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舒眸光依舊冷漠的不見絲毫情緒波動,對於宮景曜這些挑釁意味十足的話,他一點不在乎,更不會為此動一絲怒氣。


    肖雲灩覺得這人真是太無趣了,她懶得陪宮景曜一起逗他了,而是伸手一拍桌子,直接問道:“媚心術這玩意兒,你能對付嗎?”


    “因深淺而定。”光舒給了一個不明確的答案,隻因,這事乃因人而異。


    肖雲灩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這樣的答案,和沒說有什麽分別?


    宮景曜倒是沒覺得光舒這話有什麽問題,他看向他又一問:“如果對方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你可有把握破邪正道?”


    “七成?”光舒看向他,淡冷的問了句:“誰人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


    肖雲灩抬手扶額,這位巫神大人會不會太過於認真了?他難道就沒聽出來,她家這口子,隻是打個比方而已嗎?


    宮景曜早習慣這樣直來直往不會轉彎的光舒了,他看著他,很認真的回答道:“如今,那個人還沒出現。不過,我想最大估量下,如果對方有西域妖人七成的功力,你是否能降得住對方?”


    “七成功力……應該差不多。”光舒第一次犯遲疑,因為他沒和西域妖人交過手,也不知對方的媚心術,到底有多厲害。


    肖雲灩覺得這人是請錯了,就光舒這樣不諳世事的小白兔,當真不會被人忽悠的賣了嗎?


    光舒看向對他一臉十分不信任的女人,啟唇淡冷道:“我不會被迷心,被迷的隻是你們。”


    靠!肖雲灩真要壓不住蹭蹭往上竄的怒火了。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他這句話的潛意詞,就是說他們都是腦殘,就他一個是聰明人是吧?


    宮景曜抱著她,溫柔的安撫她道:“咱是大度的人,不和他計較。”


    光舒就是個不諳世事的人,和他講道理,他要麽不理你走人,要麽……或許他會下毒毒啞你。


    這樣兩個結果,都是對他們不利的。


    風雨無阻,一日三請脈的湪詩公子又來了。


    肖雲灩一瞧見冒著風雪到來的湪詩,呃?臉色是被凍青的吧?


    湪詩沒好氣翻個白眼,把手裏的傘遞給了悠悠,解下的鬥篷遞給了閑閑,他提著百寶箱抬腳走進去。看也沒看忽然多的那個人一眼,走過去落座,打開箱子,取出脈枕,抬眸看向她這位氣色紅潤的師嫂,暗咬了咬牙。這都沒什麽事,為什麽還讓他一日三頓飯,從不許落下一次的來請平安脈啊?


    難道他黑心的師兄,就沒看到外麵的鵝毛大雪嗎?


    肖雲灩伸手放在脈枕上,看了眼搭在她手臂上的絲帕,便問湪詩道:“這孩子都快三個月了,我怎麽還吐?”


    “害喜一般會三個月後好轉,你這才兩個多月,還早著呢!”湪詩麵無表情道。


    他是一個神醫,不是穩婆或奶媽,她能不能別總問他這些問題?


    光舒打量了肖雲灩幾眼,然後開口道:“害喜可以治。”


    “嗯?可以治?”肖雲灩眼底瞬間閃現光亮,忽然覺得,光舒這人,或許也能可愛一下的啊!


    湪詩挑眉看向這個大言不慚的怪人,害喜都能治?兄台,大雪天風大,小心閃了舌頭啊。


    光舒不善言辭,也寡言少語不喜歡說話。就算他知道怎麽緩解害喜情況,他也不會與她多言。


    他出來有一會了,該回去看看安月聖醒了沒有了。


    “喂,光舒,你把法子寫下來給我啊!”肖雲灩在光舒身後喊了聲,可這人怎麽回事?又沒狼在屁股後麵追他,他走這麽急做什麽?


    “光舒帶了個孩子來中原,乃天聖教未來的聖女。”宮景曜一直和風痕有傳信,在三日前,風痕飛鴿傳書回來,說光舒非常在乎那個名安月聖的小女孩兒。


    “那個安月聖?”肖雲灩轉頭看向他,對於安月聖這個小姑娘,她略有耳聞,是個不好應付的鬼靈精。


    湪詩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這對黑心夫妻。


    呼!天太冷了,他還是回去煮點補湯,喝了趕緊鑽被窩禦寒吧。


    這樣的天氣,人就該躲房裏保暖,誰像他這麽苦命,還要冒著大風雪來請什麽鬼平安脈啊?


    哼!這兩個黑心的夫妻,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他們的,這輩子才被他們如此奴役。


    肖雲灩見湪詩也走了,她便看向宮景曜,露出煩惱之色道:“玉羅門的事已告一段落,可七哥還被困於深宮,召龍令主又是神鬼莫測的不可估量,你那個小叔祖……唉!水芙蓉也不知怎麽樣了,獨雲身受重傷回來,至今昏迷不醒,也不知是何人傷的他。”


    “你什麽心都無需操,好好養胎,外麵的事,自有我來處理。”宮景曜抱著她,不希望她勞心勞力傷神,這樣對她身子不好。


    肖雲灩也不想操心,這些日子裏,她已經什麽都不多問了。


    可有些事碰上了,她就難免有些不由自主的操心了。


    “雲姐姐,景哥哥,那個獨雲醒來了!”尤峰冒著風雪飛來,一衝進去,帶入一陣冷風。


    宮景曜抬袖為肖雲灩擋了風,看向尤峰皺眉問:“獨雲怎麽說?水芙蓉到底被誰抓了?”


    尤峰跪在凳子上,趴桌上,伸手去拿了塊點心吃著,看著他們,語句含糊不清道:“他一醒來就喊著讓我們去就芙蓉姐姐,唔!他說了個地方,叫……叫地獄城。”


    “地獄城?她怎麽會他抓去了。”宮景曜眉頭已是皺成了川字,地獄城是黃蜂王殷寧所處的門派,據說是在北仲山下。


    如今水芙蓉在地獄城,那定然是落在百裏暢情手裏了。


    相傳百裏暢情當年因想輕薄水芙蓉,被水芙蓉的暗衛所傷,雖然沒被切掉,可卻真是不中用了。


    他閉關三年未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關。


    肖雲灩不知道地獄城是什麽地方,可見他如此眉頭緊鎖,便知水芙蓉這回是遇上大麻煩了。


    宮景曜抱著她,低頭與她說:“地獄城的主人名百裏暢情,是殷寧的師父,與水芙蓉有點私怨。如今獨雲身受重傷逃回來,可見……水芙蓉也不會好過。”


    “那寒雨呢?他不是也一直跟著水芙蓉嗎?”肖雲灩記得那個名寒雨的少年,他是會武功的。


    “寒雨可能又被抓回去了,因為獨雲說,就是寒雨帶人護送他逃出來了。”尤峰在一旁嘴巴不停的吃著點心,對於水芙蓉他也關心,隻是沒有太過於緊張罷了。


    “是寒雨護送獨雲逃出來的?”肖雲灩眉頭一皺,有點不太明白了。


    寒雨和獨雲不該是情敵嗎?他為什麽要拚死護送獨雲逃出來?


    宮景曜對上她疑惑不解的眸子,苦笑解釋道:“水芙蓉在離開長安前,對商盟下達了一個命令,獨雲可出麵代表她本人。”


    “她這是早有預感嗎?”肖雲灩有點佩服這位芙蓉姐姐了,如果不是早有不祥預感,她如何會下達這樣一條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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