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來的, ”,蘇文瞪圓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可葉慎之說的話她又不得不相信, 感慨道,“看來這個了因大師還是名不虛傳的。”


    起止是名不虛傳, 連你肚子裏的孩子都算清楚, 並開始打主意了。


    葉慎之視線在蘇文肚子上掃過,沒有將了因的話告訴她。雖然了因應該是不可能說慌的,可還是留作以後的驚喜吧。


    “那塵緣抓住了嗎?”, 說到這個, 蘇文想起了塵緣和尚, 慶幸不已的道,“我當時都做好了被他抓住的準備了, 可他居然沒有找到我,要是他找到了我, 我恐怕就未必能安全的等到邊童他們來了。”


    葉慎之點頭道,“抓到了,他們上山沒多久就找到了他。”


    看蘇文臉上的慶幸, 葉慎之心裏也不由得升起一點慶幸, 事後, 他光是想一想蘇文經曆過的危險他都受不了,更別說她真的出事了。


    蘇文動了胎氣不讓下床,晚膳是葉慎之一口一口親自喂的, 這樣的待遇,便是最開始,葉慎之向蘇文表達愛意的時候都沒有。


    蘇文吞下飯,挑眉看著葉慎之耐心十足的將菜裏的胡蘿卜絲挑走,沒有說一句讓她不要挑食的話,“說,你是不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才這樣對我的?”


    葉慎之抬眸,愕然了一瞬後又垂下眼瞼,淡淡道,“孩子才一個多月,你就開始吃醋,等孩子生下來,再慢慢長大,你以後的醋壇子是不是再也扶不起來了。”


    “扶不起就扶不起唄,”,蘇文笑眯眯的望著葉慎之,嘴唇上都是油光,“反正我和孩子,你就得最寵我,但是在我這兒,你和孩子一比,就得差點了,你不許生氣,誰叫孩子是你的呢。”


    葉慎之無奈又寵溺的望一眼蘇文,這人就是仗著他喜歡她罷了。


    用完晚飯,蘇文又吃了一顆了因讓人送來的安胎丸,那藥丸裏似乎有安眠的成分,蘇文吃了不一會就有點犯困了,窩在葉慎之懷裏,抱著他的腰,蘇文嘴角輕咧,安心的準備入睡。


    “你沒有喝避子湯?”,安靜中,葉慎之想起下午在太夫人那受的冷眼,撫著蘇文的背,他溫聲問道。


    蘇文迷迷糊糊的,人往葉慎之懷裏又拱了拱,臉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嘟囔道,“對啊,不然怎麽會懷上,不過我一停藥就懷上了,證明我也挺厲害的嘛,當然,你也不差。”


    對於蘇文的誇獎,葉慎之哭笑不得。


    笑過後,葉慎之又問,“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好等你十七歲再考慮這個事情的嗎?”


    蘇文困極了,雙手從葉慎之的腰移到他的脖子上,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懶洋洋的道,“哪有為什麽,你都這把年紀了,再沒有個後,出去人家還不得說你的閑話啊。”


    葉慎之:……


    說他的閑話?難道是說他不行的閑話?以前他一直沒成親,身邊又沒有通房之類的,類似這樣的話就走過,現在成了親還沒後代,這樣的閑話大概會更多吧。


    葉慎之靠著床頭,小心的拍著蘇文的背,就像是在哄一個不睡覺的孩子,隻是他懷中的是個大孩子,較一般的孩子聽話許多,沒多久,懷中的人就睡著了。


    小心的將人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給她蓋好褥子,葉慎之轉身出去,雲紋等人惴惴不安的在外麵等著。


    若不是她們沒有緊跟著夫人,事情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葉慎之坐到了首位,雲紋幾個互相看了看,跪到了葉慎之麵前請罪。


    按葉慎之的脾性,這些人是不能再留在蘇文身邊的,就是留著也是要降級處罰的,但是葉慎之知道,蘇文是肯定不會同意的,要是她一覺醒來,發現他處置了她的貼身丫鬟,不鬧才怪了,加之蘇文又懷孕了,正是需要人服侍的時候,丫鬟雖多,可是這些跟在她身邊多年,了解她的丫鬟服侍起來肯定不同。


    為了蘇文,葉慎之再次妥協,冷聲道,“罰奉三月,以後若再讓主子陷入險境,定不輕饒。”


    跪著的人都麵露喜色,旋即磕頭謝恩。這次的事雖不能怪她們,可是大家族裏就是這樣,主子犯錯,丫鬟受罰,主子受傷,還是丫鬟受罰。


    罰奉而已,對她們這些貼身的大丫鬟來說,每月的那點月銀真的不算多,蘇文又大方,隨便一點賞賜都補回來了,所以,這根本就相當於沒有罰他們。


    雲紋還好,她一直是蘇文的人,知道蘇文護著奴才,一開始就不那麽擔心,而綠翹等人就是大大的鬆口氣,跟在蘇文身邊後,她們才算是有了平靜的好日子過,若真的被撤回去了,以後又是在刀尖上過日子了。若沒有過過這樣平靜安逸的還好,可是已經有過這種平淡的生活,再要她們放棄就太艱難了。


    幾個丫鬟都在心中堅定了以後要更加認真的服侍蘇文的決心。


    這個時期,葉慎之自是不可能這麽早就休息,叮囑了護衛,葉慎之下山去了開善寺不遠處的一戶農舍裏,隻是住在裏麵的人不是老百姓,而是一些手持刀劍的男人。


    “審問出來了嗎?”,葉慎之冷聲問。


    邊童跟在葉慎之後麵,細聲道,“問出來了,背後的人就是周豫。”


