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這個醜八婆,惡婦,我要殺了你。”武紀本身便麵臨著要與羲月分開的痛苦,此時青蓮這個原本便與他有著血仇的人再插上那麽一句話,他豈能忍受得住。


    頓時殺意便衝暈了武紀的頭,體內所有內勁皆在無形之中被激發,他猛地一轉身,血紅的雙目緊緊地盯向青蓮。


    可尚未等武紀衝向青蓮,羲月便伸手抓住他的後衣領,隨手向後一扔,便如扔一個極輕的包裹一般。


    武紀大驚,忙抬頭望去,卻隻在這短短的眨眼間,羲月那看似不快的腳步,此時已然走到五六十米遠的青蓮旁邊。


    “不,不要走,羲月,不要走啊!不要走……羲月……。”武紀急了,瘋了般向頭也不回,徑直向前離去的羲月追去。


    站在一旁的青蓮看到武紀追來,眼角閃過一絲凶芒,她抬起右手,隔空對著武紀便是一甩,一股血色元力,如一條長長的匹練般,向武紀擊去了。


    “砰。”


    武紀仿若一個從未修煉過的普通人般,連一步皆未移動開,便硬是被那長長的血色匹練擊中腹部。


    那看似強悍非常的身體,在這長長的血色匹練攻擊下,脆弱的簡直如同一個文弱書生般,噗一聲,口中噴血如箭,身體倒飛出十多米遠,撲通摔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顯得是那麽不堪一擊。


    “嘻嘻……,不好意思,羲月師妹,師姐隻是想阻攔一下你的小情人,未想到你的小情人如此不經打。”青蓮笑得如花綻放,口中卻是非常歉意地向羲月說道。


    羲月未回頭去看被擊趴在地的武紀,她感應力將一切盡收眼裏,精致的麵孔上也未因武紀被擊成如此而露出任何表情,但是停下的雙腳卻將她出賣。


    “羲月……。”武紀艱難地抬起頭叫喚道。


    羲月聞聲,又毅然邁出了腳步,向前走去。


    武紀緊緊握著雙拳,頭低了下去,前一世被自己同宗師兄弟背叛,這一世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被殺害自己同族的仇人帶走,而他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他感到自己太無能了,更羞於活在這片大陸,他仰天發出了刺耳的哈哈大笑聲,眼淚嘩嘩地順著他臉頰流淌了下來。


    “啊!”


    淒厲的大叫聲,回蕩在武氏家族上空。


    武紀再也無法忍受心中之痛苦,大叫一聲,又一口鮮血噴灑在了地上。


    正準備飛離而去的羲月聽到這叫聲,臉上再也沒有了淡然之色,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惡婦,我武紀絕不會放過你,惡婦,惡婦……。”武紀痛恨地嚎叫著,咒罵著,他現在連抬起頭都極為艱難,雖然他是一名煉體者,但是畢竟是傷上加傷,再加上他心中的憤怒悲痛也使得他傷勢更為惡化。


    對方實力實在是他無法抗衡的。


    不過武紀仍然緊咬著牙將頭抬起了。


    “哼!逞口舌之利,有種你便去馨山找我,我會給我這個羲月師妹三年時間,不過……,哼!以你們這些落後的低賤族人,就怕給你們三百年時間,也無法登上我馨山之巔,更何況我有著玄丹境五重實力。”青蓮看到武紀為羲月如此痛苦難過,她極為憤怒,臉孔皆變得猙獰,讓人看得可怕。


    武紀緊緊咬著牙關,抬頭望著赤爪鼇鷹遮天蔽日地衝上高空遠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三年時間,不得不說武紀心裏有壓力,他現在還是凝氣九層實力,有絕大多數人縱其一生,也無法從凝氣層次突破到窺元境。


    雖然武紀不須擔心這種事情發生,而且他還有重力空間、前一世的修煉經驗以及殘留在體內的“冰蟬”能量,但是畢竟時間太短。


    更何況青蓮是玄丹境五重實力,那是什麽概念?


    三年?


