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點點頭,知道簡老師真心為她好,她從最初的震驚和憤怒到現在淡定冷處理,內心已經強大了許多,甚至對那個謠言傳播者也確定了大概的人選。


    期中考試前一晚的晚自習大家都在認真複習,身為班長的謝榛居然逃了,文卿看著他空下來的座位有些無語,這班長真是不帶好頭,逃早晚自習,逃體育音樂小課,接下來是不是該逃正課了?等這次考試看他考得如何吧。


    考試開場前五分鍾,謝榛終於慢慢悠悠晃進了教室,跟坐在他前麵幾排的文卿打了個招呼,坐在位置上晃著腿備考。


    預備鈴打響,一個年輕的女老師走進來,文卿抬頭一看,竟然是她入學考試時的那個監考老師。


    那老師樣子沒有太大改變,隻是頭髮長了一些,那副黑框眼鏡還帶在臉上,依然是不好接近的嚴肅樣子。


    另外一個老師走進來,文卿沒見過,大概不是他們這個年級的任課老師。文卿坐的位置考前,聽到後來的老師稱呼嚴肅的老師為“孫老師”,兩個人似乎十分熟悉,站在一起小聲說笑。


    突然,孫老師轉頭,直接與文卿的視線撞到一起,另外一個老師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孫老師打量文卿的眼神漸漸起了變化,文卿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孩子,對孫老師那種鄙夷不屑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文卿低下頭去,不想再看這個孫老師,好好的考試心情都被破壞了。


    那孫老師看到她這個動作卻覺得好像是她默認了那些謠言感到心虛,不禁更加瞧不起這個學生。


    孫老師看了看手錶,拆開試卷封口,一邊數卷子一邊說道:“學生呢,確實應該以學業為重,但是比學業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成長。現在有些小姑娘吧,仗著自己年輕,”她瞥了文卿一眼,“長的挺好看,就瘋起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等以後啊,有自己後悔的時候。”


    她走下來開始分發試卷:“你們這個年齡知道什麽是‘喜歡’啊?看到個小男生長得不錯學習不錯就貼上去了,兩個人偷偷摸摸幹點什麽真以為老師不知道家長不知道嗎?也不想想老師們天天見多少學生,還能看不出你們那些小伎倆?學習好有什麽……”


    “老師,開始考試了!”謝榛突然出聲打斷孫老師,痞裏痞氣的轉著手裏的筆。


    孫老師定睛一看,認出了謝榛,又掃了一眼謝榛和文卿坐的位置,冷笑道:“喲,緣分不淺啊。”她把試卷分完,不再說話,在教室裏麵轉了兩圈之後站到文卿身前再也不動。


    文卿覺得這孫老師挺有意思的,有長的帥氣的男生問個時間,她好言好語的說,有稍微漂亮點的女學生問個問題她回答的時候臉上都不帶一絲溫和。


    幾場考試下來,文卿真是有些受夠了這個孫老師。如果她隻是站在她身邊也就罷了,時不時的找個茬是什麽意思?


    考數學的時候拿了個教鞭杵在她的桌子上,還在旁邊嘟囔:“怎麽不寫了?這麽個題都不會嗎?不是聽說你成績挺好的嗎?不會真都是作弊出來的吧?”


    文卿的數學一直不算有天分,最多算是憑著後天努力能不掉隊,她仔細計算都有可能會出錯更何況旁邊還站著個人?即使有著成年人的思維,她也無法完全排除監考老師帶來的壓力和幹擾。考完下來整個人都是暈乎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答了什麽,出考場之後再也不想回憶之前的過程。


    最後一天上午考英語,文卿以為孫老師不會再有什麽更過分的事情,沒想到英語考聽力的時候她幹脆站在她旁邊不停的咳嗽,就是那種嗓子不舒服,一到關鍵地方就咳一下。聽力題都是教室裏的小喇叭統一播放,她這樣一咳嗽誰還能聽得清?


    文卿抬頭看了她兩次,這老師還對她笑笑?!文卿有些煩躁地把筆扔下,估計這門課也沒什麽好成績了。


    “啪!”有人摔筆的聲音比她還要大。她沒忍住回頭看去,果然是謝榛。


    謝榛吊著眼睛瞪著老師:“老師你有病你就出去,聽個聽力在那邊咳得跟要死了一樣是怎麽回事?”


    孫老師瞪圓了眼睛厲聲道:“你說什麽?!”


    文卿旁邊另外一個男學生皺著眉頭開口:“老師我們考試呢,你別在我們這裏出聲行嗎?”他小聲嘀咕著,“有你這麽監考的嗎?”


    實驗每次考試的考場大體是按照年級排名來排序,文卿雖然上學期期末沒成績,但是她期中成績和入學成績好,簡老師還是把她放到這個考場了,現在這個考場裏基本都是年級前四十名的好學生。


    這些成績拔尖兒的學生們代表了學校的升學率,各科的尖子生,平時都有老師們寵著,性情都嬌縱些,敢說話,加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占理,說起來更是理直氣壯的。


    一旦有兩個人出了聲,更多人就有膽子說話了,甚至還有人摔了手裏的筆大聲質問起來:


    “老師你不願意監考你出去行麽?”


    “老師你跟我們有仇嗎?你覺得我們考差了能讓你們班成績提上去是嗎?”


    第三十八章 成績下滑


    孫老師一向是在學生麵前吆五喝六的,什麽時候被學生這樣圍攻過?拿著教鞭敲得講台“啪啪”響:“考試!全都考試!嚷嚷什麽!有沒有考場紀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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