    沒有聽到葉慎之的話,邊童繼續講塵緣的事,“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這個和尚原來是一個武狀元,隻是際遇不好,醉酒之下,竟然殺了他嶽父家的十幾口人,被判斬立決,後來陰差陽錯下被周豫救了,流落到開善寺,落發成了和尚,據其他和尚說,他這些年吃苦耐勞,風評很好,看不出是會做惡事的人。”


    “不是這樣,他怎麽會有機會下手。”


    邊童道,“根據塵緣的說法,他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找到大嫂了。”


    葉慎之停下,回頭冷聲,“繼續。”


    邊童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葉慎之的意思,忙道,“塵緣發現了大嫂,但是當時我們的追兵就在後麵,而大嫂藏身的地方很複雜,對於身材寬大的塵緣來說根本就進去不了,他沒有辦法,隻得先將我們引開,想要事後再來捉拿大嫂,不想,他沒逃多遠就被我們的人抓到了。”


    葉慎之冷笑,“所以說他在被抓了還是沒有及其的將文文藏身的地點告知你們?”


    “是,”,麵對這樣盛怒的葉慎之,邊童心裏有點虛,又是因為他的疏忽大意,就更沒底氣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要不要去見他?”


    “見什麽,直接處理了。”,葉慎之冷冷開口。


    邊童應下,對身後的人點點頭,那人退下,不久,某個隱秘之處,響起了奇怪的□□聲,持續不斷。


    半夜,葉慎之在和一眾人商討事情,邊童忽然闖進來,激動道,“大哥,他們動了。”


    蘇文被抓又失而複得還懷孕的消息傳回了京城,周豫氣得砸了書房,對蘇文出手的幾步棋,他真正看重的還是塵緣,可也失敗了,似乎老天就是不想讓他贏葉慎之。


    一身婦人打扮的白清幽端著一盞清茶,身姿嫋娜的走到周豫邊上,柔柔一笑,“王爺不必動怒,待王爺登上了皇位,想要怎麽處置葉家人還不是王爺一句話的事,為他們生氣,傷了王爺的身子都不好。”


    “沒有威脅葉慎之的人,我怎麽坐上那個位置。”,周豫的語氣不怎麽好,白清幽不過是他路上碰巧撞上的而已,她願意跟上來,他自然也不會拒絕,但要尊重就沒有了。


    白清幽將茶蓋打開,輕輕浮去麵上的茶沫,喂到周豫嘴邊,待周豫勉強喝了一口後才千嬌百媚的坐到周豫懷中,笑著道,“王爺,據我所知,葉慎之最是寵愛他這位夫人不過了,今晚肯定是不會回京的,若王爺能夠趁此機會,登上皇位,葉家世代忠誠,他就是心中不滿又如何,還不是得對王爺俯首稱臣。文官最是愛惜他們的羽毛不過了,葉慎之雖然不是文官,可我想老國公和國公爺應該也不會讓他毀了葉家百年名譽吧。”


    “可葉家手中兵權甚多,若真的和他們硬對上,我並沒有任何的勝算。”,白清幽的話讓周豫有所動搖,可理智還在,若不然,他也不會想法設法的想要捉住蘇文來脅迫葉慎之了。


    靠在周豫懷中的白清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如此沒有決斷的人,哪裏比得上葉慎之。


    心中再對周豫不待見,麵上白清幽還是一副嬌美的模樣。


    “可是時間不多了,王爺。”,白清幽抬頭,望著周豫,美麗瑩潤的眼眸裏盛滿了關切,“葉慎之歸來,等皇帝立太子的聖旨下來,您就真的翻不了身了,您能忍受對別人卑躬屈膝嗎?您是英雄,不該泯於眾人,哪怕這次真的不能如願的勝利,您在曆史上也能留下重重的一筆,而不是隻是一個平凡無奇,需要仰人鼻息過活的王爺。”


    “而且,如果是寧郡王登上皇位還好,若真的是錦王獲勝,他和葉慎之是一條船上的人,恐怕您這幾次對蘇文的出手就足以讓他對您不留活路。”,白清幽咬了咬唇,用仿若看神明的目光看著周豫,“王爺,是時候拚一把了,若成了您就是萬人之上,倘若失敗,您也稱得上梟雄二字不是。”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話說得就是好聽。”,用力的捏住白清幽的下巴,抬高,周豫意味不明的一笑,“怎麽,你就那麽恨葉慎之?恨不得讓我去冒險,我若成了,你就可以對付葉家了吧。”


    白清幽的心思不要太明顯,周豫這點都看不明白的話就不要說爭什麽皇位了。


    “王爺,我雖恨葉慎之,可是我更多的是為您想的啊,”,白清幽嬌媚的靠回了周豫懷中,青蔥白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在周豫胸膛上滑過,“我和王爺為一體,這事是王爺在冒險,可我也不能獨善其身,清幽願和王爺同進退。”


    周豫嗤笑一聲,一個女人的同進退有什麽用。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白清幽,周豫望著皇宮的方向,語氣低沉,“你雖心思不純,可也說對了一點,要我在葉慎之麵前苟延殘喘,我寧可拚一把。”


    贏了,就是皇帝,輸了,他也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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