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饒不了誰?”


    葉慎之神色一冷,淩厲的目光看向葉榮鑫。


    葉榮馨:……為什麽大哥會在這兒。


    “不過是小姐妹拌嘴,慎之不用太在意。”看女兒白著臉的樣子,羅氏不得不開口。


    隻是葉慎之並不買賬,他盯著葉榮馨,聲音不疾不徐,硬是讓葉榮馨後背一冷,“你和文文有爭執?”


    葉榮馨咬著嘴唇不說話,心裏委屈得要死,明明就是她的哥哥,為什麽一口一個文文,連叫她都是直呼名字的。


    越想越委屈,葉榮馨低著頭,眼淚沒一會就流出來了,順著尖尖的下巴落在衣襟上。


    “慎之。”羅氏雖然最愛的是讓她無比驕傲的兒子,可見女兒委屈得掉眼淚了也不由得喚了一聲,說到底,她對於葉慎之對蘇文的親密對待也是不滿的。


    “傍晚來我的院子。”葉慎之冷冷一瞥,葉榮馨嚇得隻知道點頭,隨後他與羅氏說還有公事就道別離開。


    剛剛還打算陪她,這葉榮馨一來就變成有公事了,羅氏不會生女兒的氣,把這件事記在了蘇文的頭上。


    正在整理花瓣的蘇文打了個哈欠,揉揉鼻尖,心道,難不成有人想我了。


    葉慎之不知道他的離開會給蘇文帶來麻煩,他是真的想起了點事才離開的,


    就是葉榮馨不進來,他也準備告辭了,隻能說時間湊巧了。


    傍晚,葉榮馨拖了又拖,對羅氏求了又求,甚至還跑去寧安院準備躲著,可是太夫人一問原因,她又不敢說了,難不成說她要不放過您疼愛的外孫女,因此才要被大哥訓。


    沒得躲,還是用蝸牛般的速度挪到了明輝軒,將準備好的沾了辣椒水的絲帕捏緊在手中,準備隨時放到眼睛邊,然後英勇就義般的進了院子,心裏打著鼓的站到了葉慎之麵前。


    “這是你的禮物,看一下,喜歡嗎?”葉慎之在寫東西,見葉榮馨來了,頭也不抬的指了指了桌角的木盒子。


    準備被訓的葉榮馨驚訝的看著盒子,“你不罵我嗎?”


    葉慎之抬頭,眉頭一皺,“我罵過你嗎?”


    葉榮馨一怔,回想,葉慎之還真沒有罵過她,可是他長得就嚴厲,對她說話時又總是冷著張臉,完全沒有對蘇文的和顏悅色,沒有罵她也讓她膽戰心驚,有種被罵的感覺。


    “那你不要為蘇文出氣嗎?”


    “你們都是我的妹妹,小女孩發生口角是正常的,用不著為了這個罵哪一個人。”


    “嗯。”葉榮馨感動了,高興著想,原來大哥還是把我放在眼裏的啊,一時又哭又笑的。


    不等葉榮馨繼續心裏美著,葉慎之就放下筆,對她語重心長道,“不過文文剛來,你比她大,是姐姐,應該關愛妹妹才是,今天的事我也知道了,她們並沒有錯,你是姐姐,居然還要回來告狀,比個八歲的榮月都不如。”


    葉榮馨吐吐舌頭,不敢辯駁,至少葉慎之是心平氣和的在與她講話。


    “再說了,文文是我帶回來的,我就一定會護著她,你是我的妹妹,應該幫著我而不是拆我的台。”


    ……


    葉慎之是邊太師的得意弟子,口才了得,葉榮馨聽得腦袋發暈,沒被訓可是不知不覺在葉慎之的忽悠下就承諾了要照顧蘇文,她糊裏糊塗的踏出院子時都還沒明白她怎麽答應了呢。


    葉榮馨早就知道她比她的哥哥姐姐要笨一點,所以她有個好習慣,想不出來的事就不再想,將這事拋在腦後,她手拖著木盒子,期待的打開,絲絨裏布上是一隻玉鐲子,清潤透亮,摸上去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迫不及待的帶上手腕,顯得她的手臂又白又嫩,罷了,看在這個鐲子的份上,她就大度的不和蘇文計較了。


    葉榮馨在高興收到禮物的同時,蘇文也拿到了一個同款的木盒子,裏麵是一根玉簪子,通體潔白,讓蘇文愛不釋手。


    “小姐,世子爺怎麽突然送您禮物啊?”綠衣狐疑道。


    “大概是因為葉榮馨。”蘇文拿著簪子,簪尾處雕了栩栩如生的蘭花,沉吟道,“或許以後我和葉榮馨再多吵幾次,我能收到更多的好東西呢。”


    綠衣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瞠目結舌的沈嬤嬤,不敢相信這是她家小姐說的話。


    蘇文對花香信箋很上心,每個步驟都小心翼翼的,一旦有不對之處,就要重新做過,很是費時,最後沒辦法,蘇文還是帶著人準備出門去買點外麵做好的信箋應付著。


    稟了太夫人後,蘇文帶著雲紋和沈嬤嬤出了府,直奔賣信箋的地方。


    這種信箋不比平常人用的,是屬於女兒家的東西,在一些胭脂鋪裏才有得賣,而京城裏最有名的胭脂鋪就是優顏樓,名字取得很直白,不過蘇文很喜歡,他們家的各種胭脂更是蘇文的最愛。


