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星曜是吃飽喝足,便開始犯困了。他可不陪他們玩了,他要回宮睡覺去。


    肖雲灩望著宮星曜離去的背影,她摺扇輕搖問了句:“菜館裏的琴師和歌女,你是不是認識?”


    “他們是落月樓的老闆,是表兄妹。”宮景曜之前就查了落月樓,知道落月樓的老闆有兩位,為表兄妹,也是夫妻。


    “傅家的人?”肖雲灩扭頭看向他,記得之前他說過,傅家曾有兩個人愛上邪道的人。


    如果落月樓的老闆是表兄妹,那他們便有可能是傅家的人。


    “的確是傅家的人,之前的許多事,也是他們做的。”宮景曜牽著她的手,二人在四周熱鬧的熙熙攘攘聲裏,他們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天上有月清明,黑夜中有銀河璀璨,而他?此時能攜手這一人,足以。


    肖雲灩望著他背影,嘴角彎彎揚著笑容,仰頭望一眼夜空,好似牛郎與織女也在慢慢的靠近了。


    夜色如水,銀河如紗,天上團圓,人間有情。


    南詔國


    在南詔國,是沒有乞巧節的,可有一人卻在宮河裏放燈。


    楊易長一直在點燈遞燈,因為,他們王不知道是怎麽了,今夜讓人做了好多荷花燈,一個人蹲在河沿邊放燈,滿河麵的蓮燈,比天上的銀河還美麗。


    “易長,你知道嗎?今夜是中原的蘭夜,在這一夜,牛郎織女會在天上跨越鵲橋見麵,人間的女兒會乞巧拜月,男子……大概會偷偷的跑去看姑娘拜月吧!”炎閣望著水麵上蓮燈,飄飄漾漾,好似能飄去天河,去為那對一年隻能見一麵的可憐男女,添一抹溫柔。


    楊易長在旁邊蹲著捧燈,他根本不懂中原的節日,不過……南詔如今局勢已算平穩了,王上要是想離開一些日子去中原訪友,也不是不可以的。


    “易長,中原我不能去。”炎閣望著燭火昏黃的蓮燈,眼底滿是哀涼。他不能離開南詔這個牢籠,他怕自己會是出籠野獸,會去到中原傷害到她。


    “王……小心!”楊易長剛想說什麽,便感到殺氣靠近,他已起身劍出鞘,與對方的劍相撞,擦出火花。


    炎閣依舊在河邊放燈,一盞一盞的放入水上,動作極其溫柔。來人一襲紅裙黑鬥篷,鬥篷帽簷邊為金色刺繡,露臍紅裙繡著金孔雀,墜著寶石珠玉,精美奢華。


    她纖細的手握劍出招,手臂白皙如玉,手腕輕轉,折腰踢腿,腰間金鈴脆響悅耳。


    “白杜鵑,又是你!”楊易長麵色冷寒,手中劍法更為淩厲。


    “是我又如何?天天護他這麽緊,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啊?”白杜鵑手中的劍上銀色的,劍柄上裝飾各色寶石,墜著長長的紅穗子,珠玉搭配,晃的人眼花繚亂。


    楊易長從不是個會逞口舌之快的人,他已一劍挑掉了對方精美的鬥篷。


    “哎呀!王上,你家楊大人非禮人家了,你也不管管。”白杜鵑身上的鬥篷沒了,那一身艷麗奢華的烏蠻服飾便曝露在了人前,玲瓏有致的身段兒,裸臂露臍,烏髻上戴著金燦燦的流蘇花朵,纖細的腰肢,裙腰上掛著一串金葉金鈴鐺,走動間鈴聲脆響,人嫵媚似妖。


    “休要靠近王上!”楊易長一劍刺去,迷霧鋪麵,他及時躲閃,還是中了毒。


    白杜鵑看了那執劍單膝跪地的楊易長一眼,紅唇勾笑,轉身婀娜多姿的走到炎閣身邊蹲下來,望著河麵上的蓮燈,她眉眼彎彎笑問一句:“她就那麽好嗎?”


