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道:“至於那地圖,血月教一直在尋找,我自然要阻止他們。若能尋到那地圖所指之地,說不定能尋到破解血月教絕學羅眾道的方法,隻是,念兒,這事你也要與我置氣嗎?”他有些疑惑,但也隻當百裏念是因著“血梨剎”之事才順帶牽連著這話。


    左欒瞧了瞧百裏念的臉色,問到:“念兒,現在還生氣麽?”


    百裏念想著當初他讓自己那般傷心,現在雖對自己坦白,但三言兩語便想讓自己像從前那樣對他好言好色,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思及此處,百裏念有些忿忿不平,說道:“你當初讓我傷了那樣大的心,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你這般就想讓我原諒你,你是個聰明人,怎麽會想這樣的蠢事?”她說著,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狠狠地丟進左欒的懷中,側過身坐著,背對著他。


    百裏念的這番話與動作反倒讓左欒鬆了一口氣,不自覺的笑了。他最怕百裏念對他不理不睬,形同陌路,現在她願意與自己這樣置氣,說明她心裏是已經原諒了他的。


    左欒輕聲說道:“自你從烏華門走後不久,我便沒了你的消息,後來又得知你遇到了明晨,我派去護你的人未有一個生還,念兒,你不知那段日子我過得有多麽煎熬。後來終於打聽到你落腳的地方,我卻不敢去見你,隻好差了羅方將你的夜宇短劍送了回去,再後來,我便又失了你的消息。念兒,你離開我多久,我就傷了多久的心。”


    他說完,等著百裏念的回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百裏念輕輕地“哼”了一聲,嘀咕道:“等天山崖的事情結束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左欒臉上的笑意漸強,復又將手中的衣裳蓋在百裏念身上,百裏念也未推開,任他蓋上了。


    本是半天的路程便可到恆和客棧了,誰知竟下起了大雨,一行人冒雨前行,雖撐著傘,但風雨大,還是被淋透了,好不狼狽。快到弦高鎮時,卻見遠處有兩夥人正在打鬥,仔細一看,有一方竟是烏華門的人。另一方的人中雖也有高手,但看局勢,顯然是烏華門占了上風。


    既是遇上了,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左欒與百裏念忙上前去相助,不過片刻,便製服了另一方的人。


    “你們是什麽人?”胥連厲聲問道,他們行至此處,還未來得及歇息,便冒出這麽一夥人,什麽也沒說,拿著刀子便向他們砍來。


    為首一人看了眼胥連,麵露不屑,沒有答話,順著架在脖上的劍一橫,便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效仿,結束了性命,最後隻餘一人看著眾人,瑟瑟發抖。


    烏華門的人趕忙將劍移開,點了他的穴道。


    “我才入血月教沒幾天。”不等眾人問他,他便說了出來。“我們得了消息,說是各大門派都往天山崖的路上來,護法擔心各大派要聯手攻上天山崖,所以便派了我們在路上埋伏。”


    沒想到血月教這麽快就得了消息,這是出乎百裏念的意料的。


    “你們護法還下了什麽其他命令嗎?”胥連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隻說不知道。


    胥連見他不似撒謊,臉上恐懼之色盡顯,年齡也尚小,應該如他所言,初入血月教,並未隨著他人做多少惡。因烏華門的人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輕傷,並未有人丟了性命,是以,胥連也不打算為難這個人,決定放他走。胥連解了那人的穴道,說道:“你走吧!”他既是血月教的一個小教徒,也沒必要把他帶在身邊,不如放了她好。


    那人見眾人願意放他走,自然不再逗留。


    隻是他走了幾步,便被百裏念攔住:“你最好還是別回血月教去,這麽一夥人出來,隻你一個武功最弱的人保了性命,其中緣由,你說不清楚,回去沒準會丟了性命。還是尋個地方,找點事做,過個安生日子,省得日日把腦袋提到褲腰帶上,睡覺也不得安穩。”


    那人聽了這話,滿臉漲紅,又道了幾聲謝,跑開了。


    左欒臉色凝重,話語中盡是擔憂:“隻怕其他門派這一路來,也是不太平的。”


    一行人相伴著來到恆和客棧,此時已過午時,並未看見其他門派的人,他們倒是第一批到達之人。近一個時辰之後,和劍派與千瑞門的人才相繼到達,他們並未有烏華門那麽幸運,兩派皆有傷亡。及至酉時,各大門派才聚齊。人到齊後,他們便商量起了攻打血月教的事情。


    “此事不能再拖,今日各門派需著人守夜,避免血月教的人來偷襲,明日寅時我們便攻上山去。”千瑞門門主高連沖說道,來弦高鎮的路上,他們損失是最為慘重的。


    “天山崖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日常上下山之道便是南麵的一條青石小路,其餘三麵則皆是萬丈懸崖,這青石小路亦是依著萬丈深淵而修。血月教既是知道我們到了這,必定會守死這條路。此路不破,除血月教之事便難成。”越離門掌門方直不無擔憂。


    南宮蕭似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臉上露出喜色,與眾人道:“依我看,不如一把火燒了這天山崖。”


    此話一出,現場倒是有幾個人心動了。


    百裏念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南宮風將蒼雲堡的大小事務交給南宮恆是極為明智的,她反駁道:“天山崖附近的山脈多藥草,弦高鎮的居民常進山採藥,這一把火放下去,必會傷及無辜。我們此行是為了除惡揚善,匡扶正義,若是為了剷除血月教而有此惡行,那我們比血月教好不到哪去。”


    “此計確不可行。”左欒附和道,沉默片刻,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青石小路旁的樹林中長滿荊棘,常人難以行走。但百明宮的各位都是一等一的輕功好手,想必依樹前行,應不是難題。藥王穀的迷香丸打在人的身上,丸體破裂後產生的粉末能讓人瞬間昏迷。倘若百明宮的人能攜上藥王穀的藥,那要過這青石小路也不是難題。”


    “這頭陣我們來打,絕無差錯。” 百明宮宮主占中雲拍桌道,信心滿滿。


    “那接下來的問題便是進入血月教內部後,我們該如何行動。”宋之虞說道,“我們對血月教內部的地形一無所知,隻聽說裏麵地形極為複雜。我們需商量好對策才行,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這是血月教內部的地圖。”左欒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血月教內部共有十八層。血月教教主、護法居於第七層、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分居於上三層、上中三層、下中三層、下三層,最底下五層則是用於監室。”


    “這血月教的地圖你怎麽會有?”南宮蕭突然打斷了左欒的話,這話雖是他問的,但卻是每個人心中的疑惑。


    “這地圖是我給他的。”眾人將目光投向左欒之時,立於角落的百裏念卻出聲了。“藥王穀的白陌子前輩,‘閻羅刀’石天官前輩、‘落雨飛針’吳進前輩,與在下皆有些交情,他三人被困血月教數年,對血月教的地形自然有所了解,這地圖便是我依著幾位前輩之言所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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