    馬車停下,蘇文迫不及待的下車後直奔優顏樓,裏麵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盒子,有木製的,有玉製的,僅僅是遠遠看一眼就知道東西不會便宜。


    優顏樓裏的信箋堪比閨閣小姐自己做的,甚至更加精致,有各種不同的香味,還題有各種應時應景的詩句,和與詩句相對應的畫,有動物,有花草。蘇文挑了一套十二生肖的信箋,上麵的十二生肖生動可愛,活潑俏皮,看著十分有趣。


    挑完了信箋,蘇文的視線在那些胭脂上滑來滑去,終究沒能移開,又讓人拿了些護膚的胭脂出來選。


    她年紀還小,用不著顏色豔麗的東西,不過那種粉嫩的,有護膚功效的蜜粉她還是可以用一些的。


    熟練的用銀簪挑起一點,在手背上試一下,興致勃勃的讓沈嬤嬤和雲紋參考。


    “那位小姐拿的蜜粉還有嗎?”


    蘇文聽到一聲溫溫柔柔的女音,不經意的看去,發現對方口中的那位小姐就是指的她,而這個人,蘇文蹙眉,覺得有點熟悉。


    “沒有了,那是限量的,隻有那一盒了。”店家的丫頭為難著小聲道。


    邊柔點頭,勾唇一笑,不為難這個丫頭,走到蘇文麵前狀似客氣著問,“小姐是哪家的?我很喜歡這個係列的蜜粉,前幾日因為有事耽擱了沒來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讓給我,作為賠禮,小姐可以在優顏樓裏隨便選一樣東西,我來付賬。”


    這盒蜜粉不算貴,而優顏樓裏貴的東西可不少,這麽一算,蘇文將蜜粉讓出去比較好,可蘇文偏偏不差這點子錢,她不說這話,她還覺得可以讓出去,她也沒有多喜歡,可誰叫她說話這麽不好聽呢。


    蘇文站起身,比邊柔矮了一個頭,可氣勢一點都不少,忽略掉她問她是哪家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也很鍾愛,君子不奪人所愛,所以……”,後麵的話蘇文沒說出口,隻是笑笑後繞過她去結賬。


    沈嬤嬤和雲紋謹慎的看了看邊柔,將蘇文護在中央離去。


    回去的路上,雲紋瞅瞅蘇文將那盒蜜粉無聊的翻過來翻過去,沒有丁點愛護,她想了下低聲道,“小姐,剛才那位是邊太師家的三小姐邊柔。”


    邊家在京城是極有威望的家族,三歲小孩都知道。


    如今的當家人邊太師學富五車,滿腹經綸,是真正的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教過兩任皇帝和現在的幾位皇子,進宮伴讀的葉慎之就是這麽成為了邊太師的學生的,並在後來成為他的得意門生,娶了他的嫡長孫女。


    邊家嫡長孫女自幼身子極差,嫁於葉慎之也不過熬了兩年的時間便去世了,雲紋之所以能認識邊柔也是因為在那兩年裏,她經常過來探望姐姐的緣故。


    雲紋這麽一說,沈嬤嬤也知道了這個人,在國公府的這幾個月,暗地裏的八卦聽得最多的就是去世的世子夫人的。


    沈嬤嬤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心下有點擔憂。


    身邊的兩個人都為蘇文著急,蘇文卻恍然大悟,明白了邊柔是誰。


    蘇文撇撇嘴,甩開手上的盒子,靠在身後的迎枕上道,“沒事,不就一盒蜜粉嗎,大不了讓表哥去陪她優顏樓裏隨意一件東西。”


    沈嬤嬤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姐知道就好。”


    蘇文哼了聲的闔上眼睛,明白沈嬤嬤說的知道指的是有傳言說葉慎之極為寵愛這個姨妹,甚至在他夫人去世時親口答應會照顧她。


    這邊柔有家族有爹娘,用得著一個姐夫照顧嗎,眾人猜測那邊柔小小年紀就愛往國公府跑,怕是看上了姐夫,求了當時的世子夫人才有了這樣子的遺言。


    好在這些傳言都隻在國公府內,剛有苗頭就被壓下了,加上後來邊柔她姐姐的去世,她就不常來國公府了,這些話才慢慢淡下去。


    摸了摸頭上的玉簪,蘇文嘟著嘴,這有親妹妹不算還有姨妹妹,她這個表妹該排到什麽位置去啊。


    “小姐不用擔心,我看,世子爺就是最喜歡我們小姐,我可沒見過世子爺對哪個妹妹這麽好過。”雲紋看蘇文悶悶不樂的樣子,想到綠衣平時和蘇文逗樂的樣子,學著她的語氣說話。


    雲紋不僅是在寬慰蘇文,她自己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旁觀者清,反正她就沒見過世子對誰更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存稿,朵朵來大姨媽了,在公交車上差點暈倒了,眼睛都黑了,我都不知道我怎麽下的車,太恐怖了,我在車上時還在想,萬一我暈倒了怎麽辦,我是一個人的呀,好在我堅強的自己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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