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危險的預兆,她有點想逃跑。


    宮景曜緩緩轉身過去,合扇敲在樓梯扶手上,另一隻手握住一節樓梯扶手,把她圈在樓梯於他之間,完全控製她的自由,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鳳眸幽幽的看著她變化很精彩的表情,連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他都沒有遺漏掉。


    肖雲灩是猛然把鬥篷丟向他,主要想用鬥篷蓋住他的頭,遮掩去他的視線,她也好給他一腳,掙脫開他這般曖昧的鉗製。


    可這個妖孽是能看穿人心嗎?竟然反擊回給她,害她被一鬥篷罩住了腦袋,腳下一滑差點摔下樓去。


    宮景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行好的拉她一把,卻不料人撞入了他的懷裏,一時間,他愣怔住了。


    龍遠對於他家口是心非的主子,總愛有意無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事,他……他還是當做沒看見吧。


    可龍遠能裝作看不見,投宿悅和客棧的其他人,卻各個睜大眼看的清楚。


    光天化日之下,一位錦衣華服的貴公子,一個麻布粗衣的清秀少年,在眾人麵前相互調戲?


    咳咳,其實是彼此**,他們都明白的。


    肖雲灩抬手扯下了蒙住她頭都香鬥篷,抬頭盯著宮景曜看一會兒,便是眯眸壞壞一笑道:“我真是嚴重懷疑你的性別,大哥……哦不!大姐,你這女扮男裝啊,還是很成功的。”


    剛才被悶在鬥篷之下,她可深深體會了一下,這鬥篷真香,也不知道是用什麽香薰過的?


    宮景曜對於她的毒舌,他似乎稍微有點習慣了,反正她從來都是這般不知好歹的。


    肖雲灩握緊著手裏的鬥篷扯下來,先是怒瞪著大眼睛看著他,而後……忽然眨眼一笑問道:“你這件鬥篷又值多少錢?”


    宮景曜聞言可是一怔,遂看著她,勾唇深意笑說:“這件鬥篷的做工且不說,隻說這金絲琥珀錦與黑狐毛,這可就價值不菲了。這上麵綴著的兩枚流蘇玉墜,更是用上等佳品的羊脂美玉,由當今最有名的雕刻師柳相如,親手雕琢而成,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肖雲灩眼底閃過一抹光亮,拽住那件鬥篷就不撒手了,盯著他的俊臉一個勁兒的瞧,好奇的問道:“那這個……能買五千兩嗎?”


    宮景曜聞言又是一愣,她真是讓他驚奇啊,上回當他鬥篷的事,他還沒和她算帳,這回她居然又打上他新鬥篷的主意了?


    肖雲灩就想知道這人多敗家子而已,她可沒有總搶別人東西賣錢的惡習。


    哼!不給說拉到,她還不聽了。


    宮景曜懷抱著被她塞入懷裏的鬥篷,扭頭看著她忽然轉身上樓去,他……他真不想再見到她了。


    龍遠總算交了住宿費,拿著房牌也噔噔上了樓,來到他家主子身後,低聲喚了聲:“主子?”


    宮景曜被龍遠這一聲喚回了神,轉頭看了龍遠一眼,便抱著鬥篷上了二樓,心裏還在想,幸好他逃婚了,否則納這樣一位皇妃,他準會提前二十年早早駕崩。


    龍遠拿著房牌開走幾步在前帶路,沒一會兒,便找到了他們的房間,把房牌掛好後,他是伸手推開了門,可他家主子……天下奇緣都是這般巧妙,隔壁住的竟然就是哪位肖大小姐,真乃躲不掉的孽緣。


    肖雲灩也就是打開窗戶想透透氣,結果,就看到了某個討厭的人,和她做了隔壁鄰居。唉!真是倒黴啊!


    宮景曜明顯的看清楚了她眼底表露出的嫌棄,他心裏氣悶的抬腳進了房間,她嫌棄他,他也嫌棄她,彼此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最好。


    龍遠對於這二位如孩子鬥氣的冤家,他也隻是抬手摸了下鼻子,低頭偷笑一下,心想他家主子果然對人家肖大小姐有意思。


    否則,他家主子這樣事忙的貴人,那會平白的與一個小女子置這閑氣啊?


    嗯,他的決定很對,一定要想方設法撮合肖大小姐與他家主子,這樣一來,他家主子才能不藥而愈。


    宮景曜進了房間,坐在矮腳大方凳上,懷裏還抱著那件鬥篷,轉頭一直盯著龍遠陰測測的看,他絕不相信他會如此倒黴,每到一處,都會那麽巧合的遇上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龍遠被宮景曜看的很心虛忐忑,他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低頭小聲問:“主子,屬下去下樓為您安排膳食?”


    “嗯,去吧。”宮景曜淡淡的收回目光,龍遠什麽心思,他這當主子的又豈會不知?


    可當年他母妃之事……罷了,有些傷心事,不該再去回憶,那隻會讓他感到更心痛罷了。


    龍遠低頭行禮退下,他跟隨他家主子十二年了,打小便被當陪讀送進宮裏,十二年來,他清楚的看到有多少危險圍繞在他家主子身邊。


    可就算危險再多,主子也不該一直這樣提防心過重,都二十多歲已及弱冠的主子,身邊別說沒個女人了,連個孌童都沒有,他能不為他家主子擔憂焦急嗎?


    想下,那個正常的男人,能一直這樣清心寡欲二十多年?這能是正常事嗎?


    宮景曜靜坐在房間裏,房門緊閉,他垂眸看著懷裏的華美鬥篷,眸底神色複雜的令人難懂,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麽。


    肖雲灩在隔壁關上窗戶,便走到桌邊坐下,自斟一杯溫度剛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心煩的皺了下頭,在忽而聽到敲門聲後,她便放下茶杯,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客官,你點的飯菜。”小二咧嘴沖肖雲灩笑了笑,見對方臉色有點不好看,他便收了笑容,低頭端著托盤走了進去,把飯菜擺上桌後,便拿著托盤心裏發怵的急匆匆離開了。


    這位客棧的眼神,瞧著也忒可怕了點兒。


    肖雲灩總覺得那小二看她的眼神很古怪,害她心裏感覺毛毛的,頭皮都有在發麻。


    哼!都怪那個臭男人,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人誤會成是斷袖。


    ------題外話------


    因為昨晚修稿晚了,沒有編輯審核了,才等到現在才審核的,今天修稿完了後,會發最新寫的一章,大概在十一點更新哦,修稿給親們帶來的不便,還請追文的親見諒,抱抱!


    凡雲玲書友群220188597


    ☆、第二十二章:一牆之隔


    龍遠在出門後,很快便安排好了飯菜。因為,他是在隔壁酒樓弄來的酒菜,所以動作特別快。


    宮景曜已用小二送來的熱水,清洗去了一路的風塵,換了身幹淨寬鬆的便服,正準備走到桌邊喝杯茶等膳食。


    可是……這房間似乎有點問題,那個條屏處的牆壁上,似乎是有個小洞的?


    他舉步走過去湊瞧了瞧,眯眼從那小洞裏,竟然真看到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吃飯,飯菜瞧著有點粗糙寡淡,他莫名有點可憐她了。


    龍遠帶著人拎著食盒上了二樓,敲了敲門,得到房間裏人同意後,他才推門帶人走進去,吩咐人把菜餚一道道擺上桌。


    宮景曜手中把玩著摺扇,長身玉立在掛著條屏的牆壁前,良久後,他開口嘆聲氣道:“龍遠,送兩菜一湯去隔壁,就說……你請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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