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也無處可去,山莊我也樂的自在,馬上年中了,我就在這待到年底吧。”裕華也知是自己想多了,也是,這些時日下來,她眼中的樓澤怎會是那樣的人?她不禁對自己剛剛的想法暗自懊惱。


    “年底啊,時間夠長了,果真他們跟著你是他們的福氣,如何才會遇到你這般真誠的人。”樓澤突然有些吃這些暗衛的醋,嘆了口氣,離開了。


    “魅,這幾日你還好嗎?”傍晚,魅果真回來了。


    “公主,魅沒事,你是不是答應了樓澤什麽條件?”魅有些詫異,這次,他沒想到還會活著,當年他就做好了被景帝處置的準備,可是景帝不僅沒把他交給襄王,還讓他留在剛出生的公主身邊,他已多活了二十餘年,還有什麽奢求的呢?


    “沒什麽,隻是在這裏多住些日子罷了,左右我也沒事,又有你們在身邊,也沒什麽。”


    “公主!”魅隻覺得委屈了裕華,她是盛燕的公主,哪怕是在這住著,卻是為了他,他也受不得,他們本就是裕華的暗衛,是裕華不計較才讓大家覺得是親人,但委屈了裕華,他做不到,不再理裕華,他去找樓澤。


    “盟主,穆姑娘的暗衛魅求見。”樓澤在書房處理幫裏的事務,聽得手下傳報,停了下來,“讓他進來吧。”


    “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見到你。”樓澤的寒意,似乎空氣都凝結了。


    “你母親是我所殺,我任憑你處置,你何必為難公主?”魅盯著樓澤,看到有什麽東西從樓澤的眼中一閃而逝,他還是捕捉到了。


    “你說了任憑處置,我的處置就是放你回穆白身邊好好保護她,至於她,我早已言明,她來去自由,是她自己同意要多住些時日的。”


    “你太冷了,她需要溫暖。”魅看了樓澤一眼,是的,他確定了樓澤的心思,哪怕樓澤隱藏的很好,他還是發現了。說完,把需要思考的事留給了樓澤,離開了。


    “溫暖……”樓澤默默念著這兩個字,不知在想什麽。


    “魅,第一,你沒告訴我讓你查的事情直接就去找了樓澤,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第二,還沒等我發落,又擅自出去,今日不得不罰,自己去領五十板子吧,這幾日不用你守著了。”魅從樓澤那裏回來就看見了等他的裕華。


    “是,魅謝公主從輕發落。”魅知道,裕華是擔心自己才會有這樣的懲罰,被打,他卻暖了心。


    “你們幾個,若是顧念他是你們兄弟,下手輕了,我定饒不了你們,打的他半月不能走路才行!”裕華看著魅一副頗為享受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奈,自己為他們擔憂,他們卻這般。夜和靖聽了,急忙拉著魅下去了。


    “燕玉早該物歸原主了,是我這幾日忘記了,抱歉。”都說養成一個生理習慣需要二十一天,養成心理依賴需要九十天,樓澤有半年的時光,他想,他會成功的。


    “這些對我來說本就不重要,更何況你饒了魅,燕玉歸你也沒什麽不妥,改日我通知那些重臣一聲就好。”裕華知道,權力的另一麵是責任,是壓力,所以她不在乎這些世人追逐的東西。


    “你當我是為了這燕玉放的魅麽?我知你不在乎權勢,難道我在乎?你逼自己越來越強人為了保護自己,我也一樣,但是如今我又多了一份,那便是讓你依靠。”樓澤的話聽起來很生硬,他確實不會表達感情,也沒有向誰說過這些話,他想要做到魅口中那個給裕華溫暖的人,可是違心的東西他做不來,思來想去,他決定就按自己的性格來,或許某一天,他真的會改變,也或許隻這樣的表達,就可以打動裕華,感情的事,沒人說得準。


    “你既知無上的權力之下是無盡的責任,那我就耍次賴,把這責任推給你吧。”裕華還是把燕玉給了樓澤。


    “那就暫放在我這裏吧,朝中重臣就別通知了,你何時用了找我來拿就好。”樓澤也不再推脫,把燕玉收了起來,“聽說你罰了魅?我都讓他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你卻罰的人家下不了床,怎麽覺得和他有仇的人倒是你呢?”


    “當真是在嶽痕山莊,什麽都瞞不過你,他與你的恩怨我自不管,但他不顧性命,不聽命令,自然該罰。”


    “怪不得外人傳你飛揚跋扈,你手下這些人卻護你的緊,原來是隻長了張利嘴,卻有顆仁慈心。”樓澤心中的猜想有了證實,也不多待,轉身告辭。


    “訣,你去堯地看看父皇吧,告訴他我很好,今年過年去陪他。”說好的武林大會結束就回去的裕華終究還是耽誤下來,日夜相守的親人一年不見,太難熬了,她還有這麽多人陪著,任她嬉鬧,可父親,有再多暗衛,也隻會一個人坐著,思念母親。


    “盟主,紫劍閣閣主朱暉求見。”


    “紫劍閣?他來做什麽?”樓澤略一思索,“請他進來!”雖不知來人目的,但也不能平白惹了紫劍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樓盟主,久仰!”


    “朱閣主,素聞紫劍閣不涉江湖事,不見江湖人,不親哪幫,不幫哪派,今日到樓某這裏不知為何?”樓澤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示意小斯上茶,開門見山,道出疑問。


    “哈哈哈”朱暉聞言大笑,許久,飲了口茶,才開口:“樓盟主不必說的這般委婉,紫劍閣確實亦正亦邪,江湖人人想滅之,卻屹立不倒上百年,今日卻是我朱某破了規矩,出閣見了江湖人。”


    “盜亦有道,非正即邪,倒是不知貴閣何必將自己利於這般孤立無援的境地。”樓澤隻聽朱暉的語氣,便知此人性格,將心中所想講出。


    “請樓盟主自問,正派中又有多少做了道貌岸然之事?”朱暉淡淡一句話,讓樓澤無言,的確,若是江湖中黑白分明,也不至於有諸多事需要處理。


    “紫劍閣立於孤立無援的地位而不倒,自是有自保的本事,如今我來求見,不瞞樓盟主,是紫劍閣多年不與外界交流,怕這壁壘愈發薄了。”朱暉毫不避諱的講出紫劍閣如今形勢,言語中不乏擔憂,但那強大的氣場就連樓澤也多少有些不及。


    “朱閣主如此坦白,想必所求之事誌在必得,這是在提醒樓某小心?”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既然來了,自然是直接向你開口了。權勢向來人人趨之,皇城中那些塵封的秘籍卻無人問津,人人皆知江湖中隻有樓盟主手中出現過宮中之物,朱某今日隻想借來一用。”江湖人不問朝堂事,這麽多年江湖服從朝廷,但朝廷卻從沒真正幹涉過江湖事,自然,那些存在於宮廷之中武功秘籍,江湖人也不會去尋。如今朱暉想增強紫劍閣的實力,得到那些被列為□□的武功,隻有朝中擁有無上權力的人才行。


    “原來是為了燕玉而來。”樓澤笑了笑,他知道,眼前的人武功深不可測,自己亦不知在他高下,但隻要前因後果都知曉,還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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