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2-02


    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李恪的眼簾,再加上宋晴說的車牌號加以佐證,正好可以證明,這的確是曹安的車無疑。


    李恪的眼前登時放亮,遠遠望去,透過車窗,能瞧見轎車內的幾個人頭,不過卻看不清他們的衣著、樣貌。


    李恪的任務,其實很簡單,隻需要打爆這輛車的車輪,製造現場一定的混亂,迫使曹安從車上下來,再將曹安身邊的那幾個保鏢引開,就算大功告成。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躲在遠處的喬向東狙擊的本事了。


    李恪壓了壓帽子,站了起來,一直走到廣場的外沿,這時候,垂著的右手兩指之間,已經夾了一柄飛刀,隻等轎車駛到近處。


    然而就在李恪即將射出飛刀的那一刻,警鳴聲忽然響了起來,幾輛警車瞬息而至,將曹安的專座團團包圍起來。


    接著警車上就跳下來二十多名公安,一部分持槍指著勞斯萊斯,一部分則開始疏散人群。帶頭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警察,一臉威嚴,如果李恪留心過江都的人事,就該認得這是省禁毒委主任、省公安廳副廳長麥鑒修親自出馬了。


    如此戲劇性的變故,卻是讓李恪都看得有些傻了眼了。從他們的行動效率看起來,警方的人顯然早就部署好了,就等著曹安自投羅網呢。


    李恪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隻好靜觀其變。


    幾乎沒有遭到任何反抗,黑色轎車裏的人極為配合的下了來,然而叫李恪疑惑不解的是,車上並沒有曹安。


    曹安沒有親自去參加秦.晉的會議?這怎麽可能呢?


    該不會警方的人大舉出動,打草驚了蛇,結果曹安就使了這麽個李代桃僵的脫身之計吧?


    李恪搖頭苦笑一聲,自以為十拿九穩能將曹安殺死的計劃,卻變戲法似的,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但曹安沒有見著,連“假曹安”也落到別人手裏去了。還真是失敗得一塌糊塗啊。


    眼睜睜的看著警車揚長而去,龍橋街又恢複了車水馬龍,李恪這才頗為失意的開了機,撥了喬向東的電話,然而電話顯示對方竟是關機的。


    李恪也不細想,小跑著步,就穿進一條小巷去了。


    吳飛遠遠看見李恪跑來,就趕忙滅了煙,不過等李恪到了吳飛的車上的時候,還能聞見一股濃厚的煙味,見李恪皺了皺眉頭,吳飛就搖下了車窗。


    李恪這才問道:“老喬呢,怎麽還沒有回來?”


    吳飛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得手了?”


    “我們所有的人都被曹安騙了,也許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赴秦.晉的會,更有可能他已經離開了江都。”李恪有些氣惱的道,“這還真是一隻膽小謹慎的老狐狸呀,不但我們連他的影都沒摸著,就是警方的人,也撲了個空。”


    吳飛心道:“他們哪裏是撲空了,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左幕。”


    這一句話,卻是斷斷不能說給李恪聽的,在見董新明那一個晚上,也許是董新明為了表現對自己的信任,也許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忠誠,董新明早就對吳飛說了今天的計劃。


    而董新明能夠通過他的渠道,早一步得知左幕會代曹安來開這麽個重要會議,可見他在三品會安插下了眼線,早就收到了風。說不定,這個眼線,就是左幕本人。


    但細細一想,又不大可能,要是左幕果真出賣了曹安,成了董新明的眼線,那麽城南的三品會,恐怕早就被董新明掃得片瓦無存,更用不著如今的李恪、宋晴等人這麽頭疼了。


    李恪一心想著來個螳螂捕蟬,殊不知,這隻蟬,早就落在黃雀的盤算之中。更叫人可歎的是,這隻蟬,還不是李恪看中的那隻。


    李恪在車上等了會,卻還是不見喬向東趕來,撥了次電話,仍是關機,就有些擔憂的道:“你在這裏等著,我上去看看。”警方的人忽然出現在這裏,讓李恪湧起不妙的感覺,他說的“上去”看看,自然是到喬向東藏身的龍橋大廈的頂樓。


    吳飛忙道:“還是再等等吧?”見李恪質疑的眼神望過來,吳飛就急中生智,找出個借口,道:“我的意思是,曹安會不會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通過另外的渠道去天秦大廈?”


    李恪擺了擺手,道:“應該沒有這個可能了,如今警方都已經擺明車馬要拿下曹安,他又怎麽還會往槍口上撞呢。”


    吳飛還想再說什麽,就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聽聲音,明顯是從龍橋大廈那邊傳過來的。如果熟悉軍火的宋晴在場,當知這是手雷爆炸的聲音。


    李恪臉色微變,沉聲道:“喬向東果然出事了!”