    武紀有些茫然,三年之內,一個凝氣九層者能晉級玄丹境,皆是整個南倉大地之奇跡,絕頂天才,妖孽級人物。


    而武紀在三年之內,卻不僅僅要擊敗一個玄丹境五重的青蓮,還要從一個門派手中奪回羲月,這是何等艱難,他靜靜地將臉埋在了土地上。


    ………………………………………………


    事情慢慢過去了,但是羲月這一事,對武氏家族卻是造成了一場無法抹去的傷痛,一次死去了三位長老,以及老少婦孺八十七人,以致武紀因失去了羲月那般痛苦,也無任何人同情他。


    連武香陌也與武紀走得遠了。


    武紀在那麽多族人麵前,表現的那麽愛另一個外來女子,武香陌對武紀已經算是死心了,也算明白了,武紀後來為何未再去找她了。


    武紀被韓怡強行留在了家裏幾天,這幾天武雪兮經常陪武紀說話,帶他四處轉悠。


    不過也就那麽幾天,幾天後,武紀便回到了山崖下。


    山崖下熟悉的,難忘的一切皆一時間,湧入了武紀腦海,羲月在院落中給花草澆水的身影,羲月教他修煉時說話的模樣,羲月叫他在木屋四周圍起圍牆的命令口氣,特別是羲月在溪流中洗澡,被看到時又驚又羞的模樣。


    那個模樣,武紀這一生都不可能忘卻了。


    站在院門前良久,武紀方才無力地嗬出一口氣,慢慢邁步走進了院子。


    院子中花豔草綠,淡淡的馨香,讓人感受到了那種新嫩綠芽的味道。


    武紀掃了幾眼院子中的花草,又邁步走進了木屋,進入了羲月的房間。


    房間內擺設很簡陋,隻有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鋪著被褥。


    這被褥是羲月重傷時,武紀從家中拿出來的,是他自己床上的被褥。


    不過自從拿來這裏之後,羲月皆未睡過,她每次皆是盤坐在床上修煉度過夜晚的。


    所以這被褥鋪得平平整整,被褥上殘留了羲月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包括這房間中皆留有羲月身上那獨特的馨香,令人陶醉,給人一種暖暖之感。


    武紀坐在床沿,輕輕撫摸著床上的被褥,仿若是在輕輕撫摸著羲月的黑發。


    不知何時,羲月的身影又浮現在了武紀眼前。


    那種柔弱的模樣,正是羲月受傷醒來後,武紀處理完力氏家族與賀氏家族入侵之事後,返回山崖下看到的模樣,她當時的模樣讓武紀看得心疼,那時她還拿了一套煉體術法“禁術冊”給武紀。


    武紀從金紋戒子中拿出了“禁術冊”,他伸手撫摸著冰冷又給人厚重之感的“禁術冊”封麵,慢慢低頭彎腰,親吻在了烏黑的封麵上,他額頭也緊緊地貼在了封麵上,他太想念羲月了。


    但是便在武紀額頭貼上“禁術冊”封麵之時,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忽然從“禁術冊”內衝出,鑽入了他眉心之中,同時他眉心中也凝聚出了一滴晶瑩鮮紅的血液滴在了“禁術冊”封麵上。


    頓時武紀身體顫抖了一下,他震驚的瞪著雙目,望著他那滴血液在“禁術冊”烏黑的封麵上擴散開,然後被封麵吸收了下去。


    “嘩。”


    “禁術冊”在吸收了武紀的血液後,竟自動脫離了武紀手掌,向兩邊拉開,封麵裏麵竟是潔白的紙,紙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畫。


    有灰蒙蒙的沙漠畫麵,有赤裸著上半身的粗壯大漢畫麵,有光禿禿的矮山畫麵等等,足足有三十多幅,而從這些畫麵當中不難看出,所有畫意皆是為了那些赤裸著上半身的粗壯大漢。


    因為這些畫連在一起,便是一個地方,便是那些赤裸著上半身的粗壯大漢所生存之地。


    這時武紀閉上了雙眼,他腦海中那鑽入的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擴展開,形成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文字第一段乃是介紹這“禁術冊”冊子,這冊子其實乃是一件可攻可守的兵器,它是由一種連武紀也都聽都未聽說過的“焱域鐵”打造而成,裏麵的紙也是用一種武紀未聽說過的“白榤椐”所煉製而成,共融合了十萬八千多種大小不同的“玄元禁”在裏麵。


    武紀已然在不知情之情況下,使“禁術冊”認可了他,至於這“禁術冊”到底有多厲害,他卻沒有任何概念,因為他連“禁術冊”裏麵的一層“玄元禁”皆解不開。


    “玄元禁”為玄元術達到三品以上,不通過任何其它之物,僅利用元氣、感應力與氣息所勾畫出的玄元術法,一般皆是使物品兵器等種種寶物固定住、封印或隱藏等,非超過此玄元禁的玄元陣師一般是極難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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