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審判我,你們也不行?”楚驚風遲疑的問道。


    “不是,而是知道我們天劍裁決來逮捕他,他說了一句百密一疏。他為什麽要說百密一疏?”


    “你是說……如果不是我們去抓他,他就不會百密一疏?”


    “是這個意思,加上你說市長那邊抓捕也失敗,是自殺了吧?”


    “對!你想說什麽?”


    “犯罪分子什麽時候這麽視死如歸了?除非……”韓佑眼中精芒閃動,“金蟬脫殼!”


    楚驚風臉色一變,微微思索默默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有可能。”


    韓佑閉上了眼睛,要驗證他們是不是金蟬脫殼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心神沉入,腳踏陰陽,撥動卦象。


    “邵世雄現在在什麽地方?”


    卦象轉動,道韻流轉,大約十幾秒之後一副畫卷在腦海中緩緩展開。畫麵中波光粼粼,邵世雄坐在華麗的座位上麵前放著看著就非常有食欲的烤肉。


    在邵世雄的身邊坐著的正是已經自殺的東港市長,透過兩人身邊的圓形窗戶,能看到外麵起伏的海麵。


    畫麵破碎,韓佑睜開眼眸。


    “邵世雄和市長都在一艘客輪之中,客輪可能還沒起航,乘客們都在搬運行李。”


    “東港市正好有遠輪客船,應該在船舶運輸站!”楚驚風喝道,拿起電話搖去一個號碼。


    這一次行動韓佑並沒有參與,而是回到了醫院保護家人的安全。既然邵世雄安排了後手,萬一他狗急跳牆報複爸媽韓佑可就要後悔終生了。


    等到天黑,一襲黑衣的楚驚風來到了醫院。看著楚驚風那藏不住的喜色,韓佑知道這次行動非常成功。


    “韓佑,這次我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識破他們的伎倆還精準找到他們的所在還真有可能被那兩個王八蛋跑了。


    這次行動我本來就是湊個熱鬧,沒打算立個首功。感謝的話我不說了,都在心裏。以後你韓兄弟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沒二話。”


    “老哥客氣了,我還得多謝你這麽多天保護我爸。”


    “這話就別說了,寒磣我呢?保護韓叔是我的任務,有功勳的。這一次,該抓的一個都沒走了,總算是塵埃落地了。對了,聽說你們也要走了?”


    “是啊,後天一早就走,事情都完了也該回去了。我爸的傷勢複原的很好,下麵就是居家修養了。”


    “後天我送你。”


    距離回江海市還有一天,韓佑也終於有了空閑。


    既然來了東港市,韓佑想起了當初在圖書館翻閱西海密語的時候遇到虛教授,當時虛教授說過在東港市的月輪寺有個精修密宗老和尚精通西海密語。


    當時韓佑隻說如果有機會會去請教的,原本隻是隨口一說,那個有機會誰知道是猴年馬月呢,沒想到這個有機會來的竟然這麽早。


    清晨,韓佑背著背包來到了月輪寺。月輪寺地處包子山區域,包子山顧名思義,占地麵積大,山頭扁平,如一個個大包子。


    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奇特境遇會造就這一片如此奇特的山脈。


    月輪寺坐落於一片半圓的湖泊旁,因為湖泊如月輪,顧取名為月輪寺。這不是韓佑猜測的,而是在月輪寺的寺門口立著一塊碑,碑上這麽寫的。


    月輪寺因為藏於山林之內地處偏僻,一直以來香火不旺,寺中僧人自古以來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直到最近幾年,各城市爭先恐後的發展旅遊業,月輪寺才有了點知名度,人氣也旺了起來。


    韓佑跨過前殿,穿過一個院子繼續向裏走。穿過一個圓形拱門,卻見一個胖乎乎的大和尚站在院子裏站樁。


    “施主,這裏是後山不對遊客開放,還是去前院吧。”大和尚笑嗬嗬的說道,雖然說著拒絕的話但卻無法讓人升起不快情緒。


    “大和尚,請問貴寺有沒有一個長信大師?”


    大和尚臉色微微一怔,“你從哪裏聽說長信大師的?”


    看大和尚的表情韓佑就知道有了,隨即掏出懷中的證件,“我有些問題向請教長信大師。”


    大和尚停下站樁,眼中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去通報一聲……”


    而後大和尚又頓住腳步,“警官,長信大師不會有案子在身吧?你這不是來辦案的吧?”


