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七彩獬王仰天怒吼,一個七彩巨錘,驀然出現在它手中。


    任長耳一揮衣袖,身子突然衝天而起,迅速拔高,然後就在半空之中,揮動手中的風雷神斧,朝七彩獬王當頭劈下。


    狂風呼嘯,驚雷滾滾,風雷神斧光芒一閃,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斧山;這片斧山,足有半個血嶺這麽大,迸射的金色光芒,照亮了血嶺上所有驚愕的臉龐。


    嶺上眾人,全都下意識一縮身子,生怕自己被神斧劈到。


    七彩獬王抬頭仰望,血池大眼中光芒閃耀,緊緊盯著空中如山劈來的神斧。


    風雷神斧轉瞬即至,山丘般的七彩獬王,在巨大的神斧之下,宛若一顆碎石。


    “吼!”


    七彩獬王再次發出一聲怒吼,四條手臂一齊揮動手中的七彩巨錘影刃,迎向風雷神斧。


    “哢嚓!”山丘般的神斧正正劈在七彩影刃上,激起一道橫貫血嶺群峰的閃電。


    “轟!”一聲悶響從大家腳下的血嶺傳來,大家身子劇烈搖晃。


    “嗖嗖嗖……”道道碎石,從神斧下的血嶺激射飛空;但是以七彩獬王為中心,卻有一片方圓一裏的區域,沒有任何碎石飛起,甚至連細塵都沒揚起一顆。


    但是這整片區域,卻齊齊下陷,形成一個整齊的圓坑;七彩獬王就站在這大圓坑中,用自己的七彩影刃頂住山丘般的風雷神斧。


    那是七彩獬王施展了錨道果的鎮法之力,鎮住了自己周圍的空間,方才有此景象出現。


    大家見到山丘般的風雷神斧被小小的七彩影刃頂住,再不能前進分毫,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斬!”


    任長耳一聲爆喝,一個幾鬥大的氤氳道果,從他眼中迸射而出,落在風雷神斧斧背之上。


    有了八品圓滿道果的輔助,隻聽“噗”地一聲,神斧破開影刃,劈向七彩獬王頭顱。


    七彩獬王避無可避,猛一擺頭,竟然用頭上的尖角,頂向風雷神斧。


    “呲……”風雷神斧劈在七彩獬王的尖角上,激起衝天的七彩光芒和刺耳的連綿巨響。


    突然下劈的風雷神斧再次停在了空中,七彩獬王用自己的尖角悍然頂住神斧。


    任長耳落在神斧斧背山的道果,突然跳起,然後再落回斧背。


    隨著道果這一起一落,就像一把大錘錘在斧背之上,風雷神斧微微一沉;整個血嶺,隨著劇烈一震。


    隨著神斧這麽一沉,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七彩獬王頂住神斧的尖角,突然碎了一小節,同時七彩獬王和它周圍被鎮住的這片空間,全都再次下沉。


    雖然尖角碎了一節,但是神斧依舊被尖角頂住,不能突破。


    神斧斧背上的道果再次跳起砸落。


    隨著道果再次砸落,整個血嶺再次劇烈搖晃,七彩獬王頂住神斧的尖角,又短了一節。


    一下又一下,道果一連砸了八下,七彩獬王額頭的尖角,已經徹底碎裂,風雷神斧,已經頂在它額頭上。


    隻要再來幾下,神斧就要劈入七彩獬王的腦袋;驚恐的目光,開始從不可一世的獬王眼中閃現。


    任長耳的道果再次跳起,重重砸在風雷神斧的斧背上。


    隻聽“哢嚓”一聲巨響,風雷神斧突然迸射出璀璨的金光。


    神爐門眾人情不自禁地齊聲歡呼。


    金光一閃之後,突然消失;一個七彩的影子,從場中大坑中電閃而出,衝向血嶺東邊。


    同時山丘般的風雷神斧也已經消失不見,場中深坑之中,隻剩下手持已經恢複到原狀的風雷神斧的任長耳。


    “七彩,哪裏逃!”任長耳朝七彩獬王的背影厲聲大喝,朝它迅速衝去。


    可是七彩獬王的速度比任長耳快得多,很快就奔回了血嶺東峰,然後幾個起落,躍下血嶺,朝東揚長而去。


    其它血獬見獬王敗在神斧之下,全都轉身倉惶逃竄。


    任長耳跳出場中大坑,目送群獬逃竄,並沒有追趕。


    血嶺西峰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任長耳在歡呼聲中,身影幾個閃動,回到西峰。


    任飛翔等人迎上前去,任長耳卻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望向吳缺,對他說:“血獬已退,你何去何從,悉聽尊便。”


    說完,任長耳越過眾人,徑自下峰而去。


    任飛翔、任盈仄等人麵麵相覷,也紛紛起身,準備下峰。


    幻影轉頭對吳缺說道:“剛才老祖為什麽不乘機殺了七彩獬王?”


    吳缺轉頭看了任飛翔他們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原來,剛才最後一下,風雷神斧突然斷裂,並沒能劈入七彩獬王額頭;但是任長耳反應極快,瞬息之間,又施展鎮法將斷裂的那節神斧壓在斧上,騙過了所有人。


    七彩獬王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已經被嚇破了膽,加之不想冒險,所有乘機逃脫。


    隻有吳缺看得清清楚楚,心如明鏡,卻不想說破。


    吳缺隨著任盈仄等人回到議事廳,靜坐等候消息。


    很快,探子來報,所有血獬,都已經從血嶺東邊撤退,正在向東邊血獬地界腹地進發。


    正如任長耳所說,看來血獬是真的退卻了。


    神爐大地的修行者門,也都紛紛從血嶺撤退,隻留下必要的警戒人員。


    幾天後的清晨,吳缺和幻影騎著大黑和麋鹿,站在血嶺東峰巨石之上,迎著初升的太陽,望向遠方。


    “吳缺哥,血獬地界,到處都是強大的血獬,我們貿然進入,真的合適嗎?”幻影憂心忡忡地問。


    吳缺勉強一笑,說:“幻影,說不定我們去了之後,能學會它們神奇的變化之術呢。到時候我們化作兩匹黑狼,它們就怎麽都認不出我們來了。”


    幻影扁了扁嘴,說:“黑狼這麽醜,我才不要。我要變成一頭漂亮的小鹿,天天在河邊喝水、吃草。”


    “嗷嗚!”大黑聽到幻影說黑狼醜,發出不滿地嚎叫,然後撒開四蹄,朝東奔去;幻影催動麋鹿,跟著下了血嶺。


    陽光照在兩人身上,給他們帶來一絲暖意。


    在血嶺穀中奔出一段距離後,吳缺突然心有所感,回頭張望;幻影也跟著回頭。


    隻見血嶺峰上,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是神爐門老祖!”幻影低聲說道。


    吳缺朝峰上老祖招了招手,然後轉頭,迎著陽光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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