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似乎開頭便意味著不平靜, 先是三皇子被參,禁足在府裏,沒多久二皇子手下的人又被人說貪汙了賑災銀兩, 近來春風得意的他被皇帝在禦書房狠狠的訓斥了, 後來雖然沒有被禁足,可明顯沒有前段時日那麽高調了。


    三位皇子中似乎隻有大皇子沒有出問題, 可誰家的事誰知道, 大皇子為了掙錢,參與了海運和私鹽,海運被海頭子給搶了, 私鹽被三皇子的人查抄了, 現在大皇子府裏窮得響叮當。


    海頭子自然不是一般的海頭子, 那件事後,葉慎之送了蘇文一個城郊的溫泉莊子, 理由是他們兩個確定關係以來還沒有送過好東西給她,而且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溫泉莊子很大, 很值錢,樂得蘇文激動得抱住葉慎之不放,當然在葉慎之想要近一步的獎勵時, 沈嬤嬤又進來了。


    葉慎之無語望青天, 為什麽每次都能在這麽及時的時候進來。


    而三皇子也因為在私鹽一事上戴罪立功, 再次出現再朝堂上。


    總歸是皇子,難不成還會給死了的人償命嗎?


    隻是曾經的溫文爾雅的形象終究倒塌了,三皇子複出以來, 手段越發淩厲,身後的勢力也慢慢浮出水麵,和他兩位哥哥的鬥爭也越發激烈。


    葉慎之對外是保皇派的,看似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其實每次都會適當的為自己攬一點利益。


    俗話說得好,不要白不要。


    這接二連三的事,似乎讓京城勢力再一次的暗暗湧動起來,國公爺和世子越來越忙,連老國公都曾把幾個兒子和孫輩的人叫去談話。


    不過無論外麵怎麽風風雨雨,思文苑裏卻安靜得很,蘇文的風寒後來反複了,拖了一個多月才痊愈了,葉慎之每去看蘇文一次,心裏的火就多一分,那埋在心底,隱隱約約的念頭不斷升起,他一次又一次的壓下,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任它冒出來,等著人來給它澆水,讓它破殼,發芽,成長,最後長成撐天大樹,護著他愛的人。


    進去二月下旬以來,朝堂上吵成一片,各自為營的朝臣們抓住一個小辮子就不放,你來我往的,連皇帝都在早朝上發火了。


    二月的最後一天,幾輛馬車和一隊護衛從國公府側門而出,葉慎之騎著踩楓走在車隊中間,踩楓後麵跟著蘇文的小黑馬。


    葉榮馨掀開簾子瞧了瞧外麵的葉慎之,然後用手肘碰了碰蘇文,打趣道,“我說我大哥對你夠好的,連騎馬都要騎在你馬車的旁邊。”


    蘇文生病的這一個月,葉慎之一有時間就往思文苑跑,還一待就待很久,國公府的人都瞧出了點事來。


    後來又不知道從哪傳出了謠言,說世子爺葉慎之向太夫人求娶過表小姐了,可是太夫人沒答應,這一流言傳出來後沒像以前那樣被禁下,反而越演越烈,被傳得有模有樣,甚至連時間地點,雙方的神色都一清二楚,就像是在現場看到了一樣。


    據可靠消息稱,有位心儀世子爺的小丫鬟不忍自己的心上人被這般曲解,和人爭論的時候被世子爺撞上了,世子爺親自開口說了他在追求表小姐的話,而表小姐還沒有什麽回應。


    時下,男子追求女子並不是新鮮事,更甚也有女子主動追求男子的,不過那畢竟有礙於女子名聲,但若是男子主動,就不關女子什麽事了。


    女子若是經由長輩答應下來,那就是一樁美談。


    女子若是不答應,那就是潔身自愛,品行端正,總之,女子的名聲更好了。


    這兩個傳言經由國公府傳到了京城裏,不少人家恍然大悟,為什麽這麽多年葉慎之沒有娶妻,身邊也沒有女人,原來人家喜歡既要長得漂亮,又要年紀小的。回想蘇文剛來京城也才十二的年齡,一年兩年的,這人總得長大,到時候還不得換新的。再說了,以後嚐到了女人味,開了葷,還能忍著不成。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還隻有國公府裏的人知道,而葉榮馨則是從她娘那聽來的,剛聽到的時候她噴了她娘一臉的茶水,氣得羅氏扣了她兩個月得月銀。


    葉榮馨知道這件事後,竟然奇跡般的對葉慎之寵愛蘇文一事再不計較了,蘇文問起的時候,她言之鑿鑿,“我哥寵你,那是他想讓你當他夫人啊,又不是像寵愛我這麽純粹。而且你以後才是跟我哥過一輩子的人,他要是對我好超過對你好,這才奇了怪了。”


    雖是這麽說,可她言語裏充滿了對蘇文的同情。


    蘇文好奇的多問了一句,她對蘇文搖搖頭,一副我都懂,你不要強裝了的樣子,“你對我哥不是真心寵愛你你不生氣嗎?你曾經擁有的純粹的兄妹之情現在隻有我有了你不心痛嗎?


