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被人殺了?不是,鬼蛟幫被人屠戮一空?不至於啊,不至於啊……又不是拍電影……至於麽?英雄本色啊,沒必要啊……”賊眉鼠語無倫次的喃喃說道。


    “你知道凶手屠戮鬼蛟幫的原因麽?”


    “我怎麽知道?漁港這麽個屁點大的地方,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吃口飯而已。大大小小幫派十幾個,但從來都是小打小鬧,鬧的最大的不過是今天誰把誰的腦袋打爆了而已。殺人……誰都不敢的。”


    看著賊眉鼠那一臉驚慌的語氣,韓佑姑且信他不知道。


    但為何孫穀屠戮鬼蛟幫和他有關呢?他們三者有什麽聯係?


    隨即韓佑麵色凝重的看著賊眉鼠,“我得到線報,凶手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你確定什麽都不知道?別等到凶手找上門來就來不及了。”


    “我?警官,我膽小,你沒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有人有殺我呢……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啊……”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麽?”韓佑麵無表情的看這個賊眉鼠,與賊眉鼠對視的雙眸中閃動著冷冽的寒光。


    賊眉鼠當即打了一個冷顫,“警官,真的?不是,為什麽啊?”


    “應該和鬼蛟幫有關。”


    “我和鬼蛟幫沒什麽關係啊,我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啊。就是我有一個朋友跟著鬼蛟幫混的。對了……我前天拿到了林警官的通緝令,昨天給了那麽朋友幫我留意留意,別的真和鬼蛟幫沒一點聯係。”


    這句話對賊眉鼠而言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可在韓佑的耳中卻敲開了韓佑心底疑惑的大門。


    韓佑精芒閃爍,終於想明白了孫穀為什麽不老老實實的躲著反而屠戮鬼蛟幫上下的原因。


    “你那個朋友呢?”韓佑漫不經心的問道。


    “昨天他在碼頭負責組織卸貨……今天應該在家休息吧。”


    “他叫什麽名字,住哪裏?”


    “他叫高菲,住通港鎮白蓮村十八組。”


    “這個人已經死了。”聽完賊眉鼠的話,毛安然身邊的一個警員突然打斷說道,“昨天晚上接到的案子,昨天下午一艘出去海釣的船翻了,船上五個人全部遇難,其中就有這個叫高菲的。”


    “這麽說就說的通了。”韓佑低聲說道。


    “韓佑,怎麽說的通了?什麽個情況?”毛安然還是一臉莫名其妙,主要是信息太亂了,她一時間還沒理順。


    “事情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賊眉鼠將孫穀的通緝令交給了他的發小,他的發小負責港口碼頭搬運,港口碼頭來幹活的多是黑戶吧?孫穀的戶籍已經被注銷,他現在也是黑戶,也許,碼頭上的黑戶還真有人見過孫穀。


    孫穀知道了之後覺得受到了威脅,隨即將趁著高菲出去海釣的時候製造意外。也許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麽錯誤,孫穀以為是鬼蛟幫在找他蹤跡,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鬼蛟幫也殺個幹淨。”


    “很有可能……這麽說孫穀有可能在港口碼頭?”毛安然眼中冒著光芒的說道,“港口碼頭有很多偷渡而來的黑戶,孫穀沒有身份混跡在黑戶之中倒也合適,黑戶有黑戶的生存法則,這是孫穀必須要適應的。”


    “走,去港口碼頭。”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港口碼頭,賊眉鼠對這裏比較熟悉,所以韓佑讓賊眉鼠做向導去聯係負責人。


    賊眉鼠哪敢不答應,帶著韓佑等人來到港口。一路走來,韓佑注意到暗中有不少眼睛在盯梢。賊眉鼠一雙眼睛左右張望,很快視線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


    一個渾身都是肥肉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挑著兩籮筐海貨跑向卸貨倉庫。


    “海哥?海哥!海哥怎麽還親自挑貨了?海哥,來,抽煙……”


    “賊眉鼠啊,你來這做什麽?”對方停下腳步,大搖大擺的來到賊眉鼠麵前,接過煙,點了深吸一口,臉上露出了頗為哲學的表情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柱。


    “你小子來這做什麽?又想打聽什麽事了?”


    “我就是來這找個人,不知道海哥知不知道?”說著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海哥。


    海哥瞥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笑容,“找人啊?要換了以前,我還真幫你了,但現在……我不敢多管閑事啊。”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你的消息不是一直非常靈通的麽?怎麽不知道鬼蛟幫變天了?鬼蛟幫沒了,碼頭搬運給天竺幫負責,你知道那群阿三以前被我們壓的多慘,現在就挑我們的刺,就我和你說話的這點時間,夠他們打我小報告了。”


    “你到底認不認識?”韓佑踏出一步冷冷問道。


    海哥眉角一挑,“認識怎麽樣,不認識又怎麽樣?”


    “認識就告訴我他在哪?”