    說完就利索的下了車,往龍橋大廈飛奔而去。看了李恪跑開,吳飛卻是暗暗祈禱,希望不要出了什麽意外才好。


    李恪進入大廈的大廳,卻正好董新明氣急敗壞的從電梯裏出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名荷槍實彈的幹警。


    李恪顯然料不到董新明會親自帶隊出現在這裏,急匆匆過來,正與董新明打了個照麵,隻好硬著頭皮,道:“董。。。叔叔,你怎麽會在這裏?”


    董新明腳步不停,對李恪點了點頭,臉如鐵鑄的道:“我現在正在執行任務,有什麽事情,改天再聊,好吧?”


    說完話時,董新明人已經出了大廳,和他的幾個手下進了一輛轎車急急去了。


    “看樣子,喬向東這家夥,倒是知機跑了。”李恪暗呼僥幸,董新明親自帶隊過來,明顯是有備而來,直奔喬向東去的,隻是,他又怎麽會知道喬向東會出現在這裏的呢?


    李恪第一時間倒沒有想到吳飛,皆因如果是吳飛要出賣喬向東,那麽他這幾天和喬向東在一起,應該會有很多機會才對,而沒理由偏偏就選在這一次。更何況,江都市始終是董新明的地盤,他要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而找上了喬向東,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董新明會不會也知道了自己和喬向東之間的協議呢?


    這個協議,卻是除了吳飛之外,再沒有別人知道。李恪想了想,決定好好的利用這一點,來試探一下董新明的反應。如果董新明表現得有一丁點兒矯柔造作、神情古怪,那麽吳飛這個人,就得好好的修理修理了。


    緊接著又想到了比狐狸還狡猾、比老鼠還膽小的曹安,這次引蛇出洞以失敗而告終,接下來再想要對付他,無疑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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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安躲在秘密的老巢,對外界的消息自然沒有以前靈通,在這裏,除了曹猛和左幕可以來見他之外,別的人都見不到他。換句話說,他的消息,都是來自曹猛和左幕的。


    所以當曹猛告訴他,左幕被麥鑒修帶走的那一刻,曹安真的怒了。


    “啪!”的一聲,曹安狠狠的在曹猛臉上摑了一掌,怒不可遏的道,“是誰讓你自作聰明了!愚蠢,愚蠢啊,簡直是愚不可及!”


    “爸,你怎麽打我?”曹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驚呆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感到委屈,他還從未見過曹安發過這麽大的火,尤其是,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的時候,老頭子毫無征兆的摑了過來!


    曹安痛心的道:“你別以為你的那點小打算我會不知道,你自作主張,瞞著我讓左幕乘坐防彈車去天秦大廈,無非是想借刀殺人,你這麽做,豈能不叫左幕寒心?你這是逼著左幕背叛我啊。”


    曹猛輕哼了一聲,強辯道:“他早就背叛我們了。隻不過我也想不到,他這次竟然會落在警察的手裏。”


    “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左幕要是早出賣我,你今天還能好好的和我在一起說話嗎!”曹安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手就要打下去,最終還是忍住,下不去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罵你也沒有用了,我們還是盡早安排後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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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大酒店。1107客房。


    謝充拿著剛剛衝洗出來的全家福照片,對著謝漢光苦苦勸道:“爸,您收手吧,真的不要再賭了!就為了和曹安爭一口,爭一個虛名,鬧得如今這番田地,值得嗎!值得嗎!爸,你看看小秀兒那麽懂事、乖巧,你就當是為了她著想,不要再和曹安去賭了,好嗎?”


    謝漢光腦海裏就浮現了謝秀兒活潑可愛的樣子,微微一愣,有那麽一會兒出了神,好半晌,才死氣沉沉的道:“好吧,要我不賭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謝充不由大喜過望,隨即謝漢光的一句話,卻讓謝充一下子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如置身冰窖,遍體生寒。


    謝漢光望著窗外往來不息的人流,冷冷的道:“賭博是我的第一生命,隻要你不攔著我從這裏跳下去,我自然就不會再賭了。”


    謝充頹然坐在地下。


    謝漢光就閉上了眼睛,麵無表情的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別再攔著我去賭了,哭哭啼啼的,不像個男人!”


    頓了一頓,又睜開眼,望著謝充手裏的照片,猛一咬牙,道:“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三天後,我會和曹安在他的遊艇上再賭一回,到時候,不論結果是輸是贏,都將有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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