    “宮裏不是你該來到地方。”炎閣沒有喊人來抓白杜鵑,因為他知道,白杜鵑對他沒惡意。


    白杜鵑嘟嘴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有點委屈的說:“人家想對你以身相許嘛!畢竟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可是,人家就差脫光在你麵前了,可你呢?你居然視人家的美貌如無物。”


    “夜深了,你走吧。”炎閣依舊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


    “炎哥哥,你怎麽可以對人家如此無情呢?”白杜鵑說著說著,就對炎閣下手了。


    “你!”炎閣震怒的看著白杜鵑,他之所以容忍白杜鵑數次闖宮之事,隻因白杜鵑聰未曾傷害過他。可此時,白杜鵑卻對他下了毒。


    “別生氣嘛!我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強求你。不過呢!這麽多蓮燈,這麽美的夜,人家隻想在你肩上靠一靠嘛。”白杜鵑已經褪了繡鞋,赤足撩水,坐在炎閣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嘴角含笑望著水麵朵朵蓮燈,心裏甜絲絲的。


    “你就隻想如此?”炎閣一直看不懂白杜鵑這個人,她行事乖張狂邪,卻又有著女兒的柔情,男兒的君子坦蕩心。


    白杜鵑聽炎閣這麽一問,她便是來了精神,下巴擱在炎閣肩上,對他一眨眼眸笑道:“在你的心裏,是不是特別想我對你很放肆呢?如果是的話,我是可以熱情……”


    “不必!”炎閣麵無表情,目視前方。


    白杜鵑見炎閣一直在看蓮燈,她玉足輕抬出水麵,在半空中搖搖晃晃,五根雪白可愛的腳趾亂動,她唇湊到炎閣唇邊笑嗬嗬道:“好不好看?是不是比你這些蓮燈可愛多了?好炎哥哥,你讓我親一下好不好?人家想你想的心如貓抓似的,你就一點都不可憐人家嗎?”


    炎閣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無動於衷的樣子。好似身邊的不是一個妖嬈嫵媚道女子,而隻是一棵沒有生命的茶花樹罷了。


    白杜鵑見炎閣真的無動於衷,她有些傷心的扁嘴,伸手刮刮他臉頰,紅唇還是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見他眸中浮現怒火,她抱著他嘆聲氣道:“就讓我陪陪你吧,我保證不對你放肆還不行嗎?好炎哥哥,人家真不想看著你一人孤獨寂寞,因為好心疼啊!”


    炎閣中毒不能動彈,隻能由著白杜鵑抱著他,聽著白杜鵑委屈的話,他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事。


    那日他帶著楊易長和一隊騎兵去巍山狩獵,遇上了要錢不要命的白杜鵑在獵蟒,那條蟒通體烏黑,身長丈餘,粗入碗口,纏繞著白杜鵑,正準備絞殺吞食。


    是他一箭she穿了蛇頭,救了白杜鵑一命。


    可那個滿臉上血的女子,卻一口氣吐出來後,不顧自身傷勢,用劍拋開蟒腹,挖出了一顆巨大的綠色蛇膽,蛇膽裝入她腰間的水晶瓶子裏後,她就暈死過去了。


    是他讓楊易長帶了她回宮,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飛賊白杜鵑。


    直到後來,她醒來後,一定要對他以身相許,楊易長和她打了一架,才知道她是烏蠻飛賊白杜鵑,一個專愛偷貪官汙吏的飛賊。


    “炎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白杜鵑那雙仿若會說話的眼睛對他眨了眨,不等他回答,她已起身跑去撿她的鬥篷了。


    而倒黴的楊易長,已經昏倒在更深露重的糙地上了。


    白杜鵑赤足跑回去坐在炎閣身邊,把鬥篷披在炎閣身上,她依舊抱著炎閣的手臂,雙足撩水,眼睛亮晶晶彎唇道:“炎哥哥,你說你為什麽不開心呢?你是南詔的王,你坐擁整個南詔,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可是……你卻還不如我一個飛賊活得開心。所以說,當一國之君也不怎麽好,還不如我活得自在瀟灑呢!整日悶悶不樂的,去哪裏都有人跟著,一點都不自由,所以你才這麽不高興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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