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去處,或許,他正躲在一處看熱鬧呢。”宮景曜嘴角勾笑,眼睛看向一處,很黑暗,可他能感覺到,五哥就在那處看著他們呢。


    “小師妹,你真是好興致啊,還攜家帶口的。”水芙蓉與獨雲向他們這邊走來,人群中,她一襲鵝黃大袖衫,依舊是那麽鮮亮艷麗,紮眼到不行。


    肖雲灩隻對水芙蓉笑了笑,便轉頭看向了另一邊,喲嗬!小皇姑行啊!竟然還送香疏影花了,這是要來個女版求親大戲嗎?


    香疏影收下宮姻娜送他的那枝粉蓮,低頭嘴角含笑,溫柔的好似月下一縷花香,帶著絲絲縷縷的甜意。


    宮姻娜看著他,似在說什麽笑話,二人很是開心。


    宮星曜是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全是一對一對的,身邊還有一對沒人性到家的,竟然還親上了?他們就不怕被人誤會成斷袖嗎?


    肖雲燕紅了臉,低下頭,雙手捧著蓮燈,眼角忍不住看向身邊人藍色的衣擺。


    雲蘭歌望著肖雲灩和宮景曜親密無間,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會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唉!他到底是怎麽了?明明當年和他定情的是肖雲燕,可如今她對肖雲燕沒有半點感覺,倒是心裏對這個被他認錯的雲姑娘……感覺是越來越奇怪了。


    “哎呀!你們都愣著做什麽,趕緊帶上蓮燈,咱們要挑個好地方去放河燈許願了。”肖雲灩已經推開被她輕薄一頓的宮景曜了,她心裏有著個邪惡的主意,這得放完河燈,之後才能誘拐某人去拜月。


    最後,他們買了二十盞蓮燈,分出去十八個,最後,肖雲灩一個人放了兩盞。


    在河邊,放完河燈的容野,很是好奇的問:“九嫂,你為什麽要放兩盞?”


    “因為有一盞是為五哥放的。”肖雲灩放了最後一盞燈,拍拍手,蹲在河邊望著那些荷花燈,真是美得她不由感嘆吟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唉!真是悲劇。”


    容野已經走開了,他四處張望,在一處橋上看到一抹一閃而逝的黑影,他確定,那就是五哥。五哥他……他應該有聽到九嫂剛才的話吧?有一個人為他放河燈求姻緣,他應該很高興吧?


    紫竹也得了一盞燈,可她卻不知道寫什麽願望。可是公主和香公子有那麽多悄悄話說,她又不適合杵在一旁,隻能跑到人少的地方蹲河沿。


    手裏的筆握了半天,燈火晃動的蓮燈上,她依舊不知道該寫什麽願望。


    恰在此時,一盞蓮燈漂到她麵前,她低頭看了一眼,蓮燈上寫了四句詩: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看了這盞蓮燈,她覺得很有意思,便筆尖沾了點河水潤墨,提筆在蓮燈上寫: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易雲能來?


    宮玉曜依舊那身神秘點打扮,他站在紫竹身後,見紫竹這般題詩蓮燈上,又見他們彼此的蓮燈貼著飄向河中央,他麵紗後的嘴角微勾,轉身負手離去時說了句:“那是我的燈。”


    紫竹聞聲回頭看去,隻看到一抹離去的頎長背。想起剛才她題在蓮燈上的詩,又想起對方蓮燈上的詩,她一下子紅了臉,眼神裏是從未有過的慌亂無措。


    “哎,你們瞧,這對蓮燈好有意思呀!”河對麵,幾個湊到一起放燈的小姑娘,竟然撈起那對蓮燈來。


    一旁小姐妹看了後,抬袖掩嘴笑了起來:“這對蓮燈很有情喲!也不知道是誰的?一個公子,被個姑娘給調戲了。”


    “是啊是啊,他想著把姑娘帶回家,姑娘卻等著他,還問他啥時候來呢!”一旁小姐妹笑嘻嘻的,都覺得這對蓮燈極有意思。


    河對麵的紫竹聽著那幾位姑娘點嬉笑聲,她被滿河蓮燈映照的臉龐,這下是更紅了。


    她真的沒想調戲人,她隻是見對方那般寫,一時心血來cháo,就依葫蘆畫了瓢而已。


    而另一邊,宮姻娜則好奇的問了句:“你為小五放的蓮燈上,到底寫了什麽?”


