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臉上,是暖的。


    可是,卻照不進心裏。


    回想剛才在太和殿,從腳底冒起來的……隻是冷霜似的寒意。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一點都沒有錯。”


    睜開的眸,頃刻掃去了感性,唯留下的是一片的青芒。


    溪水而過,見底般的透。


    修長的指,指尖在雕欄輕輕地劃了過去……


    呢喃,“該到太和殿了吧。”


    抬頭,望天,陽光刺眼,當下,微眯了起來,而手下指尖,還在白玉石的雕欄上劃過去,崎嶇凹凸,是畫壁精致。


    “八王爺。”


    突然,一聲在後麵響了起來。


    但是,卻是沒等人靠近白玉石橋便被段書恒的人給攔了下來,“八殿下!”白千惠,竟然是她。


    段書恒聽的出來。


    但是,走在白玉石橋上的他卻沒有轉過身,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淡淡的若定,他道:“上官主母?太和殿的路似乎不是在這邊。”


    一個人。


    段書恒聽到的就是一個人。


    不覺,眉宇間稍稍攏了起,一絲毫,那也是。“怎麽上官主母一個人?”


    太和殿的路,自然不是在這邊,南轅北轍才是。白千惠徑直撇開這個問題,說道:“我們遇到了刺客。”


    那方,滑動的指尖頓時停了住。


    “就在八王爺離開之後,我與慕容主母很快就失散了。突然看到八王爺,所以過來問問……”


    “問什麽?”


    段書恒一個回轉過了身,陽光背後,被掩了住。


    白千惠清冷表情,不急不緩,她,本來就是如此。急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不急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再一,對上妖孽的事,急也當不急。


    她絕對能‘玩’到這份上。


    “有沒有看到她?”


    “上官主母覺得呢?”


    “看情形,應該是沒有。”白千惠說的淡然,妖孽若是落井了,她會舉雙手讚成下石的。看對方的囧樣,兩個人當是都不亦樂乎。說完,白千惠當即一個轉身,作勢離去,“那個混蛋看來是遭報應了。”


    末了的話,的確出自她的口。


    悠然中,風吹起一般。


    惡劣,不是一點點。


    小小的掃視了周圍,白千惠徑自往著方才來的方向相反而去。聽她的口吻,她是找不找妖孽還真的有些不確定。


    不消片刻,人已是不見了蹤影。


    然,段書恒不知道的是……


    閃入一片假山之後,白千惠當即停了下來,靠著山壁,人悠然,與方才的表情雖然差不了多少,可是,顯然的是做完了一件‘好事’之後該有的狡意。


    下一秒,一步走了出來。


    隱蔽的位置,她選擇的天衣無縫。


    遠處,幾近的人影,能見的不過一個輪廓。很快,在她眼裏上演的是,那白玉石橋上的人迅速朝著她方才來的那個方向跑了去。


    那一刻,美目繞轉,輕吊而起。


    是笑意。


    帶著滿滿的算計。


    這次,終於是她贏了吧。


    她與她,似乎打賭了。而結果,白千惠很難得的贏了。下一秒,步出假山,白千惠踏風而去。方向,剛才的來時。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而顯然,兩個女人也不無不可。


    天氣還是如此的好,明媚朗清,但是,風,全無……不算是好的征兆,這天,似乎要變了。


    氣壓在低漩。


    足尖觸底,一瞬離開,踏風而行一般,一路避開人,對於白千惠這樣的人來說,輕而易舉,再不濟,直接下手了事。


    她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搞定了?”臨近,她人停了下來。


    眼前,妖孽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而她執著劍,劍下則為……段書恒。“費了一番功夫,不過,重要的是結果。”


    這話,白千惠很認同。


    “看來,我又上當了。”段書恒失笑,劍在肩上,冷的絲毫不讓,眸間輕瞥,便是收了回來,然後放到了白千惠的身上。


    此刻,他哪能不明白。


    這,完全是讓人給坑了。


    “這是她的主意。”白千惠走來,這話說的輕巧,說的分外幹脆,說的一把將屎尿盆都往妖孽頭上給蓋了過去。


    妖孽掃眼,明眸可不善睞,懶懶抬著三分,說道:“別推的這麽快,難道不知道主謀跟幫凶是一樣的嗎?”


    “即使一樣,我也要當幫凶。”


    說著,白千惠已到了跟前,淡淡掃視四周,地上,躺著三兩的侍衛,她知,這是段書恒的隨身侍衛。之前,當然不隻這幾個。而其他的,自然是被段書恒派出去了。聲東擊西,暗渡陳倉的做法,顯然很見效。當下,她在一人的旁邊蹲了下來,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鼻下,下一秒,她挑了挑眉。


    死了。


    她朝著妖孽看了去。


    妖孽也正看著她,慵懶表情,好像知道白千惠此刻在想什麽一樣,她說道:“不下真手,你以為當我真神功蓋世,能將他們都給一次性解決了。”


    “我就是這麽想的。”


    白千惠順杆子爬了下來,說著,人站了起來,而後,很自然地朝著妖孽伸出手,攤了開來。


    妖孽動色,卻還是慵懶。


    白千惠解釋,突然也神情鬆懶了,那眉目分明還有些瞧著人死魚眼一般,“我贏了,給錢。”


    難得的一次贏了,白千惠當然感覺良好,以前,可都是隻有出錢的份。


    段書恒見著兩人,神情斷然變了又變,卻不知白千惠到底贏了什麽,直覺上,是與他有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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