    “你說告訴就告訴啊,我知道你又要搬出什麽後台,什麽身份來壓我。嘿嘿嘿……你倒是給我去打聽打聽,我東海是不是被嚇大的。


    今天我東海隻要給天竺幫低個頭,認個錯,我還能舒舒服服的記賬不用挑一筐貨。我東海在碼頭一帶混了少說十年了,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彎不了。你隨便搬,搬身份搬後台給我看看,要能嚇住我,我以後跟你姓。”


    毛安然從懷中掏出警官證,“那正好,我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手銬硬。”


    “喲,警官啊!我好怕哦,我又沒犯法,你能把我怎麽樣?最多關我四十八小時。”


    “賊眉鼠,他身上有什麽把柄麽?”


    東海臉色微微一變,看到賊眉鼠眼神閃爍卻沒有言語,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你們警察真沒意思,把我兄弟當什麽了?我們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麽?義氣!也許在你們眼裏我兄弟就是一張廁紙,隻有想用的時候才在乎,可在我們心底,義氣比我們的命更重要。”


    “賊眉鼠,想清楚,你是下一個。”


    “他早些年酒駕撞傷過人,撞傷的那個好像是個官二代,放話要他一輩子坐輪椅,東海這才做了黑戶淪落到碼頭做苦力的。”


    “你!”東海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賊眉鼠,沒想到這貨竟然這麽快這麽輕易的把自己賣了。


    “這樣啊,那個富二代是誰,改天聯係一下。”


    “沒有這個人。”東海連忙搖頭說道,“警官,哪需要你這樣啊,我就是裝個逼而已。要是真有這個人我早就交代了。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沒見過這個人。”


    韓佑眉頭一皺,突然想起,對方既然是個獸化異人,體貌肯定和以前變得不太一樣了。就算他是孫穀,容貌和以前肯定大不一樣。


    “那有沒有特別高大強壯的,力氣比一般人大很多。”


    “力氣很大的?有,這倒有。”東海連連點頭,“一個叫穀天一的人,個子很高,應該有兩米了,力氣特別大。尋常人,挑一百斤就很吃力了,但他一個人能挑五百斤還遊刃有餘。我懷疑他不是什麽偷渡來的,而是從大山裏跑出來的野人。”


    “那個穀天一什麽時候來的?”


    “大概一個月前來碼頭的,昨天還在碼頭幹活呢,今天天竺幫接手碼頭之後又在碼頭招兵買馬,他有可能加入天竺幫了。”


    天竺幫,原本是天竺國偷渡而來的人成立的幫派。但相對於周邊各國蜂擁而來的偷渡客,天竺國偷渡過來的這點人根本不夠看。


    天竺幫開始大量招收各國偷渡客,反正對天竺幫的稱呼也僅僅限於稱呼而已。


    天竺幫堂口,供台之上供奉著一尊三頭六臂不男不女的神像。神像前麵擺放著瓜果貢品,一個頭戴布帽,款式就像是用繃帶纏繞而成的帽子,手捧一張紅色宣誓紙用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語言念念有詞。


    供台之下,一排六人,共計六排,三十六個年輕人手捧檀香恭恭敬敬的站在供台之下。


    過了不知道多久,念念有詞的中年男人停下了禱告。


    坐在供台邊上的凶悍男人站起身來到眾人麵前,“我們幫派雖然叫天竺幫,但現在和天竺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你們不用糾結於什麽天竺不天竺的,隻需要記住,我們是一個社團,加入社團,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以後,漁港碼頭這一塊的上下卸貨由我們天竺幫負責,你們以前都是在碼頭上幹活的,這塊肉有多肥大家都知道……”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小弟匆匆跑了進來,在中年男人的耳邊低聲一語。


    “什麽?東海帶著人過來了?他一個啥都不是的雜毛還真敢反了麽?”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轉身向門外而出。


    走出古樸的耷拉的大門,看到迎著夕陽,韓佑幾人在東海帶領大步趕來。


    “本來吧,鬼蛟幫主動去死了,讓老子白撿了碼頭生意,老子心底高興不想按慣例來個殺雞儆猴,可偏偏有人要送死,我還真沒有辦法啊。


    東海,既然你想千裏送人頭,那我就收下了。弟兄們,抄家夥砍了他們,不殺幾個人還真有人以為我天竺幫是吃齋念佛的?”


    “殺——”


    天竺幫幾個小弟頓時爆發出一聲怒吼,掏出鐵棍對著韓佑等人揮舞而來。


    東海和賊眉鼠臉色瞬間大變,靈活的一轉身,一骨碌的躲到韓佑四人身後去了。


    看著舉著鐵棍衝來的混混們,韓佑莫名的湧出了濃濃失望。嘴裏說的多麽凶悍凶狠,手裏拿的確實木棒自來水管。就好比大喝一聲劍開華山,但實際上就是一劍豎劈,別說開華山,就是開磚都做不到的落差。


    現實的黑幫社團,也就這樣?


    失望中,韓佑從懷中緩緩的掏出搶。


    “砰——”


    一聲槍響,衝在前麵的鋼棍瞬間被彈飛而起。一聲槍響,也將衝來的十幾個天竺幫手下嚇得呆若木雞原地不動。


    韓佑閑庭信步的穿過天竺幫弟子來到幫主麵前,直到冰涼的槍口抵在他的額頭,對方才從方才那一聲槍聲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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