    “沒什麽啊!不過就是《桃夭》的前四句罷了。”肖雲灩本就想為宮玉曜祈求份姻緣,又不能寫的太白顯輕浮,隻能含蓄的寫首詩在上麵了。


    宮姻娜回身看著她,又笑問了句:“那你的蓮燈上,又寫了什麽?”


    肖雲灩回頭看著他半響,她才勾唇一笑古靈精怪道:“其實我和景兒的蓮燈上什麽都沒寫,隻是畫了連理枝與並蒂蓮罷了。”


    地生連理枝,水出並頭蓮。


    宮姻娜看著她笑了笑,便已轉身去尋香疏影了。


    這樣的夜,自然是有人哀愁,有人歡喜。


    肖雲灩在宮姻娜走後,她又看了看河邊許許多多的人。


    有姑娘含羞低眸,有小夥子笑得靦腆憨厚,少男少女隔岸對望,縱然上初見,亦是顯得幾多情。


    肖雲燕與雲蘭歌蹲在河邊放蓮燈,上麵她隻寫了萬事如意,心願得償。


    而雲蘭歌的蓮燈上,卻寫著幾句很奇怪的話: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肖雲燕望著雲蘭歌杯滿河燈火映照的藍眸,裏麵充滿了迷茫,還有那一絲不知名的哀傷。


    雲蘭歌也知道他為何會覺得這樣的夜如此熟悉,他又為何會望著滿河的蓮燈,會這般莫名的悲傷流淚。


    “蘭歌……”肖雲燕不知道雲蘭歌是怎麽了,她隻是望著這般如迷失孩童的他,心裏覺得很痛。


    福伯在不遠處站著,見他家少爺又是這般,他不由得又嘆聲氣。多少年了,少爺依舊尋不到心裏的那個人。


    肖姑娘也是可憐,明明是少爺曾認識到女子,卻被少爺遺忘了。


    二人之間,近在咫尺,卻猶如相隔天涯。


    肖雲灩遠遠的望著他們彼此相偎的背影,眉頭不由緊皺,雲蘭歌的失憶症,連弄妤也沒法子。


    而他們這一對有情人,卻因為雲蘭歌丟失的記憶,而在彼此之間劃出一道隔閡的鴻溝。


    “每個人,皆有他的命運,你我都無法去為之改變。”宮景曜不知何時站在了肖雲灩身後,他負手望著滿河漂浮的朵朵蓮燈,眸光逐漸變得溫和,像那昏黃搖曳的燈火光暈,溫柔且多情。


    肖雲灩轉身望著他,對上他含笑溫柔的眸子,她嘴角揚起微笑,伸手拉起他的手,向著燈火影重重的人群裏走去。


    願天上人間,占得歡娛,年年今夜。


    陌緣君已經拉著碧寧去放燈了,容野孤家寡人的在橋上,被好些個姑娘路過調戲。


    他很鬱悶,這都是怎麽了?為什麽如今的姑娘家都不矜持了?一個個的總撩他做什麽?他就看著那麽好欺負嗎?


    他一襲紅色金線繡錦袍,外罩一件寬袖大氅,在橋上慵懶斜坐醉飲酒,說不出的頹廢不羈,勾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一陣陣的臉紅心跳,羞答答的從她身邊跑走。


    不過也有大膽的姑娘敢上前調戲容野,這個姑娘十三四,梳著垂鬟分髾髻,髻邊戴著一朵紫紅色的蘭花,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是古怪精靈的笑,她手裏一串蘭花送到容野手中,對他嘻嘻一笑吟道:“情遠氣調蘭蕙薰,天香瑞彩含絪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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