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的長子沈寒璧,雖然是小妾生的,卻很有令沈玄驕傲,隻因沈寒璧無論從人品還是武功上,都是可與百裏秋霖並肩比擬。


    百裏秋霖在臥房裏聽到院中動靜,便知夏非那頑劣的孩子回來了。他搖頭笑笑,便也從桌邊起身,走到床邊寬衣解帶,準備睡了。


    躺在床上的他,有些輾轉反側不能眠,心裏總是想起女扮男裝的肖雲灩,她那風流不羈的笑模樣,很是靈動可愛,那份隨性瀟灑,也一直是他渴望而不可求的。


    一聲嘆息,他轉身麵朝床裏頭,閉上雙眼,強逼著自己睡,可閉上的眼前,黑漆漆一片中,卻總有一抹嬌俏的身影飄過,好似在不羈輕笑對他說:“百裏公子,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哦。”


    他心裏煩躁的猛然睜開雙眼,坐起來後,他抬手拍了拍額頭,臉紅的像個大姑娘,心跳更是在不受控製的狂跳,跳的他心煩意亂,隻能起身穿戴好衣服鞋襪,取了劍,便出了門。


    夏非是躺床上剛進入夢鄉,猛然聽到院子裏的動靜聲,他便驚醒了,醒來便趿拉鞋跑到窗前,打開窗戶,便看到他家少主半夜不睡覺在練劍,他抬手打個哈欠,便關上窗戶回床上裹被繼續睡了。


    公子這個年紀,那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可偏生公子那麽正人君子,讀書讀的迂腐到家了,愣是絲毫不沾花惹糙,潔身自好到二十多歲,能不火氣大才怪。


    吹吹夜裏的寒風吧,至少能把少主那點火給滅了。


    百裏秋霖的確很惱怒自己,雖說雲姑娘是個沒嫁人的女兒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沒什麽。


    可這個人卻怎麽都不能是他,隻因……他身負婚約,是不可以去靠近雲姑娘的。


    凜冽的寒風,吹不熄他心頭的那團火,他越是想壓抑這份心悸之情,反而越來越難將腦海中那抹身影揮去。


    劍法變得淩亂,腳步也變得虛浮不定,眉心緊皺難展,一個失手劍脫手,刺入了不遠處梅花樹旁的土地上。


    他怔楞半響,終是頹然的單膝跪地,一手扶膝喘息著,抬頭望著梅花樹下的那把銀光寒冷的寶劍。


    為什麽,為什麽他身上要有婚約?這般束縛的他窒息,他真想拋棄所有的一切,隻如她那般隨性瀟灑一回,也做個無拘無束的逍遙人。


    可他不能,根深蒂固的責任心,容不得他任性妄為,他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她那樣自由自在的人。


    黑夜黑的無盡頭,寒風吹的人心頭都冰冷了。


    這一夜,有人踏實安眠,便有人徹夜難眠……


    翌日


    清晨的陽光很明媚,人醒來下床後,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晨光和煦溫暖的灑滿人間,不由一笑,心情頓然覺得如陽光般明媚燦爛。


    含雪和紅萼已在院中打掃,冰雪融化,總會多出很多泥濘汙水的,不清掃幹淨,可是會弄髒客人鞋底的。


    故而,她們是一大早就起來打掃了,此時也是打掃的差不多了。


    宮景曜起的是很早的,先是在院中品茗用了點糕點,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去了東院,一進院子,便看到了那個衣衫不整的小女子。


    龍遠本就是一直隨侍在宮景曜身邊的人,這回自然也跟隨的緊,結果他就看到肖雲灩衣衫不整的在窗前仰頭展臂,他嚇得忙低頭轉身就走,唯恐走晚一步,他家主子就會來挖了他的眼珠子。


    肖雲灩是昨晚一覺睡的太好了,她起來心情非常好,就來光照很好的窗前放飛一下自我,結果誰能想到,宮景曜這個抽風的傢夥,竟然一大早跑來東院,剛好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


    宮景曜鳳眸惡狠狠的瞪著她,她居然還不關上窗戶去換衣服,還站在窗邊和他對看?


