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好著力點後,魯智深彎腰半蹲著身子,雙臂一前一後將楊樹主幹盤在中間,胳膊上的幾處二頭肌團團隆起,好似在上麵鑲嵌了幾個煮熟的雞蛋。


    隨後一聲大喊。


    “給我起……”


    讓眾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在魯智深雙腳下,原本平坦的地麵如蜘蛛網般多出了幾條裂縫,幾根纏繞在一起的樹根卷著泥土從裏麵崩了出來。


    在之後,那楊樹渾身一顫,直接向一邊彎曲了15度。


    “哎呀呀,樹真的被搬動了。”


    “大師神力啊!”


    “我就說了,鬆哥兒從不說沒把握的話,他說大師能搬得動,那就是搬得動,偏偏你們都不相信,這下好了吧?”


    人群中,也有人改旗易幟扮演了一出馬後炮的角色,惹得其他人翻起一圈白眼。


    名場麵還在繼續。


    隻見魯智深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吼了一聲,“爺爺讓你起,你就得起,給我倒……”


    “哎呀呀……”


    在魯智深的神力下,十多米長,粗如大腿的一顆老楊樹直接從空中彎了下來,徑直倒向一邊。


    轟!


    楊樹連帶著樹枝直愣愣的砸在地麵,驚起好大一團塵土。


    原先呱噪的老鴉,受驚之下早不知飛到了哪裏去,留下一個空空的鳥巢落在樹杈上。


    “好,大師真乃神人也。”


    “鬆哥兒好眼力,一早就看出大師能搬倒大樹,我等真是有眼無珠啊,有鬆哥兒做我們頭領,我李四算是徹底服氣了。”


    眾人一麵為魯智深叫好,一麵為陳鬆的眼力點讚。


    原先對張三私自將頭領之位傳給陳鬆的李四這下徹底服氣了。


    出來混,要麽有關係,要麽有本事,若兩者皆沒有,那就必須有一雙好眼力,找準方向跟對人,榮華富貴還不是手到擒來。


    有粗大腿在,還要啥自行車?


    就在眾人圍著魯智深頻頻叫好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陌生的稱讚聲。


    “好!”


    “這位師傅端是神力,就是不知手上功夫如何?”


    眾人回頭一看,發現是一陌生官人,倒背著雙手立在菜園子門口。


    隻見此人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


    生的豹頭環眼,燕領虎須,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紀。


    此人見眾人一起望向他,微微一笑解釋道:“我見這位師傅天生神力,端的非凡,好奇之下情不自禁喊出了聲,還請勿怪。”


    此人雖然突然出現,但麵相溫和,身材雄偉,又禮貌有加,倒不惹人討厭。


    魯智深向門口望了一眼,拍了拍雙手疑惑的問道:“這人是誰?”


    陳鬆目光一轉,搶先答道:“這位官人可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武師。”


    來人拱了拱手,“正是林某。”


    魯智深聽見此人姓林,相貌與他先前打過交道的軍中林提轄依稀有幾分相似之處,也在旁邊問道:“灑家在延安府老種經略處相公帳前做提轄官時,認識一位姓林的提轄,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你可認得此人?”


    林衝微微一驚,隨後端正的回道:“正是家父。”


    魯智深頓時一拍光頭,大叫道:“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灑家原先也向林提轄請教過武藝,期間對我多有照顧,不曾想在這裏遇到了故人之後。”


    “這位師弟,還不快進來相見。”


    林衝原本站在菜園門口,中間還隔著一睹半米高的院牆。


    隻見他雙腿一蹬,直接憑空躍起,滯空一秒多鍾,隨後臉不紅心不跳的落在菜園中。


    這一下,直接震撼住了眾人。


    魯智深見林衝有如此身手,一下子起了切磋一下的心思,“林師弟,不知你這武藝,可有林提轄的七八層水平?”


    林衝哈哈一笑道:“家父還在時,我與家父切磋過幾場,憑借著身強力壯優勢,僥幸勝過家父半籌。”


    魯智深這下更吃驚了。


    當年的林提轄他可是切磋過,一套林家槍法使得如雲中之龍,等閑人等近不得身。


    在軍中也是當紅炸子雞一般的存在。


    沒想到這林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下更加勾起了他的武癮。


    “林師弟,你剛才問我可會使器械,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日友情切磋一下如何?”


    林衝這會陪夫人來大相國寺上香,呆的無聊,這才四處走走逛逛,沒想到恰好碰見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幕。


    對方又是他父親軍中同事,也算是故人,平白多了一絲親切感。


    他也是愛武之人,這下也不推辭,“好,就陪大師走一遭。”


    兩人當眾切磋,旁邊的人頓時跟著起哄,剛親眼目睹了神奇一幕,這下又能圍觀一處好戲,直接在旁邊叫起好來。


    陳鬆眼珠子轉了轉,指揮幾人進屋給魯智深抬禪杖,他則將魯智深拉到一邊悄悄叮囑,“大哥可有把握?”


    魯智深臉色有些尷尬,向旁邊看了看,身子向陳鬆這邊湊了湊,聲音也壓低了幾分“我也不瞞你,當年我武藝小成,和林提轄切磋過幾次,無一勝績。”


    打不過當年的林提轄,如今遇到一個比林提轄更勝半籌的林衝,大概率還是輸。


    魯智深的這一番回答,說的比較委婉。


    “咳咳……”


    陳鬆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道:“大哥想不想贏?”


    魯智深把臉一橫,“自然想贏。”


    都是愛武之人,就算是友情切磋,旁邊還有一群吃瓜群眾圍觀,哪個想輸?


    陳鬆繼續建議道:“大哥若聽我的,一會最差也能打個平手,運氣好的話能贏。”


    魯智深雙目一亮,一把抱住陳鬆雙手,驚喜的叫道:“哎呀,沒想到鬆哥兒也是懂武之人,你若是有辦法讓哥哥贏上半籌,以後哥哥必不虧待你。”


    陳鬆不動聲色將對方推開,撇了撇嘴,很快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刷好感度的機會。


    魯智深生平就兩個愛好,一是好酒,二是好武。


    一瓶茅台酒,刷了30點好感度,酒已經被喝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自己在其中操作一番,讓魯智深勝上半分,好感度豈不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原著中,魯智深和林衝在院中切磋,幾個回合之下魯智深就輸了半招,手藝不如人,後來結拜時直接從哥哥降為弟弟。


    不過魯智深也不是沒有贏的機會。


    兩人身上的特征差異明顯,一個是抗揍血厚的上單戰士,另一個是靈巧+技術性的打野脆皮,比技巧和靈活度,自然是刺客更勝一籌。


    若是生死鬥,刺客往往會贏得先手,魯智深無半分勝算。


    不過現在是友情切磋,林衝肯定不會下死手,這就有了操作一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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