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過的事,她絕不會認。


    黃氏心下打鼓,看飛雪有口難辯之樣,端的是一幅委屈,她是個護短的人,在她心裏是選擇相信飛雪的,可怎麽想這事都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她牽起飛雪的手,輕聲問道,“庫中無緣無故少了這麽多銀兩,斷不會是離奇事件,你將前應後果和爹娘說清楚”


    劉常哼了聲,甩袖背過身,不想再去看飛雪,這事擺在眼前,還有什麽好說的。


    飛雪抬起頭,看向劉常,愣是將眼眶中的淚忍住了,她雙眼通紅,貝齒鬆開因為緊咬著而泛白的唇,她道,“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但飛雪發誓,飛雪是清白的”


    “口說無憑,飛雪,你一個不知道一個清白就能洗脫嫌疑嗎?”劉常聽不過去,回過身手指著飛雪怒道。


    他的聲音之大,飛雪嬌小的身子不禁輕輕顫了顫,連帶著黃氏都被他吼的蒙了,“老爺,事情還沒弄明白,你別急著妄下斷論,飛雪是個姑娘家,別把你對兒子的那套用在她身上”


    劉常被黃氏說的啞口無言,隨即一攤手,道,“好好好,你問,你問,我就在這兒聽著,看你能問出什麽來”


    黃氏長嘆了一口氣,繼續對飛雪問道,“飛雪,你仔細想想,這庫房鑰匙可有脫過手”


    飛雪剛要搖頭,想到什麽又立即點了頭,“有,不過隻是一瞬”


    花貓誤入庫房,使她將鑰匙脫了手,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太過於巧合了,若不是有人安排,平白無故怎會突然出現了一隻貓。


    “你說”黃氏麵上一喜,對劉常道,“老爺你看,像你方才那樣問案,隻能是屈打成招”


    劉常虎著一張臉,沒說話。


    黃氏也不和他計較,又朝飛雪道,“慢慢說,別讓你爹嚇著了”


    飛雪不是委曲求全的人,當下就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昨日裏我開庫門前,一隻不知打哪兒來的花貓抓傷了我的手,我的鑰匙就在那時掉了”


    黃氏抓起飛雪的手一看,手背上的抓痕尚未褪去,她對劉常道,“沒錯,飛雪說的是真的,手上還有傷呢”


    “你鑰匙掉的時候,身邊都有何人?”劉常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飛雪深吸一口氣,堅定道,“唯福伯一人”


    “福伯?”劉常稍微轉好的臉色又難看了少許,氣急反笑,“飛雪,你莫不是在和你爹我說笑”


    “千真萬確,爹可以找福伯來對峙”


    飛雪將前因後果仔仔細細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福伯可疑,福伯特意避開了人群,踩著點出現,又在她掉落鑰匙的時候幫她撿了起來,雖然她還沒想明白,福伯是怎麽在這短短一瞬間復刻了鑰匙。


    但除了福伯,她實在想不到有其他人碰觸過鑰匙。


    劉常當下就真的將福伯喚了過來,福伯聽了原委,臉色大變,“少夫人,你可別冤枉老奴了,昨日哪有花貓闖入,少夫人你哪有掉過鑰匙”


    “福伯你……”飛雪不敢置信,沒想到福伯竟會一口否決。


    “飛雪手上有傷,福伯你又作何解釋?”黃氏舉起飛雪受傷的手,質問道。


    “這……”福伯為難道,“老奴怎會知曉少夫人的手是怎麽傷的,不管是貓抓的還是人抓的,也沒人瞧見,夫人,老奴在劉家幹了小半輩子了,老奴的為人夫人和老爺應當最清楚不過”


    “福伯,你怎麽能睜眼說瞎說”飛雪氣極,原本舒展的眉間擰了起來,“昨日那隻花貓你我都瞧見了,鑰匙也是你幫我撿起來的”


    “少夫人,你這可真冤枉老奴,就算鑰匙真掉過,按少夫人的說法,鑰匙撿起來之後又馬上回到了少夫人手上,也順利開了門,如果老奴掉過包,少夫人也開不了門啊”


    飛雪百口莫辯,確實,她鑰匙掉了之後,福伯立馬還給了她,之後開門關門,一夜下來都不曾離開過她的身邊。


    見飛雪無話可說,福伯趁機對劉常道,“老爺,你看……”


    劉常麵色凝重,搖頭道,“飛雪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那隻花貓是隻家貓,定有人圈養,如果在府內找到,就證明飛雪沒有說謊”


    “夏桃,你去找”


    黃氏冷眼朝身後的夏桃掃了一眼,夏桃得了令立即出去尋找,找了幾圈也沒瞅到一根貓毛,她回了庫房,心情複雜看了飛雪一眼,支吾道,“老爺,夫人,府內無人養貓”


    夏桃的話音剛落,飛雪支撐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險先跌倒,如喜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看著自家小姐被人冤枉,她比誰都不好受,昨日要不是小姐心疼她連日來都沒休息好,命她回屋歇息,也就不會發生這件事,她應該寸步不離小姐左右的。


    劉常道,“飛雪,無話可說了?”


    “飛雪是清白的,爹若是不信,飛雪無法自證”


    飛雪說的倔強,一瞬間劉常在她身上看到了她娘的影子,他的親妹妹——劉芳,同樣的倔強,任性妄為,推了爹親自為她訂的婚事,和一個窮小子私奔,沒過幾月,爹鬱氣成疾,病死了。


    喪葬那日,劉芳挺著個大肚子回來,劉芳原本的夫家帶人來鬧,連死都不讓爹好好安息,從那以後,他們兄妹兩的感情出現了隔閡。


    劉芳自覺對不住爹娘,在飛雪十歲之前常常來劉府小住,住的最久的時候長達五月之久,從那以後就不曾再來過。


    劉芳一直想緩和兄妹兩的感情,可一直到今日他對劉芳還是不能完全原諒。


    看到倔強的飛雪,讓劉常一下子回到了過去,他恨鐵不成鋼道,“你就和你娘一樣任性,你娘和你爹平時就是如此教養你的嗎?


    第15章 嬌妻第十五問


    劉常就算再怎麽冤枉她,她都不曾掉下一顆眼淚,可聽到自己的爹娘在他口中是何等的不堪,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是掉落了下來。


    她覺得一直支撐著她的信念完全崩塌,嫁到劉府起,她從來不曾和爹娘抱怨過,一直以來寫信回家,都是抱喜不抱憂。


    婚禮上和她拜堂的人不是大表哥,她沒有計較,新婚沒多久,大表哥就丟下她一人去上工,她不曾有過厭言。


    可這次她實在承受不了,淚水沽沽湧出,連帶著聲音都沙啞起來,“爹,在你眼裏,我娘和我就是這般不堪的嗎?飛雪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我錯就錯在不該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說的,淚眼朦朧下,她看到福伯心虛的別過了頭。


    劉常仰頭嘆了口氣,無奈道,“飛雪,多說無益,你若是迫於麵子,爹也不會強迫你承認,你現在就去祠堂罰跪吧”


    “老爺!”黃氏喊道,可又無能為力,劉常是個死腦筋,認定了的是不會輕易改變,飛雪和福伯之間,他選擇了待在劉府小半輩子的福伯。


    飛雪閉上眼,讓眼淚肆意留下,她抹去眼淚,睜開眼,朝門口走去,還沒走出庫房又頓足了腳步,“爹,飛雪領罰,但這不代表銀子是飛雪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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