    肖雲灩在宮景曜那如刀子的眼神中,她伸手把褻衣的領子拉了拉,好歹不讓她看到裏麵的紅肚兜了,就行了嘛。


    宮景曜被她的舉動氣的笑想,狠瞪她一眼道:“還不回房穿上衣服,真想再得一場風寒嗎?”


    肖雲灩雙手抓著衣領搖了搖頭,她一點都不想再生病,上回生病喝那苦藥湯子的經歷,她真是一輩子都不想體會了。


    所以,她乖乖的關上窗戶,回房去穿衣服了。


    宮景曜在外笑了笑,這個小女子也有怕的時候。不過,這也是個好事,下回她再敢氣他,他就給做最苦的東西吃。


    肖雲灩自房間裏翻了一下,發現這裏沒她的衣服,櫃子裏是有新衣服,可那都是姓景的衣服,沒一件是她能穿的……


    阿良的到來,接下來便解決了肖雲灩的困頓。因為,他手裏拿著肖雲灩的行李,兩個包袱裏各放著肖雲灩的衣服和鞋襪。


    宮景曜一見阿良拎著兩個包袱到來,他眉頭皺了下,心道百密一疏,竟然忘了給那個小女子準備衣服鞋襪了。


    阿良看了宮景曜一眼,便舉步向著臥房門前走去。


    肖雲灩在這個時候打開了窗戶,身上披著一件丁香色的錦緞鑲毛鬥篷,探頭出去恰好看到阿良的身影,她便揮手笑喊道:“阿良,這邊啊!快把衣服給我,好冷啊。”


    阿良已走到門前,正要抬手敲門,卻忽然聽到她悅耳動聽的笑聲,他轉頭看過去,便看到了她陽光下的燦爛笑顏,他唇邊微微勾起一抹笑弧,轉身舉步走了過去。


    肖雲灩伸出雙手抱過她的兩個包袱後,便把窗戶給關上了。


    阿良在外無奈一笑,抬手摸摸鼻子,她還是這個毛毛躁躁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肖雲灩在房間裏好一番收拾,然後又在房裏喊了聲:“含雪,紅萼,打盆水來。”


    “是,雲姑娘。”紅萼慡利的應了聲,便放下手裏的笤帚,向著西院走去。


    含雪也放下了手裏笤帚,舉步向著臥房走去,推門進去後,便關閉上了房門。


    宮景曜手中把玩著他不離身的摺扇,緩步衣擺飄逸的走向桌邊,拂袖落座後,便轉頭鳳眸流轉的看向阿良,緋唇含笑道:“良公子,到這邊坐一會兒吧!這姑娘家洗漱妝扮的,沒個一頓飯的功夫,是出不來門見人的。”


    “景公子倒是很清楚姑娘家的習慣。”阿良雖然看著是老實巴交的,可卻也不是天生憨傻之人。


    對於宮景曜這個卑鄙小人,他隻能用更卑鄙的手段,才不會一直都輸給他。


    宮景曜挑眉驚訝的看向阿良,手中摺扇合起,他緋唇勾笑看著阿良道:“良公子倒是很深藏不露,這般的會挑撥離間,我以後可要多加防備你些了。”


    阿良英眉一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著緊閉的房門,再也不曾理過身後那討厭的情敵。


    宮景曜在阿良轉過頭去後,他臉上的神色便有了變化,鳳眸含一抹寒光,唇邊的笑意冷似冰雪,周身溢散著一絲淡淡的森冷寒氣。


    世上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越是難以容忍他所愛的女子,被別的男人覬覦。


    而他之所以沒動阿良,一是因為不想惹肖雲灩傷心,二是阿良此人不凡,如今他知曉阿良是南詔國大王子,就更加不會去動阿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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