    你又不喜歡他,現在的你相當於失去了一個寵愛你的哥哥,卻多了一個死皮賴臉纏著你的無賴。”


    蘇文:……對不起,我一點也不生氣,更不心痛,還有你叫你哥無賴好嗎?


    坐在葉榮馨對麵的蘇文睨她一眼,淡淡道,“要不把邊童也叫出來,讓你也好好感受一下?”


    葉榮馨頓時擺手,“我不說了還不成嗎?用得著提那個人嗎?”


    蘇文瞧了瞧了她,問道,“怎麽,你又鬧脾氣了?”


    葉榮馨歎著氣,聳著肩的癱坐著,“就是鬧脾氣也得見到人才能讓我鬧啊?這人都沒見到,我對鬼鬧啊。”


    “你們多久沒見啦?”,蘇文有點好奇。


    葉榮馨抬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蘇文,掰著手指慢慢算,過了會,有氣無力的道,“大概有二十來天吧,上一次見麵還是他來府裏找大哥,正巧碰見了。”


    蘇文噗呲笑出了聲,對比葉慎之每天來她的院子報道,這邊童是太可憐了。


    蘇文坐到了葉榮馨旁邊,挽住她的手,低聲問道,“你想不想他啊?”


    “想啊。”


    蘇文點點頭,那還算好,至少邊童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但顯然她替邊童高興得太早了。


    葉榮馨描補道,“跟你和我哥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想,我一個人沒有事做的時候我就會想他。”


    蘇文無言以對:邊童上輩子可能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這輩子才這麽的慘。


    蘇文撩開車窗簾子,葉慎之果真在外麵,看其他護衛都比較遠,她張了張嘴,坐了一句話的口型,隨後對著葉慎之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葉慎之蹙眉,要講話時那個淘氣的就聳了聳鼻子,吐吐舌頭,縮回馬車裏了。


    不是很長的一句話,隻有幾個字而已。


    很短。


    老騎手?


    葉慎之想了半天沒想出是那幾個字。


    他們來的溫泉莊子正是他送給蘇文的那個莊子,名義是蘇文落水受了寒,帶她來調理身子,太夫人放心不下她一個人所以跟著來,而葉慎之自然是給太夫人保駕護航的,至於葉榮馨,那就是死皮賴臉的跟上來的。


    從這點來看,葉榮馨和葉慎之也是親兄妹,都一樣的死皮賴臉。


    莊子已經提前派人來收拾過了,先送太夫人去她院子,蘇文才去了她的房間。


    房間雖然沒有國公府的豪華卻也是十分典雅的,蘇文洗漱一番後去太夫人那一起用了午膳才又回來睡午覺歇息。


    一覺醒來,葉慎之坐在她的房間裏,手裏拿著一本蘇文很熟悉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蘇文閉眼又睜眼,人還是在她麵前,這才想起沈嬤嬤沒有跟來,所以這人又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


    “你這話本哪來的?”,葉慎之見蘇文醒了過來坐在床邊問道。


    蘇文白他一眼,“買的啊,難不成天上掉下來的?”


    葉慎之微笑,輕捏了一下蘇文的臉蛋兒,“小女孩不可以火氣太大。”


    蘇文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小女孩還不可以和人卿卿我我呢,不知道世子大人知不知道?”


    葉慎之失笑,拉過蘇文,環抱住她,在她耳邊用低沉暗啞的聲音道,“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穩的躺著嗎?”


    蘇文故意瞪大了眼,張大了嘴,雙手卻回抱住了葉慎之的雙肩,驚疑道,“咦,你要做什麽讓我不能安穩的躺著?”


    葉慎之呼吸一滯,她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嘴巴一張一合,能看見裏麵粉粉嫩嫩的舌頭,他咽了咽唾沫道“小女孩不乖是要被罰的。”


    “那你罰啊?”,蘇文挑眉,一臉挑釁,“老禽獸。”


    葉慎之露出淺淺的笑容,原來路上她說的是“老禽獸”啊,“你都說我是禽獸了,我不做點什麽是不是有點虧?”


    蘇文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提醒他道,“你還漏了一個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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