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劍譜存在大腦裏?!”


    黑衣男子驚愕失色,這種事即便是經曆豐富的他依然覺得匪夷所思。


    女子莞爾輕笑,“我祖奶奶乃苦作舟境攝魂巫,以魂力刻字存於腦中此事雖然艱難,但其老人家確能做到。”


    聞言,黑衣男子皺眉陷入迷茫。


    苦作舟是何他已經知曉,那是繼修炁、破空、靈海三境之後的大境界。


    但至於攝魂巫是什麽,男子確實不是很了解了。


    女子看出了黑衣男子的困惑,這才明白眼前這位性格孤僻,實力強大的男子原來真的什麽都不懂。


    於是,女子好心講解道:“天下門派三教九流,學術繁雜,但不外乎以氣禦力、以魂禦術兩種。


    前者為多數,運用百兵戰鬥,以劍修最為普遍;而後者為寡,製陣煉丹刻符,以巫祝(巫)最為神秘。


    相比以氣禦力,以魂禦術要難上不少,畢竟在正常修煉之時,也不能忽視魂力的修煉。


    不論製陣、煉丹還是刻符,魂力都是至關重要的,魂力的強弱決定了三者的高低,更是安危的保證。


    魂力來源於大腦,如若因魂力不足強行施法,輕則昏迷數日,重則永世不醒,淪為活死人。


    當然,成為一個整天癡癡呆呆的瘋子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這兒,黑衣男子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一二。


    女子暗笑,很是滿意男子的反應。


    緊跟著,女子繼續道:“魂力的境界當然也是有劃分的,聽祖奶奶說前三境依次是:引魂,禦魂,攝魂,至於後麵的祖奶奶沒同我說,我也不知道了……”


    “引魂、禦魂,還有攝魂……這麽看來,魂力的境界並不對應玄氣境界,否則以你祖奶奶苦作舟的修為不會隻有攝魂之境……”,黑衣男子喃喃道。


    女子承認道:“你說的沒錯,魂力的境界並不對應玄氣境界,魂力修煉很是困難。即便是稍有天賦之人,其修為已經到達了破空之境,而魂力也隻有引魂而已,更別提尋常之輩了……”


    “原來如此……”,黑衣男子拱手,麵露謙虛,算是多謝女子解惑之情。


    下一刻,黑衣男子神情一怔,又追問道:“敢問,怎樣才算進入引魂呢?”


    女子眉毛輕微上挑,玩笑道:“怎麽?難道你也想成為巫祝?也是,如若可能的話,誰不想成為呼風喚雨的巫呢?”


    聽出女子話語中的取笑之意,黑衣男子臉色卻並未泛起任何波瀾,不置一詞。


    見狀,女子臉色一僵,解惑道:“判斷自身魂力是否進入了引魂其實很簡單,能做到隔空控物,哪怕是簡單的移動,便算是進入引魂了。”


    “多謝告知。”,黑衣男子再度拱手道謝。


    女子禮貌微笑,好心提醒道:“有興趣是好事,但我勸你不要自己貿然嚐試魂力的修煉。引魂雖然是最低的境界但也不是輕易可進入的。為了安全考慮,需要由老師引進門,待熟悉後才可自主修煉。”


    “放心,我隻是問問,不會胡亂嚐試的……“,黑衣男子頷首。


    女子輕點下顎,“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


    說完這句話,身心疲憊的女子在不知不覺中昏昏欲睡,終是睡了過去。


    二人對話止於此,黑衣男子看了眼熟睡的女子,臉逐漸冰冷了下去,隨後閉目進入了冥想之中。


    ……


    清晨的鳥啼總是擾人清夢。


    女子從睡夢中緩緩蘇醒,睜眼向旁邊看了過去,隻見火堆已被撲滅,黑衣男子也不見了蹤影。


    女子有些失落,撐起身準備出門尋找,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一張棉被。


    看著身上縫縫補補的被子,女子內心的失落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絲絲暖意。


    簡單收拾了下散亂的頭發,女子抱著被子走出了屋。


    院中,黑衣男子正揮刀練功,其刀法沒有複雜的路數,卻給人一股說不出的淩厲與壓迫感。


    黑衣男子見女子出來,停止了修煉,向女子走了過去。


    “打擾你修煉了,還有,謝謝你的被子。”女子說著,用雙手將被子遞了過去。


    男子接過來,隨後伴隨其指間寒光一閃,其手中的長刀與被子,一同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女子瞳孔猛然收縮,內心駭然,但轉瞬間其便恢複了正常,並未出聲詢問。


    “走吧,我送你去嘉關。”,不顧女子驚訝,黑衣男子說道。


    女子點頭,跟著黑衣男子踏上前往嘉關的路途。


    破敗道院距離嘉關不足十公裏,路途並不算遙遠,二人花費大約兩個時辰便來到了嘉關城門之下。


    抬頭看了眼城門上嘉關二字,二人邁步走了進去。


    “嘉關到了,就此別過。”


