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之前,邊關告急,李攀洛主動請纓,離開前裕華讓小芙將一封信給了他,裏麵隻有一個盛令……


    史記:景帝元年,長平公主一人帶景帝離宮,不知所蹤,公主所念之人李氏將軍攀洛一生未娶。


    ☆、年宴


    年宴。不出所料,攀洛也回京了,裕華早已以自己名字和攀洛和離,二人身份不同,卻坐在了對麵,裕華深知這是後宮哪個收了好處且品階不低的妃子所為,怕是要拉攏李家和拓拔家吧,裕鎮看了眼座位,怒氣立刻上來了,他確是迫於拓拔玉的請求,希望裕華回來,可如今卻讓自己的皇妹處於這般尷尬境地,他如何也坐不住了。“貴妃準備年宴辛苦了,朕敬你一杯。”裕鎮忽視了所有人,獨獨對貴妃敬酒,這一舉動卻讓裕華動容,裕鎮不顧禮節,隻因自己座位一事,直接就給了自己暗示,貴妃卻是受寵若驚,當著群臣,皇上隻顧與她對飲,這是無上的榮耀啊,“謝皇上,這本是臣妾分內的事,說不上辛苦。”盈盈一福身,貴妃謝恩。


    “這是哪裏話,貴妃忙了這許久,太過操勞,朕總不能視而不見,這樣吧,後宮之事你就不必再協助皇後了,明日初一,朕特許你母家的人不經通傳進宮探望,直到元宵。”裕鎮明著賞賜,卻是奪了貴妃協助皇後協理後宮的權力,這不經通傳母家就可進宮探望可是人人盼卻幾年不見的,時日之長更是開國以來沒有的,貴妃一時之間竟猜不透皇上心意,不知這旨意究竟何意,但明麵上總是賞賜沒錯,隻能起身謝恩。


    “好了,開宴吧。”裕鎮笑著示意貴妃起身,裕華卻看到,那笑意並未達眼底。


    觥籌交錯,攀洛隻盯著裕華瞧,裕華被這道灼熱的目光盯的不自在,隻好漫無目的的打量大殿內的每一個人,裕鎮身邊那個戴銀麵的男子倒是有幾分趣味,不知是什麽身份,裕鎮與他竟如此交好。


    “不想裕華公主看上的人卻是這般,唉!”突然,那銀麵男子開口,瞬間,喧鬧的大殿安靜下來,大家直直看著攀洛,確實,他右手受傷,又不肯接受治療,隻能用左手笨拙的端著酒杯,桌上的菜倒是動也沒動。


    “皇兄何時結交了這種自私之人?這位公子,長平早已不是裕華,你既以皇兄摯友身份出席,怎竟做些讓皇兄難堪之事?” 裕華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一句話,把所有的矛頭指向了那位銀麵男子。


    “是朕慣的他這些毛病,你不也一樣,被朕和父皇慣的?”裕鎮無奈的看了看自己在江湖結交的知己,又看了看裕華。


    “算了算了,這年宴太無趣,我出去散散心。”裕華不想和攀洛對坐著,她怕那炙熱的眼光再次灼了她的心。


    “裕華……”玉湖旁,裕華吹著夜風,想著自己這些年得到了些什麽,卻發現,除了一顆傷透的心,再無其他,攀洛卻也跟她出來了,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世上早已沒有裕華,李將軍。”裕華語氣客氣而疏離,不帶一絲感情。


    “長平,我已知錯,能否再給我一次機會?”誠懇的請求,陽光般溫暖的男人總是讓人側目,隻可惜,裕華是要與日月爭輝的女子。


    “機會?你覺得我是那種受人脅迫之人還是覺得我能看上一個脅迫我的人?你故意受傷不過是想贏得我的同情,可是你卻忘了,那是戰場!你的毫無章法的廝殺後麵,是上萬將士的生命!是整個盛燕的安危!你覺得我心中會對這樣的人留有情誼?”裕華看著湖麵,字字讓攀洛找不出反駁的言語,唯有羞愧難當。攀洛忘了,裕華首先是盛燕的公主,她有濟世之心,亦有治世之能,兒女情長重於她自己,卻和江山百姓相比,太過輕浮。


    “回去吧,我是一國公主,可以隨意走動,你是將軍,還要替李家著想,別做惹皇上不高興的事,隨意離開宴會,不是明智的選擇。”裕華強忍下心中的悸動,說出的話句句帶刺,冷漠無比。


    最終攀洛還是離開了,裕華說的對,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害了李家,裕華總是可以一針見血的找到別人的弱點,讓人乖乖就範。


    ☆、再遇湯野


    “公主怎麽在這吹風?受涼了可就不好了。”許久,一道玩味的聲音在裕華背後響起。


    “原來是你,怎麽,離了宴會也不敢摘下麵具不成?”裕華轉身,淡淡看了眼剛剛坐在裕鎮旁邊的男子。


    “公主是把我當一般男子了,這激將法於我倒是沒什麽作用。”男子又是一笑,隻從嘴角那好看的弧度就讓人斷定,此人相貌不凡。


    “那可否告知如何稱呼?”裕華也不多想,既然是聰明人,開門見山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木離澤”


    “嗬,穆可是國姓,公子在我麵前如此自稱豈不玩笑?”裕華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男子,對他的好奇越來越多。


    “木子李的木,想必公主誤會了。”男子並未多言,轉身往宴會的放下走去。裕華定定的看著離去的背影,她忽然有些嚮往,嚮往可以和這個男人一樣瀟灑,不羈。


    “魅,告知皇兄一聲,我出宮去轉轉,宴會結束了不必找我了。”小時候,除夕夜,父皇都是陪著母親,自己守著父皇賞賜的東西,自顧自的玩耍,後來,遇到了攀洛,半夜偷溜出宮,趴在李府攀洛房間的屋頂,傻傻的看著他,回宮時父皇一定守在殿裏等著自己,慈愛的看著自己,自己竟然忘了沒了母親的父皇隻有一個人,如今,離開攀洛的自己也是一個人了。萬家燈火,裕華看著滿天煙火,看著那些平民百姓滿臉幸福,滿是羨慕,是否傷了累了,對什麽都嚮往了?裕華搖了搖頭,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這次匈奴發兵應是蓄謀已久,但敗的太過蹊蹺,她怕後麵隱藏著更大的陰謀。正想著,前方人影一閃,那衣服很是眼熟,究竟是誰?裕華並未多想,追了過去。


    不知追了多久,裕華進了一個死胡同,這才發現了危險,她急忙暗示魅去找皇兄,其他暗衛應該都留在皇宮了,她本以為皇城腳下憑自己的身手不會有事,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原來,那日一線天之戰,竟是一位女子所為,在下佩服。”一聲邪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裕華抬頭看了一眼,竟是湯野!暮地,裕華似乎明白了匈奴這次出兵的目的。但已來不及多想,湯野手下已然對她發起了進攻。


    裕華功夫不算差,但以一敵多,對方又都是男子,裕華知道,自己撐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必須想辦法逃脫才行,但湯野似乎知道他的企圖,他的手下並不對她下殺手,隻是在糾纏著她,像是要耗盡她的精力。


    “幾個男子欺負一個弱女子,當真無趣。”就在裕華快支撐不下去時,一聲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木離澤!裕華聽出了他的聲音,心下稍定,多了一個人,時間會延長一些,這樣等到魅回來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湯野看了一眼站在房頂的男子,出聲警告,裕華太過聰穎,他必須解決掉,今天是最好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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