐵證如山,那林千冥又死無對證,等明天宣布林千冥的罪行,殺了這些人,好好落一下那乾坤坎長老的麵子,看她能奈何於我!”


    這黑魔子聽到林千冥的背景,也先是一驚,但馬上又肆無忌憚起來,原來他乃是追隨乾坤離長老的。而乾坤離和乾坤坎兩位長老一個命火一個命水,乃是天生的對頭,竟然也不怎麽畏懼,更何況那林千冥死無對證,潑什麽髒水也都由他說了算。


    像他們這些玩執法的,栽贓嫁禍潑髒水,簡直信手拈來,反正黑的白的都由他們說了算,就算是白的,隻要稍微用大刑伺候一下,那馬上也就變成黑的,現在誣陷一個死人,那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


    此刻極刑台的周圍來了數萬弟子,這些弟子都是來看黑魔子長老執刑的。一群弟子被鐵鎖鏈穿了琵琶骨跪在台上,數一數竟然有三十多人,這鎖鏈乃是乾坤宮的刑獄法寶,穿在琵琶骨上,任憑法力再高也隻能任人宰割,無法反抗。


    這些人以及一群跟隨林千冥,用本命血靈發了血誓的人,終生都不能背叛。這些都是跟林千冥有牽連的人,現在竟然全部被那上官慶等人栽贓嫁禍,跪在這極刑台上等候刑罰。


    “現在再給你們個機會,你們誰出來指證林千冥如何勾結魔道,成為魔道奸細,暗殺我乾坤宮的眾多弟子的。誰說了,我就免去他的刑罰。”


    黑魔子滿臉寬容大度的對一群人說道,在他的想法中,隻要這些人裏有人貪生怕死,那就會出來指證那林千冥,這些人可是他們的同黨,隻要一指證,那就鐵證如山,一個死人是不會辯解的。到時候就算乾坤坎長老親自來也沒用。


    這黑魔子果然是陰險毒辣,陰毒手段玩到極致,換了任何一群人吧,百分百會按他的想法來,畢竟那麽多人,總有幾個怕死的,性命攸關的時候,有時候就算是親爹親娘都能不顧,更何況是一個跟隨沒多久的主子。


    但是這次黑魔子是徹底失算了,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那些弟子全部都咬牙切齒,沒有一個站出來指證林千冥,這讓他臉色一紅,仿佛被人生生抽了一個耳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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