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個”


    陳青萃把玩了片刻,塞進了自己的被褥中,她剛沐浴完,頭髮還是濕的,她擦拭著頭髮,出了外間,坐在了飛雪的梳妝椅上。


    她左右看著,盯上了台上紅色的漆盒,她把蓋子一掀,裏頭華美的首飾讓她直了眼睛,不禁叫出了聲音。


    又發生了何事?


    飛雪出了外間就看到陳青萃扒拉著她的首飾盒不放,見了飛雪,陳青萃沒皮沒臉的問道,“這些值不少錢吧?你用的完嗎?”


    飛雪有些不太想和她繼續搭話,隨口敷衍了幾句就從衣櫃中尋了件新的寢衣去旁邊的浴池沐浴了。


    水不燙不涼,溫溫的,正正好,合著一日來疲勞不已,飛雪就多洗了一會兒。


    等洗完回屋,房門已然緊閉,想著陳青萃是睡下了,一想到陳青萃睡了,飛雪就鬆了口氣,不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應付她,也不用怕她又一驚一乍的。


    飛雪輕輕推了推緊閉的門,卻推不開,像是被人從裏頭將門閂閂上了,她該推為拍,喊道,“劉小姐,你睡了嗎?”


    裏頭寂靜無聲,像是真的睡著了。


    四月初的夜晚涼意不減,飛雪身上隻穿了件薄薄的寢衣,涼風襲來時,她抱緊了雙臂。


    今夜倒是成了她無地可住了。


    飛雪不知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陳青萃,從甫一見麵就處處針對她,還將她鎖在了門外。


    陳青萃就像隻雙麵虎,在她們麵前暴露本性,懶得遮掩,在劉常麵前乖巧溫順,尋不到一點不好的地方。


    就是這樣子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明著和她來,指不定還會被她擺了一道,在劉府,劉常就是她的靠山,劉常不會相信別人眼下的陳青萃,隻會相信自己眼中的陳青萃。


    風吹的她喉嚨有些疼,再這樣下去定會生病,除了如喜哪兒她也沒處兒去了。


    她記得如喜的屋子在東側的廊屋下。


    ***


    劉少卿已經習慣了每晚抱著飛雪入睡,這次沒有飛雪在側,他竟毫無睡意。


    陳青萃的品性不佳,不知飛雪可應付的來。


    無法再睡下去,他披了件外衫,踏月而出,意外的瞧見了隻身著一身寢衣的飛雪。


    飛雪胸前一片雪白,露出了好看優美的鎖骨,兩條手臂在紗織的外衫下若隱若現。


    劉少卿看見飛雪的同時,飛雪也看見了他,她兩頰緋紅,窘迫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雙手環住肩頭,二話不說就轉身離去。


    還沒走幾步,一件充滿男性氣息的外衫就劈頭蓋臉的落在了她頭上。


    飛雪停下了腳步,扯下外衫裹在自己身上,等裹的嚴嚴實實了,她還是不敢轉身,方才她看見了,劉少卿也隻穿了身寢衣,外頭胡亂披了件外衫,現在外衫在她身上,那麽劉少卿他不就是……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不能和二叔有任何瓜葛。


    不想讓他起疑,飛雪說了聲謝謝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飛雪一直是低著頭走路的,差點沒撞到劉少卿身上,她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道,“二表哥,你也睡不著來吹風啊,我吹夠了,要回去了,衣服明天還你”


    說完就繞過劉少卿大步往前走去。


    劉少卿盯著她慌張的身影,眉頭一挑。


    大冷天穿著身寢衣來吹風?


    他看她怎麽編下去。


    有了劉少卿的衣服,飛雪瞬間覺得好受了許多,可一直待在院子裏也不是個事兒。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劉少卿也應該走了,就又折了回去,剛踏出院門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劉少卿的身影。


    他負著雙手,立於蘭芝玉樹。


    飛雪瞧著竟覺有些眼熟,此念一出又笑自己傻,這個背影每日都能見到能不眼熟嗎?


    可他到底要賞月到何時?


    就穿了身寢衣,他不冷嗎?


    飛雪在心裏泛著嘀咕。


    福至心靈的,劉少卿轉過了身,嘴角有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飛雪來不及藏身,隻能燦笑著朝他走去,說道,“我,其實……”她幹脆豁出去了,“二表哥,你聽了可別笑我啊,其實我是被人關在門外進不去了,所以我打算去如喜那屋睡一下”


    說完她落荒而逃。


    如喜睡的是大通鋪,與很多丫鬟睡在一起,按道理她應該睡在飛雪屋子的耳房裏,可因事出有因,如喜就被安排去了別處。


    飛雪過去並不太好。


    劉少卿從地上撿起一塊平滑的小石子,輕輕一擲,扔在了飛雪的後腦勺上,他的力道掌握的很好,飛雪並不覺得疼,她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疑惑的停下腳步,她問道,“二表哥,你,你為什麽打我?”


    劉少卿從樹上扯下一條樹枝,執在手中,在泥地上寥寥寫了幾個字,見飛雪並不過來,蹙著眉用樹枝在地上敲了敲。


    飛雪走近,看到地上寫的是不要去,她不解道,“為何?”


    不去如喜哪兒,她又回不了屋裏,總不能驚的大夥兒都醒來吧。


    劉少卿又在地上寫了起來,又是幾個字,他說去外麵。


    住客棧?


    飛雪明白他的意思,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打扮,難不成讓她穿成這樣去外麵找客棧住?恐怕她是走不到客棧了,她搖了搖頭,拒絕道,“我穿成這樣去不太好吧”


    劉少卿沉吟片刻,又寫了幾個字。


    這次隻有兩個字。


    等我。


    見他轉身離去,飛雪隻好在原地等他回來,劉少卿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戴整齊,手上還拿著一套男裝。


    手一揚,就朝飛雪拋了去。


    飛雪準確無誤的接住,回了浴池將男裝換上,劉少卿的衣服很大,她穿著就像是偷傳大人衣服的小孩,看上去是怪異了些。


    來到劉少卿麵前,她撥了撥披在後背的如墨秀髮,這一頭長髮就註定了她的偽裝失敗。


    還沒等飛雪開口,劉少卿又向她拋來一件物什,飛雪接住一看,是個簡單的男士發冠,飛雪不太會盤男人的髮型,她的頭髮又長,盤了許久才堪堪把頭髮固定住。


    劉少卿瞧著出自飛雪手藝的髮型,軟塌塌的就像個包子,他很想揉揉她的包子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了。


    等去了客棧,掌櫃的忍不住看了飛雪好幾眼,瘦不伶仃,臉生的白白嫩嫩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唇色鮮艷,束髮的發冠歪歪扭扭,髮絲還頗有幾分淩亂。


    怎麽看都像是個嬌滴滴的小倌兒。


    掌櫃的又掃了一眼一旁高大的劉少卿,暗自尋思著,這位公子臉倒是英俊的很,隻是臉上沒什麽表情,不像是個會疼人的主。


    一想就忍不住看了眼飛雪,那小身板兒,賊纖細,他的眼睛一會兒瞟向劉少卿一會兒瞟向飛雪,時不時笑兩聲。


    劉少卿見掌櫃的站著不動,不耐煩的敲了敲桌麵。


    掌櫃的才如夢初醒,取出一塊刻著門牌號的木牌,嘿嘿笑了兩聲,“好咧,一間房”


    飛雪接過木牌,跟著店小二上了兩樓,趁著等店小二開門的空檔,她詫異的看到劉少卿也上了樓,手裏同樣拿著一塊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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