    “不是,就是有些問題詢問。”


    等了十幾分鍾,大和尚去而複返,“施主,請跟我來。”


    跟著大和尚來到後山,穿過一條異常崎嶇難走的小道,來到了月輪寺所在包子山的後山。


    回頭看過去,月輪寺的前殿寺在這座無名包子山的前麵,大雄寶殿在包子山頂,而後麵就是寺廟後院不對外開放,現在到了寺院最深處,正好是包子山的後山山腳。


    被大和尚帶著,來到了一處簡陋禪院,禪院之中,一個老和尚盤膝打坐。


    老和尚麵孔沐浴著陽光,顯得有些神聖超然。他皮膚白皙,沒有胡須,閉著眼睛臉上布滿皺紋。


    大和尚來到老和尚麵前低語一聲,老和尚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張略帶西方麵孔的臉,對著韓佑露出善意微笑,“施主,我在月輪寺潛修五十年,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


    “江海大學曆史係的老師虛教授那邊聽說的,聽說大師是對西海密語精通之人,特來請教。”


    “哦?當今世上聽說過西海密語的都沒幾個,你怎麽會對西海密語感興趣的?”


    “一個奇怪的夢境吧,夢中有個老和尚對我說了古怪的話,問了語言大師才知道這是西海密語。可惜他也不懂,而後問到了虛教授,他才告訴我找大師你的。”


    “西海密語起源於西海皇朝,五千年前,西海一族從星海起兵東進中原南征北戰,十年間平定天下定鼎九州,創立西海皇朝。西海皇朝有著先進的曆法,農業,算數,尤其是對天文學遠超當時的科技水平。


    而西海語是獨立於當時任何語言體係的語言,以前從來沒出現過,在西海皇朝覆滅後也很快的消失。


    當時西海密語掌握者就很少,西海皇族覆滅的那麽突然掌握的就更少了。我的西海密語是跟我爺爺學的,聽他說我們家是西海皇族的後裔,也不知道幾分真假。


    而我,可能也是世上最後一個西海密語傳承者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試圖用現在語言的發音方式發西海密語的音。”老和尚姥姥叨叨的說了很多話,韓佑臉上也沒有露出不耐煩,而是認認真真的聽著。


    “嗬嗬嗬……年紀大了就比較囉嗦。忘了你是有問題請教的,你夢中的和尚對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麽?是不是想要我給你做翻譯?”


    “對!”說著,韓佑念出了繼承金身羅漢圖騰後那個詭異和尚說的一段話。


    可才剛剛開口說了不到一分鍾,老和尚卻頓時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


    “大師,怎麽了?”韓佑莫名其妙的看著老和尚不斷變化的臉色。


    老和尚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過了許久,老和尚緩緩開口道,“施主請跟我來。”


    雖然老和尚一直給韓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韓佑自詡也是有著高深手段的,倒也不擔心老和尚會對他做什麽,跟著老和尚進入了他那間有些破舊的房屋中。


    老和尚從櫃子中捧出一個盒子,盒子中裝著的是一個家庭版的數碼相機和十幾個看著有些年頭的優盤。


    “這是貧僧修行間隙錄製的江海密語視頻教程,詳細的解說了江海密語的發音和各個音節,現在交給你,你回去自己學習,學會了你就知道你夢到的是什麽了。”


    “大師,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阿彌陀佛,不可說,不可說……”


    韓佑看著老和尚閉目念咒,也不再追問。那段話肯定不簡單,否者這個詭異意誌也不可能在消亡的時候特地留下這麽一段話。


    眼角餘光掃過,突然一張泛黃的照片吸引住了韓佑的目光。照片中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年輕人和老和尚的合照。


    “大師,照片上的人是誰?”


    “哦,這是我的孫子。我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年輕時候也結婚生子,後來生了一場大病,久治不見好轉,遂來佛前祈願。沒想到從那之後我的病竟然漸漸的不藥而愈了。


    是我佛憐我救我脫離苦難,我便剃度出家修行到現在已經五十年了。”


    韓佑麵上沒有半點表情,心底卻是心潮翻湧。


    “你孫子常來看你麽?他會不會西海密語?”


    “不知道,不過我錄製西海密語教程時,多是我那孫子幫我拍的,年紀大了,也不懂這些。施主,這些東西你盡數拿去,如果將來有機會,把它捐到星辰國家文化博物館去吧。


    西海皇朝雖然不被曆史承認,但他畢竟是個正當得位的正統皇朝。西海密語也有其文化價值,縱然不被傳承也不該消失。”


    “明白了,多謝大師。”


    抱著大師贈與的西海密語教程,韓佑往回走去,但腦海中想的,還是那張照片。長信和尚的孫子,竟然就是江博士。


    當初自己拿西海密語問江博士,他說不知道。可不知道你還聽的這麽仔細?等我全部說完才說不知道。以前我是信了,可現在……


    想到這個問題韓佑突然間恍然察覺,他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江博士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或者說,上次請教了江博士這個問題,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頓時,韓佑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這個江博士看來沒有表麵的簡單,能讓自己無聲無息的消失,還讓這麽多異人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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