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裕華輕輕將頭靠在攀洛懷裏,她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太過奢侈,像夢一場。


    兩人在璃河旁坐了半日,最後裕華想吃宮裏的糕點,讓魅回宮了一趟,二人手牽手回了李府。


    “怎麽不在宮裏吃?非要讓魅跑一趟?”攀洛牽著裕華的手,明明是一條熟悉的回家路,他卻第一次走的這麽滿足。


    “你好不容易休假,母親一定盼著和你一同吃飯,平時不陪她已經有些說不過去了,連飯都不一起吃,她會難過的。”攀洛已經兩年沒回家了,哪怕是在家,平日裏午飯也要在軍營裏吃,她知道,如果攀洛陪著一起吃頓飯,李母一定會很開心的。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們明日去齊山行宮吧,踏青,郊遊,隻我們兩個人。”吃完晚飯,攀洛和裕華兩人在院中賞月,行宮攀洛隻陪裕華去過一次,純粹是陪皇家過去,有景帝在,裕華那次並沒有怎麽遊玩。


    “如果隻有咱們兩人遊玩的話來回就要兩日,這……”一共半月的假期,一趟行宮至少要五日,自從嫁到李家,裕華所有的事都是從李府出發,或許這就是皇家與普通人家的不同,享受滔天權力,卻有著非常人的能力,思維。


    “假期是我的,隻要我們高興就好。”攀洛俯下身,吻上裕華的眼……


    齊山行宮不可謂不大,雖就在京城腳下,但規模不輸皇宮,誰也不知道在同一個地方建造規模相差無幾的兩座宮殿寓意何在。也隻有少數皇家人了解其構造。最了解的,還是魅和影他們,這裏,是皇家訓練暗衛的地方。


    “攀洛,我們來比劃比劃吧。”像是時光回到了景帝出事之前,攀洛每個月從家中回到皇宮,裕華都出其不意的用身手和攀洛問候。行宮地方寬敞,動手方便,攀洛也不多言,從容的化解著裕華的招式,他上過戰場,駐守過邊疆,實戰的鍛鍊,讓他的功夫更加穩健,應對裕華更加自如。


    “不行了不行了,兩年沒打,你太厲害了。”裕華最後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連連擺手。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日朝堂上那般奪目。”攀洛回想那日,裕華一人質對天下人,隻為了那個疼她寵她的景帝,她一定知道敗了等待她的是暗無天日的生活,她也知道勝出的可能多麽渺小,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朝堂,一人對抗滿朝文武,或許她內心有些害怕,但這恐懼比不上景帝在她心中的分量,幸而,她勝了,那日的她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耀眼,奪目,天地為之失色。


    “堂堂李家將軍,居然敗給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你呀,可是丟臉丟大咯。”裕華也想到了那日,她不知道是如何贏的攀洛,還好贏了,不然,她已經讓魅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敗在長平手下,我的榮幸。”攀洛毫不在意,長平在天下人心中,早已成了傳奇。


    “走吧,帶你轉轉行宮。”


    ☆、再掀事端


    半月時光,轉瞬即逝。裕華遇見攀洛那年,十四歲,景帝出事時,十六歲,景帝醒來,裕華十七歲,嫁給攀洛,十八歲。四年時光,兩人大多是在李府,或是皇宮,去過的地方少的可憐,與過去四年不同的是,裕華少了聒噪,多了許多悅耳的笑聲,任誰都聽的出,這聲音,發自內心。


    “攀洛,西邊匈奴不太平,朕想讓你去安定一下,朕知道,你剛剛回京不足兩月,但相比於拓跋家,朕更相信你,所以……”兩月後,下了朝,攀洛被裕鎮留在禦書房議事。


    “皇上,保護盛燕安危是攀洛的職責,但此事臣想先和裕華講一聲。”攀洛知道,作為臣子,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但以後的時光,他想和裕華一起,所有的事情,兩個人一起走過。


    “嗯,這樣也好,之前韃靼那邊就……這樣,你和她問問,就說皇兄徵求她的意見,一切聽她的,畢竟匈奴還未打過來,朕不過是想防範於未然罷了。”裕鎮也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可以幸福,生在皇家,本就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己為了權力,坐上這個位置,就要為了盛燕,捨棄一些,但裕華是該人寵著的。


    “是。”攀洛沒有多待,告退回了李府。


    李府


    “裕華,皇上說……”


    “洛,你回來啦!”攀洛正想和裕華說匈奴的事,邵彩兒闖了進來,打斷了攀洛。


    “不是囑咐過你,不要再如此稱呼我,你如此急迫的闖進來成何體統?!到底有什麽事?”攀洛還記得父親的囑託,到底他的心思更多的在裕華身上了,他與裕華分別兩年,不想再因為這些細節不開心。


    “是,彩兒一時激動,忘了身份了,彩兒有話想對夫人講……”彩兒一怔,她沒想到攀洛會這樣在意她對他的稱呼,更沒想到攀洛對她的態度會轉變這麽多,曾經的情感,就這樣被權力,婚姻磨滅了?那麽她來到李府又為了什麽?她不甘心。


    “裕華,你二人先聊,我去書房找父親。”攀洛也知自己對彩兒的態度有些過了,但還是沒表示什麽,他是府裏的少主子,彩兒隻是個奴婢,他剛剛的說辭無可挑剔,但本來是要和裕華商議,被彩兒插手,隻好讓裕華先處理彩兒的事情了。


    “何事?”裕華將彩兒領進屋,看著她,剛剛她明明叫的攀洛的名字,卻是找自己有事,裕華覺得有些蹊蹺。


    “夫人,彩兒剛剛回邵府,母親病重,無奈隻是妾室,父親並不重視,彩兒本想回來和您求個恩典,讓彩兒回去照料一二,可回來的路上聽見傳聞,說將軍要去西部攻打匈奴,彩兒自知身份配不上將軍,可心中青梅竹馬的情誼還在,彩兒怕再見不到將軍,所以,求求夫人,進宮求個恩典,莫讓將軍去西部了吧。”彩兒梨花帶雨,滿臉愁容,本想在攀洛進府時就說著番話的,這樣裕華和攀洛難免心中有些別扭,時間長了,矛盾多了,感情就會淡了,而最關鍵的,在這種情況下,裕華一定會讓攀洛去的。隻是沒想到攀洛態度變了這麽多,隻好稍微轉變說辭,但必須讓裕華下決定,攀洛必須去戰場。


    “攀洛還未和我講,我不會背著他做些什麽,該怎樣做,我自有打算,還有,我會和攀洛講,他若願意,就收了你,若不願意,你日後休要再提情誼二字!退下吧。”宮中生活了這麽久裕華怎會不知彩兒的目的,她沒想到掌握無上權力的自己有一天會和深宮婦人一樣麵對這些勾心鬥角,不禁有些好笑,隻是為何彩兒知道消息會這麽早?她的身份真的隻是邵家不要的庶女這麽簡單嗎?讓彩兒退下後,一係列的疑問爬上了裕華心頭。


    “是。”邵彩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退下了。


    ☆、爭吵


    “裕華,皇上說西部不太太平,想讓我去西部看看,不過他說我們剛分開兩年,又要分開,心有不忍,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若是不願,我自是不去。”晚上,攀洛和裕華二人回了房間,攀洛斟酌了很久,還是把話和裕華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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