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自鏡中狠瞪她一眼,這個女人,似笑非笑最陰險了。


    肖雲灩也就笑笑不說話了,反正今日她新娘子,她最大。


    而此時大堂裏也是夠熱鬧的,白毓秀帶著頭黑豹來,可嚇壞了不少客人。


    尤峰和白毓秀到外頭院子裏打了一架,最後,尤峰贏了。


    白毓秀隻能帶著黑豹走了,哼!他去把大貓送去花園待著好了。


    等回頭表哥成親後,他再去找大貓好了。


    這回沒有高堂了,他們是朋友,也不好讓他們拜,隻能舉個躬好了。


    兩對新人對拜後,便是送入洞房了。


    新娘子進新房了,可是新郎卻走不掉,因為要一桌桌的敬酒啊!


    宮景曜已經帶著肖雲灩回宮了,這個女人還想去鬧洞房,也不看看她都什麽樣子了?挺個大肚子,還不老實。


    肖雲灩就算自己鬧不上洞房,也要留下他們這些人鬧洞房。


    白毓秀是個坑兄弟的人,他灌炎閣酒最厲害,簡直就是沒人性。


    尤峰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這傢夥是嫉妒他表哥抱得如花美眷歸,所以要藉機報復他表哥嗎?


    可這敬酒就是能鬧,一下子就鬧到了酉時四刻才宴罷。


    湪詩算是最有人情味兒的人了,他給龍遠和炎閣準備了醒酒藥送去,好歹讓人家有個好洞房花燭夜啊!


    蘭芳小築


    龍遠被送回來時,就倒在床上了。


    是悠悠遞給月牙兒一瓶藥,一杯水,說道:“這是湪詩公子給的醒酒藥。”


    “替我多謝湪詩公子。”月牙兒回頭和悠悠說一句,便忙扶起龍遠,幫龍遠餵藥了。


    悠悠笑了笑,便離開了。


    房門關閉後,龍遠就醒了,嘴裏的藥咽下去,奪了月牙兒手裏的茶杯,仰頭飲盡那杯茶水,這才舒了口氣道:“他們這群臭小子,真差點把我灌倒了。”


    月牙兒倒是沒點羞澀的樣子,伸手拿了他手裏的杯子,起身向桌邊走去。


    龍遠隨之起身跟過去,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繫著紅綢花的秤,目光溫柔的挑起她的紅蓋頭,望著明艷動人的她,心裏像是喝了蜜一樣的甜。


    想他和月牙兒一生皆是命運多舛,父母親情緣薄。


    也是有福遇上主子和夫人,才能成親有了一個家。


    至於龍家?他父親已經死了,龍家自此後,便再與他無關了。


    從今往後,月牙兒便是他的全部,他也願意做月牙兒的唯一。


    月牙兒望著一襲紅色喜袍,容光煥發的龍遠,不知怎地,她就害羞的臉紅了。


    龍遠端起兩杯酒,一杯給了月牙兒,一杯他端在手裏,紅線相牽兩酒盅,喝了這杯酒,他們便是白首同心的夫妻了。


    月牙兒素手接過瑪瑙玉杯,與近在咫尺的龍遠對望一眼,烏眸之中盈盈笑意,粉麵桃腮恰似春花,對飲一杯酒,紅唇輕啟,柔語低喚一聲:“夫君!”


    “夫人。”龍遠將她雙手握在掌中,這一刻的溫情,令他無比眷戀,也因這如夢般的幸福,而有點要喜極而泣了。


    “新婚不能哭,會不吉利的。”月牙兒嬌羞笑靠在他懷裏,隻這樣安靜的依偎著,她便覺安心幸福。


    “我高興,又怎會哭呢?”龍遠抱起她,向著床邊走去。


    這一生能娶她為妻,是他最大的福氣。


    月牙兒頭上的鳳冠被取下來放在床頭,她的人,也已躺在灑著紅棗花生的喜床上。


    龍遠揮手掃去她身下的花生紅棗,俯身低頭吻上她點著胭脂的紅唇,輕柔的吸吮,不知是酒的醇香醉了他的心,還是胭脂的香氣使他神魂蕩漾,情不自禁,隻想與她共赴巫山雲女,結一段白首不離的金玉良緣。


