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當年調皮的自己,飛雪不禁笑了笑,“從那以後,那些壞小子就叫我漏風小姐”


    “是啊,一轉眼,小姐都嫁人了”如喜恍然若失道。


    “怎麽了?我都嫁人一個多月了,你這才有反應啊”飛雪打趣道。


    如喜撇了撇嘴,幫她放下褲管,坐在下麵的腳踏上,“我是在為小姐抱不平,今日劉老爺的臉比閻王還恐怖,我差點沒被嚇得半死”


    見她泫然欲泣之樣,飛雪屈指在她額上輕輕彈了彈,“瞎說什麽,你何曾見過閻王的臉了”


    “我是沒見過,但想著也就差不多是那樣了”如喜用袖子摸了摸臉,“要是讓咱家老爺夫人知道該有多心疼,小姐嫁過來就沒享過福,被冤枉了不說還罰跪了一下午,小姐病才好,身子骨弱,又病了該如何是好”


    飛雪臉上笑意斂去,對如喜難得嚴肅起來,“往後你可不許和我爹娘透露一個字”


    “不說就不說嘛”


    如喜拿過飛雪的繡鞋,服侍她穿進,往床邊走去,累了一天,飛雪是真的累了,如喜剛滅了燈,一陣困意就襲來。


    也不知怎麽回事,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會兒,又被膝蓋處的傷疼醒,這一醒,她就再也睡不著了,膝蓋上火辣辣的疼。


    她皺著一張小臉,動又不敢動,身側的帳幔,忽的被人掀起,飛雪側過頭借著隱隱約約的月光看到一個黑影。


    她的床前有個一人高的屏風,遮了大半的月光,飛雪瞧不出來人的臉也知道此人是誰,剛說自己不矯情,見了他竟然矯情起來,從被窩裏伸出手尋求安慰。


    劉少卿伸出大手,與她掌心想貼,順勢坐在床沿,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幸好,沒發燒。


    大表哥的手涼涼的,很是舒服。


    飛雪嬌嗔道,“夫君,我疼”


    她其實是個愛嬌的人,奈何嫁進劉府要收斂起性子,大表哥又時常不在身邊,她想撒嬌也找不著人。


    第18章 嬌妻第十八問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尾音上揚帶著點鼻音,透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她說疼,不用細想就知道是哪兒疼。


    劉少卿忽略了她愛嬌的語氣,好看的修眉一蹙,鬆開兩人相握的手,將她蓋在身上的被褥一掀,一手托住她的肩膀,一手抱住她的腿,將她整個人抱起。


    飛雪還以為他會將自己抱在他腿上,哪知沒有,他隻是把她抱的近了些,兩條腿懸空從他大腿上方穿過。


    黑暗中,劉少卿小心翼翼的擼起她的褻褲,手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她的膝蓋。


    飛雪驚呼出聲,原本繃直的身體也因疼痛而彎曲,劉少卿將她抱在懷裏,關心則亂,脫口而出道,“很疼嗎?”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似是因長久未說話而造成的。


    飛雪窩在他懷裏,蚊子叮的嗯了聲,對於他的聲音並沒放在心上。


    劉少卿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髮,一頭青絲鋪滿了她整個後背,他順著飛雪的頭髮下滑,最終將手停在了她背上,輕輕拍了拍,“你先躺下”


    說著就要把她放倒,在劉少卿幫她蓋被子之前,飛雪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道,“夫君,你要去哪?”


    “我馬上回來,你等我一下”劉少卿將她的手一併塞在被褥裏,起身離開。


    飛雪側過頭,見他放下帳幔,門口很快就響起了關門聲。


    她不知道大表哥要去哪兒,不過很快他就回了來,又把她扶起,恢復成了先前的姿勢,這次還貼心的將他的外衫披在她肩上。


    床邊有火爐,徹夜燃燒,其實一點都不冷,但飛雪心裏還是甜蜜蜜的,披著他的外衫,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先前劉少卿一挨近,飛雪就聞到了一股清涼的味道,像是某種藥膏,果不其然,劉少卿將她的膝蓋都貼上了藥膏,涼涼的,帶了點癢意。


    飛雪忍不住伸出手去抓,還沒摸到膝蓋就被劉少卿眼疾手快的抓住,握在手心裏,明明一片漆黑,他卻能自由視物,準確的抓到她的手。


    “癢……”飛雪靠在他懷裏不安分的扭了扭。


    “忍著”劉少卿簡單明了的吐出兩個字,指腹摸到她手背上結痂的疤,輕輕摩擦著,他問道,“貓抓的?”


    “是,一隻大花貓”


    說來也奇,膏藥除了起初貼上帶點癢外,漸漸的也就不那麽癢了,連帶著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劉少卿的大掌擱著膏藥貼在她的膝蓋處,掌心慢慢發燙,讓飛雪覺得舒服又愜意,瞌睡蟲重新跑了回來。


    她半瞌著眼,有些委屈,有些急於想讓他相信,“夫君,你不問問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信你”


    劉少卿說的不假思索,幾乎是脫口而出。


    飛雪揚起小臉,小手扒拉著他的領口,詫異道,“你信我?夫君,你真的信我?”


    劉少卿應了聲,他早已不習慣說那麽多話,今夜破天荒的開了口,又一連說了那麽多話,這已是他的極限。


    “我好高興”飛雪的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喜極而泣,竟抽泣了起來,“我沒有撒謊,除了我以外就隻有福伯碰過鑰匙,可爹他不信我”


    現在都無關緊要了,大表哥說信她就夠了。


    福伯——


    他的眼低有著對福伯深深的恨意。


    感覺到她在輕輕顫抖,劉少卿將她推離了懷抱,捧著她巴掌般大小的臉,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眼水。


    “睡吧”


    劉少卿低聲與她道,將飛雪放平在床,替她蓋上被褥,將散在她額前的髮絲拂開,飛雪朦朦朧朧間覺得他大有離去之意,遂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也快些睡”


    劉少卿輕嗯了聲,換下了外衣扔在外麵的屏風上,鑽進飛雪的被窩與她躺在一起。


    兩人間隔了一小段距離,飛雪挪了挪身子,和他肩碰肩。


    劉少卿沒動,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飛雪差點進入夢鄉,他突然將她圈在懷裏,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的吻青澀而笨拙,隻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就離開。


    充滿男性氣息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她的唇軟軟的,甜甜的,讓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飛雪的臉在他第一次吻來時就紅透了,她根本沒做好準備,同樣僵硬的承受著他,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急促又纏綿。


    她不能呼吸了。


    飛雪呼吸一滯,伸出小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輕輕一推,劉少卿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轉而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道,“睡吧”


    ***


    翌日。


    福伯有了銀兩底氣也足了些,還了羊鬍子一百三十兩後一時手癢把剩下的銀兩全都扔在了賭桌上,他其實是想趁劉家沒發現前大賭一把,贏了銀兩再偷偷還回去。


    那裏曉得劉常好死不死,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什麽突擊檢查。


    幸好他腦子靈敏,劉常又著實信任他,被他三言兩語一騙罰了少夫人禁閉,而他自然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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