    一進城內,黑衣男子對女子告別,轉身打算離去。


    “誒。”,女子叫住黑衣男子,道:“你救了我,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黑衣男子盯著女子,淡淡說道:“出手相救,隻是一時興起,不必放在心上。再則,你我萍水相逢,今後恐也不會再相見,這名字不說也罷。”


    男子語氣極為冷漠,似乎隻是過了一夜,其又變回了那個拒人千裏外陌生人。


    “告辭。”


    丟下兩字,黑衣男子直徑離開,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隻留下滿臉困惑的女子傻傻呆在原地。


    許久之後,嘉關的守門護衛靠了過來,好心道:“姑娘,別搭理這人,此人叫楚明,一年前被人發現昏睡在無定河邊。沒人知道他祖籍在哪兒,也幾乎不見其和他人打交道,一直獨來獨往,是一個怪人……”


    “楚明……”


    女子暗自將這個名字記下,在原地獨自思考片刻,她對著那守門護衛道了聲謝,飄然離去。


    “真是個美人啊……”,那護衛盯著女子背影,目光泛起癡迷。


    另一個護衛走過來,鄙視道:“別看了都走遠了,王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想想怎麽啦?那姑娘穿著樸素,一身布衣,說不定我還有機會呢……”,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見過哪個穿布衣之人皮膚如此細嫩的?這一看就是某個世家的千金。”另一個護衛篤定道。


    經過提醒,那喜歡女子的護衛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垮了下去,連連歎息。


    一番閑扯,兩個護衛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置上,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


    黑衣男子在嘉關城內熟練地在各個大道小巷中穿梭,來到一處臨河的偏僻小屋,推門走了進去。


    進屋後,黑衣男子並未伸手關門,而是直徑來到屋內小桌旁坐了下來。


    待黑衣男子坐下,其身後的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巫……有點意思……”


    黑衣男子淡笑,“阿公讓我多多吸收惡鬼的魂丹,原來是因為魂丹有增強我魂力的作用。”


    是的,護衛口中的怪人,正是獨自流浪了三年的楚明。


    離開書齋,楚明靠著心髒對於天地靈脈的感應,順著某個方向前。


    走了很久,楚明始終沒有走出那片充斥著詭異與危險的叢林。


    期間,他獵殺玄獸無數,吞噬魂丹不說上百也有八十。


    如若不是受到二十四鬼印的壓製,恐怕楚明早已是修炁巔峰的存在。


    修為雖無法增長,但楚明在多次生死磨難中發現,他原本隻有三寸寬的玄氣環竟會隨著其坐馳修練而發生變化。


    於是乎,這才有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修炁三層的楚明擁有著罕見的九寸三玄環,成為了女子口中的極境者。


    花費了兩年時間,楚明最終走出了那詭異的叢林,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起了……


    待醒來的時候,楚明已經出現在了嘉關無定河灘,然後在當地住了下來。


    起初,假關當地一夥勢力見楚明無依無靠,欲將楚明拿下,轉賣為奴。


    修炁境的奴隸在黑市中極為受歡迎,畢竟有一個修炁境的奴隸,那是身份的象征。


    可最終呢?


    那夥勢力中的二十餘人全部慘死,就連那夥人的首領,一位修炁七階的高手,也死在了大戰之中。


    而造成這次殺戮的,就是楚明。


    當然此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慘案發生的第一時間,嘉關城主便命人將此事掩蓋了下去。


    一是這夥賊人死有餘辜,二是楚明算是正當防禦,按律無罪。


    ……


    在那之後,楚明便在嘉關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一年,獨自生活在這偏僻的小屋之中。


    一年裏,每七日楚明都會前往嘉關不遠處的道觀,淩雲道觀。


    按楚明的性格,自然不會是無故前往,其多次前往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便是,在淩雲觀中楚明清晰地感覺到了天地靈脈的波動。


    為了吸收天地靈脈,楚明多次前往,確定了天地靈脈的準確位置。


    這條天地靈脈位於淩雲觀靠無定河一方的巨大道像之下。


    道像同那些個殘破道院的石像不同,淩雲觀中的巨大道像高有數十丈,除了被人為破壞的麵部以外其餘部位保存極為完整。


    天地靈脈位置已經確認,但如何下去卻讓楚明犯了難。


    巨大道像所在乃是淩雲觀要地,平日裏從不允許外人靠近,更別提走到道像下方了。


    以楚明的身手,攀岩而下固然不是什麽難事,但他卻不敢這樣做。


    淩雲道觀戒備森嚴不說,觀主雲中道人的修為更是為謎。


    雲中道人修為具體有多高楚明並不知道,但楚明曾親眼見到,就連嘉關城主蘇泉見了其,也隻得乖乖行一個後輩禮,尊稱一聲道長。


    作為城主的蘇泉可是破空境的強者,這雲中道人實力不言而喻……


    今日,恰好是淩雲道觀對外開放的日子。


    楚明在屋內休息片刻,便動身向淩雲道觀走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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