    月牙兒睫毛微顫的閉上了雙眼,伸手攀上他寬闊的肩上,素手撫摸上他緊繃的頸側,彼此皆為這一刻而緊張不已,呼吸都放輕放慢了許多,隻怕驚了此時此刻的旖旎溫馨。


    紅羅帳落下,掩去他們纏綿的身影。


    紅燭光亮,染了一室昏黃,化開了一夜旖旎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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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杜鵑是接了閑閑給的醒酒藥了,可她沒打算給炎閣吃啊!


    這男人也不算醉,頂多就是喝多了。


    所以,藥不用吃了,鹿血酒可以喝一點增添情趣。


    炎閣本就有點頭疼,結果還被人粗魯的拉起來,他坐在床邊,低頭看了手裏的秤桿良久,他才想起來,今兒他和白杜鵑成親,按照中原的婚俗,他要用秤桿幫新娘子挑開紅蓋頭。


    白杜鵑有點不耐煩點催促道:“你倒是快挑啊,總讓我頂著這個玩意兒做什麽?不知道這玩意兒很礙事嗎?”


    炎閣皺了下眉頭,望著頂著紅蓋頭的白杜鵑,雖然他也是頭一次成親,可他也知道,新娘子就該羞答答的,而不是像白杜鵑這樣急急燥燥的。


    白杜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來,一個用力,秤桿和紅蓋頭都飛出去了。


    炎閣更是眉頭緊皺了,他今兒到底是娶媳婦兒?還是被人約了戰?


    白杜鵑倒了兩杯酒,一杯酒給了炎閣,一杯酒她端在手裏,見他還是傻呆呆的不知道動,她隻能認勞的抓著他的手,彼此雙手交纏,眉毛一挑,給他個眼色,示意他趕緊給她把交杯酒喝了。


    不然的話,她可要讓他好看了。


    炎閣望著她這雙顧盼神飛的眼眸,再看看她這張比牡丹還嫵媚的容顏,心魂一個蕩漾,他就失神的喝了交杯酒,絲毫沒品出他喝的酒,很有問題。


    白杜鵑把他們彼此的酒盅放桌上,便拉著他起身,向喜床邊走去了。


    桌上一直精美的白玉壺,上麵雕刻一對鴛鴦戲水。


    他們二人的酒杯裏,殘留的酒液,一看就不是一種酒。


    所以,炎閣便白杜鵑用鴛鴦酒壺給暗害了。


    白杜鵑喝的是紅高粱酒,炎閣喝的卻是加料的鹿血酒。


    炎閣被人推倒在床上後,他就覺得忽然有點口幹舌燥,身上也有點熱,頭也更是昏沉沉的了。


    白杜鵑摘了金鳳冠,滿頭青絲披散在背後,她繡著鳳穿牡丹的大袖衫已經脫掉扔了。


    炎閣眯眸看著紅羅帳落下,看著一個女子靠近他,對方身上的香氣熟悉又好聞,令他更覺得口幹舌燥,身子發熱的難受極了。


    白杜鵑的新娘打扮和月牙兒有點不同,月牙兒是異域風情的嫵媚嬌羞,她則是瀟灑霸氣的妖異魅惑。


    炎閣的唇被吻住時,那一縷芳香,瞬間就讓他腦中的那根弦崩了。


    “唔……”白杜鵑被壓在了下麵,她瞪大雙眼看著熱情狂吻她的男人,她有點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心道,該不會是藥下重了,把這人變成毫無理智的野獸了吧?


    炎閣被一雙柔嫩的小手捧住了臉,他望著在他身下微微喘息的嬌媚女子,喉結不由滾動一下,身體燥熱的越發難耐了。


    白杜鵑望著他黑的不見底的眸子,紅唇輕啟問了句:“我是誰?”


    炎閣望著她似含一層淡淡水霧的眸子,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她道:“你不是白杜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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