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風留著百裏念住上一段時間,百裏念覺得好長一段時間都四處奔波,也有些累了,便沒有推辭。


    隻是她沒想到,這一休息,竟將清夕婆婆與喬姑公等來了。


    還有她的爹娘。


    百裏念被告知她爹娘來時,先是一愣,而後便是收拾了東西想逃,可還沒拿上包袱,去找左欒,便被清夕婆婆堵在了門口。


    “婆婆。”百裏念甜甜地叫道,“你怎麽來這了!”


    “不來這,你又不知要跑哪去了!”清夕婆婆進了屋,坐了下來。


    “怎麽是跑了,我又不知你來了,隻是剛好要走罷了!”百裏念聽了這話,走到床邊坐下,“你可是冤枉我了!”


    “我是否冤了你,過會我去問問左欒便知了。你既是本打算要走的,那左欒也定是和你一塊的。若我真是冤枉了你,我便給你賠禮,若是我未冤枉你,你又如何!”


    “什麽如何?你一個老人家,怎老愛和我這小輩計較!”百裏念嘟囔道。


    “你也知道你是小輩,說話總沒大沒小。”清夕婆婆站起身來,“快隨我去見你爹娘,他們還在等著你呢!莫讓他們等急了!”


    “我不!”百裏念隨口而出


    “說什麽呢!”清夕婆婆斥道。


    “娘親不得有孕了麽,不好好安胎還大老遠跑來做什麽?”百裏念站起身來,“再說了,他們若真急,為什麽我現在見到的是你,他們怎麽不來我房間找我?”


    “你娘有著身孕,這一路辛勞,已是很累了,你不體諒你娘,怎麽還耍起性子了!”清夕婆婆見百裏念坐在那皺著眉頭,也知她心中有怨氣,便放鬆了語氣:“畢竟是你爹娘,你總不能躲著不見,再說了,你也得帶著左欒見見你爹娘吧!”


    百裏念聽了這話,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見什麽見,當初爹娘不也是私定終身的麽?”她雖嘴上說著,卻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南宮風聽聞何禦與百裏非離兩人來時,便已覺驚奇非常,他們夫婦在江湖上憑著一套“修能劍法”名聲顯赫,常常行俠仗義,但是處事淡泊,行蹤不定,兩人身世也不甚明了,他也未曾有機會見過兩人。南宮風又聽崔然說兩人身後竟是跟著喬南,還有一位婆婆,便更感震驚。他們是相識的嗎?還是隻是恰巧一同過來了?


    南宮風親自出去,將幾人迎了進來,招呼下人泡了茶,在大堂內各自坐下。


    “今日冒昧拜訪,來打擾堡主,還請堡主莫要見怪!”何禦道。他本是打算自己與喬南出來便可,畢竟百裏非離現有著身孕,隻是百裏非離一聽到百裏念有難的消息便急著要出來,不聽勸。幸而他們才剛出了穀,便又收到消息,說是已經脫了險,便決定直接來蒼雲堡了。


    “哪裏來的話,我早便想結識二位,苦於不得良機,今日與二位相見,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他說著,又對喬南抱拳行了一禮,“喬大俠!十年前武林大會上匆匆一見,便不得您的消息,未想今日能再見到!”按歲數而言,喬南比他小上幾歲,但他敬重喬南,因而對他很是有禮。


    喬南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他本就少話,現在隻想見見念兒便走。


    “不知今日幾位前來所為何事?”


    “前些日子小女遇險,現脫了難,聽說來這打擾堡主了,故因此來接她回去。”


    堡內最近隻有左欒與百裏念來這,還有百裏念帶來的一個女子,難道?


    “喬姑公!”


    百裏念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南宮風朝外看去,便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飛奔而至。


    喬南站起身來,百裏念已經跑到了他的身前,一臉笑意,拉著他的手臂晃了起來:“喬姑公,念兒這段時間可是想你的很呢,你有沒有想過念兒?”


    喬南沒有講話,而是仔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番,片刻,才說道:“這番看來,是沒有受傷的了。”


    “那是自然!”百裏念點點頭,“喬姑公你可教了我不少武功,我若輕易受傷,豈不是丟了你的臉麽!”


    “念兒!”百裏非離走到百裏念身旁,看著她,替她理了理碎發,“現在見你無恙便好,先前聽見你清夕婆婆說你被血月教的人捉了去,真將我急壞了。”她見百裏念方才進來時,身後跟了一個人,便忍不住望了望,想著這便是清夕婆婆說的左欒了,果是少年英俠!她一路來清夕婆婆便已和她說了左欒與念兒的事,若是真如清夕婆婆所說,這長相與性子,確是配得上她們家念兒。


    “哦!”百裏念應道,臉上的笑意淡去不少,對著何禦與百裏非離喚道:“爹爹,娘親。”


    果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隻知百裏念是百裏莫的外孫女,卻不知她是何禦夫婦的女兒。且何禦夫婦竟與喬南是一起的。他想起十年前一個小女娃大鬧武林大會,喬南為了那個小女娃來而現身,當年那女娃便是喚喬南為“喬姑公”的,這般說來,百裏念便是當年的那個不女娃了?定是這樣,當年這位婆婆可是也在場。


    他現在不如當年灑脫了,當年他雖與百裏莫交好,卻不知百裏莫的來歷,也懶得去猜想,現在想來,喬南,百裏莫,何禦夫婦,在江湖上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他們這一家可是不簡單。再說百裏念,十年前她在武林大會上的表現便已是驚人,現在更是不得了。前些日子白陌子重出江湖,他便聽說貌似是有個年輕的姑娘將他從血月教中救了出來,開始他隻當他人杜撰,想著一個年輕姑娘怎能闖進血月教,救了人,還能全身而退。但傳了些日子,卻不見白陌子否認,也不見他說是誰救了他。他當初還想知道百裏念是如何從血月教脫身的,前幾日與左欒長談,才知道白陌子便被百裏念救出來,她還曾大鬧過血月教,果真是後生可畏。


    “這孩子,倒與我們生分了。”百裏非離見百裏念與喬南親昵,與自己卻有些生分,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也怪自己,常年不在穀中,這孩子與自己處的時間少,自然與自己不親熱。百裏非離將目光移向左欒:“這位便是左欒左少俠了吧,聽清夕婆婆說這些日子你對我們念兒很是照顧,真是多謝了!”


    “晚輩左欒見過伯父伯母!”左欒向兩人行禮。


    “不必客氣!”百裏非離臉上掛滿笑意,她拉住何禦說道:“你看左少俠,可與你當年一樣意氣風發呢!”


    “倒是覺得比我年輕時,還要強一些。”何禦也贊道,他相信念兒不會看錯人,也不會去幹涉,當初他與非離的事,便是兩人自己做的主。


    百裏念聽了何禦與百裏非離的話,心裏不免有些喜悅。她便知道,欒哥哥這樣的人,爹娘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我與你娘親這次來,是要接你回去的。”


    “接我回去做什麽?我在外麵挺好。”百裏念回道,又嘀咕著:“你們在外漂泊慣了,我亦漂泊慣了,不想回去。”


    何禦聽了百裏念這話,本想訓斥她,但被百裏非離察覺,拉住他的袖子,止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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